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穎喜滋滋的路過他爹房間,看到門還鎖著,知道她爹可能又不回來了,她早就習慣了,進了自己的屋之后,把門插好,臥床休息。
朦朧之中,覺得房門響了一下,她太困了,認為是她爹回來了,也沒在意,繼續(xù)入夢。
突然,一條黑影撲到她的身上,小穎從夢中驚醒,一個黑人輕紗罩面就要對她污辱。
“有賊!”小穎驚恐之中剛喊了一聲,黑衣蒙面人一把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令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她拼命掙扎,慌亂之中,床邊小幾上的水壺掉落地上,啪嗒一聲摔了個粉碎。
這些響動剛好驚動了一個人,正是破天荒回來的張百戶。他原本是去十幾里外的村子里鉆一個娘們的被窩。
但是兩個人快活完之后,正睡著村子里來了一幫流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人喊馬嘶,殺人搶劫放火,慘叫聲驚動了他們。
村子里的人爭著逃命,張百戶和他的姘頭也倉皇而逃。
張百戶飛馬回到所里,已是三更天了,他誰也沒驚動,把馬讓手下人牽去喂料,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而來。
剛走到自己的房們前,聽到女兒的房間里又是喊有賊,又是摔東西,張百戶大怒,這賊人也太膽大了。
“有刺客,抓賊呀!”他在門外大喊一聲,拉刀就沖進了屋里。
黑衣蒙面人一看不好,趕緊放開小穎,奪路而逃。但是被張百戶堵住了去路,掄刀就砍。
黑衣蒙面人身手不錯,往旁邊一閃,張百戶一刀砍空,黑衣蒙面人手里此時也多了把刀,對著這張百戶就是一刀。
兩個人在這屋里刀來刀往殺在一處,張小穎也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嚇得縮在床上的墻角處,也忘記了叫喊。
但是屋里的地方太過狹窄,根本經(jīng)不起這樣著折騰,桌子也翻了,凳子也倒了,稀里嘩啦。
這動靜自然不小,加上張百戶進屋前的喊叫聲,驚動值班一個的軍兵,趕緊大喊,“有賊呀,抓賊呀,有刺客……”緊接著集合的號角就響了起來。
正在睡覺的林毅像條件反射一樣被驚醒,從床上跳了起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齊,在屋里其他人還在翻身發(fā)癔癥的時候,林毅就沖出了門外。
這時聽小穎的屋里傳出一聲慘叫,林毅以飛快的速度想這個方向來了,破門而入……
張百戶也會兩下子武術,但是這些年來他疏于鍛煉,加上經(jīng)常夜里去村里鉆女人的被窩,不到五十歲的他已經(jīng)顯得力不從心了。
而這個蒙面人身手兇悍,三下五除二,一刀便捅進了張百戶的肚腹之中,張百戶一聲慘叫摔倒在血泊之中。
賊人聽到外面的喊聲,抹頭就跑,剛到門口,迎面正遇上林毅,賊人舉刀就剁,林毅手急眼快。用刀往上一架,當啷一聲,賊人的刀被擋開了,林毅就勢飛起一腳,賊人被踹到窗戶上去了。
咔嚓一聲窗戶被撞碎,賊人摔到了窗戶外面。
然后林毅往前一躥,縱身就射出去了,這時他看到一個黑影已經(jīng)跑出十幾米了,林毅剛要追,屋里面?zhèn)鞒鲂》f的哭喊聲。
“爹?……爹,你沒事吧?……快救人呢,軍醫(yī)……”
林毅擔心小穎和百戶大人,轉身進了屋。
此時所里的軍將也跑過來幾個,拿著火把,各提刀槍叫喊著追賊人去了。
“站住!別跑……”
林毅抱起滿身是血的張百戶往外就跑,剛到外面,總旗王建帶著十幾個人圍過來了,一個軍醫(yī)背著醫(yī)藥箱跑過來了。
在火把的照耀下,軍醫(yī)趕緊檢查傷口,然后上藥包扎傷口。完了之后,七手八腳把張百戶抬到了他的屋里。
張百戶臉色蒼白,好半天才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小穎和林毅等人,嘴唇張了張,想說話,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兩只眼睛一翻,與世長辭。
“爹?”……
林毅趴在他爹的尸體上哭的死去活來,張百戶的眼睛還瞪著,王健把張百虎的眼睛合上,林毅心里不是滋味就勸小穎,怕她哭壞了身子。
小穎撲在林毅的懷里哭得更傷心了,香肩顫動,泣不成聲。林毅輕拍其肩,安慰她說自己一定會找到兇手的為百戶大人報仇的。
小穎這才漸漸止住了悲聲。
這時所里的兵將全都來了,追著賊人的那十幾個兵也回來了,說賊人已經(jīng)翻墻跑了,他們沒追上。
這時林毅突然想起賊人一身黑衣,面罩輕紗,說明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因此林毅說,兇手很可能是大家認識的人。
王健記得林毅有理,立即集合所有人點名,這才發(fā)現(xiàn)只有張華不在。
王建和林毅領著所里的人拿著火把,在營房內(nèi)外四處搜了一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張華的影子,這時床鋪和他緊挨著東勝說,晚上張華喝完酒之后,借口上廁所,一走就沒回來。
林毅知道張華好色,這時林毅的腦子里又出現(xiàn)了張華在他面前多次垂涎小穎美貌的情景,就更加認定了兇手就是張華。
林毅和王建等人就準備想辦法去捉拿張華,問所里的兵將,打聽他的行蹤。
正這時一個人從外面進來了,一瘸一點的,鼻青臉腫,大家一看正是張華。
“好小子,你還敢回來?”賀濤,東勝,李琦,二虎把張華打了包圍。
張華一臉的無辜,看著眾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林毅氣急,一個閃步躥過來了,抓住他的衣服領子,下面來了個掃堂腿,撲通一聲把張華摔了個狗啃屎,腸子好懸沒摔斷。
林毅又把他從地上提起來了,“說,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我,我……”張華本來就鼻青臉腫,現(xiàn)在鼻子也摔破了,鮮血直流,但是他支支吾吾。
“不說實話,老子抹了你!”林毅說著雪亮的鋼刀,押到他的脖子上。
“好,我說我說……”張華不敢再不老實了,把今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他今天晚上喝完酒之后,借著酒勁兒,他心里癢癢的。特別是看到這么漂亮的小穎,跟林毅形影不離,他跟睡不著了。
他就跑到十幾里外的村子里想鉆女人的被窩,哪知道晚上村子里鬧流賊,把他堵到院子里了。
他翻墻就跑,流賊在后面就追,跟頭骨碌的,摔了好幾個跟頭,最后他躲在一個狗洞里,才躲過了這一劫。
等流賊撤走以后,他從狗洞里鉆出來這才跑了回來。
沒想到這期間,所里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得知大家懷疑他就是兇手,張華大呼冤枉。
林毅和王健等人認為他不老實,故意找借口編瞎話裝相,命人把他捆上,打算抽筋,扒皮,剜眼睛,動大刑。
張華仍然大喊冤枉,他說這事肯定是流賊干的,與自己無關,不信你們派人去十幾里外的村子了解情況。如果他是兇手,他還敢回來嗎?
林毅冷靜下來覺得有理,派了兩個當兵的騎馬去村里證實,這兩個兵回來以后,果然跟張華說的一般無二。
流賊已經(jīng)退了,那幾個村子都遭到了洗劫,老百姓早就跑光了,大火熊熊,村里到處是尸體。
而且林毅回憶了一下,你又讓小穎也回憶著辨認了一下,認為兇手另有其人,因為剛才在屋屋里和林毅交手的那個黑衣蒙面人,比張華身材矮一些,身材偏胖。
這樣排除來排除去,最后林毅他們鎖定了一個人,此人就是畏罪潛逃的高勇。
但是這也只是懷疑,沒有證據(jù),只有等日后有機會抓到他再說,這件事只好暫且放下。
林毅,王建等幫著小穎將百戶長安葬,并向千戶所行文。
在新的百戶長沒來之前,總旗長王建代理百戶職務,負責所內(nèi)事宜,林毅再次建議王健全所練兵修邊,王建欣然采納了林毅的建議。他們知道,他們的軍所不光要對付韃子,還要對付流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