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我們胡侃亂吹中快速的度過,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樓下已經(jīng)開始打掃衛(wèi)生了,王大彪這才叫我們出去,我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到底是沒忍?。?ldquo;我說王哥,你這兒到底是什么情況?。颗蒙裆衩孛氐??”
“兄弟,我也說不好,但是鬧鬼是肯定的,尤其是一道午夜,太特么嚇人了,一開始我也不信,住了一晚上,我就信了。”
“那咱們現(xiàn)在干嘛?”
“去我一樓辦公室躲著,這里交給道長,他說一定能搞定。”
我回頭看向眾人,大家一副心不在焉的淡然模樣,心里不由替王大彪悲哀了一個,我身后可都是捉鬼的大神,他卻舍近求遠,偏偏花大價錢去請了個老騙子。
不過這種事情,不是我說,人家就信的,只好跟著他躲進了辦公司,眾人立馬各干各的,完全沒有緊張的感覺,王大彪見狀,也是有些戚戚,但卻依然沒有放松下來。
不時的去看表,一次兩次,終于時間到了午夜十二點,王大彪一激靈站起身,來回踱步,口中念叨:“來了,來了啊,千萬要成功啊,千萬要成功。”我可能是被他這種神經(jīng)質(zhì)所影響,不由的也跟著他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囍ㄖɡ怖驳膭屿o,王大彪一哆嗦停下腳步,然后我們就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悠揚的音樂:“是誰~在敲打我窗……”
我:“……”這個真的很可怕嗎?
我們趕緊湊到門口去看,一個個把腦袋熟練的把腦袋碼成一排,我在最上面,不住的張望:“到底是什么情況?這是老道捉鬼,還是老道開演唱會?”
媚媚想了半天:“不知道,水一層吧。”
小白嘆氣:“我也水一層。”
喬坤別扭的抬了抬頭:“我們?yōu)槭裁床怀鋈タ纯矗?rdquo;
老文搖了搖頭:“樓上也在水。”
阿牛:“贊。”
我此時已經(jīng)看到舞池那邊突然霓虹燈閃爍了一下,緊接著就看到老道師徒三人快速的朝那邊跑了過去,不由道:“來了啊,大家打起精神。”
媚媚:“……樓主也在水,這個帖子沉了吧。”
說話間,老道三人已經(jīng)上了舞池的平臺,王大彪的辦公室正好能看到上面的情況,幾個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上面,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喬坤眼尖,突然開口道:“在音響邊上!”
話音一落,我們立馬就看到了那鬼的模樣,是一個頭發(fā)很長的青年,一身花花綠綠的奇異服裝,此時正在調(diào)試著音響,那歌聲忽高忽低,抑揚頓挫,聽上去有些詭異。
而老道三人明明從那鬼身邊路過,卻仿佛看不見一樣,微微轉(zhuǎn)了一圈,其中大徒弟就道:“師父,沒什么發(fā)現(xiàn)。”
他還真敢說。
大徒弟一臉嚴肅的四下張望,回頭問二徒弟:“你覺得呢?”二徒弟點頭:“我也沒發(fā)現(xiàn),會不會是串電產(chǎn)生的機器故障啊?我上學(xué)那會兒老師講過這個問題。”
敢情他還是個電工專業(yè)。
老道一臉正氣,冷冷一哼:“什么混賬話!學(xué)藝不精,就不要瞎說,為師已然察覺到一股濃郁的陰寒之氣在此飄蕩,想必那惡鬼就在此處。”
說完眼神一凜,突然轉(zhuǎn)頭看向音響的方向,我心跟著他一提,心說難道還真有點本事兒不成?
老道看過去,神情越發(fā)的冷厲了起來,雖然離得挺遠,但是我仿佛能感受到那種黎明前的黑夜一樣的壓抑之感,老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我發(fā)現(xiàn)那鬼也注意到了三人,正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老道死死的盯著那鬼,一步,又一步。
步伐沉穩(wěn),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小心在靠近過去,近了!又近了一步!臉對臉了!老道突然止住了腳步,與那鬼對面而立,一人一鬼此時的間距已不到二十公分,我很擔(dān)心下一秒兩人會不會突然抱在一起啃起來,然而事情絕對沒有想得那么猥瑣,就在這一觸即發(fā)之下,老道先動了,就見他突然一伸手,一下關(guān)掉了音樂按鈕,整個人霎時間長舒了一口氣,回頭笑道:“這樣就好多了嘛。”
“哎喲臥槽!”
眾人齊驚,差點摔成一堆,眼看著老道氣定神閑的轉(zhuǎn)身訓(xùn)斥自己的兩個徒弟:“你們這個樣子以后怎么成才?做事情,一定要膽大心細,看看為師?一舉解決了問題關(guān)鍵之所在。”
你還有臉說啊你!這什么玩意兒啊。
我心中咆哮,發(fā)現(xiàn)他身后那鬼已經(jīng)氣的跳腳了,不過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攻擊老道,反而強迫癥一樣的再次擰開了音樂,聲音再次出現(xiàn)。
老道正說的開心,音樂陡然而出,也是嚇了一跳,“咿呀”一聲跳開,一把抽出了身后的一把桃木劍,口中驚喝:“果然不對勁!”
特么的廢話!要真是串電了,還用得著請你們?
“師父怎么辦?”
“閃在一旁,看為師的!”老道大喝,手中木劍一翻飛舞,踩著罡步,開始在舞池之上轉(zhuǎn)圈,不時用劍挽個劍花,口中念念有詞,也聽不清他說的是什么,路過音響的時候,手一伸,再次關(guān)掉了音樂。
那鬼瞬間爆發(fā)了,在老道轉(zhuǎn)身的瞬間,一腳踹在了他屁股上,老道腳下一個不穩(wěn),直接一個狗啃屎出溜了出去。
那鬼根本不解恨,沖過去一頓爆踹,老道嗷嗷亂叫,一邊叫一邊往回爬,我們看的一陣惡寒,就這還出來捉鬼呢?他能活到現(xiàn)在可真不容易。
那鬼解了氣,再次擰開了音樂,惡狠狠的瞪著舞臺中間,捂著臉哼唧的老道,倆徒弟等了一會兒,見師父不叫了,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大徒弟道:“師父您沒事吧?”
“沒事,哼!為師已經(jīng)摸清楚了惡鬼的門道兒了,這一招叫做攻心術(shù),剛才我故意不還手,就是想看看對方是否窮兇極惡,現(xiàn)在一看,還不算太惡,有超度他的可能。不然我一旦出手,讓他灰飛煙滅也是不太落忍啊。”
倆徒弟頓時滿臉的崇拜。
媚媚惡心的不行,隨即感嘆道:“這老頭真能吹牛比啊。”
小白立馬點頭:“頂樓主。”
喬坤閉上眼睛:“無話可說。”
老文嘆氣:“樓上還在水……”
阿牛:“贊。”
我急赤白臉:“誒,樓主不是我嗎?怎么成了媚媚了?”
王大彪這時在我身后扯我,好奇問:“你們看什么呢?誒,給我也看看唄?”
我:“……”
臺上,老道緩了半天,似乎發(fā)現(xiàn)我們都在看,突然示意兩個徒弟閃開,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臉仙風(fēng)道骨,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樣,朗聲喝道:“好你個惡鬼,地上的禍不惹,你偏惹天上的,今日貧道在此,你若速速顯形,跪地求饒,爾饒你不死,如若不然……”
話沒說完,那鬼似乎已經(jīng)極度不耐煩了起來,突然抄起旁邊一麥克扔向了老道。
老道眼中精光一閃,下意識冷笑:“雕蟲小技!”說完猛地一偏頭。
下一秒就聽“啪!”的一聲,正砸在臉上。
所有人捂臉:“……”
老道顫顫巍巍的拄著木劍,疼的吸涼氣,一改之前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跳腳大罵:“媽了個巴子,有本事你現(xiàn)身啊,老夫整不死你,來啊,來啊,你再來啊,一條孤魂野鬼,老夫給你拘著面子,你到不客氣啊,行,不上道兒是吧,你出來,老夫超度你八輩祖宗。”
媚媚嘆氣:“這是惱羞成怒,罵上街了啊,咱們到底什么時候出手?說實話,我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這是捉鬼還是給咱們示范老不要臉是怎樣煉成的?”
小白立馬點頭:“頂樓上!”
喬坤氣的把腦袋抽了出去,老文立馬道:“誒,你怎么破壞隊形?”
阿牛:“贊。”
我也嘆氣:“帖子被封了,二樓真相了。”
王大彪從喬坤的空當(dāng)處擠進腦袋:“看什么呢?到底咋了?”
我們一哄而散,推門走了出去,臺上的老道一愣,立馬恢復(fù)之前的模樣,朝我們一擺手,冷厲道:“幾位且看我如果捉鬼。”
然后我們就看到了那鬼哆嗦著身子一步一步走上了舞池中央,每走一步,他身上就越發(fā)的清晰了起來,老道見狀,不由大笑:“老夫的第二套攻心術(shù)果然奇效。”說的跟廣播體操似的。
“既然你已現(xiàn)身,還不速速受死!”
那鬼突然咆哮一聲朝他撲了上去,喬坤立馬要動,被老文一把拽住,嚴肅道:“看老道!”
我們同時看過去,就看老道突然擺了一個古怪的姿勢,手指快速掐了個劍訣,手中那木劍竟然隱隱寒光流彩,不由都是一震,難道這老不要臉的真有點本事兒?(這是我們第二次質(zhì)疑他。)
王大彪不明情況,見舞池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干瘦男子,頓時大駭,顫抖大叫:“道長小心!”
老道冷笑:“陰風(fēng)如此強勁,不愧之前能偷襲到我,但我此法一出,定叫你……”話未說完,那鬼已經(jīng)沖到他身前,他急忙閉嘴手中木劍猛然刺了出去,一陣白光一閃。
那鬼一下側(cè)身躲過,老道一愣,似乎沒想到那鬼能躲過去,一下僵在原地,那鬼也微微直起身,兩人互相對視了片刻,那鬼抬手一巴掌抽在老道臉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