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輛裝甲車,緩緩駛進(jìn)了翡翠小區(qū)。
轟隆隆響著。
震耳欲饋。
幾輛警車本來堵在小區(qū)入口,裝甲車根本視若無睹,要么直接撞開,要么干脆直接從警車上碾壓而過。
來勢兇猛。
氣勢彪悍!
剛才那些耀武揚威的靜察,個個看傻了眼,誰也不敢上前!
進(jìn)了小區(qū)之后,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這些裝甲車轟隆隆駛進(jìn)了小區(qū)。
接著,從裝甲車上跳下來無數(shù)軍人——這些軍人個個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裝,面色嚴(yán)肅,手里都還端著家伙!
他們從裝甲車內(nèi)跳出來之后,迅速圍成了一個圓,手里的家伙對準(zhǔn)了侯旺財他們!
身手矯健,行動迅速!
侯旺財和一群靜察全程懵逼。
“這,這……”
“四姑娘,咱們有話好說,您這是干什么?”
侯旺財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一見這陣仗,竟然嚇的雙腿都軟了!
真不虧是莫老身邊的紅人,四姑娘做事夠狠!
他叫了一群靜察,四姑娘竟然直接叫了十幾裝甲車的軍人!
悍軍猛將——軍隊直屬上頭,做事狠辣彪悍,根本沒人敢惹!
也只有莫老爺子才能鎮(zhèn)得住他們!
那一群靜察也個個面露驚疑,誰也不敢多說半句話。
侯旺財報案說要翡翠小區(qū)打群架,要出人命了,所以局里派他們來了!
沒想到竟然碰上這么一群不敢招惹的硬茬!
跟這群軍人硬碰硬?
他們傻?
高隊長裝模作樣接了個電話,扭頭對侯旺財說,“侯總,我們局長要開會,我們得趕回局里!”
“高隊,你,你們不能走啊……”侯旺財差點沒哭。
他現(xiàn)在全靠這些靜察壯膽呢,他們要是走了,他不得嚇?biāo)溃?/p>
“不行,這是命令!”
“兄弟們,撤!”
高隊長一聲令下,那些靜察如獲大赦,迅速撤離現(xiàn)場!
片刻之間,走的干干凈凈!
只剩侯旺財一個人。
侯旺財汗如雨下,臉色煞白。
四姑娘目送那些靜察離開,轉(zhuǎn)頭看向侯旺財,微微一笑,故作驚疑問,“侯總,你很熱?”
“不熱不熱!”
“那你為什么出這么多汗?”四姑娘說的云淡風(fēng)輕,“你別緊張,正常的軍事演習(xí)而已!”
為首最年輕的軍官傲然開口,“沒錯,演習(xí)而已,不用緊張!”
“預(yù)備,上膛!”
刷刷刷!
他一聲令下,一幫軍人齊刷刷將手里的家伙推上了膛!
黑洞洞的木倉口,齊整整對著侯旺財一個人!
侯旺財雙腿發(fā)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真的要哭了。
開著裝甲車來這屁股大地方的小區(qū)演習(xí)?
還能有比這更拙劣的借口嗎?
既然是演習(xí),干嘛要把槍口對準(zhǔn)他?
不帶這么玩人的!
“侯總,我是小輩,您向我行這么大禮,實在是客氣了。”四姑娘笑的很嫵媚,“對了侯總,我的人來都來了,你說拆不拆這小區(qū)?”
“拆拆拆……”侯旺財都跪在地上了,哪兒敢說半個不字,“勞煩四姑娘了!”
“那賠付款呢?”
“我這就打電話叫秘書來送錢……”
侯旺財強忍著肉疼,快速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讓秘書趕緊送錢,不得有半分耽誤!
而這邊,拆樓機和挖掘機已經(jīng)轟隆隆開始啟動了。
轟!
轟!
十幾臺拆樓機和挖掘機同時工作,幾棟樓瞬間變成了廢墟!
本來就要到手的一筆巨額賠償款,在頃刻間變的灰飛煙滅,而且還要支付一大筆賠償款,侯旺財心疼的差點沒昏過去。
可四姑娘偏偏還有一搭沒一搭跟他討論拆樓情況,“那棟樓拆完了,那棟也拆完了,速度還挺快……”
四姑娘每說一句,就等于硬生生在侯旺財心頭剜一刀!
刀刀致命,鮮血淋漓!
侯旺財還得滿臉賠笑,“是是是,速度挺快。”
最后,只剩下了三號樓。
四姑娘揮了揮手,那些拆樓機和挖掘機盡數(shù)離去。
侯旺財看著剩下的三號樓,又驚又喜,“四姑娘,這棟樓不拆了?”
就算只有三號樓,也能彌補他一些損失了!
四姑娘點點頭,“不拆了。”
“多謝四姑娘……”
“人家母子沒答應(yīng)賣給你房子,這樓自然不能拆!”
“那三號樓上其他已經(jīng)賣給我的房子呢?是不是歸我?”
“不,那些房子莫老買了!改天錢會打到你賬戶上!”
……
上頭拆遷的政策就要下來了,姚兵母子絕對能領(lǐng)一筆可觀的賠償!
這就是四姑娘保留三號樓的原因。
而侯旺財則氣的差點吐血!
三號樓上,除了姚兵家之外,其他房子他已經(jīng)賠償過。
而四姑娘一句莫老買了,這三號樓就跟他侯旺財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
這是典型的強買強賣!
可即便知道被四姑娘往死里整了一次,侯旺財還只能滿臉賠笑,咬碎牙和血吞!
莫家,他惹不起!
更何況,今天四姑娘是鐵了心要護(hù)著姚兵母子。
甚至,還動用了軍方的關(guān)系!
四姑娘一個將計就計幫他拆樓,就讓他白白扔掉了三分之一的建宏!
他謀劃了這么久,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侯旺財心疼的差點吐血,卻不敢違抗。
今天四姑娘能讓他扔掉三分之一的建宏,明天就能讓他傾家蕩產(chǎn)!
“四姑娘,錢我讓秘書給過了。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侯旺財站起身,小心翼翼請示四姑娘。
這一棟棟倒下的樓,都是他的錢!
他要是再看下去,非心疼死不可!
“慢著!”
一直冷眼看著的凌團(tuán)長忽然開口了。
他指了指姚兵說,“剛才這位小兄弟反應(yīng),你的人打傷了他媽,有沒有這回事?”
“這個……”侯旺財額頭上的冷汗又開始往外冒了!
他的手下是打傷了姚兵他媽,可姚兵打傷了他十幾個手下,還卸掉了其中一個的一條腿!
他找誰算賬去?
“長官,我,我送她去醫(yī)院,去最好的醫(yī)院,找最好的醫(yī)生,住最好的病房……”侯旺財趕緊表態(tài)。
今天,他只得認(rèn)栽!
“打傷別人,自然要送醫(yī)院去治療。”凌團(tuán)長抽出一支煙,笑瞇瞇對侯旺財說,“不過,既然打傷了別人,就得誠心誠意向別人道歉,對不對?”
最后一句,凌團(tuán)長聲音驟然一冷。
他手下一群兵手里的家伙,齊刷刷對準(zhǔn)了侯旺財!
“道歉道歉道歉!”侯旺財剛剛站起的身子,又雙腿一軟,噗通一下跪在了姚兵面前,“小兄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次吧!”
幾十把木倉對著他,他敢不道歉?
姚兵冷冷開口,“你該道歉的不是我,而是我媽!”
凱爺?shù)膬蓚€手下,早就把姚兵他媽攙扶了出來,在侯旺財面前站定。
“對不起對不起……”
侯旺財不停道歉。
他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
要早知道姚兵后臺這么硬,別說揍他兒子了,就算姚兵把他的建宏集團(tuán)給拆了,他都不敢算計姚兵了!
侯旺財跪下之后,那十幾個黑西裝跟著齊刷刷跪了下來!
老板都跪下了,他們那兒敢站著?
姚兵他媽看著地上跪著的十幾個人,驚訝扭頭看向姚兵,熱淚盈眶。
自從她丈夫死后,她從來都沒有哭過。
這一次,她哭了。
她哭,是因為她驕傲。
自己的兒子,終于長大了!
而且,已經(jīng)強大到了她不敢想象的地步。
……
彬海第一附屬醫(yī)院。
看著親自趕來的院長還有幾位主任醫(yī)師,侯旺財驚的目瞪口呆。
姚兵他媽不過是皮外傷而已,居然把院長都驚動了?
要知道,像他這種上層圈子的人來醫(yī)院,都難以讓院長親自接待!
而姚兵他媽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可以做到?
顯然,是莫家人起了作用。
可想而知,莫家人對姚兵有多看重!
在診斷過程中,侯旺財始終捏了一把冷汗。
他生怕姚兵母子窩了一股火,到時候狠狠敲詐他一筆!
好在一番折騰之后,姚兵他媽除了點皮外傷之外,并沒有什么大問題,侯旺財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心底竟然生出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
次日。
姚兵送走來醫(yī)院看望他媽的凱爺,回到病房后,看到在病床床頭的柜子上,放著一束花。
凱爺來時,拿的是一盒果籃,不是花。
姚兵好奇問,“媽,這花誰送的?”
姚兵他媽笑吟吟開口說,“還能是誰送的,曉蓓送的唄,那姑娘是個好姑娘,就是臉色不太好……”
曉蓓?
張曉蓓?
“媽,曉蓓什么時候來的?”姚兵打斷了他媽的話,急急追問。
“剛走……”姚兵他媽注意到姚兵的異常,驚訝問,“小兵,你怎么了?”
不等他媽說完,姚兵扭頭就朝病房外奔去!
奔出病房沒多遠(yuǎn),他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急急朝醫(yī)院大廳外走去。
那人手上,還拿著一樣?xùn)|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