“喜子哥,我還是沒太聽明白。人家木頭生意好不好,跟咱掙不掙錢有啥關系?像你說的,他自己都發(fā)大財了,你就算想入股跟他一起干,他也不可能同意吧。”
保國有些猶豫道:“你不會是想帶著我們兩個去給木頭打工吧?說實話,我倒是想去,畢竟在自己村子里比在外面舒服多了。關鍵是咱們三個在村里的名聲不太好,木頭也不太可能用咱們吧?”
二娃贊同的點了點頭,給木頭打工是不可能的,餓死都不可能。
畢竟面子可比肚子重要多了。
“你倆是不是傻????是不是湖筆?打什么工?打工能掙錢嗎?能發(fā)財嗎?我看你倆是在縣城打工打傻了!”
任運喜實在不耐煩了,表示跟這種低智商人群交流,簡直就是強暴自己的大腦。
太特么費勁了。
“我特么說的是停車管理,收停車費,懂嗎?”
“喜子哥,我腦子比較笨,還是沒太明白。”
保國一臉糾結,他更迷糊了。
二娃脾氣比較暴,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好像被侮辱了,直接不樂意道:“不是,喜子哥,都特么是盲流子,就別姬霸裝大學簍子賣關子了,你能不能痛快點,就直說這個錢該咋掙!”
“哎呀我艸你么,我感覺跟你們交流一會兒,我特么得少活十年。”
任運喜一臉崩潰,好不容易秀一回智商,還特么遇見倆傻子。
無奈之下,也只能伸長脖子,探著腦袋,仔細的解釋了起來。
“來來來,我給你們從頭捋一捋,木頭為啥掙錢?因為生意好。為啥生意好?因為客人。這些客人都是村子外面來的人,他們怎么去木頭那兒吃飯?不是開車就是騎車。”
“也有可能是打車。”
保國小聲插了一句。
“打個雞毛車打車!就咱們村那荒山野嶺的,平時連個出租車毛都看不見。他們打車來了,咋回去?讓司機等他們?吃頓飯最少也得兩三個小時,人家出租車司機能樂意嗎?”
任運喜惡狠狠的瞪著他:“不懂就閉嘴,再特么插嘴就給我滾蛋。”
“保國,你先別說話。喜子哥,你別搭理他,他腦袋不太好使,你繼續(xù)。”
二娃催促著任運喜,他琢磨出點味兒了。
任運喜又瞪了保國一眼,然后繼續(xù)說道:“他們的車都停在村子東頭的空地上,咱們就去那收停車費,中午一回,晚上一回,一天下來絕對不少掙,還特么不用投一分錢。咋樣?你喜子哥找的這門路靠不靠譜?到時候再搬倆躺椅放在那,咱們這才叫躺著就把錢掙了。”
“靠譜,太靠譜了,比特么白撿錢都靠譜!”
二娃簡直驚為天人,直接豎起大拇指,狠狠的夸贊起來:“喜子哥,不是我說,就你這智商,放現在就白瞎了,要是放在古代三國那時候,還能有特么諸葛亮郭嘉他們啥事兒,你一個人就全給他們辦了!”
任運喜被夸的得意洋洋,端起小酒“滋溜滋溜”的喝了起來。
“喜子哥,二娃哥,咱們去收客人的停車費,木頭能樂意嗎?”
保國又發(fā)言了,他還是覺得有點虛:“他脾氣可不太好,小時候我撩撥他,好幾回都被他揍了。”
“他樂不樂意能怎么的?他還能管的了咱們?”
任運喜本來笑瞇瞇的表情直接僵住了,又開始瞪起了眼睛。
“停車的地是村子里的,那就是全體村民公用的。咱們三個也是土生土長的枕壺村人,去公用的地收點停車費怎么了?跟他木頭有一毛錢關系嗎?”
“再說了,村長可是我親三叔,大不了咱們掙了錢分給村委會點,到時候誰還能挑的出毛病?誰敢?嗯?”
“就是。”
二娃立刻接話道:“木頭他脾氣不好又怎么樣?敢擋著咱們發(fā)財就收拾他,正好我特么早看他不順眼了。”
“保國,你要不想參合就滾蛋。”
任運喜用力一拍桌子,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
他實在有些受夠這個傻2逼了,老特么說喪氣話。
“我明告訴你,這活兒我和二娃兩個人就能干的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特么不少!到時候我們就兩還能多分點錢。”
“我干啊,我沒說不干,誰還不想掙錢啊。”
保國低著頭,弱弱說了一句,直接瞇著了。
他也想發(fā)財,他也想走路都能挺直腰板。
連自己的父母都看不起自己,這種感覺早就受夠了!
就這樣,三人確定了掙錢大計,然后也顧不得喝酒了,草草吃了幾口飯,立刻趕往了枕壺村。
等到了村子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
三人站在村口,二娃左右看了看,有些詫異道:“怎么幾個月沒見,感覺村子有點大變樣了。”
“是啊,快認不出來了。”
保國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任運喜“呲”了一聲,不屑道:“這還不都是木頭整的,花里胡哨的,像特么什么樣。”
其實村子還是那個村子,也沒擴建,也沒修改。
至于幾人感覺變化大,那是因為村子里多了很多的裝飾燈。
任木也算下了血本,買了一大堆的圣誕彩燈,和任磊用了兩個下午的時間,從村口一路架到家門口。
村子大路兩邊,還掛著十幾個彩燈箭頭指示牌,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燈光,把四周照的十分清晰的情況下,還異常的好看。
三人一路來到任木家外面,卻發(fā)現好像有點晚了。
“嗎的,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二娃直接罵了一句:“這特么車都停滿了,還收個雞兒的停車費。”
可不是,這個點任木的飯館已經爆滿了。
外面的棚子下面,烏央烏央的全是人,有吃飯的,還有在一邊等著吃飯的。
一大片的電動車,摩托車,還有各式各樣的汽車,把從任木家到村東頭中間的幾百米空地,給停的滿滿當當的。
任運喜想了想,說道:“沒事兒,他們來的時候咱們沒收著,那就等他們走的時候收。二娃,你和保國去找個牌子,做個停車牌,再搬兩把椅子來,我在這看著人,別讓他們跑了。”
“我爹以前在縣城里賣煎餅果子的時候有個鐵牌,估計還沒扔,我回家找找。”
二娃也不啰嗦,拉著保國轉身就往村子里跑。
很快,二娃舉著一個一米多高的鐵牌,保國拎著兩把椅子跑了回來。
“喜子哥,你看看這個行不?”
二娃把鐵牌往地上一放,任運喜仔細一打量,中間是鋼管,下面焊上一個三角形的鐵架子,上面是一塊兩個腦袋大的長方形鐵皮當招牌。
“行,能用。”
任運喜點點頭,隨后道:“紙和筆拿了嗎?”
“拿了拿了,還有膠水也拿了。”
二娃從口袋里掏出紙,筆,還有膠水遞了過去。
任運喜接過東西,直接用膠水把紙粘在鐵皮上,然后用筆在上面寫了歪七扭八的十二個大字。
停車收費。
大車五十,小車二十。
“喜子哥,這價格有點貴了吧??h城里的停車場,一輛貨車頂天了也就收十塊錢,搞一搞價,八塊錢都行。咱們開口就是五十,那些人能樂意嗎?”
保國又開始糾結了。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性格,做事猶猶豫豫,瞻前顧后,糾結的不要不要的。
他認為任運喜訂這么個價格,就是在坑傻逼,誰能樂意給?
估計這生意是要涼涼了。
“你知道個屁,我還想訂一百呢。”;
任運喜一指棚子下吃飯的眾人:“你去看一眼菜單,木頭訂的價格那特么才叫黑呢。這些人隨便來吃一頓,最少都得花一兩千塊錢,我才跟他們要幾十塊錢的停車費,多嗎?”
二娃和保國立刻跑過去,遠遠的看了一眼價目表。等到他們再回來的時候,也一下子感覺幾十塊錢的停車費確實不貴了。
哪怕再加幾十,估計也沒啥大問題。
“汽車五十,電動車和摩托車二十,這兒停了這么多車,最少也得好幾千。”
二娃的兩眼開始放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回是真要發(fā)財了,最多干一年,就能買上小汽車了。到時候我也學劉子剛,一邊走一邊按喇叭,我特么看看以后誰還敢看不起我。”
保國在一旁瘋狂的點頭。
他們已經開始在暢想美好的未來了。
只不過,他們訂的停車費價格,跟任木的菜價比起來,確實算是毛毛雨。
但是他們卻沒有把客人的心態(tài)考慮進去。
人類的心理都是很奇怪的。
很多有錢人可以去夜總會,給陪酒美女打賞個三千五千的。
但是要讓他們給路邊的乞丐施舍一百塊錢,一部分人都會很不樂意。
往深層了說,這其實跟錢多少沒關系。
這只是一種心態(tài)。
我舒服了,我爽了,我不在乎錢。
相反的,如果我一點享受的感覺都得不到,那么不好意思,拿我一毛錢,都像是在割我的肉。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強迫別人給錢,那么可能就不僅僅只是不樂意了。
沒一會兒,幾個吃完飯的客人從棚子下走過來,準備開車離開。
任運喜三人立刻攔了上去。
這一看,還是熟人。
正是昨天跟他起過沖突的陸偉一伙人。
“哥幾個,吃好了,要走啊?”
任運喜笑瞇瞇道:“還記得我不,昨天飯館的服務員。”
陸偉看了他一眼。
雖然昨天確實有點不愉快,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他們也沒再說什么。
“啊,怎么了,你有事兒啊?”
“也沒啥大事兒。”
任運喜仍舊笑呵呵的:“就是跟哥幾個說一聲,上車前先把錢交了。”
“什么錢?”
陸偉等人楞了。
“停車費。”
任運喜伸出手指晃了晃,隨后指向被保國抱在懷里的牌子。
“不多,一輛車,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