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萱無疑是個冷傲而難以接近的女生,這是很多美女都有的特質(zhì)。但這并不代表她不近人情,不懂人情世故。
比如高志提出開學(xué)聚會的事,蕭梓萱從心底是不想去的,她厭煩高志和錢慧這些人,也厭煩虛情假笑應(yīng)付其他人。
大學(xué)里的同學(xué)情本就淡薄,蕭梓萱和同學(xué)的交往僅限學(xué)校里,根本沒有真正的朋友。
對于蕭梓萱這樣的絕色美女來說,這一點很正常。
太過優(yōu)秀的人,長相太過完美的人,一般來說,是很少有真正的朋友的。
所謂高處不勝寒。
但蕭梓萱依然決定去聚會,因為高志之前已經(jīng)把話說死了,誰不去就是看不起同學(xué)和老師,她不想被人扣高帽子,暗地里被人戳脊梁骨。
對于這點,秦木倒是無所謂。
蕭梓萱如果去,他就去。蕭梓萱不去,他也就不去。
什么看得起看不起,他可不吃高志那套,對于不在乎的人,秦木從不會多花一分心思。
大象難道會在意腳邊一只小螞蟻的想法嗎?
更何況,這只小螞蟻還總想著要咬自己一口,不踩死它就算法外開恩了。
蕭梓萱和秦木回家里吃過晚飯,便開車直奔盛世KTV。
高志家里確實有錢,在金陵市開了好幾家酒店酒吧KTV之類的場所,而且都是高檔場所。
盛世KTV就是其中一家,裝修金碧輝煌,位于金陵市繁華商圈,客人幾乎每天爆滿,去的晚了就沒地方。
不過既然是高志這個少東家要請客,KTV經(jīng)理自然早就預(yù)留好了地方。
蕭梓萱和秦木到后,在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來到一間豪華大包廂,包廂里空間巨大,坐三十號人都綽綽有余。
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之外,大部分人已經(jīng)到場。
“喲!我們新來的秦木同學(xué)本事不小啊,剛?cè)雽W(xué)就泡上了我們的蕭大?;?,走到哪里都成雙成對,讓我們這些男同胞可是慚愧的很吶,以后一定得和你討教討教,如何贏取美人歡心。”
秦木二人剛一推開包廂房門,就傳來一聲浮夸的“贊美”聲。
在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眼里,這只是高志和秦木拉近關(guān)系的小玩笑,但秦木和蕭梓萱再傻,也知道高志沒安好心。
尤其是蕭梓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她最怕的就是被人誤會自己和秦木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高志這么說,無疑是在誤導(dǎo)其他人往歪處想。
“高志,你別胡說,秦木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只是我的普通朋友。”蕭梓萱面對包廂里其他同學(xué)意味眾多的目光,硬著頭皮解釋道。
“哼!你騙鬼呢?當大家都是傻子嗎?”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正是報仇心切的錢慧,語氣中充滿大仇得報的快感。
今晚,她決定把往日所有蕭梓萱帶給她的怨氣,統(tǒng)統(tǒng)還給蕭梓萱。
她要揭開蕭梓萱的高冷面具,讓大家看到真相。不說讓蕭梓萱身敗名裂,也至少給蕭梓萱往日的完美形象重重的抹黑一筆!
什么所謂女神,表面上吊著學(xué)校里其他高富帥的胃口,暗地里卻和秦木這個土包子搞在一起,還好意思裝女神?
錢慧神采飛揚,眼中精光熠熠,提高聲調(diào)說道:“蕭梓萱,不就是交了個男朋友嘛,有什么好不承認的。你放心,雖然你這個男朋友土是土了點,丑也丑了點,窮也窮了點,但大家都是同學(xué),沒人會嘲笑你的。”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
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錢慧此時早已顧不上風(fēng)度,而只有惡毒,不加掩飾的惡毒。
只要能貶低蕭梓萱,她甚至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女人間的勾心斗角是無法想象的復(fù)雜。
比如某條娛樂新聞曾報導(dǎo),有個女生宿舍一共住著六個人,私下里卻建了八個聊天群,關(guān)系之復(fù)雜簡直令人嘆為觀止,宮斗戲里都演不出來,由此可見一斑。
但這并不是極限,像錢慧這樣的戲精,一個人就足夠唱一出大戲了。
錢慧話已至此,其他同學(xué)也不是傻子,如何能聽不出錢慧話中明里暗里的攻擊性?
原本有些喧鬧的包廂一時間安靜下來,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雖然包廂里燈光不是特別明亮,但秦木依然注意到了蕭梓萱微微發(fā)白的臉色,顯然是被錢慧的話氣的。
秦木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他原以為高志和錢慧再怎么說,也多少應(yīng)該要點臉,不至于在這么多人面前撕破臉,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二人的無恥。
尤其是錢慧,簡直就差跳到他的臉上拉屎撒尿了,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什么叫土了點,丑了點,窮了點?
看來上次給這賤貨的教訓(xùn)還遠遠不夠!
秦木正欲發(fā)難,包廂的門卻恰好被推開,進來的是趙星文和班主任黃荷,看起來二人應(yīng)該是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了。
“黃老師快坐……”
“同志們燥起來……”
眾人開酒的開酒,點歌的點歌,包廂里再次活躍起來,緩解了方才的緊張氣氛。
秦木和蕭梓萱對視一眼,也只能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來。
蕭梓萱不喝酒,再加上心情不好,只興致不高的有一口沒一口喝著飲料。
秦木倒是放得開,開了一聽啤酒就幾口灌下去,他只喝過自己在山里釀的松子酒,城里賣的白酒啤酒從來沒喝過,現(xiàn)在正好有機會體驗一下。
“你倒是心寬,還能喝的進去。”蕭梓萱見身旁的秦木喝的十分歡快,甚至還露出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有些無語道。
秦木撇撇嘴,打趣道:“孫老頭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今晚的酒都是免費的,我才不會被那兩個渣渣影響了心情,非得多喝一點。你別說,這酒還真不錯,要不你也來一瓶?”
蕭梓萱無奈搖頭,再次無語。
這家伙到底是真的心寬還是缺心眼?
都被人家騎到頭上了,還能這么若無其事?
有班主任黃荷在,高志和錢慧都表現(xiàn)出一副乖乖仔的形象,不停招呼著同學(xué),也不去找秦木和蕭梓萱的麻煩。
“同學(xué)們,你們繼續(xù)玩吧,老師得回家去了,祝你們玩的開心。”
沒過多久,黃荷就要起身離開,作為一個漂亮的虎狼之年少婦,晚上在外面逗留時間久了,很容易引起老公猜忌,影響夫妻之間的和諧生活。
眾人自然起身歡送,高志還假惺惺的挽留黃荷,但眼睛里的興奮光芒還是出賣了他。
黃荷一走,他就有發(fā)揮的空間了。
他今晚非得讓秦木出丑不可!
高志拿起兩瓶啤酒走到秦木身邊,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沖眾人道:“同學(xué)們,既然來了新同學(xué),如果我們不表現(xiàn)一下好客之情,能說得過去嗎?”
“說不過去!”眾人起哄。
他們對高志往日的作風(fēng)多少有些了解,再加上高志的女朋友錢慧剛才對秦木和蕭梓萱表現(xiàn)出的敵意,知道接下來有好戲要上演了。
蕭梓萱身份不俗,高志絕不敢真正得罪,那么秦木這個看起來沒有背景的新同學(xué),今晚就大概率要悲劇了。
趙星文端著一杯紅酒慢慢品著,饒有意味的打量著這一切。
高志說秦木這個跳梁小丑貌似有些能耐,但他方才仔細的觀察過秦木,實在沒有看出秦木像是個有能耐的人。
有錢?
看他穿的那身普通到極致的運動服,以及略顯幼稚的行為舉止,就不像有錢人。
有勢?
有勢的人不可能沒錢。
能打?
看他那單薄的身軀,自己一只手就能打十幾個這樣的人。
趙星文左看右看,都沒看出秦木的不凡,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高志看走眼了。
想到此處,趙星文有些索然無味。教訓(xùn)秦木這種什么都沒有的屌絲,實在令他提不起興趣。
“說不過去自然就得表示表示,今天既然是我請客,就首先就由我來表示一下對新同學(xué)的歡迎吧。”
高志笑意滿面,把手中一瓶啤酒擺到秦木面前,看似真誠的笑道:“秦木,咱倆先吹一瓶,你應(yīng)該會給我這個面子吧?我看你剛才連蕭大?;ǘ祭渎湓谝贿叄约阂粋€人喝的很嗨呢。”
在某些方面來說,酒確實是個好東西,它可以讓人飄飄然,讓人敞開心扉,原形畢露。
高志很清楚這一點,他看出來秦木絕對是個酒場新手,所以打算先用酒來探探秦木的底,和秦木慢慢玩。
這里是他的地盤,他就算直接叫人把秦木打個半死都易如反掌,但那樣就太沒意思了。
貓捉住老鼠,卻遲遲不咬死,為的就是好玩。
“高志,秦木剛才已經(jīng)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蕭梓萱眉頭微皺,為秦木解圍。
雖然秦木這家伙著實可惡,但她也不能眼看著秦木被高志整,畢竟再怎么說,秦木也為她治過病,而且以后很可能還要接著治。
“我看秦木可是海量,蕭大?;ù罂刹槐貫槟愕男∏槔蓳?。”高志陰陽怪氣說道。
“你……”蕭梓萱臉色泛紅,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秦木為她扎針時的場景,一時心亂如麻,竟忘記去反駁高志“小情郎”的說法。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海量。”
秦木微微一笑,隨意的瞥了高志一眼,淡漠道:“不過我秦木大好男兒,就你這樣的貨色,也配和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