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廖剛,我真的不喜歡這樣,我覺得我們以后還是做普通同學(xué)比較好。”
廖剛眼里瞬間都是傷心和悲痛:“你知道我多在乎你嗎?為什么要這么說?”
我看著他平靜的說道:“要是我們做朋友來往,還要背著你的父母,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我沒有犯法,也沒做過什么缺德的事情,為什么要悄悄地和你來往?我這么讓人膈應(yīng)你找我干什么呢?你覺得很正常嗎?”
廖剛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我沒有膈應(yīng)你,請你相信我。”
“那你和你的父母說,想和我做朋友,什么時候我們見面說話,不被你父母罵了,我就和你來往,要是你做不到,我們還是不用見面了。”我笑了笑道。
廖剛臉色為難,他還想要說什么,這時候他的學(xué)校預(yù)備鈴已經(jīng)響了,他很著急的看我一眼,對我說道:“我要走了,咱們下次再說這個事兒,要過年了,其實,這個是給你的。”他把東西放在我手上,估計是怕我不接受,轉(zhuǎn)身就跑了。
我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個水晶玻璃球,五顏六色的,果然和前世一樣的禮物,那個時候我收到的時候,心中甜蜜的不行,像是寶貝一樣每天抱著看,后來被給我表妹給打爛了,也不知道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當(dāng)時哭的很慘。
可是這輩子見到這個禮物,我卻非常淡然了。
我正看著這個水晶球,這時候班級有人進來了,正是我表妹蔣瑩瑩。她和我是一個班級的,但是很少來往的。
她家是住樓的,父母都是銀行上班的職工,不算有錢,可也是小康家庭。她雖然學(xué)習(xí)不好,可是后來還是參加了內(nèi)招,成了職員,所以才會被廖剛的父母喜歡。
她在我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我二姨也從來看不上我們一家子,除了過年之外幾乎不來往的。她穿著雪白色的羽絨服,小皮靴,頭上的發(fā)夾閃閃發(fā)亮,真是一個瓷娃娃一樣的女生。她注意到我的眼光,對我笑了笑,在第一排坐下來了。
我靠在了座位摸摸身上的破棉襖,我真一個很俗氣的虛榮的女人啊,有的人一出生就比其他人多擁有很多,比我小一百天的獨生女,享受父母的關(guān)愛,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我也沒做什么缺德事,為什么老天要對我這樣不公平呢?真是殘酷啊。
“什么東西??!讓我看看!”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只手伸出來,我沒有抓住,被對方那個水晶球搶走了,是我們班級的一個男生,非常淘氣的。好像叫做王連河?
我小學(xué)沒念完就輟學(xué)了,對他的記憶已經(jīng)不多了。似乎是經(jīng)常欺負(fù)女人。
我看到他笑嘻嘻的那個球晃來晃去,還拋到空中好幾次,要是砸碎了怎么辦?頓時一肚子氣,抓住他的手腕:“你還給我!”
王連河推了我一把:“你干什么?和一個男生拉拉扯扯的你臉皮咋這么厚呢?”
我冷笑道:“你把我東西搶走了,還好意思說我不講理?”
“哎呦,臭丫頭,你還敢和我頂嘴?”他說著就推了我一把,我身子后仰,扶住了身后的桌子。差點坐在地上,周圍的人看到了,全都哈哈的笑起來。
我咬著看著他,王連河還拿著水晶球拋上拋下的,得意洋洋的看著我。
“想要這個球?等我玩夠了再給你。”
我把書包放到了桌子上,又一次的沖過去了:“你還給我!”
“你欠收拾是不是?”他嚇了一跳,伸手繼續(xù)推我,我勇猛的沖過去,然后我們兩個人就這么撕扯起來。
“死丫頭,你敢跟我撕吧!不要臉!”
我冷笑道;“我沒見你這樣的,挺大的一個男生和女的搶東西,現(xiàn)在還說我不要臉?有本事去別人欺負(fù),你欺負(fù)一個女生,顯擺你有本事?還是窮不起了,一個水晶球都要!”
“你再說一個!”他也怒了,指著我的鼻子;“找死是不是啊窮逼!”
我咬著牙看著她:“我是窮逼,可沒搶別人的東西!你別以為你家里有幾個錢,就隨便欺負(fù)人,我不怕你!你把東西還給我,不然我和你沒完!”
班級的學(xué)生都嚇了一跳,要知道我在小學(xué)時代,自卑怯懦,說話大聲都沒有一次的,誰都可以欺負(fù)嘲笑我,現(xiàn)在我竟然對王連河大喊,真是太夸張了。
我表妹蔣瑩瑩本來一直在前面坐著,頭也沒回,在那邊看書。但是聽到我的這句話,也詫異的回頭看著我。
我死死的看著王連河,擺出了一副要是他在不還給我,我就和他拼了的架勢。
上課鈴響了,有人喊了一句老師來了!王連河有些緊張的看向門口,我一把抓過了水晶球。
王連河指了指我:“你給我等著!說完了就坐回去上課去了。”
周圍的同學(xué)有點緊張的看看我,我平靜坐回去了,他能咋地!大不了就是挨揍,我早就被我媽煉出來了,難道還怕你一個六年級的小孩子?
前桌的一個男生看了看我,估計是有點好奇。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也沒當(dāng)回事。但是這家伙一節(jié)課不斷地回頭看我,我就有點煩了。
我也不是怪物,有什么好看的。在他再一次回頭的時候,我就說;“你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啊?”
本來這是一句很普通的調(diào)侃,可是周圍的人全都愣住了,那個男生張大了嘴巴,然后忍不住嘿嘿的笑起來了。
老師就發(fā)現(xiàn)了,說道:“上課呢,劉宇,在這邊笑什么?出去最后一排站著!”
男生也沒生氣,笑了笑,拿著書本走到我身邊站著。老師繼續(xù)上課之前還瞪了我一眼,好像是恨我勾搭人家學(xué)壞一樣。
要是前世的自己,我已經(jīng)嚇得低頭不敢吱聲了,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怕,直勾勾的看著她,一副:我啥也沒干,你有何貴干的樣子。
老師一愣,然后回頭繼續(xù)上課了。
不過這人叫做劉宇,長的還是不錯的,可是這個人有什么記憶點來著?想不起來。
我雖然從來不參加同學(xué)會,可是我表妹是年年不落下的,對我說了很多,沒有聽過李羽的名字,他應(yīng)該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不是事業(yè)有成的人。
他低聲對我說:“你不怕下課王連河打你?”
我看了他一眼:“你還想挨罰?”
“不是,我怎么覺得你不一樣了?”
“嗯,可不是,人都會變的。”我低頭看書。
劉宇笑道:“你真勇敢,但是也要倒霉了。”
“無所謂,有本事打死我。”
劉宇又笑了,拿著書擋著臉,老師回頭怒視我,我又是一副啥也沒干的樣子。
老師用手敲打著黑板:“宋璇,過來做這道題!”
眾人都笑了起來,我表妹也回頭看著我,眼中似笑非笑。誰不知道我膽小又笨拙,讓我上去做題目的是啥?笑話我嗎?
王連河笑著鼓起掌來了:“好,看看二傻子!”
我冷冷的看過去,他耿耿著脖子看著我,我翻了他一個大大白眼,然后就上去了。老師一臉階級仇民族恨的表情看著我。
“上課就知道說話!也不知道你想啥呢!沒心沒肺的,學(xué)習(xí)狗屁不是,就知道和男生說話!”
我看了看她,沒有哭,也沒有害怕,平靜的掃視一下,然后拿起粉筆直接斜體,粉筆敲打在了黑板上,發(fā)出了格外清脆的聲響。
一開始大家還笑嘻嘻的議論,但是漸漸地的就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