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瘋子現(xiàn)在讓我選擇。我特么根本沒法選擇。選擇其一,絕戶死鬼老頭生前絕戶無兒無女無妻,死后還要被鎖在一個小棺材里,深埋在廁所下面,天天聞騷臭之味。這事擱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
其二那就是讓絕戶老頭灰飛煙滅,永絕后患。
問題是這本身就不是絕戶死鬼老頭的錯,他被埋在北山下,一直都是平安無事。要不是下陣的那個邪士,用他的棺材來做陣引子,那老頭也就不會給我托夢。其實這個老頭也是受害者,而且他還指點我尋找鹿兒貓,也算對我有所幫助。
當(dāng)初我親口答應(yīng)他,找到棺材,就要把他重新安葬在原處。可是現(xiàn)在為了救楊軒一家人,我不得不違背自己的諾言。
我就問張瘋子:“師父,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張瘋子說:“你是不是想問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說:“對,師父。你咋知道徒兒的想法。”
張瘋子說:“我咋知道,不是我知道。而是人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如果這世界上有兩全其美的辦法,讓雙方都不吃虧,那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多的恩恩怨怨嗎?”
我說:“……。”
我只能啞口無言。
張瘋子又說:“要不要為師給你選擇。”
我點下頭,表示答應(yīng)。
張瘋子說:“選擇第二個辦法,那就把那個絕戶死鬼老頭煉化成煙,把他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那樣他生生世世,永永遠遠都不會踏進三界一步。那時候你我?guī)熗蕉司涂梢愿哒頍o憂了。來來來,徒兒,為師現(xiàn)在就傳你此法。”
我捂住耳朵,腦袋搖成撥浪鼓,說:“我不聽,我不聽。”
雖然說把那個死鬼老頭鎖在廁所下面聞臭味,那總比魂飛魄散,在阿鼻地獄承受萬劫不復(fù)的痛苦強吧。我已經(jīng)違背諾言了,還要把人家打的魂飛魄散,別說在道義上,在我心里上也過意不起啊!
張瘋子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那塊惻隱之心又犯病了。其實對為師來說,這特么也是一個選擇。如果你選擇其一,絕戶老頭不滅,將來我?guī)熗奖赜写箅y。如果你選擇其二,你我?guī)熗蕉藷o憂,那說明你是一個狠毒之人,那為師根本不會收你為徒。”
我問:“師父,那就沒有什么補救的法子嗎?”
張瘋子說:“唯一的法子就是你一定要把死鬼老頭的棺材深埋廁所下面,千萬不可讓它重見天日。重見天日之時,必是你我?guī)熗蕉?,大難臨頭之時。”
我說:“這個師父您放心,我保證把一輩子不讓絕戶老頭出來。”
事后我把絕戶死鬼老頭的棺材埋在偏遠山村的一個偏僻小路上的老廁所里。那個廁所都多少年沒有修繕,無論是拆遷還是重修,都沒有人管這個地方??梢赃@么說一萬年都沒人搭理這個偏僻荒涼的地方。
但是這個世界上就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幾年后,雖然老廁所免于全國大拆遷的潮流中,但是免天災(zāi),可免不了人禍。再一次山洪暴發(fā),地下河改道,沖垮了老廁所,那個絕戶死鬼老頭的棺材被沖了出來。你想想,那個死鬼老頭在廁所底下天天聞臭味,還不得咒我祖宗十八代。更重要的是我違背了諾言,他早就記恨在心。還真應(yīng)了我?guī)煾傅脑?,那時候我這的就大難臨頭了。
斬草要除根,否則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做人就要狠,在這點上我和楊軒差遠了,當(dāng)然這又是后話。
回到楊軒的住處,按照張瘋子第一個辦法,我把棺蓋符紙反貼,又到北山下老墳場,找到絕戶死鬼老頭的墳地。
他的墳地確實被人挖開了,里面有一具早已腐爛不成樣子的枯骨,估計燒成灰,都不夠裝一碗的。
看來此人死了至少有幾十年了,看來那個心術(shù)不正的邪士為了報復(fù)楊軒,真是煞費苦心的找到這個絕戶墳。燒成灰的遺骨外加里面墳土燒成了泥娃娃放進棺材里。
我和大浪把那個鞋盒子大小的棺材,遠埋在偏遠山村的路旁的一個老廁所里面。
臨走的時候,我還默默地對絕戶死鬼老頭說,老大爺我李三火對不起你,但您放心,雖然您沒有兒女,我就給您當(dāng)兒女,逢年過節(jié),我來給您燒紙上香。
先前楊軒的兒子,面色鐵青,脈搏微弱,氣若游絲。現(xiàn)在突然呼吸順暢,脈搏跳動正常,只是被陰煞之氣折磨的身子骨很虛弱。
我對楊軒說:“要想讓你兒子身體的陰煞之氣徹底去除,你把那個人偶送進寺廟,每日平安經(jīng)念三遍。不出一個月你兒子病就好了,然后那個人偶你就可以燒了。”
楊軒和他妹妹知道,這一切要不是我從中盡心盡力,楊軒兒子估計現(xiàn)在都埋進黃土中了。
楊軒為了感謝我,給我和大浪每人十萬塊,而且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三火弟弟,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只管說,無論是錢,還是人,還是安排工作,還是什么,我楊軒絕對一百個不含糊。”
我說:“按照當(dāng)初的約定,事情圓滿之后,你只需付給我和大浪每人三萬就可以,這是你當(dāng)初許諾的。少一分不行,多一分我也不要。”
楊軒開始以為錢給少了,他還想加價。但是一聽我只要三萬,他木訥了。但沒過幾秒,他就答應(yīng)了。其實現(xiàn)在楊軒知道,我救他兒子不是為了錢。
當(dāng)然錢每個人都需要,我就更加需要。但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啊!給楊軒下陣物那個邪士,也就是楊軒的對頭冤家不好惹??!俗話說,有一就有二。
雖然這次我破了陣法,但是憑著那人和楊軒的深仇大恨,那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現(xiàn)在我和楊軒抱著僥幸的心理,但愿那個人能放過楊家一馬。
楊軒說:“好,三火弟弟,大哥就聽你的,你說要多少,大哥就給你多少。但大哥還有個最后的小小要求,不知道兄弟你是否能答應(yīng)。”
隨著事情的發(fā)展,楊軒對我稱謂也發(fā)生了變化。開始叫我李警官,后來叫我李兄弟,再后來叫我三火兄弟,在后來叫我三弟。這一步一步的套近乎,很顯然現(xiàn)在楊軒要和我拜把子。
要是拜了把子,那我和楊軒就是親兄弟了,他爹就是我爹,他兒子就是我兒子。就徹底把我籠絡(luò)住,那時候我就是他兒子的護身符。
我說:“楊大哥我們也相處了這么些日子了,有話你就說。”
楊軒說:“我有意和三弟還有浪弟結(jié)為異姓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剛才楊軒說要給我們每人十萬,但是我只要了三萬。那大浪如同川劇里面的那個變臉大師,臉上一會青,一會紫,一會白,齜牙咧嘴,五官都挪移了。他一直翻白眼給我使眼色,發(fā)信號,我連搭理他都沒有。急的他直跺腳。
現(xiàn)在一聽我們?nèi)齻€要結(jié)拜,他高興得手舞足蹈。楊軒這顆搖錢樹發(fā)財大盆景,他可算是靠上了。
當(dāng)然一聽說我們?nèi)齻€要結(jié)拜,最高興的還是楊依蔓,一個是疼她愛她的親哥哥,一個是她的救命恩人,給予她安全可靠的我,還有一個打趣逗樂能讓她開心的魏翻浪。如果一個女人一生能得到這三個男人,哪還有何求。
但在后文書,我和楊軒反目成仇,要楊依蔓選擇其一的時候,她徹底崩潰了。人就是這樣,魚與熊掌而不可兼得。有些選擇比生死還難。
但我不想和楊軒結(jié)拜,起碼現(xiàn)在不會。我覺得楊軒一直在騙我。我敢用性命保證,楊軒肯定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肯定得罪過一些人,要不然別人不會冒著反噬,冒著遭天譴不顧一切的報復(fù)楊軒。
但是楊軒這小子死鴨子嘴硬,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誰也沒得罪。就他那小眼神越真誠就越虛假。每次給我表忠心,那演戲程度比司馬懿在曹操面前演戲都好。我覺得在演戲方面都可以給楊軒拿個小金人玩了。
我說:“我李三火算什么東西,我有什么。你看看我,穿的啥,吃的啥,干的啥,我特么一地地道道,正兒八經(jīng),如假包換的窮屌絲。楊大哥您一公司老總,年輕有為,志向遠大,能和我結(jié)拜,那是看得起我,只可惜小弟我不配啊。”
楊軒不愧為影帝,又開始他的演戲,說:“眾人拾柴火焰高,紅花再好也要綠葉配。我楊軒有再大的本事也是兄弟們捧出來的。”
我心想,楊軒這家伙還挺能說,勞資這是明擺著拒絕,他怎么還特么不死心。
我酸溜溜的說:“楊大哥,紅花是需要綠葉配,可礙著我這仙人掌啥事,渾身長刺,不能看,不能吃,還特么扎手。你說您要這仙人掌,那特么不是找罪受嗎?”
不過楊軒還是不死心,他給我和大浪每人拿出三萬塊。不過不是他親手遞給我,而他卻讓楊依蔓遞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