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和沈清璇都呆住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過了一會兒,沈清璇才說:“我沒有錢,我還是找同學……”
“怎么會需要你出錢呢,你們學校附近租房子兩室一廳的,一個月才五百塊,這錢當然應該是師父出了,師父可是大男子漢。”楚菲兒說著伸手捅了捅林默。
林默一時間騎虎難下。
沈清璇卻又說:“不用了,我還是……”
“就這樣吧。”林默忽然開了口,說,“就在這附近住吧,我?guī)湍阏业胤健?rdquo;
他迅速做了權衡,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
在外邊住,他才能放開手腳保護沈清璇。在學校里,多多少少會有些束手束腳,尤其是晚上,深夜。
沈清璇也不傻,她也知道權衡。
但是,生性不愛麻煩別人的她,這個時候卻有些矛盾。
她知道林默的身份可能不一般,也知道,爺爺有把自己托付給他的意思。
可她就是不甘心,不想莫名其妙的一直受一個人的照顧和恩惠。
一時間,沈清璇說不出話來。
林默接著又說:“放心,我絕對沒別的意思。只是現在,我們都惹上了同樣的敵人,住在一起,總歸有個照應。”
沈清璇又沉默了一陣,終于點了點頭,但接著說:“房子可以你來找,但錢我和你均攤,如果分了主臥和次臥的話,按照主次臥的價格分攤。”
林默點了點頭,也不想過多糾纏。
一旁的楚菲兒卻像是早有準備,說:“你們也別著急忙慌的找房子了,我知道一個地方,離這里很近,去那里住絕對包你們滿意。”
雖然有些疑惑,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林默還是決定跟楚菲兒去看看。
醫(yī)學院的對面,是一片城中村,和很多大學一樣,大學對面的城中村往往都是一些精致的小賓館的聚落。
這些,都是面向在校學生的。
楚菲兒好像對這一塊很熟,找的地方也的確不錯,兩室一廳,家具齊全,兩個房間大小差不多,基本分不出主次臥來,一個月才四百多的價格。
一開始,林默并不清楚楚菲兒為什么一下子便選中了這個地方。然而,當林默發(fā)現,楚菲兒就住在他們對面的單間時,就清楚了。
他原本想要說服沈清璇換個地方住,但楚菲兒卻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把他拽到了那棟樓的樓頂,指著不遠處的一處破廟,說:“師父,你看看那是什么。”
林默冷冷說:“誰是你師父。”
楚菲兒卻依然笑嘻嘻的,說:“你看嘛你看嘛。”
林默抬眼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那個地方,居然是本市的城隍廟所在。
他以前絕對沒有發(fā)現,原來本市的城隍廟,離醫(yī)學院這么近。
不過說來也合理。城隍乃是一個城市陰間的行政長官,所住的位置,絕對是至陰的所在。醫(yī)學院附近,除了荒山就是醫(yī)院和大學城,的確是英氣逼人。而且這個地方,曾經還是一處刑場。
從上一世他剛踏入這醫(yī)學院大門開始,就沒少聽過這里的詭異傳說。
楚菲兒見林默表情變了,說:“怎么樣,我沒說錯吧,您作為鬼修者,肯定不能像一般修煉者那樣,吸天地之靈氣,我特意找到這里,你沒事就可以去城隍廟這種之陰之地修煉,我是不是很貼心呀?”
雖然覺得楚菲兒煩,但林默的確該感謝她。
于是,林默也不答話,直接問道:“你真想修煉鬼修之術?”
“你答應收我了?”楚菲兒驚喜地問道。
林默搖了搖頭,說:“你不是說,你跟著我,就能自學成才嗎。我不阻止你跟著,也不阻止你自學,但要我教你,不好意思……”
“行,你看著,我一定讓你刮目相看,到時候,你不教我也不行!”楚菲兒說。
林默嘴角勾了勾,轉而又說:“不過,既然我不阻止你跟著,很多事情,你就難免會知道,也難免要參與。”
“放心,師父,我會幫你的。”楚菲兒竟很大方地說。
林默點了點頭,心想,既然對方這么執(zhí)著,不利用白不利用。接著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發(fā)現了‘一種碎片’?”
“是的。”楚菲兒點了點頭。
“你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碎片嗎?在什么地方?”林默立刻問道。
楚菲兒笑了笑,說:“這就是我?guī)銇磉@里的原因,師父,你看見那座城隍廟了嗎?明天晚上,午夜時分,我?guī)闳ヒ惶四亲鶑R里,你就知道了。”
林默心下仍然有些疑惑,但卻來了興趣。
如果,楚菲兒發(fā)現的,果真是孽鏡臺碎片的話,那真是天助林默。
雖然他被孽鏡臺隨便所傷,但那東西,絕對是修煉的上等法寶。在地府之中,他就是憑借著那碎片,才一次性收納了數百年的修為。
現在雖是在人間,但得了這寶物,也絕對能夠一步登天。
正這么想著,忽然,樓道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快步沖了上來。
林默和楚菲兒雙雙回頭,看見的卻是沈清璇,沈清璇臉頰緋紅,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說:“林默,出事了,高遠的人,直接去飛鶴藥堂了。”
“這畜生!”林默一握拳,說了聲“走!”,便立刻快步下樓。
半個小時之后,三人一起趕到了飛鶴藥堂,這個時候,飛鶴藥堂門口站滿了圍觀的人,藥堂外的卷簾門升起,里頭的玻璃門已經被打壞了。
藥堂之內,傳來一陣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老不死的,我們給你面子,不強拆你這破地方,只是跟你合作,你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找死嗎?”
“就是,我們就是想免費那點兒藥材,怎么了?我們來你這拿藥材是你的榮幸!”
“老不死的狗雜種,今天弄死你,下回再把你那寶貝孫女也……嘿嘿嘿……”
里頭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外頭圍觀的人,沒有一個敢進去制止。
林默著實沒有想到,高家人居然如此不要臉。
他一個箭步穿過人群,沖進藥堂之中。
之間藥堂大廳之內,好幾處柜臺的玻璃都已經被打碎了,名貴的藥材撒了一地。
沈鶴飛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嘴角還帶著血。
沈清璇見狀,不顧一切的跑上去。
“爺爺,你怎么樣,你怎么了?”
“沒事……沒事……”沈鶴飛搖了搖頭。
屋子里有五個人,一個穿著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站在一邊,像一根矗立的標桿一般,一動不動。
而另外四人,手里拿著棒球棍,見了沈清璇沖進來,紛紛露出猥瑣的笑容來,就要走上前去。
林默二話沒說,跨步而前,只是輕輕一揮手,那四個人的身子,紛紛被彈了出去,趔趄后退,走得比較靠前的那一位,挨了林默一掌,立刻捂著肩膀,蹲下身來嗷嗷直叫。
另外三人,都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形,死死盯著林默,說道:“又是你小子,怎么次次都能見到你多管閑事?今天我們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默嘴角勾了勾,說:“怎么,上回沒跟你們幾個動手,你們覺得不過癮嗎?”
“操你媽!”為首那個男人,舉著棍子就要沖上來,林默側了一步,催動掌底陰氣,眼看著就要出手。
可誰知,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忽然閃到了那男人身邊,一把扼住那人的手腕。
“你不是他的對手,今天我既然來了,就讓我來會會他。”
林默看見,這個不速之客,就是剛才一直站在旁邊,戴著墨鏡,穿著西裝的黑衣人。
他站在林默對面,依然保持著筆直如標桿的身形,接著深施一禮,跨步擺開架勢,說道:“賜教了!”
這人,絕對是個不一般的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