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血的錦衣衛(wèi)頭子馬鑾,跑了進(jìn)來,跪倒在林毅面前,稟報了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林毅勃然大怒:反了,真是反了,連錦衣衛(wèi)也敢誅殺?看來歷史真的沒有記錯他們,既然他們找死那就休怪本監(jiān)國無情!
不過林毅又一想,看來這一次派他們誘敵就對啦,否則如何名正言順的收拾歷史上的這幾個敗類呢?機(jī)會給了他們,路是他們自己走的!
想到這里林毅又哈哈大笑起來,這下把在場的人都笑愣了,歌舞聲噶然而止,舞女們也全都停住了,就連小穎和哲哲也不敢說話了,覺得他們的林大哥(人)太反常了。
兩個營的兵馬造反了,好幾萬人呢,誅殺了那么多錦衣衛(wèi),而且現(xiàn)在他們從左右兩邊包抄過來了,大有殺進(jìn)宮中,刺王殺駕之勢。
這件事太嚴(yán)重了,剛才林毅還在生氣,怎么突然間又笑了?還笑的這么開心,難道是氣瘋了?
“林大哥你,沒事吧?”小穎和哲哲,蘇沫爾都非常擔(dān)心地看著林毅。
林毅一擺手,“我是笑那左良玉和高杰不識時務(wù)耳!此二賊真是膽大包天,連朝廷的錦衣衛(wèi)也敢殺,豈不是自取滅亡?命令標(biāo)營和無敵營立即出動,全部剿滅滅……還是降者免死吧。”
最后林毅稍微停頓了一下,說出了后幾個字。
小穎道:“林大哥,這些人罪大惡極,難道還允許他們投降?”
哲哲也道:“穎兒姐姐說的對。林大哥平時教我們不得有婦人之仁,善不行賈,慈不掌兵。他們竟敢對抗朝廷,背叛大明,十惡不赦,死有余辜,縱抄門滅族也不為過。”
林毅沒有回答他們倆,看向蘇沫兒,“蘇沫兒你說呢?”
“奴婢不敢說。”
“說嘛?”
“諾。”蘇茉兒紅著小臉,只好囁嚅道,“以奴婢之見,這些人敢忤逆監(jiān)國大人,嘩眾謀反,罪在不赦。然也不能一概而論,主謀乃元兇,脅從者可以不問。”
林毅點了點頭,好一個善良的姑娘,遂對小穎和哲哲道:“你們聽見了吧,元兇首犯必懲,脅從者不問。如果不分青紅皂白地殺戮,那本監(jiān)國與暴君有何區(qū)別?”
“林大哥說的是,我們受教了。”小穎和哲哲臉一紅,趕緊低頭認(rèn)錯。
“讓張華集合衛(wèi)隊營,本監(jiān)國要去看看,他們有幾個腦袋敢如此折騰!”
“大人使不得!”小穎哲哲和蘇茉兒都反對了,在這宮殿中一呆是安全的。
但是現(xiàn)在林毅與眾不同,要是換成別人,此時趕都趕不出去,還得命令加派人手保護(hù)他。手下那么多兵將,還用得著他這位監(jiān)國大人親自出馬嗎?躲還躲不及呢!
但是林毅畢竟是林毅,他就要出去湊熱鬧。
小穎,哲哲,蘇沫爾,包括張華都很著急,因為這太危險了,黑天半夜的萬一有人打冷槍放冷箭怎么辦?林毅現(xiàn)在身份金貴,不可以身犯險,于是眾人就勸。
林毅冷冷一笑,“就他們這幾塊料,林某還真沒有把他們擺在眼里,爾等不必多言。”
林毅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這是他的脾氣秉性,所謂的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很快歌舞和酒宴全都撤下,林毅在小穎哲哲和蘇墨兒等人的幫助下,穿戴整齊,身披重甲。騎上黃驃馬,帶上青龍偃月大刀。
小穎,哲哲和蘇茉兒帶著女營,張華帶著衛(wèi)隊營,全副武裝,保護(hù)著林毅就出了宮殿,也就是他的帥府,火把如長龍一般,將四周照得通亮。
到了大街上,現(xiàn)在大街上全是明軍,但是盡管如此,衛(wèi)隊營和女營的將士像排雷一般,林毅每到一個地方,他們已經(jīng)提前將這里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以確保安全。
現(xiàn)在大街上已經(jīng)亂套了,槍炮聲喊殺聲不絕于耳,林毅命令隊伍,哪邊熱鬧往哪邊去……
高杰,李成棟和許定國,幾乎是傾巢而出,6000多人馬,浩浩蕩蕩出了高杰的營盤,順著左側(cè)的大街,往林毅的宮殿中殺來。
李成棟中跨馬提刀,跟在高杰的后面,往高杰的身邊左右看了看,他就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
此人便是高杰的夫人邢氏,李成棟心中一轉(zhuǎn):往常他們都是夫唱婦隨,今天滿身武藝的邢氏為什么沒有跟著高杰來?
他有心想問問高杰,但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穿過了幾條大街,再往前面走過了一個橋,就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炮響,震耳欲聾,炮聲響過之后一支明軍截住了他們的去路,無數(shù)的火把照如白晝一般。
為首的一員大將,頂盔貫甲罩袍束帶,系甲攬裙,掌中一桿點鋼槍,槍頭上戴著紅纓,一尺多長的槍鋒在火把的照耀下發(fā)著白光。
往臉上看此將年紀(jì)并不大,也就20多歲的樣子,小伙子那張白嫩的臉稚氣未脫,但是眉目之間帶著十足的殺氣。
正是無敵營得指揮使東勝,在東勝的身邊左右,無敵營的將士全副武裝,除了身后背的刀槍弓箭等冷兵器之外,手中是清一色的自生燧發(fā)槍,黑洞洞的槍口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高杰的這些人馬,把他們堵到了大街上。
東勝用手中的點鋼槍一指,高聲斷喝:“呔!深更半夜的,爾等放覺不睡,擅自離開營區(qū),這是意欲何為?”
高杰等人一看,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那就沒什么好說了,狹路相逢勇者勝。
因此高杰露出一臉狠色,冷笑一聲,“明人不做暗事,我們反了,只因為姓林的厚此薄彼,無端的讓我們?nèi)ギ?dāng)炮灰,爺不伺候了!擋我者死,識相的話趕緊讓開,我們要殺的是林毅,與爾等無關(guān)!”
東勝搖了搖頭,“高杰,身為大明的軍將,竟敢挑肥揀瘦,這是抗命不遵,就這一點就是死罪。聚眾謀反,罪加一等,不過你們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監(jiān)國大人有好生之德,不忍要爾等的狗命,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放下武器,降者免死,聽候監(jiān)國大人的法落,是爾等的便宜,否則讓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你少他娘的廢話!弟兄們給我沖——”
高杰話音剛落,只見東勝把手往下一揮,這就是射擊的命令。
明軍的將士早就站好了,成戰(zhàn)斗隊形,聽到命令,一起舉槍,扣動扳機(jī)。
現(xiàn)在的無敵營已經(jīng)全部裝備了,這種新式的自生燧發(fā)槍。
“啪啪啪啪……”
訓(xùn)練有素的無敵營將士,也是站成了幾排,前排的槍響完之后蹲下去裝填子彈,然后第2排開始射擊,第2排射擊完成之后,也蹲下來是第3排,流水作業(yè)。等到這一輪完射擊完成之后,第一排的已經(jīng)裝填好了彈藥,站起來繼續(xù)瞄準(zhǔn)射擊。
這樣就組成了連續(xù)的火力,像放鞭炮一樣,槍響就分不出個數(shù)來了。
再看高杰的人馬,成排成批的往下倒,他們拿的大都是冷兵器,靠勇猛往前沖殺,結(jié)果可想而知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他們中也有不少火器,但是他們的都是舊火器,火銃,鳥銃,三眼銃,這些比起自身隨法強(qiáng)就顯得很落后了。結(jié)果他們的銃沒打響,有的還沒瞄好準(zhǔn),就已經(jīng)中彈倒地。
因此高杰的人馬抵擋不住,無敵營只進(jìn)行了兩輪射擊,高杰的人馬就混亂不堪,地上全都是死傷,剩余的四散奔逃,狼奔豕突。高杰也指揮不靈了。
“沖!”東勝一看火候到了,催馬搖槍一馬當(dāng)先向高杰的人馬殺了過去。
無敵營的將士把火槍收起來,拿出身后的冷兵器,跟著東勝吶喊聲如潮水一般,沖鋒殺敵。
無敵營來自于孫傳庭的秦軍,本來戰(zhàn)斗力就超強(qiáng),加上又裝備了這種先進(jìn)的火槍,戰(zhàn)斗力又提高了一個層次,等于如虎添翼。
因此一下子把高杰的人馬殺了個尸橫遍地,血流成河。
高杰的人馬抵擋不住,開始是邊戰(zhàn)邊退,最后干脆就變成了逃跑,一邊跑,一邊有人不斷的倒下。
東勝帶著人馬在后面緊追不舍……
高杰的人馬剛拐過一道街,前面便開來了一支軍隊,全部是騎兵,后面還有女兵的影子,每人手中也全都是清一色的燧發(fā)槍,這些騎兵一邊騎馬往前沖,一邊就叩響了手中的扳機(jī)。
“啪啪啪啪……”
這一頓亂槍,高杰的人馬又倒下一地。剩余的只好抹頭又往回跑,但是現(xiàn)在前面后面都是明軍,走投無路的這些判軍,一看勢頭不對,趕緊扔了槍械,抱頭投降。
但是高杰可沒有投降,他猜到林毅肯定饒不了他,別人投降也許能夠活命,唯獨他不行。
因此他豁出去了,一個助跑飛身上墻,他的外號叫翻身鷂子,手底下很有兩下子。
這時一顆子彈就射了過來,高杰應(yīng)聲從墻上就栽到了地上,鮮血流的身下哪里都是,覺得粘乎乎的,高杰連中彈帶摔了這么一下,差點暈過去,但是求生的本能,他咬緊牙關(guān)撐著,爬起來瘸了一條腿,但是仍然往前跑,速度還挺快,前面一條胡同,這時胡同口站著一個人。
“定國快跑……”
此人正是他手下的大將許定國,借著火把的余光他看清楚了。
高杰話音剛落,也跑到許定國近前了,哪知道許定國突然反目,舉刀砍來。
高杰一點也沒有防備,咔嚓一聲,被砍翻在地。
“你……你……”高杰說了兩個你字,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倒地身亡。
“我對不起你!”許定國面目猙獰,又跳過來咔嚓一刀,把他的腦袋剁了下來。
這時明軍就沖過來了,許定國提著高杰的腦袋跪倒在地,“今晚之事都是他,我們是被逼的,我愿意投降……弟兄們,我們都上了高級的當(dāng)了,別再執(zhí)迷不悟啦……”
其余的叛軍都不想死,一聽許定國把責(zé)任全都推給了高杰,這一招也不錯,只要能保住性命,因此也紛紛扔了刀槍,跪倒在地。
這一幕被還在混戰(zhàn)的李成棟看得清清楚楚,李成棟腦子里一翻,老許真厲害也,這一招玩的高,姓林的人馬夠彪悍的,高杰已經(jīng)死了,看來今天晚上大勢已去,那還打個球啊!
想到這里李成棟慘叫了一聲,摔倒在一具尸體上,滿手是血的他往自己的臉上抹了幾把,然后趴在地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