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飯?zhí)美?,我讓趙鵬吃了不少苦頭,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這讓得他格外恨我,周六周日整整兩天時間,他帶人來了我宿舍不下十次。
我當(dāng)然沒那么傻會出去,任由趙鵬在門外大呼小叫的,就是不理,他也不是沒有撞過門,只是宿舍門是鐵門,他撞不開,反而有一次因為動靜過大,還把值周老師給招來了,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來過我宿舍,只是依舊派人盯著,防止我偷偷溜走。
好在我之前買了很多泡面放在床頭柜子里,保溫壺也有開水,加上胡佳琪又離校回家了,我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顧慮,干脆吃住都在宿舍里,根本不給趙鵬半點逮到我的機會。
就這樣,我在宿舍里,一直熬到了周日晚上,老師們終于培訓(xùn)回來了,學(xué)?;謴?fù)了正常的秩序,趙鵬這才將盯著我的人撤掉。
兩天雙休很快就過了。
到了周一,學(xué)生們都陸續(xù)回來上課了,胡佳琪也不例外。
只是胡佳琪這個女人明顯有些沒心沒肺,星期五那天我為了她,在飯?zhí)美锔w鵬和他四個小弟打了個遍,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欺負(fù)我,每節(jié)課下課,不是一巴掌打我頭上,就是抬起腳兒,重重往我身上踹。這還不算,拿筆扎我手臂這種事,她干得更加得心應(yīng)手了,以前用的都是圓珠筆、黑墨筆這些,可現(xiàn)在她竟然換上了鋼筆!那尖尖的筆頭,一扎就是一個傷口,不斷往外流著血,可她不僅不覺得痛,還時不時笑瞇瞇地問我一句:“喜歡嗎?”
最讓我覺得奇怪的,就是胡佳琪不僅欺負(fù)我,整個人也變了很多,比如說,她以前天天讓我去小賣部給她買零食,可都是給她自己買的,然后讓我看著她吃?,F(xiàn)在不同了,她會讓我買兩份,還是讓我看著她吃,但是最后吃剩的一些零碎,大多還是她咬過啃過的,她會通通逼著我吃掉,一點也不許剩下。之后到了中午吃飯時間,她讓我跟在她屁股后面,去了飯?zhí)茫缓笏フ嘉恢?,我去打飯。打完飯后,她再給兩盆飯加滿各種菜,但她只是吃幾口,就又把飯盒推了過來,笑瞇瞇地對我說:“看你平時挺能吃的,那從今天開始你每一頓吃兩盆飯,敢剩下半點我削死你!”
搞得我根本不知道她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覺得她是在變著法子在整我,或者是更加看我不順眼了,可漸漸地發(fā)現(xiàn)又不像,很是莫名其妙。
其實在課堂上的時候,我還用很委婉的語氣問過她,說在樓頂?shù)臅r候,我們都那樣了,是不是……
可誰知道胡佳琪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說那樣是哪樣?那天在樓頂我被雨淋了,有點頭痛,什么都不記得了。
讓我很是難過和失落。
萬幸的是,今天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周東和趙鵬都沒有主動來找我麻煩,倒是那個徐建,在下午來找過胡佳琪,當(dāng)時他站在教室門口招手的時候,因為他個子高,長得也不差,還是籃球隊的隊長,讓班上女生發(fā)出了成片的尖叫,像犯花癡了似的。
當(dāng)時胡佳琪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看著她和徐建一起離開的身影,我呆呆坐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晚上,下了晚自修之后,我回到宿舍,就發(fā)現(xiàn)錢偉趙雄三人早已經(jīng)在等我了。
見到我進來,陳漢立即對我說:“喬安,咱們得趕緊把那件事辦了,晚了我怕會出問題。”
我奇怪道:“不就是個人嘛,難道還會跑了不成?”
錢偉解釋道:“跑倒不至于,就是有人已經(jīng)生出了跟我們一樣的想法,我怕會被人搶先一步……”
我看他們的臉色都很沉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立即說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上去吧。
其實我們要辦的這件事,非常簡單,就是去拉攏一個住在509宿舍,名叫大虎的人而已,聽陳漢說,這個人跟我們一樣,也是高一的,在8班,只不過非常厲害,尋常三五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肯跟我們聯(lián)合,那找趙鵬報仇,簡直不能太輕松。
只不過在中午的時候,錢偉到五樓去找他一個朋友,順路經(jīng)過509,正巧碰到學(xué)校籃球隊、也就是徐建的一個同伴,竟然跟大虎在說話,當(dāng)時離著遠(yuǎn),錢偉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是隱隱約約聽到那個籃球隊的學(xué)生,說讓大虎跟著他們混什么的,不出意料,應(yīng)該也是出于跟我們一樣的目的。
我們四個離開了宿舍之后,沿著樓梯上了五樓,再穿過一條走廊,很快就來到了509寢室。
可是我們還沒進去,剛來到門口外,就已經(jīng)聽到了里面有兩個人在高聲說話,其中一個帶著點沙啞的男聲說道:“劉虎,你先別急著推,你想想啊,一旦你加入我們,以后你在一中就可以橫著走了,誰都不敢找你麻煩,這種機會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然后,另一個洪亮且粗狂的聲音就開始罵起來了,說滾你媽的,老子都跟你說過幾遍了,不加入就是不加入,徐建又怎樣,高三的又怎樣,不爽就跟老子正面剛,誰慫誰是孫子!
聽到這里,我們四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沒想到還真的被人捷足先登了,不過看樣子,徐建的人并沒有拉攏成功,這倒還算是個不錯的消息。
接下來,宿舍里那兩個聲音又響了一陣子,總之就是一個罵一個勸,到了后來那粗狂的聲音已經(jīng)不耐煩了,破口大罵道:“去你媽的,煩不煩?。肯胱屛壹尤肽銈兪前??行,徐建不是籃球隊的隊長么,讓他跟我單練一次,打贏了我,我二話不說就加入!”
這句話傳出之后,宿舍里面瞬間就安靜了,隨即很快就有一個穿著藍(lán)色球衣的高三學(xué)生走了出來,臉色很不好看,大步離開。
等到那個學(xué)生走了之后,我們四個人也依次從門口進去。
進到來,我第一眼就看到有個壯漢正坐在過道里,手里捏著個游戲機在玩俄羅斯方塊,看到我們進來,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我仔細(xì)打量著這個人,心中發(fā)出一聲驚嘆:太壯了!
他一點也不胖,就是壯,由于坐著,我不知道他有多高,但肯定不算低就是了,身體起碼有兩個人合并那么粗,全身古銅色的皮膚,手臂比人的脖子還要大,青筋乍現(xiàn),穿著條大褲衩,哪怕是坐著,也能給人一股如山的壓力,像座鐵塔似的。
陳漢壯了壯膽子,走過去,先是跟這個大虎打了聲招呼,然后才把我們的來意說了出來。
聽完之后,大虎關(guān)掉游戲機,抬起頭,目光緩緩從我們四人臉上掃過,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視線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又是想讓我加入你們的?”大虎扯了扯嘴角,似乎覺得有些搞笑,說你們算哪根蔥,老子連徐建都不鳥,會鳥你們?
陳漢似乎對大虎有些了解,就說我知道你之所以沒答應(yīng)徐建,是因為你跟徐建是有過節(jié)的,之前徐建找過你麻煩,可并沒有占到便宜,這才想著來拉攏你。
大虎哼道:“那又怎樣?老子雖然長得像壞人,但老子不是壞人,徐建讓我加入,無非就是想讓我?guī)退毡Wo費而已,做夢!還有你們,你們讓我加入,不也是想讓我替你們打架嗎?老子又不是你們的爹,憑什么要幫你們?”
一旁的錢偉站出來道:“大虎,你到底怎樣才肯幫我們?要是需要錢的話,要多少,我們給你湊。”
“那我說我要一百萬,你們也給我湊么?”
大虎冷笑一聲,說老子生平只佩服比我厲害的人,要我?guī)湍銈円膊皇遣恍?,除非你們可以讓我刮目相看?/p>
“這樣吧。”大虎揮了揮手,說我聽別人說,那個徐建挺能打的,只要你們誰去跟他約一架,來個單挑,打贏了,我就幫你們。
陳漢皺眉道:“這條件也太苛刻了,跟徐建約架,打不贏的話,你不幫我們,打贏了,又會得罪徐建,這不是兩面為難嗎?”
大虎聳聳肩,又開始打起了游戲,說我話就放在這里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們自己了。
陳漢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可我制止了他,轉(zhuǎn)過身,對大虎說:“好,找徐建約架這個條件,我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