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居然連老子的東西都敢來搶!”
寧坤怒喝一聲,也跟著從窗戶里跳了出去追那人去了。
“怎么回事?剛剛那人是誰,怎么會有人來搶鬼嬰?”我疑惑地開口道。
“肯定是煉小鬼的術(shù)士,你不知道嗎?有人會將死去的嬰兒煉化成小鬼,怨念越深的嬰兒,煉化出的小鬼法力就越高。有些人為了發(fā)財(cái)或者轉(zhuǎn)運(yùn),會豢養(yǎng)小鬼。這東西值錢得很,像剛剛那種萬中無一的鬼嬰,更是上品中的上品,至少也要賣出上千萬的價錢。所以那些人冒著得罪我爸的危險也要來搶,也就不奇怪了。”
養(yǎng)小鬼的事情,我之前也有耳聞。但是沒想到,小鬼的價錢會賣到這么高。鬼嬰是怨氣所聚而成,法力高是高,但肯定心術(shù)不正。到最后,都會反噬豢養(yǎng)他的人。這些人真的只為了一時的名利,卻根本沒想過后果的嚴(yán)重。
沒多久,寧坤就陰沉著臉回來了。之前他在和鬼嬰打斗我沒注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的肚子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空蕩蕩的看著特別嚇人。更嚇人的是,這么大的傷口,居然是連一滴血都沒有流。
“寧坤,你的肚子……”我指著他的傷口,有些驚慌地說道。
他低頭淡淡看了一眼,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從包里再次拿出了那瓶黑色的液體。
“我沒事,你拿去喝了,我給你取銀針。依你現(xiàn)在的情況,這銀針不適合長期留在你體內(nèi)。”
又要喝?想到上次被迫喝下這東西的場景,我都還覺得惡心想吐。
我眉頭皺得死緊,極其不情愿地看著那顆瓶子,憋著氣一口將里面的液體喝了。
“這到底什么東西,為什么老是要讓我喝?”
“黃泉水。”
他這么一說,我更覺得惡心了?聽說,黃泉水里泡著無數(shù)的靈魂,我這么一口,吃掉了多少?為什么要給我喝這個惡心的東西?感覺和吃了腐尸一樣惡心。
“你有病吧?給我吃這種東西!”我氣得將瓶子一摔,開始摳著自己的喉嚨,想把這惡心的東西給吐出來。
寧坤沒理會我,一言不發(fā)地摸向我的手腕處,輕輕往下一壓。兩秒之后,他的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手上再次微微發(fā)力??礃幼樱窍雽⑽殷w內(nèi)的銀針給弄出來。我記得,上次不是很輕松自己就跑出來了嗎?這次怎么這么麻煩?
“糟了!中計(jì)了!”
寧坤放開我的手,臉色異常凝重,眼中也寫著滿滿的憂慮。
“怎么了?”寧小蔓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勁,盯著我的手腕處皺眉問道:“他身體內(nèi)的銀針呢?怎么會出不來?”
“不是出不來,而是根本沒有了!全都被那個鬼嬰給煉化在許正體內(nèi)了!從一開始,他的目標(biāo)就是許正,就是要將這銀針煉化在他體內(nèi)!他早就算好了進(jìn)入到許正體內(nèi),也知道我會用銀針封印他的血脈。所以他一開始才會選擇了蘇月做為目標(biāo),甚至我懷疑,連小蕓那個懷孕的女孩也都在這場計(jì)劃內(nèi)!”
我完全不知道寧坤在說什么,但我也能知道,銀針被煉化在我體內(nèi),肯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然寧坤的表情,怎么會如此驚慌。
寧小蔓神色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沉聲開口道:“會是誰做的?誰的心思會這么縝密,設(shè)計(jì)了這么大一個局,讓我們傻乎乎往里面跳!”
“不知道!先去那個女孩家里看看。”
說著,寧坤大步就朝著外面走去,寧小蔓也快步跟了上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寧坤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我,厲聲道:“還愣著干什么,快走!”
“我還沒穿衣服。”我也被寧坤的樣子嚇到了,迅速拿起衣服去衛(wèi)生間穿好,將鬼谷子留給我的兩件東西都藏好后,才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小蕓家。
剛出電梯,寧坤的目光就沉了沉,示意我們放慢腳步,一點(diǎn)點(diǎn)朝著小蕓門口靠近。
寧小蔓抬手敲了敲門,沒有人應(yīng)。倒是對面的那家,響起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
寧小蔓才不理會,敲門的聲音反而更大了。敲了幾聲之后,寧坤的眉頭皺了皺,沉聲道:“不對勁。太安靜了,里面連呼吸聲都沒有。”
呼吸聲那么微弱,還隔著門他都能聽到?我覺得寧坤就在瞎扯淡,撇撇嘴沒好氣地說了句:“也許人家不在家呢,畢竟你都說什么小蕓設(shè)計(jì)了我,也許早就跑……”
砰!
話還沒說完,寧小蔓忽的是一抬腿,直接將門給踹開了。
這暴力又干脆的動作,讓我不禁是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么粗暴的女人,還是不要有非分之想了。
寧坤率先走了進(jìn)去,動作輕巧而迅速。屋內(nèi)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摸索著開了燈,跟著寧坤一個又一個房間地找了起來。
幾間房都是空蕩蕩的,最后,只剩下最后一間,就是小蕓的房間了。
我記得小蕓房間的開關(guān)在那里,迅速將燈給打開了。明亮的光線下,我看著房間內(nèi)的場景,連后背都涼了起來。
地上,小蕓和她的爸媽都躺在地上,臉色平和而安定,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但我可以肯定,他們已經(jīng)死了。因?yàn)榇丝?,他們?nèi)矶几煽菔莅T,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很明顯,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這死狀,分明和張梅一模一樣!
看他們躺下的姿勢,和我們離開那天一模一樣,肯定是有人在我們離開之后就動手了。他們不是主謀,不過是被人利用后殘忍殺害!
是誰?!到底是誰?!殺死了我爸,殺死了張梅,又將這一家三口給殘忍殺害了!是誰特么在我出生之前就在玩我了?!
我氣憤到不行,覺得自己像個玩物一樣被人給玩了二十年,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體內(nèi),似乎有一股洶涌的氣流從天靈蓋處散開,游走在我的四肢百骸。身體里,一股說不出來的燥熱,讓我感覺整個人都要炸了。
“不對!還有一個人呢?!張明陽呢?!”寧小蔓忽的開了口。
我這才注意到,房間內(nèi)只有這一家三口的尸體??僧?dāng)時,張明陽也是一起倒下了的!現(xiàn)在怎么不見了?!難道,這件事和他有關(guān)?
“你們說我嗎?我在這里?。?rdquo;
窗戶外傳來一點(diǎn)響動,張明陽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這里是23樓,他怎么可能在窗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身影一閃,朝著前方逃去了。
“還跑?!”寧坤厲聲說了句,一個飛身縱步,直接跳出窗外追了上去。
寧小蔓的目光一臉擔(dān)憂地盯著寧坤身上的那個大洞,直到他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我這才注意到,寧坤肚子上的那個洞,比之前又大上了幾分。他不可能沒事,可即使是現(xiàn)在,他還在這樣拼命地保護(hù)著我。他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
我不知道。我的身體已經(jīng)越來越熱,我像是一頭狂躁的野獸,不安地扭動著身體。耳朵里嗡嗡作響,連眼前寧小蔓的身影都逐漸便成了幾個。
“許正,你怎么了?”
寧小蔓驚慌地看著我,指著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紅色光暈。
“我不知道,但是我好熱,好難受。”我艱難地開口說道。
空氣中,忽的有一股熟悉的香味飄了進(jìn)來,我整個人瞬間清醒了起來!是張梅死之后,我去她家聞到的味道!也是那天陰門大開時,我聞到的味道!
“寧小蔓,你聞,這是什么香味?”
“什么香味?我什么都沒聞到啊。”寧小蔓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好像真的什么都沒聞到。
怎么可能?這么濃郁的味道?除非鼻子有問題,否則怎么可能聞不到?!
我又使勁聞了聞,這一下,身體似乎更難受了,全身的骨頭開始發(fā)出咔咔的響聲,狂躁的氣流在體內(nèi)橫沖直撞,周身的紅色光暈也越來越濃烈。似乎,體內(nèi)有一頭兇猛的野獸,此刻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蘇醒。
那香味越來越濃郁,縈繞在整個房間中,我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許正,你……”
話說到一半,寧小蔓的身體忽的僵住了,整個人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緊接著,她的身體以一種我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干癟,臉色也一點(diǎn)點(diǎn)蒼白起來!
我看著地上同樣癥狀的三具尸體,絕望地呼喊出了聲。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