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臉色陰沉下來。
“霞姐,我好歹是老員工,你不應(yīng)該……”
“我沒有什么不應(yīng)該,要說不應(yīng)該的,就是你和姚青那個女人有關(guān)系,明白了嗎?”
當(dāng)初張濤高中畢業(yè),姚青是他學(xué)姐,也是介紹他過來的人。
但半年前,姚青突然失蹤了,林霞因為靠睡總經(jīng)理上位,所以不少人都在背后議論,說她不如姚青。
姚青已經(jīng)離開了,但林霞卻視姚青為眼中釘,所以一知道張濤是姚青帶來的人,立刻對他開始擺臉色。
“呵呵,明白了。”張濤低沉笑起來,“你本來就不如青姐,難道還怕別人說。”
林霞臉上露出猙獰,“張濤,你別給臉不要臉?。?rdquo;
“就是不給你臉了怎么地?”
張濤無所謂的說道,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林霞要辭退他,他更是無所謂。
林霞對著身邊的壯漢使了個眼色,壯漢冷笑一聲站起來,“小子,你自己自討苦吃,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見壯漢要出手,張濤后退一步,“林霞,你要是在這里動我,就不怕惹事嗎?”
“惹事?呵,這可是我的地盤。”
林霞不屑一顧,對著壯漢說道:“注意點,別弄死了就成。”
壯漢點點頭,對著張濤的眼睛就是一拳打過去。
張濤本來就不是什么肌肉男,面對壯漢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被踢了幾腳,張濤感覺肚子都快爛了。
見張濤要死不活的模樣,林霞嫌棄的說道:“扔出去,從大門扔啊,我要殺一儆百。”
壯漢點點頭,拖著張濤就朝著門口走出去。
‘砰’的一聲,張濤就被扔了出來,躺在飯店的大門口,掙扎許久,才坐了起來。
“特么的,老子可是閻王的大舅哥,你們這么對我,死了遲早下地獄,下十九層。”
對于張濤的謾罵,來往的人都只是當(dāng)他腦袋秀逗了,根本沒當(dāng)回事。
“哥們兒,先去包扎一下吧!”
王小胖過來扶起張濤,后者詫異的問道:“你咋在這里,不干活?。?rdquo;
“這不是你被辭退了,我也就跟著走人了唄!”
王小胖抓了抓后腦勺,“不過沒關(guān)系,我工資倒是拿到了,可惜了你,工資也沒拿到,還被打了一頓。”
張濤嘲諷道:“可惜什么,這些人,遲早得跪舔老子。”
王小胖翻個白眼,沒把張濤的話放在心上,只當(dāng)他被打壞了腦子。
就在這時,飯店門口一輛加長林肯停了下來,從上面下來兩個保鏢似得人,對著迎賓問道:“認(rèn)識張濤嗎?”
見這個架勢,王小胖倒吸一口冷氣,“哥們兒,這一看就是找麻煩的,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了?”
張濤搖搖頭。
迎賓顫巍巍的指了指張濤和王小胖的方向,不知道和保鏢說了什么,兩個保鏢徑直走了過來,一身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
“你是張濤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濤和王小胖互相對視一眼,張濤問道:“有什么事,明說吧!”
這時,楊雨悠從林肯上面走了下來,見到張濤的模樣,著急的跑過來問道:“你怎么回事?”
“沒什么,被人打了一頓而已,這些人是……”
楊雨悠點點頭,“這些人是我父親的人,能麻煩你上一下車嗎?我父親,有些事要和你說一下。”
張濤怔楞了一瞬,道:“什么個情況?”
楊雨悠有些為難,只是小聲提醒道:“我把我今天遇到的事情說了,我父親就說想來見見你,我也不知道什么個情況。”
一旁的王小胖在旁邊見兩人耳鬢廝磨,不由得拉了拉張濤的胳膊,疑惑的看了看楊雨悠。
張濤抓了抓頭,“這位是楊小姐,早上我遲到,就是因為幫了她點小忙,這才耽誤了一下。”
見張濤說的輕描淡寫,楊雨悠強調(diào)道:“是救命之恩。”
王小胖咂舌,低聲對張濤說道:“不會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吧!”
張濤翻了個白眼,“少胡說八道。”
這里正是大馬路,也不是什么說話的地方,楊雨悠提醒道:“我們上車說吧,我爸找你真的有事。”
張濤點點頭,在王小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那輛林肯。
在車內(nèi)等待著的楊振國正著急,恰好楊雨悠就帶著人走了過來。
“爸,這個就是我說的那個人,叫張濤,海濤的濤,旁邊這個人,是他的朋友。”楊雨悠介紹道,順手扶著張濤一起上了車。
林肯車內(nèi)空間很大,一群人上去絲毫不擁擠,甚至有一種小型辦公室的感覺。
楊振國看向張濤,此時的張濤,很是狼狽,嘴角還帶著血絲,著實不像女兒口中那般神人。
而張濤看向楊振國的剎那,瞳孔猛地一縮,這人身上怎么死氣那么濃郁?
但是這死氣和之前楊雨悠身上的又不一樣,是從外沾染的,沒有滲透身體里,但單憑這樣,也足夠讓楊振國身體萎靡不振了。
果然,仔細(xì)看楊振國的臉色,能看出些許的疲乏和蒼白,但他極力掩飾,張濤也就沒有點明。
“咳咳,這位張小師傅,你好,這是我的名片。”楊振國把名片遞過去,在稱呼上,帶了個‘小’字,頗有些輕視的意思,幸好張濤也沒有在意。
張濤坦然的收起名片,看了一眼,還真是大集團的總裁,不禁咽了咽口水,問道:“不知楊叔叔,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楊振國笑而不語,而是從保鏢手上拿過一個信封,厚厚的一疊,遞了過來,“這個算是,今天張小師傅救我女兒的報酬,另外還有一事相求。”
見這信封的厚度,少說也是三四萬,而且楊振國言語之中,似乎這只是個簡單的紅包,如果張濤要答應(yīng)他說的事情,估計還有更豐厚的酬金。
王小胖在一邊有些手癢,用胳膊肘杵了杵張濤,示意接過來,但后者卻擺了擺手,拒絕了。
“楊叔叔,救楊小姐的事情,只是簡單的助人為樂,并不追求報酬,而楊叔叔所說的事情,還請直言。”張濤不卑不亢的回答,雖然讓王小胖心疼了一把,但卻收獲了楊振國的好感度。
“哈哈,張小師傅快人快語。”楊振國不在意的把信封放到身側(cè),繼而示意楊雨悠把文件袋拿過來。
“這個是楊某人最近投資的樓盤,還請張小師傅過目。”
張濤接過遞來的文件袋,里面只有一張照片,拿出一看,連連搖頭,“楊叔叔,恕我直言,如果這個樓盤你還沒有投資,就別投了,如果投了,就撤資吧!”
“為何?”楊振國并不惱張濤的話,反而是好奇的問了起來。
張濤雖然表面鎮(zhèn)靜,心里卻把白眼翻上了天。
這個照片里只有一棟樓,有些破舊,但所處的地理位置還不錯,靠近馬路,容易招攬商家入駐,但有一個致命缺點。
那就是死氣重。
照片平??磥恚皇且粋€簡單的破舊大樓,但在張濤眼里,卻已然黑氣繚繞,哪怕是拍下的照片,也彌漫著一股子晦氣。
楊振國身上的死氣,多半是從這棟樓沾染的。
于是,張濤毫不猶豫道:“因為這是個兇樓。”
“哦?”
楊振國眉頭一挑,雙手鼓掌,“果然是位小師傅,一看照片就明白了。”
張濤低聲笑了笑,還得多虧了小蘿莉。
“這棟樓我已經(jīng)投資了,而且建設(shè)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一半,實在沒辦法中途退出,這才……”楊振國有口難言。
這棟樓他心儀已久,好容易買下來,卻在施工過程中接連死人,這連續(xù)兩三個出事,也沒辦法繼續(xù)動工下去了,只好找了好幾個先生看看。
可惜的是,來的人剛開始獅子大開口,可一看見這棟樓,直接嚇得就跑了。
這可就愁壞了楊振國,就在他愁眉莫展,一氣之下暈厥過去,剛從醫(yī)院醒來時,就聽到楊雨悠說了張濤的事情。
聽完之后,楊振國直接了當(dāng)?shù)陌瘟酸橆^,急匆匆的和楊雨悠找到了這里。
“張小師傅,不知道你師承何處,方不方便,請家?guī)煶錾桨。?rdquo;
楊振國本來對張濤抱有不小的想法,但一看居然是個毛頭小子,便只好猜測后者身后必然有高人,這才厚著臉開口詢問。
張濤一愣,尷尬道:“我沒有師父,我這些都是自己瞎琢磨的。”
楊振國一聽,憂愁的嘆口氣。
楊雨悠在一旁聽了半天,得知張濤居然是自學(xué)成才,笑道:“張濤你真厲害,那你能幫幫忙嗎?這個樓把我爸愁的都進(jìn)了醫(yī)院了。”
一看妹子示好,張濤要是見好不收,他就是個棒槌了,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道:“行,那我去看看,不過我不保證自己能解決??!”
后半句真不是謙虛,張濤啥也不會,先前幫楊雨悠,全是因為黑白無常兩位大哥在旁教導(dǎo),這一次,估計也要請那兩位出山了。
聽到張濤答應(yīng)下來,楊雨悠就高興道:“沒事沒事,反正都走了那么多個先生了,也不差你,而且,你比他們厲害多了。”
張濤笑了笑,面對妹子的夸贊,他肯定欣然接受?。?/p>
楊振國估計也是抱著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一路上也沒怎么說話,他是打心眼里,不太相信張濤,畢竟下巴無毛,辦事不牢。
很快,司機就開車到了目的地。
隔著車窗,張濤望向大樓,所及之處,全是孤魂野鬼在狂歡。
須知,現(xiàn)在還是白天?。?/p>
“怎么樣?張小師傅覺得如何?”楊振國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
張濤咽了咽口水,“這……這臟東西可不是一般的多?。?rdquo;
聽到張濤的話,王小胖一直扒拉著看,疑惑道:“什么臟東西,我咋什么都看不見?”
張濤搖下了車窗,對一旁的王小胖道:“你要都能看見,那這世界跳大神的就不存在了。”
正說著,突然大樓里的鬼魂似得受了什么刺激,全部張牙舞爪的沖著張濤這邊來,速度最快的一個,對著張濤張開了森然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