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當時他敲的不是我家的門。”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當時我只是以為他敲錯門了,一直在敲我隔壁的門,我開門看的時候他看見是我也說來找的是我,可是現(xiàn)在這樣說起來,他似乎找的并不是我。
因為當時覺得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細節(jié),我也就沒提,現(xiàn)在伏紹樓問起來,我反倒覺得越來越不對勁起來。
果真,伏紹樓聽了也問說:“你確定當時他敲的是你隔壁的門,而不是你家的?”
我說:“我是聽見了一直的敲門聲才開了門的,開門之后就看見他站在隔壁的門前,看見我探出頭來,才發(fā)現(xiàn)是敲錯了,這才進來了我家。”
伏紹樓問:“那你隔壁住的什么人?”
我說:“沒有人住吧,我住過來就沒見旁邊開過門。”
伏紹樓聽了就不說什么了,而是在仔細想著什么,而后他說:“我知道了。”
我估摸著他和我的猜測是一樣的,只是他還想到了別的什么沒有,我就不敢確定了。
這時候是吳涇開了口,他說:“如果那晚李讓去找的不是何陽,那么他又去找的是誰,他得到了什么線索?我估計他也不知道何陽就住在那里,只是誤打誤撞看到了何陽從隔壁出來,所以就順水推舟做了后來的事?”
之后伏紹樓找來了宗明顏,安排他去我們小區(qū)了解下我隔壁住戶的事,如果可能把我隔壁的這家所有資料都調來。宗明顏聽了也就去了,我則繼續(xù)留在化驗室里,似乎還有什么東西伏紹樓要給我看。
果不其然,之后伏紹樓拿出了一件東西給我看,他說:“這是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但是和現(xiàn)場卻沒有半點聯(lián)系。”
我看見證據(jù)袋里封著的是一個線團,是那種很細的紅線團起來的,我看見伏紹樓莫名其妙地拿出來一個這種東西也是愣了一下,就問他:“你們是從哪里找到的?”
伏紹樓說:“我們接到報案再到現(xiàn)場,這個線團就放在門口,而且特別顯眼,似乎是有人刻意放在門口位置的,而他家的房門則虛掩著,所以我們就講這東西當做證物收了起來,可是按照目前的進展來看,這東西似乎和整個案件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我給你看是想問你,你能想起關于這個線團的什么嗎?”
這個線團我也沒有見過,我于是搖頭說:“我也沒有見過這個線團。”
伏紹樓卻并不就此作罷,而是繼續(xù)和我說:“你再好好回想下當晚的一些細節(jié),是否有什么遺漏的地方,因為就目前來說,你是唯一的線索。”
可是我無論怎么回想都沒有關于這東西的半點記憶,就連半點多的記憶和印象也絲毫無法想起,我只好和伏紹樓說:“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伏紹樓聽了就沒有再繼續(xù)逼我了,他只是叮囑我今天我知道的這些都是機密,我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之后他就讓警員送我回去。
路上我坐在后排,這個警員一言不發(fā),整個行程都有些尷尬的樣子,到了之后我禮貌地說了謝謝,他也沒怎么搭理我,就走了。
我回到家里像往常一樣開了門,和伏紹樓出去了差不多一天還是有些累的,回家之后我想睡一會兒,誰知道進門就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封快遞的信封,也沒有貼條,很明顯是那個能進入我家的人放在里面的。
我見了心里驚了一下,也就是說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這人又來過了。我拿起信封將它拆開,里面卻是一部手機,而且是非常老式的那種翻蓋機,我狐疑地拿起手機,手機是開著的,我還沒有想通這手機是做什么的,然后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看著上面的顯示,是未知號碼,我猶豫著要不要接,最后我還是按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電話的那一頭第一句話就喊出了我的名字:“何陽,今晚九點在案發(fā)現(xiàn)場見面,你一個人來,否則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很低沉,我問:“你是誰?”
可是對面只說了這一句話,就掛掉了。
我剛剛還覺得疲憊的身子,被這么一通電話徹底給激清醒了,我看了看表,現(xiàn)在是五點多,從我家到案發(fā)現(xiàn)場的那里不行需要二十多分鐘,時間還早。
我所猶豫的是要不要把這事告訴伏紹樓,最后我思索再三,還是沒有告知警局那邊,獨自前往,畢竟電話里雖然話里有威脅,卻不像是要我命的意思,如果真的是想要我的命的話,那天晚上脖子上頂著豬頭坐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人就應該是我了。
后來我計算了時間,在八點過一刻的時候出了門。
我選擇了步行過去,因為之前是騎手,所以對這里的路都很熟悉,我選了一條最近的路過去,到他們小區(qū)的時候八點四十多,我從電梯上去,這次我坐了旁邊的電梯,重新來到了十二樓。
在電梯里的時候我有些緊張,甚至有些害怕起來,更有些想退縮的感覺,只是最后都平復了下來,最后電梯??吭诹耸恰0赴l(fā)現(xiàn)場已經被封了,只是我到了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已經被打開了,而且是虛掩著。
我壯著膽子走了進去,里面一片漆黑,我就和著這樣的黑暗進到了里面。出乎我意料的是,里面一個人也沒有,甚至根本就沒有半個人的蹤跡。我正覺得心里不安的時候,忽然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我打開,只見短信上說——關機藏到衛(wèi)生間的門后面,不要動。
我忽然覺得有些慌亂起來,于是趕緊將手機關掉藏到了衛(wèi)生間門后,代企業(yè)不敢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置身于了危險的境地當中。
果真,不過一分鐘的光景,我忽然就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嚇得我頓時屏住呼吸,身子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接著我聽見這個人一直到了客廳沙發(fā)處的位置,然后就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我聽見他在翻東西,這時候我就在想一個問題,要是他來衛(wèi)生間里發(fā)現(xiàn)了我怎么辦?
我因為隔著衛(wèi)生間的門,根本看不見客廳里的情景,只能從聲音上判斷他的方位,之后我聽見他去了房間里,好像在房間里翻找什么,幾分鐘之后,又來到了客廳。
到了客廳之后我聽見他打了一個電話,不知道打給誰的,但是我聽見他說:“我沒有找到在哪里,會不會是被何陽拿走了?”
然后電話那頭似乎在說什么,他就徹底沒聲了,而且他就只說了這一句話,之后就掛了電話,再接著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雖然他出去了,但是我卻不敢動,依舊站在衛(wèi)生間后面,我不知道他是離開了還是短暫地出去一會兒,雖然腳有些發(fā)麻,卻不敢亂動,果不然,只是幾分鐘的功夫,我就又聽見了有人進來的聲音,只是與剛剛急促的步子不同,這回這人是慢慢走進來的,讓我心又揪了起來,想著莫不是他已經發(fā)現(xiàn)了什么,是沖著我來的。
步子最后在不遠處徹底停住了,就沒有了動靜,但是很快我就覺得不對勁,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忽地看見一道黑影站在了衛(wèi)生間的門前,就像一道鬼影一樣,嚇得我汗毛立馬全都豎了起來。
而且緊接著我就看見一雙手忽然伸到了衛(wèi)生間門的邊緣,然后把貼著墻的門給徹底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