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為夢之屋的地方宣傳單設(shè)計的倒是不錯,然所謂的度假屋根本就是在山里的一套老舊的房子,像極了茅草屋,屋子后面是一座大山,四面雜草彌漫,唯獨遠景藍天白云還能看得上眼,這種地方真的有人去嗎?我恍惚了一下,再看宣傳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一瞬間,宣傳紙上的景象變得陰森而詭異起來,使我感覺全身發(fā)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出乎我意料,讓驚奇的是,非但沒有反感,到是充斥著無邊的誘惑力,恨不得馬上趕過去游玩一番。
我內(nèi)心一驚,連忙收回目光,攥緊了宣傳單,深深吸了口氣,心說太尼瑪邪門了,連宣傳單上都施加了手段,對方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引更多的人去夢之屋,僅僅為了害人性命嗎?
本著道義,我是該去的,然這邊還有更多的事,我走了,白馨等人怎么辦,看來要拖一拖了,等這事情搞定了,再去看看也不遲。
頓時,我沒有了逛下去的念頭,轉(zhuǎn)身回了李凌住處,她們淚眼汪汪,好似哭過很久的樣子,見我回來,連忙擦眼淚掩飾,問我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多給點時間會死啊。
我干笑兩聲說差不多就行了,以后有的是時間,還是先聊聊接下來的路怎么走吧。
李凌瞪眼,說還聊個屁,既然現(xiàn)在都知道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和他們斗到底,今天晚上就會帶人滅了他們。
白馨連忙搖頭說不行,警察根本動不了他們,先不說馮慶養(yǎng)的尸體不懼刀槍子彈,單說老鬼婆的蟲子就足以讓警察們?nèi)姼矝]了。
李凌問那該怎么辦。
白馨說她這段時間是最虛弱的時候,根本斗不過他們,就算斗得過也不是時候,因為最重要的是找尋屬于她真正的身體、人皮與心臟。我連忙問那人皮究竟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引得那么多人爭奪,究竟有什么妙用。李凌亦是好奇。
白馨說那是她的臉,凡是得到的人,都可以利用那張人皮幻化出任何面目,不過,由于某種原因現(xiàn)在還用不了,但是七天后就說不一定了。我問為什么,白馨說那老太婆有這個手段。霎時,我變了臉色,說那還等什么,必須在這七天內(nèi)拿回那張人皮,否則我們誰都不是那老鬼婆的對手。
李凌亦是變了臉色,說那豈不是成了百變神君,隨便變成我們其中一個人的樣子,要害我們不是輕而易舉,說著她看我問我不是集玄門五大學(xué)問于一身嗎?我這么厲害,快點想個辦法啊。
還能有什么辦法,硬干唄,我摸著腦袋思索了半晌,坐在她們對面,說干脆請陳半仙出手吧,那家伙對付老鬼婆應(yīng)該沒問題。
說實話,我是一萬個不想和陳半仙接觸的,因為我總是感覺陳半仙很危險,能不接觸能不接觸,可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刻,除了他還真沒人能用了。
李凌眼前一亮,一拍手說怎么把他忘了,連忙取出手機,要給陳半仙打電話,卻被我攔住,我看著她說要聯(lián)系就親自去,還說不要將白馨的事告訴陳半仙,李凌說為什么,還問我為什么就不相信陳半仙,陳半仙可是幫了她很多,只有說清楚了才會用心用力。
我說她怎么就不開竅呢,人家怎么會無緣無故幫你,肯定是覺得有利用價值,為了白馨的安全聽我一次行不行。李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馨,最終點頭,說現(xiàn)在就去,絕對不會將黑貓與白馨的事說出去,問我要不要一起。我想了想,感覺還是去一趟吧,手里的符基本用完了,需用補充,除此之外,對付馮慶他們我也需要法器。
我讓白馨、黑貓留下,和李凌一起去了一陰殿見陳半仙,陳半仙仿佛早就知道我們會來,大門敞開,沒有一個客人,他哈哈大笑,迎客說:“茶已備好,喝杯茶,去去晦氣,再說不遲。”
“你算到了?”李凌走了過去,端起茶杯聞了聞,確實很香,溫度也很合適,抿了一口,贊嘆點頭,說果然不錯。
“那是當然。”陳半仙手中紙扇一扇,桌上茶杯飛起,向我激射而來,我探手接住,一飲而盡,平淡說,“我是來自大山,從沒喝過茶,喝不出什么味道,所以客氣的道道就省了吧,這次是來找你幫忙的。”
陳半仙眼睛瞇成了一道縫,合上紙扇,敲著桌子,笑瞇瞇說:“你不相信我,更是看出了這里一點端倪,又何必進來,你已經(jīng)進來一次,這一次再進來,與一陰殿的聯(lián)系就再也分不開了,你不怕嗎?”
我說怕就不會來了,我無所謂爛命一條,救人要緊,接著讓李凌把事情告訴他,說如果不想以后碰上麻煩,就合作解決他們。
聽到人皮,我能看到陳半仙眼睛放光,停下了用折扇敲桌子,握折扇的手緊了又緊,折扇被他捏的響動,陳半仙深吸了口氣,說:“你想要什么?”
“你能給我什么?”我反問,道家法器眾多,據(jù)我知道的就有魂番、葫蘆、劍、符等物,然我能操控的除了爺爺給我的十封誡外,其他還真沒用過,不知道現(xiàn)用起來能不能有作用。
陳半仙放下折扇,站起身來,說法器給我沒問題,畢竟有一部分錢在他手里,算是購買,不過,若是幫忙,就得用東西來換,他說的自然是那張人皮。
李凌頭一個拒絕,說不可能,人皮乃邪物,落入任何人手中都會引起腥風血雨,更不能交給我們玄門中人,因為這人皮能在我們手中發(fā)揮出更大的效用,普通人根本難以控制。話說到這份上,我很是認同,說的合情合理。
我點頭也說不可能。
陳半仙呵呵一笑說開玩笑,開玩笑而已,讓我們稍等片刻,轉(zhuǎn)身去了別的房間,我走到桌前,將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對李凌豎起了大拇指,贊她夠機智。李凌錘了我一拳,瞪眼說就算是我也不能拿走,這東西就算毀了也不能落到我們這種人手里。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我連忙配合著。
半晌,陳半仙捧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放在我面前,我看了看,桌上有很厚的灰塵,陳半仙拍了拍手上灰塵說:“此乃陰陽命理盤,亂陰陽、參命學(xué)、轉(zhuǎn)天機、通八卦,玄而又玄,奪天地之造化,脫胎于伏羲先天八卦,奧妙無窮,自從我得到后,一直封印在這里,期間也有人來討要,可惜沒有一個人能帶走,現(xiàn)在我送給你,再幫你一次,從此之后,大家兩清了。”
“陰陽命理盤?”我吸了口氣,按照陳半仙所說,這東西簡直逆天到了極點啊,我雙目放光,情不自禁用手觸摸盒子,手指沾染了不少灰塵,我并沒有在意,只是忽然間感覺到一種奇妙磁場從盒子里溢出,順著我的手指流入我手臂,傳入我體內(nèi),游走我奇經(jīng)八脈。
我全身一震,猛地收回了手,心說那是什么感覺,好像達到了共鳴般,身體更加通體舒暢,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寶物。
陳半仙似乎看出了什么,笑嘻嘻說:“看來這東西喜歡你,你與它有緣。”
我回過神來問真的送給我,太不公平了,這東西根本就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若是這東西流傳出去,比起人皮、心臟要有價值的太多太多,甚至完全超過了我手里的十封誡,不過,有了這東西,我確實不懼任何妖魔鬼魅了,就算同時對上蟲子與馮慶的尸體,我也有把握應(yīng)付。
當著兩人的面,我退去手指上的十封誡,捏道印,虔誠禱告,陳半仙明白這是異寶出世必須要做的,不能打擾,拉著李凌退開了。
虔誠禱告轉(zhuǎn)變?yōu)榱酥湫g(shù),印訣跟著改變,剎那間,只見盒子緩緩裂開,萬道淡金色的光芒閃爍,一面八寸方圓的八棱銅盤如鏡子般靜靜躺在那里,看上去既古樸又厚重,周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種令人不敢直視又吸引人忍不住去看的風采。
光芒漸漸散去,陳半仙與李凌走近探頭看去,陰陽命理盤刻畫著密集的條文,大體是一個陰陽太極圖的圖案,八棱是八卦的樣子。
陳半仙眼中掩飾不住震驚:“出世了,出世了,此等異寶從天而降被我得到,不知過去了多少年,想不到我能一睹廬山真面目。”
我沒有聽清楚這句話,這時我收攏指訣,兩手攤開,雙手慢慢放了過去,捏著陰陽命理盤兩端,捧了起來,細細凝視,緊接著咬破指尖,一滴鮮血滲入其中,光芒頓時大作,只在一恍惚間散去,恢復(fù)了普通的樣子。
陳半仙驚呆了:“以血入寶,寶即認主,小子,從今以后這就只屬于你了,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造化,竟然能得到這等奇寶。”
“這一切自然還是多謝您。”我行了一個道家大禮,就算我戒備他不信任他,可這個大禮還是必須要做的。
李凌恭賀:“恭喜恭喜,如此一來,萬事俱備,就等時機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