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波,你……”黃天倒吸了口涼氣。
“這都沒什么的,只要手不廢,我就還能打比賽!”吳波的眼神重新堅定了起來。
其實他心里也有退怯的,但深知,自己更不能辜負白凌凌和劉子明的恩情。他也害怕自己的手出問題,他也權衡過了。他更深知此時的戰(zhàn)隊,是最脆弱的。
不管結果怎樣,一往無前。
這是他心中最后的掙扎。
“我知道你們都是普通人,會害怕,也會自卑。在遇到重大難關的時候,我們?nèi)吮灸艿臅x擇退怯。但要是挺過去了呢?那就是一個新的開始!所以,暫時摒棄你們心中的一切雜念。就這一天時間,只要熬過去,就結束了。”
白凌凌放低了架子,柔聲勸道。
她也明白,剛才的那局比賽,讓這些少年心中開始了動搖。
“聽凌姐的,趕緊去休息,第三場比賽是我們對陣OS。這局比賽,一定要贏下來!”李世宇沉聲道:“等晚上,我們還有三場連著的比賽。”
……
海霞市和昭通縣的交界地,S380國道上。
刀疤男他們第三次換車,第一次是在海霞市內(nèi)完成的。把那輛這牌的面包車,換成了一輛老掉牙的五菱宏光。因為出城得早,等警方沿路設卡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海霞市地界。
而這一次換車,他們是為了分道揚鑣。
“你們把這個女人帶上山,蒙住她的眼睛。在山上破廟,等石老虎的電話。他要是快到了,你們就準備好下藥,等他到了就可以直接辦事。爭取讓他滿意點,也許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呢。”刀疤男在車上提醒道。
“好的老大。那另外一個家伙怎么處理?”
“我先帶到另外一個地方藏起來,然后當然是去找白凌凌要錢了。和這臭婆娘,新仇舊賬一起算。外加上這單生意,50萬怎么夠?不找她要個200萬的,都對不起我們哥幾個這么忙活!”刀疤男冷冷道。
“老大威武。”
“老大牛逼。”
“那我們就等老大的消息了。要是真能拿到200萬,加上石老虎的錢,我們就發(fā)了!”
“你們啊,眼界還是太低了。200多萬算個屁?”刀疤男不屑道:“這單生意做完,回頭我們再弄個大單,就可以收手不干了!”
“指望著老大帶我們發(fā)家致富,賺點老婆本了。”
“老大,金盆洗手以后,我們?nèi)ネ鏁r時彩?聽說這玩意現(xiàn)在挺火的,好多人隨便開個盤,一個月賺個十幾萬都是輕輕松松的。”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先把這單生意弄好。”刀疤男說著,就帶了幾個兄弟,開車離開。
而隨后,其他的人則開著另外一輛車,順著破舊的山路往上。把裝在麻袋里的倪青青扛了下來,帶進了一座荒無人煙的破廟里。一片廢墟,周圍也沒有任何人家,是完美的藏匿地點。
……
海霞大學體育館內(nèi),白凌凌焦急的四處打電話。
但迄今為止,不管是警方,還是她自己的眼線,都沒能找到任何有關劉子明他們的消息。
就是這時她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網(wǎng)絡短信。
“人在我手里,想要的話,就準備好200萬,明晚我會聯(lián)系你把錢放在我指定的地方。錢到手后,我們就會著手放人。”
“但要是現(xiàn)在呢?”
白凌凌嘗試的回了條短信,但這根本就是石沉大海般,一點回聲都沒有。
她把短信的號碼轉(zhuǎn)發(fā)唐閑,讓警方幫忙處理。
沒多久唐閑就回了電話。
“怎么樣了死胖子?”
“咳咳,白老板啊,我說你現(xiàn)在再怎么著也我是求我辦事,對吧?咱這語氣和稱呼,能改一下不?”唐閑非常無語的道。
“你就說結果如何了?”白凌凌不耐煩問道。
“剛查過了,這批人就是專業(yè)的,IP地址都是從國外改了回來的。網(wǎng)絡短信,讓警方查,根本查不到發(fā)送源在哪。”唐閑解釋道:“不過我有認識干黑客的,讓他介入,應該能找著。”
“那要多久時間?”
“這說不好。如果對方也是行家,可能要個把天的,但如果信息包處理得比較瑕疵,估計一倆小時就能搞定。”
“那你問問,最快速度給我反饋。”
白凌凌此時真是心情煩躁。
她這人的性格,本就護犢子。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動她的人,就相當于是在挑釁她一般。況且QG從她接手以來,也多長時間,大大小小出的事也出了好幾樁了。
哪怕她加強了安保,居然也還有人敢把阿澤他們一塊也給搞了。
這能不讓她火大么?
沒多久,唐閑那就有了反饋:“白老板,我剛問了,這兄弟說這批人雖然有兩把刷子,但想加速也不是不能搞。如果加價,花個萬把塊的,最多半天就能處理好!”
“行,這事就交給你了,錢不是問題!”
“人要是找著了,你打算怎么處理?”唐閑問道。
“警方那頭,你幫我拖著,這事,我親自解決!”白凌凌冷冷道。
“行,只要別搞太大,我都能給你壓著。”唐閑提醒道。
“我知道分寸。”
掛了電話,QG第二局比賽結果出來了。
在對癥OS的一戰(zhàn)中,QG也只是險勝而已。不過這一戰(zhàn)下來,也給QG的眾人,樹立了不少信心。
但接下來想要出線,必須還得抓緊把劉子明找回來。
必須有他在,才能把PWG和LPG干趴下!
而這兩只戰(zhàn)隊也放出話來了。
他們會讓QG,連14強的門都摸不著!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他們也卻是有這個信心。
海霞郊區(qū),一間廢棄的廠房里。
這是早些年一老板,在這開的黑廠。專門處理一些廢鐵、廢銅的,加工以后以高檔的精品金屬材料,放到市場上去。后來被抓了,廠子也就關停了。當年因為躲監(jiān)管,場子開的地方就比較偏遠,即便海霞市最近幾年擴張迅速,這一片也基本是人煙稀少。
刀疤男坐在一旁的廢棄土灶上,嘴里叼著煙。
劉子明就被綁在不遠的鋼柱上,這一根根的,支撐的是上面藍色的彩鋼棚。地面雖然是水泥的,但滿地漆黑,還有當年煤炭留下的痕跡。
“把他弄醒吧。”刀疤男帶上口罩,淡淡道。
邊上的手下,直接拿盆水,就澆在了劉子明身上。
市郊的氣溫,和市區(qū)還是有幾度溫差的。
況且現(xiàn)在還是四月天,即便是南方的海峽市,也避免不了氣溫還有些低。一盆冷水澆在身上,劉子明生生是被冷醒的。
而劉子明醒來,看到的是滿目瘡痍的破工廠,一地廢墟。
刀疤男就在他的不遠處。
“你們是什么人?”劉子明打了個哆嗦。
“讓你吃點苦頭的人。”刀疤男掄起邊上的棍,就朝劉子明的方向走來。
“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敢干這種事,你們知道該面臨怎樣的后果嗎?”劉子明明白,這幫人個個都是狠角色。他也明白,自己的一番話,甚至可能一點震懾效果都沒有。
“呵呵,我們要是怕,還能費這么大勁,把你綁到這來?”刀疤不屑一笑。
“放了我,我可以讓我老板給你們很多錢。”劉子明拖延時間道。
“不好意思,我還收了別人的錢。拿錢辦事,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刀疤男說著,直接一棍往劉子明身上招呼。
他起手拿得是一根空心鐵棍。
這打起人來,很疼,但基本都是皮肉傷,還傷不到筋骨。
而刀疤此時,就是按石老虎的意思,先好好的折磨劉子明一番。不然他直接上實心鋼管,劉子明沒多久就會被打殘了。
劉子明死咬著牙關,苦苦忍受著。
“什么人讓你這么干的?”
“你管他誰?反正你知道,那是你不該招惹的人就成!”
刀疤男說著,又是一棍掄了下來。
“我操你媽!”劉子明眼眶殷虹,罵了聲。
“小朋友,你罵我沒用。誰讓你這么值錢,能讓人家花個幾十萬,就為了搞你一頓?”刀疤男冷笑一聲。
“是不是狂徒指示你的?”劉子明想了想,暫時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具體是誰,你管不著!”刀疤男說著,手頭上倒是沒停:“辰,給老板打個電話,讓他聽聽聲響。”
“老大,電話接通了。”邊上的手下,把電話遞了過來。
“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的石老虎問道。
“已經(jīng)開搞了。那個妞,處理好了,就等你過來。至于你要的小子,我讓你聽聽你花大幾十萬買來的動靜。”刀疤男使出了八分力,就往劉子明身上來了一棍。
但劉子明依舊一聲不吭。
即便再痛,但他要是叫出聲來,就滿了這些人的意了!
“操,你倒是給我叫??!”刀疤嫌剛才的力氣不夠重,又給劉子明來了一下。
“滾!”劉子明暴喝一聲。
“這小子挺硬的,我先收拾他一頓,回頭給你錄個視頻,讓你好好欣賞一下。”刀疤男道。
“往死里招呼,別給我客氣!”
“那是自然。”
刀疤男掛了電話,站在劉子明面前,卻讓他感受到了恐懼。
難道他重生一世。
但這一世的職業(yè)生涯,就要在這里終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