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刀劈了尼堪,等他撥轉馬頭的時候,博洛已經(jīng)跑出百米之地了。
“死韃子還想跑?”
李毅嘴角一撇,把青龍偃月刀掛好,從背后摘下了弓箭。
別看現(xiàn)在有了火槍,還是當時最先進的自生燧發(fā)槍,弓箭這種戰(zhàn)爭利器,是冷兵器時代最重要的戰(zhàn)爭武器之一,是紅衣大炮和火槍是取代不了的。
它的特點是輕巧、快捷、廉價,而延續(xù)了中國幾千年。一直到20世紀,這種戰(zhàn)爭利器才徹底退出了大規(guī)模戰(zhàn)爭的舞臺。
林毅這個特種兵穿越過來之后,也迅速掌握了這種殺人的利器。從那以后戰(zhàn)場上的林毅,身上就多了這套裝備。別看他生產(chǎn)了自生燧發(fā)槍,那么喜歡擺弄槍支的林毅,但是卻沒有把這種最先進的火槍帶在身上。
原因是當時的槍支太笨重落后,一次只能打一發(fā)子彈,關鍵時刻太耽誤事兒了。特別在林毅的眼中,連破爛都不如。
與弓箭相比,這種火槍的短板是顯而易見的。它有一個優(yōu)點,也就是射程遠一些。
而弓箭則是可以連發(fā)的。手中只要有弓,身上只要有劍。再加上他的猛力,他能在一分鐘內(nèi)一口氣射出幾十支箭。而且有時候弓箭能夠發(fā)揮狙擊手的作用。
因此林毅就把弓箭作為自己的戰(zhàn)爭常備武器帶在身上。然后一口青龍偃月大刀,再就是一口護身的單刀也叫腰刀。這是他上戰(zhàn)場隨身攜帶的一馬三武器。
林毅摘下寶雕弓,取出一支狼牙箭,認扣添弦,嘎吱一聲,把這張鐵臂銅胎寶雕弓就拉滿了。箭矢一轉,就對準了正在狂奔的博洛,經(jīng)過微調(diào)整之后,林毅右手一松就把這支利箭放出去了。
“啪!”
“吱兒——”
隨著弓弦的響動,狼牙箭呼嘯著破空而出。
狼牙箭瞬間就追上了150米開外的博洛,正盯到他的后背的護心鏡上。
咔嚓一聲,金屬箭矢把護心鏡射碎了。余勢尚存的箭矢,從博洛的后心就鉆了進去,鮮血迸濺。正在狼狽狂奔的博洛就感到后心一陣鉆心的疼痛,然后慘叫一聲扔刀落馬。
此時博洛身邊還有數(shù)名衛(wèi)隊,對他還算是中心,仗著精湛的騎術,七手八腳把他扯到馬上,然后狼狽而逃。
兩員主將一個被刀斬于馬下,另一個被一箭射得半死不活。現(xiàn)在這支清軍都是在競命,誰也不管誰了。林毅帶著衛(wèi)隊營的人馬隨后追殺,一口氣又追出30多里,直到眼前這些像受驚的一群野兔一般的韃子跑的連個鬼影都沒有了,才收住兵馬。
至此尼堪和博洛的這4萬多人馬,又以失敗而告終。林毅僅以他的衛(wèi)隊營和女營2000多人馬,就取得了大凌河之戰(zhàn)的勝利。而且這場戰(zhàn)斗持續(xù)的時間不長,前后不過兩三個時辰。
這些韃子們不管是蒙古韃子還是滿清韃子,不愧是馬上的游牧民族,來的快,去的也急,真是其快如風。剛才還是鋪天蓋地一般一眼望不到邊,現(xiàn)在就像被狂風和巨浪卷走了一樣,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地上一地的死傷。
林毅帶著衛(wèi)隊營的人馬往回趕的時候,這時小穎和哲哲帶著女營將士正在檢查戰(zhàn)場,為了避免出現(xiàn)韃子詐死的情景,一個一個的檢查,對那些身上沒有明顯傷的和那些還沒有斷氣兒的韃子給他們補刀,省得他們活受罪,當然這一地的死傷也不可能出現(xiàn)漏網(wǎng)之魚。
這時大凌河對岸的的明軍探子,一看林毅以少勝多取得了大凌河之戰(zhàn)的勝利,趕緊飛馬回去向軍師宋獻策報告。
40里開外的錦州城外早就準備好了接應的人馬,他們是林毅的標營和無敵營,如果林毅那邊戰(zhàn)事吃緊。宋獻策一聲令下,賀人龍好油漆,這些猛將就會帶著這支接應的人,旋風般的趕到,以保證他們的林大人萬無一失。
現(xiàn)在的大凌河畔,林毅開始休整兵馬了。
清點人數(shù),這一戰(zhàn)林毅以2000之眾,殺敗了韃子的4萬大軍,殲敵24000余人,林毅的女營和衛(wèi)隊營僅傷亡了幾百人。
救治傷員,掩埋尸體,打理戰(zhàn)利品,處理戰(zhàn)后事宜。
這次所得的戰(zhàn)利品除了刀矛器械之外,主要是得了一匹蒙古戰(zhàn)馬,能用的戰(zhàn)馬超過了3000匹,剩余的受傷的也不能浪費了,殺了吃肉。
打了幾個時辰的仗,他們的確也累了,稍事休整之后他們找來干柴,就在河畔升起了野火。沒有帶著鍋灶也不要緊,用刀槍支撐架子,把這些受傷的戰(zhàn)馬殺了,和那些死亡的戰(zhàn)馬通通剝了皮,分割成小塊兒,拿到河里洗干凈,然后開始烤馬肉。
人多好干活,很快一堆堆的篝火在刀槍架下面燃起來了,刀槍架上放著一塊塊馬肉,可愛的紅火苗炙烤著鮮紅的馬肉。馬肉中的水和油被火烤了出來,滴在火上發(fā)出滋滋的響聲。伴隨著股股的藍煙,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林毅帶著女營和衛(wèi)隊營的將士,圍在暖烘烘的篝火旁,翻著肉,理著火,有說有笑。
很快鮮紅的馬肉變成了暗褐色。烤熟了以后,每人一大塊。雖然沒有放什么佐料,但這卻是世上最美味的燒烤,就是林毅在穿越之前也沒有吃過這么美味的佳肴,關鍵是他們現(xiàn)在都餓了,衛(wèi)隊營的將士們和林毅在一起,甩開腮幫子,點擊大槽牙,大口的吃起了馬肉。
小營和哲哲帶著女營兵,現(xiàn)在也不矜持了,每個人手里抓起一大塊,津津有味的用小嘴啃了起來,熱乎乎香噴噴的馬肉下肚之后,心里都覺得舒服多了,但是這些將士們剛剛洗凈的臉上都成了花臉。
女營的姑娘們白皙的臉龐上,也沾上了灰燼和油污,小穎,哲哲和邢畹芳相互指著他們的臉,讓他們的林大人看,然后忍俊不禁,嘰嘰喳喳的跑到河邊洗臉。然后他們在河邊玩水嬉戲,一起來的還有蒙古姑娘和朝鮮姑娘……
60多里外,韃子們也收住了殘兵敗將。陸陸續(xù)續(xù)跟上來的,包括受傷的,黑壓壓的一片,遼闊的看不到邊。如果進行查點,應該不下萬人。
不過滿人過萬不可敵,這句話在這里成了笑柄。因為這支殘兵敗將非常狼狽。受傷的呲牙咧嘴的呻吟,那些沒受傷的,渾身是汗,丟盔卸甲。他們下馬之后有躺的有坐的,有趴的,有倚的,橫七豎八的,什么造型都有。
這邊韃子們的軍醫(yī),正在搶救一個人。
正是被林一箭射落馬下的博洛,經(jīng)過一陣忙活,現(xiàn)在博洛后心的箭已經(jīng)取下來了。上了金瘡藥,然后傷口進行了包扎。
博洛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雙眼緊閉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渾身的血污還沒有洗去,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他還是個活物。
韃子的醫(yī)生說,這一箭如果再往左偏一點,就沒救了。
現(xiàn)在是韃子的一個梅勒章京,暫時主持軍務。派出人警戒之后,找了一處安營下寨。
直到第二天午后,昏迷了幾個時辰的博洛,才算又睜開了眼睛。他好像做了一場夢,夢中還夢到了他跟努爾哈赤和皇太極馳騁疆場,突然馬失前蹄,然后就醒了。
現(xiàn)在他覺得渾身上下都疼,特別是心口。剛一動,然后又昏迷過去。又過了一天,博洛這條算命才算徹底保住。
盡管博洛身子現(xiàn)在還不能動,但是多少能喝些粥。然后腦子還沒壞,回憶回憶,滿臉的沮喪,這一仗敗得太慘了,還不如就這么死了,回去后如何向太后和攝政王交代?
對了,義州的兵馬呢,他不是配合我們共解錦州之圍嗎?怎么不見動靜?趕緊派人打探……
義州城。這里是額哲的封地。額哲是林丹汗的兒子,林丹汗是察哈爾部的可汗,控制了整個漠南蒙古,但是自從這位林丹汗病死之后,漠南蒙古又變得四分五裂了,相互仇殺,爭權奪勢搶東西。他們之間的戰(zhàn)爭有的是自發(fā)的,有的是被滿清韃子挑唆的。
直到林丹汗之子額哲,帶著他的幾個娘親宣布投降了大清之后,這種戰(zhàn)爭才告一段落。林丹汗的幾個老婆便宜了皇太極,但是皇太極也沒用虧待林丹汗的兒子。把義州劃為額哲的封地,后來皇太極親自新建義州,在原來的基礎上進行的擴建,駐扎軍隊,把它變成了一座軍事重鎮(zhèn),為的就是當時的大明的軍事重鎮(zhèn)錦州。
現(xiàn)在皇太極雖然死了,現(xiàn)在義州的主人仍然是額哲,連蒙古兵帶滿清兵,現(xiàn)在義州城中的清軍超過2萬。2萬人馬,看上去雖然不多,但是對于剛剛立國不久的大清來說,2萬人馬絕對算得是重兵區(qū)了。因為整個滿洲人不超過10萬人馬,算上蒙古八旗漢人八旗加在一塊兒,他們的軍隊也才20多萬人。
額哲早就接到了多爾袞的命令,讓他出兵錦州,攻擊錦州城外的明軍,協(xié)助尼堪和博洛的軍隊,共解錦州之危。
額哲也早就想出兵了,洪承疇打了敗仗,幾萬人馬被困錦州,義州的額哲早就知道了。
但是義州城外現(xiàn)在只有一支兵馬駐扎,看營盤和蒙古包的數(shù)量,這支兵馬人數(shù)還不少,比義州城的守軍還多。
這支隊伍全部都是蒙古兵,而且餓著還看到了,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還是他們察哈爾人,雖然他是察哈爾的可汗,但是現(xiàn)在城外的這些蒙古人,包括察哈爾人卻不是他們自己人了。因為他們打的旗號都不是大清的旗號,他看到了翁牛特旗,土墨爾旗和察哈爾旗,他甚至看到了巴林的身影。
額哲當然知道,這些蒙古部落全都脫離了清朝,倒向了大明的懷抱,這些部落不僅僅是與大明結盟這么簡單,他們與大明都有著一刀割不斷的關系,翁牛特城主的女兒給了林毅,土默特右翼則被林毅給直接給征服了,特別是這個巴林,這是額折的同父異母的兄弟,與親兄弟只有一步之遙,身上都流淌著林丹汗的血液,但是現(xiàn)在他這個兄弟已經(jīng)跟他決裂了,跟林毅成了結義兄弟。
這次他們幾個部落糾集了2萬多人馬,在城外虎視眈眈,很明顯是為林毅幫兵助陣來了。這支人馬雖然沒有攻城,但是如果他帶著人馬出城去救援錦州,城外的巴林和巴彥布沙爾等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額哲不得不忌憚城外的這支人馬,論戰(zhàn)斗力他們都是蒙古人,論兵員的數(shù)量,城中的兵馬不占優(yōu)勢。那么問題來了,如果派出的援兵多了,成功就會空虛,到時候很可能會被連窩端了。
如果派出的兵馬少了,很可能會被吃掉或者到了錦州城外,也是杯水車薪。因此額哲一直沒敢動,后來他聽說塔山松山杏山都丟了,寧遠城也失陷了,錦州城被困,他心里就愈發(fā)的惴惴不安起來。
寧錦防線岌岌可危,連失重鎮(zhèn),他作為義州守將,卻坐視不管,不發(fā)一兵一卒?;噬夏莛埖昧怂宽樦蔚垭m小,但是多爾袞和孝莊皇太后可不小,誰都能要他的命。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還是林丹汗的后人,這能不能讓他們懷疑自己對大清有二心呢?之所以現(xiàn)在沒有對他問罪,是因為大清自顧不暇,根本來不及處理他這點事兒。但是將來這件事能不了了之嗎?
身為一城之主,還是嚓哈爾的可汗,不管是名義上的還是名副其實的,額哲都不得不考慮這些事情。
因此這些天額哲,如坐針氈,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現(xiàn)在攝政王以順治的名義,又來了一道旨意,令他立即出兵援助錦州,配合尼堪和博洛兩位貝勒貝子,共解錦州之圍。
額哲更加難做了,看來拖不是辦法,出兵還是不出兵,必須得做出決斷。不出兵就意味著抗旨不遵,愛新覺羅家族將來以后恐怕新帳舊賬跟他一塊算。
但是出兵出兵多少仍然是個未解的難題,難道要放棄義州去解錦州之圍嗎?恐怕到時候萬一解不了圍,這邊家也丟了,多爾袞還得拿他說事兒,額哲現(xiàn)在是坐了不直站了歪,弄得他比女人難產(chǎn)還難受。
最后額哲一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