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邀請的你?我怎么不知道?”一個保安審視著看向韓棟。
“就是,這名冊上,有你的名字嗎你就闖?”另一個保安聞訊而至,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一般的人,敢情他還不知道這里是要驗明身份才能進去的。
“這位先生,如果是被陳老邀請的,那么,現場的人應該有人認得他。請問,大家誰認識他?”這時候,那個端著紅酒杯的男子上前說道。
現場的人看著韓棟,都是搖了搖頭。
而現在唯一能證明韓棟身份的陳疏影,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保安這時候臉上的譏諷之色,更加地抑制不住,就差當場狂笑了。
“既然大家都不認識你,那還是請回吧。否則我們不客氣了。”保安臉上的譏諷笑意愈發(fā)明顯。
好多人發(fā)現這邊的異常,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
“小伙子,去別處玩吧,這里不是任你胡鬧的地方。”一個看起來有些身份的人也說道。
韓棟搖頭無奈地笑了笑,正要說話,一個面色威嚴的中年男子推開眾人,走了過來厲聲道:
“怎么回事?誰敢在這里上鬧事?”
“我去,會長都來了,估計這家伙要倒霉了。”有人認出那中年男子,對旁邊的客人低聲道。
“林會長,你好。”看見來人,幾個保安恭恭敬敬地說道。
“怎么回事?”林會長皺著眉頭道。
“我懷疑,這個人沒有任何身份,就想私自溜進宴會廳。”保安對林會長解釋道。
林會長一愣,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韓棟。只見他穿著一身便裝,一看就是淘寶貨,跟這里西裝革履的環(huán)境顯得格格不入。
林會長到底沉得住氣,對韓棟說道:“這位先生,這里出入都是要驗證身份的,麻煩請出示一下你的邀請函。”
他好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有些人平時確實不喜歡穿著正裝,萬一搞錯了,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就不好了。
“他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子而已。”那紅酒杯男子冷哼一聲,“他哪來的進入資格!”
那紅酒杯男子說道。
“原來是季先生,幸會幸會啊。”林會長轉身看見那男子,熱情地笑道。
這男子便是江城四少之一的季盛捷,家里是做礦產生意的,財富和聲望不輸譚氏家族。
季盛捷被林會長和眾人一陣吹捧,不禁臉上顯露出得意之色。
想跟我搶陳疏影,你小子拿什么跟我斗!
“我看這小子沒有邀請,偷溜進去肯定另有所圖,報警抓他吧!”圍觀人中有人偷笑道。
雖然他們無意當惡人,可是此時的形勢再明顯不過。一邊是一個無名小子,一邊是赫赫有名的季盛捷季公子,站在哪邊還有疑問嗎?
“對啊,看他那一身地攤貨,說是被邀請的,我第一個不信。”另一個人不屑地冷笑。
“這下他可麻煩大了,擅闖這么高規(guī)格的私人宴會,還真以為跟自己家一樣?陳老要是知道,不定怎么教訓他呢。”有人搖頭嘆息。
“先生,請立刻出示你的邀請,否則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林會長的臉已經拉了下來,提高嗓門說道。
“我沒有邀請。”韓棟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怎么樣,我說吧。”季盛捷臉上浮起了傲慢的笑容。眼神高高在上看著韓棟,就如同俯視卑微的螻蟻一樣。
林會長頓時臉色大變,看韓棟就如同看見溜進家中的小偷。他是這個宴會的總負責人,結果卻被不知名人士偷溜進來,陳老要是知道,絕對是他的失責。
他心中冷汗直流,還好沒有驚擾到里面主廳落座的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不僅有江城政府的要員,還有其他兄弟城市的貴客,各地的富商也都云集在此。
“這下我看他怎么辦。”
季盛捷見了這一幕,心里就如同三伏天吃了一個冰激凌,從頭爽到腳。
眾人的嘲諷之色此刻已經醞釀到了頂峰。
“我剛才還沒說完呢。”韓棟突然再次開口道。
“我雖然沒有邀請,但我是跟著陳疏影一起的,不信,你們去問一下就知道了。”
“陳家大小姐?”林會長一愣,狐疑的看著他:“難道,你是陳小姐的保鏢?”
林會長最大膽的猜測,也只能到這個程度了。
“哈哈哈,陳小姐,我沒聽錯吧?”
“他說他是陳小姐的人,陳小姐什么時候跟這樣的窮小子有來往了?”
“我看這小子是得了失心瘋吧。”
眾人的喧囂聲都快把大廳都給掀翻了。陳疏影向來就是冰山女神,沒人能在她那里看到好臉色。這人也真敢大言不慚,信口胡謅。
林會長臉色一變,很是難看。
他還想著要不要派人去里邊問一下,萬一搞錯,真把陳疏影的人得罪了,那就麻煩大了。
這時,卻有一個聲音叫了出來:
“他是不是被邀請來的,我不知道。”
眾人聞言看去,就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俊美男子站出來說道:
“但我知道的是,這小子早上還從一個普通商住小區(qū)走出來,他怎么可能有資格進入宴會廳?”
這男子話一出,全場頓時沸騰了。
大家本以為只是個窮小子為了看稀奇,偷溜進會場看看而已。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回事,一個住普通房,穿地攤貨的人,說他跟陳家有關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陳氏孫女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是街頭小子就能認識的,更不用說被邀請呢?”
“這小子沒想到自己吹了個牛,卻眨眼就被人戳破了吧。”
“真尷尬,我都替他尷尬。”
此時所有人看著韓棟的眼神,就只有輕蔑和鄙夷了。
如果單單只是為了好奇,偷溜進來看看還好說,許多人還能理解。但你卻撒了個謊,又被人揭穿,這就是人品有問題了。沒有誰會喜歡這種小偷加騙子。
面對著眾人無數指責和譏諷之色,韓棟毫不所動,反而看向了那個男子。
韓棟不認識他,可看他的眼神,好像早就認得自己。
林會長扭頭對那個男子說道:“這位先生,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我可以證明。”另一個人站出來了,不懷好意地笑道。
“這家伙我昨天在天匯商場也見到過。當然可能他有些我們不知道的關系,所以林會長最好還是去里面問一下吧。”
“既然各位公子都說了,那還有什么好證明的呢?”林會長臉上浮現笑容。
他說完,連韓棟看都懶得看一眼,轉頭大聲叫道:
“保安,還不快把這個小偷給我攆出去。”
“敢混進陳老的私人宴會,可不是能輕易饒了的。今天可是有貴賓要來。給我報警,我要看看警察怎么說。”
眾人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那個孤單的少年。
這個時候,還有誰敢站出來為他說情?面對季盛捷和林會長,哪怕再大背景的人,也得掂量掂量。再說他們很多都不是本地人,更沒必要插手管這種閑事。
季盛捷眼角都沒掃一下韓棟,悠然一笑。
他輕描淡寫的一擊,就徹底把韓棟當眾踩在腳下。
但對他來說,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陳疏影,遲早是我的人。
此刻,在林會長的指揮下,幾個保安就要上來攆人了。
季盛捷傲然而立,冷笑連連:
“小子。”
“你壓根不是這個層次的人,我一句話就能讓你立馬滾蛋。你呢?現在又能如何?”
此時已經有人竊竊私語,喊著讓韓棟滾出去。趁勢巴結一下,總是沒有壞處的。
而韓棟孤零零的站在那,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外人看來,他仿佛已經認命了,迫切地想找個臺階下。
這時,一個冰冷威嚴的聲音傳來:
“是誰說要讓他滾出去的?”
聽到來人的說話聲,眾人紛紛看過去。
林會長看到來人,眼睛頓時瞪得老大,說話磕磕巴巴起來。
“陳,陳老,你怎么來了!”
林會長嘴唇哆嗦著,趕緊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迎了上去:“陳老,你不是在廳里面陪客人嗎,怎么出來了?”
而季盛捷見到陳嶺東的到來,本能地直往人群里躲。
“這里是我組織的宴會,誰在這里鬧事?”陳嶺東冷冷的一句話,林會長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陳老,是這樣的,林會長正在核實一個擅闖宴會廳的人的身份……”
一個公子哥趕緊上前說道,跟陳嶺東套近乎。他們兩家多少有些來往,此前還算認識。在這樣的場合跟陳嶺東攀上話,不更能讓周圍的人對他身份認同嗎。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退下!”誰知,陳嶺東看都沒看那人一眼,低眉喝道。
眾人不禁冷汗直冒。這個公子哥也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大少,誰知,陳老竟然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子,對他當眾喝罵?
林會長臉色蒼白,趕緊說道:“陳老,這個人擅闖會場,我懷疑他存心搗亂,所以……”
這個時候,無論剛才說了什么難聽的話,要趕緊至少表明自己工作態(tài)度上的認真。
“搗亂?”陳嶺東看了一眼韓棟,眉眼間忍不住的怒意:“他就是我的貴客,是誰說他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