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至始至終我的心里面都在一直思考著一個重要的問題。也就在我們發(fā)現(xiàn)那邊山腳之下,那些碎石之中死去的那些人之后,我的心中就有了這樣的擔憂。
那些人是盜墓賊這一點肯定不會錯,而且應該還是一批裝備精良,經(jīng)驗豐富的盜墓賊,而他們的目標也有極大的可能就是我們即將鑿開的這一座古墓,而這一座古墓深藏在深山老林之中。
并且還有當?shù)啬敲瓷衩乜植赖膫髡f作為掩護,應該并不會被人所知才對。我也只是在偶然之下才發(fā)現(xiàn)了它的存在。而如果這群人真的是沖著這座古墓來的,他們又是從何而知的呢?
還有一個非常嚴重,同時也是我們不得不隨時提防的問題,就是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們必須時時刻刻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隨時注意那些曾經(jīng)襲擊了那些人,但是卻始終隱藏起來的無形殺手。因為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們就會突然冒出來,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到時候咱們可就要和那些人一樣,永遠的暴尸荒野了。
很快我們就挖到了墓室最后一層薄薄的墓頂,我是利用提前安置好的繩索還有滑輪重新回到了地面之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后讓胖子找來了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對胖子說道。“胖子,等一下咱們把這石頭從這個豎洞扔下去,然后我們就往外跑知道了嗎?”
胖子有些不能理解,皺著眉頭對我說道。“為什么要跑啊?”
我說。“胖子,你想啊,這墓頂就一層薄薄的瓦,咱們這塊石頭扔下去也是碰碰運氣,如果能夠直接砸開一個大洞的話,咱們就能順利的進去??墒侨绻覀冞@一擊之下,整個墓頂全都坍塌的話,我們可就只能打道回府了,因為里面的棺槨包括陪葬品全都會被細沙掩埋起來。”
胖子坐在剛才搬來的那塊石頭上面,若有所思的老半天之后,終于說道。“不是我說你,在這方面,你還是欠缺經(jīng)驗,這些問題你應該早說啊。你說這墓頂上面有細沙,咱們?yōu)槭裁从惨獜倪@上面進去呢?從側(cè)面墓墻開一個洞,保準能夠直達地宮探墓摸寶。”
其實胖子說得一點都沒有錯,聽胖子能夠說出這些話,可以看得出來,胖子在這方面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
不過對于大多數(shù)的墓穴,盜墓者通常都不會從墓穴的正上方挖掘盜洞。因為豎井有諸多不便的地方,就比如說真要是在墓穴之中遇到點兒什么危險的話,這種直上直下的盜洞基本上形同虛設(shè),進進出出太麻煩。
所以大部分盜墓者,他們都會選擇從墓穴的側(cè)面來挖洞,然后進去地宮。
而先前說了,這種積沙墓之所以讓很多盜墓賊頭痛,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這種墓穴只能從上面進行盜發(fā)。
我說。“胖子啊,你想這個人能夠想到用流沙防止盜墓,難道還會給你留道后門,讓你鉆???”
這種墓穴,大多數(shù)都會選擇一些天然的地形,也就是說墓主人的棺槨是放在一個極其安全的地方。
周圍的墓墻要么就是天然的巖壁,要么就是一種比現(xiàn)在的鋼筋混泥土還要堅固的夯土墻。
可謂是固若金湯,一般的盜墓賊在遇到這些情況的時候,往往都會灰溜溜的轉(zhuǎn)身就走。
胖子皺了皺眉頭道:“那咱們現(xiàn)在就剩這最后一個辦法了?”
我說。“扔吧,一般情況下砸出一個大洞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其實說實話,對于這砸開墓頂?shù)霓k法,別說是我從來都沒有實驗過。就連那燈籠上面,也只是盜墓的前輩寫下的一種可能。
至于究竟是不是有用,我還真就不知道。不過那墓頂?shù)耐咭话惚容^脆,在高速的撞擊之下,確實很有可能直接被擊穿,只留下一個破洞,從而不至于讓整個墓頂全部坍塌。
雖然現(xiàn)在的咱們,僅僅是存在理論上的可能。不過用胖子的話來說,咱們現(xiàn)在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就是一錘子買賣,如果成了,以后咱們可就將是,走在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潮流前線的人物。
胖子抱起那塊石頭對我說道。“你先退到那邊兒去,萬一墓頂塌了,我掉進去,你還有機會拉我上來。”
我點了點頭,這就像是以前開山取石的時候放炮一樣。周圍的人全都要四散開來。
我剛跑到樹林子邊緣的一塊巖石之上,這就看見胖子雙手一松,隨后轉(zhuǎn)身撒丫子就跑。
我是一直死死的盯著那塊草地,想要看看究竟有什么樣的變化。胖子跑到我的身邊,回過身也是手搭涼棚的看了看。
大約是過了一支煙的功夫,我看見是什么變化都沒有。估摸著要么就是真的如我所料,砸開了一個大洞,要么就是那塊石頭并沒有砸破墓頂。
為了安全起見,我讓胖子留在原地,自己手中拿出了手電筒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走到用那顆古樹拼湊而成的套筒前面,我低頭這么一看,還沒來得及伸出手電筒的時候。
一陣迎面而來的陰風從洞里面‘呼呼’的吹了出來,由此我就可以斷定,咱們發(fā)財?shù)臅r候到了。
隨后我是抬起手電筒往下面望了望,果然先前的那一塊石頭已經(jīng)看不見了,應該是已經(jīng)掉進了墓室之中。
而套筒的盡頭,也是黑森森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的事物。不過給人的感覺,似乎是下面的空間挺大的。
看到這里,我給胖子打了個手勢,這小子是趕忙跑了過來,探出腦袋看了看,隨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李興東同志行行啊,社會主義就是需要你這種專業(yè)的技術(shù)人員,以后咱們回去帶著鄉(xiāng)親們發(fā)家致富就全靠你了。”
我白了這小子一眼。有很多的事情是不能端上明面兒來說的。就比如,咱們現(xiàn)在從事的這勾當,先別說人家會不會在背后戳咱脊梁骨了。
回去就這么一說,肯定就得被逮進派出所,祖宗三代都得給你調(diào)查個一清二楚,還談什么致富。
我說。“行了,你別一高興張嘴就是瞎話。趕緊的給我身上系好繩子,我這就下去看看。”
胖子一聽就搖頭了。“你不要命了?這墓穴里面幾千年都不通風了,我看啊,起碼要等到太陽落山之后,咱們才能下去。”
這其實就是一個常識,而且是最基本的常識。你想啊,里面的空氣不流通,長時間的處于封閉狀態(tài),加上里面一些陪葬品和空氣之中發(fā)生一系列的化學反應。
然后存留在墓室之中的那些空氣,十有八九那是有毒的。而我之所以不知道這些,一來是因為我看見墓穴的門戶洞開,心里面有些癢癢,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看看。二來那是因為我手中那盞燈籠上面根本就沒有記錄這些最為基本的東西。
隨后我和胖子兩個人重新回到了樹林子里面。等待山風將墓穴里面的空氣換好之后我們再進去。反正這里又沒有其他人,兔子總是在窩里的,也不用著急這一時三刻。
胖子拿出了從那五個人的背包里面找到的兩瓶二鍋頭。給我倒上之后,咱們一起喝了一口,又生起了火堆,加熱起別人留下的罐頭,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過期產(chǎn)品聞著倒是挺香的。
我是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罐頭。隨口的問道。“胖子,我說你小子怎么知道這么多關(guān)于古墓里面的一些事情的?”
一聽到我問誰這個,胖子是被一口酒給嗆得直打噴嚏,最后眼淚汪汪,酒從鼻孔里面冒了出來??磁肿拥谋砬椋抑肋@滋味肯定是不好受。
胖子說道。“這他媽酒是不是過期了,怎么這么嗆人???”
我只聽說過酒這種東西,存放的時間越長,氣味就會越醇厚,口感也會更好。至于過期我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我說。“你就別挑肥揀瘦的,現(xiàn)在條件艱苦,有就已經(jīng)不錯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啊?”
胖子隨手擦了擦嘴說道。“哦,以前我們一個班房的那人,他祖上干這個的,經(jīng)常給我們講故事,所以聽得多了,自然知道一點兒。”
班房?這當兵的,怎么就住起班房了?我開玩笑的說道。“你小子,是去當兵了,還是去坐牢了?班房你都能給我扯出來。”
胖子一聽連忙解釋道。“不是,那個……以前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有一處破舊的監(jiān)獄,我們部隊暫時駐扎在哪兒。”
說到這里,胖子隨手扔掉手中的空酒瓶子,站起身對我說道。“好了,好了,我看那墓里面空氣換得差不多了,咱們趕緊行動吧。”
隨后,我們兩個人收拾裝備,來到了那處大開的洞頂。胖子點燃了一塊固體燃料,朝著洞里面扔了進去,雖然這么一小塊的固體燃料還不足以能夠?qū)⑾旅娴目臻g照亮。
但是看著火苗掉在地上持續(xù)不斷的燃燒之后,這就至少可以說明,下面的空氣是支持燃燒的,也就是說,人下去絕對不會出現(xiàn)缺氧的情況。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戴上了口罩,由于我還是對整個墓頂?shù)膱怨坛潭扔行岩?,所以我就讓胖子留在上面,一來也好有個接應,二來萬一墓頂坍塌也不至于咱們兩個人都下去一個也回不來。
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后,我是緩緩的松開手中的纜繩,一點兒一點兒的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