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警官恢復的很好,我心里踏實了,和她聊了幾句就睡著了,在病床上痛快睡了一覺,我本來就貪睡,這回有機會能痛快睡覺,廁所我都盡量憋著不上,這回換段丫頭,沒事就在我旁邊看著我傻睡。
渾身的酸痛是靈氣過度外放的標準癥狀,不過有斷休在,我連自己納靈訣修整都能偷懶省了,睡了一天,羅蔭鎮(zhèn)的諸位就趕來看望我和段警官,段警官現(xiàn)在根本不在乎大家逗她,每天大大方方和我膩在一起。吳隊無奈的直苦笑,“我們警察隊多少棒小伙子惦記了多長時間都沒惦記著,這才幾個月就便宜你了?還是我把你請來的,現(xiàn)在我們警察隊的小伙子記我仇記大了。”
這次大家出來惦記我和段警官的安危,還有一件事一直惦記著,就是兩名幸存的天魔教徒,據(jù)吳隊和何苗說,倆人的神經被破壞的比較嚴重,除了天魔教主的號令,其他人說話根本沒反應,幾次突審就跟審問兩個木樁子似得,這次請大伙來也是想看又沒什么辦法。
如果龍姨在這是最適合不過的了,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是幾位爺和釋源出手試試,我和段警官出院第二天參與了審訊,一名天魔教徒換上了囚服,雙眼無神,被押解的武警送進審訊室,這個天魔教徒臉色蒼白,嘴唇發(fā)青,顴骨突起,而且頭上一根頭發(fā)沒有,連眉毛,眼睫毛都一根不剩,看著就透著邪性。
天魔教徒坐在鐵欄桿后面的椅子上,手銬銬好,還是面無表情,吳隊舉起臺燈,強光猛地射向對方雙眼,這人居然連本能的躲閃都沒,眼睛一眨不眨,只有瞳孔跟著光線微微收縮了一下。
“姓名。”常規(guī)的審訊開場白。
“……”對面仍然是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
何苗一臉無奈,“一直就這個德行,一聲不吭。”
“醫(yī)院檢查怎么說?長期服食毒藥,并且被藥物殺死了部分神經。”
吳隊看看幾位爺,“您幾位看看有什么辦法能差出點端倪么?”
四爺搖搖頭,“在科學上您們稱之為藥物殺死神經什么的我不懂,在法術上,這是典型的養(yǎng)尸,除了施術者,他誰的話也不會聽。而且沒有五感,悍不畏死,就是施術者的死侍。”
三爺起身走近柵欄,伸手扒開天魔教徒的眼底,端詳了一陣,“開門,讓我進去看看,其他人先出去。”
這是有違紀律的,不過有吳隊在,案子又詭異的誰也解決不了,不得不特事特辦,吳隊使個眼色,押解的特警,打開審訊室關押犯人的鐵柵欄門,轉身出去。
三爺繞著天魔教徒背后轉了幾圈,“段丫頭,給我拿個物證袋。”塑料物證袋放在一邊,突然一掌抵住對方頭頂心,一只手掌拍向后心,開始天魔教徒仍然面無表情,但是隨著三爺施法力度加大,天魔教徒臉漲的通紅,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手銬也被抖動的嘩嘩直響。
一陣劇烈抖動之后,天魔教徒突然一側身,哇的一口吐出一個黑色長條的東西,三爺手疾眼快,一把抄起物證袋,將那黑色物體抄進了袋子里,順手封住了封口。
天魔教徒吐出黑色物體之后,不再那么沉靜,瘋狂掙扎起來,吳隊、何苗和段警官都嚇了一跳,起身要進去幫忙,誰知道三爺一擺手,劍指凝氣,戳向天魔教徒的印堂,伴著滋滋響聲,一縷黑煙散去,天魔教徒終于平靜下來。
“泥丸宮元神受損,人徹底毀了。趁著現(xiàn)在片刻清明,趕緊問。”
吳隊不敢耽擱,“天魔教總壇在哪里?”
天魔教徒眼神呆滯,嘴里口齒不清的喃喃,“天地造化陰陽洞……。”
“魔教煉胎丹要干嘛?”
“羅剎……降世……”
再問什么問題,這天魔教徒嘴里翻來覆去就這兩句話,再也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
將這天魔教徒收押,吳隊一頭霧水,“幾位,這邪教教徒說的都是瘋話啊,什么亂七八糟的?什么羅剎降世?”
普通人聽到這種話自然會認為是瘋話,但是這話在我們聽來卻心頭一驚,那羅剎果然像斷休說的,元神不滅,要胎丹重塑肉身么?那什么天地造化陰陽洞是什么意思?
段警官無意間看到證物袋里天魔教徒吐出來的東西還在蠕動,問三爺,“三爺,那是什么東西啊?怎么還在動?好惡心。”
“這是尸蟲蠱,以尸蟲幼蟲制蠱,一會我們拿走毀了它。”
審訊了半天,天魔教總壇所在還是沒有問出來,什么天地造化陰陽洞,隨便一個什么地方,天魔教主隨便起個名字我們上哪找去?好容易找到的線索好像又斷了。
不過這處天魔教分壇把我們搗毀,這件胎丹的案子只能暫時放一放,不過吳隊承諾,會一直盯著這件案子,繼續(xù)追查各種線索。
就我和段警官的問題,吳隊居然也幫我考慮到了,我要跟著張家繼續(xù)修行,段警官是人民警察,我倆還沒處幾天就成了異地戀了,段警官心里老大的不樂意,撅著個嘴哄也哄不好,還是吳隊做了安排,這件邪教誘拐婦女,惡性案件背后的邪教組織還沒有挖出來,案件惡劣,對社會威脅極大,必須深挖,挖干凈,挖徹底,所以邀請民間人士配合破案,段警官作為聯(lián)絡員排在我們身邊,一來負責兩方面的聯(lián)絡,二來讓段警官多多接觸民間法教,多多學習。幾位爺也滿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再加上段丫頭一口一個爺爺哄得眾人滴流亂轉,也都的點頭答應了。
眼看年底了,段警官雖然是臥底到學校的,不過學校的匯演卻把大軸都壓她身上了,她要是冷不丁撤了,人家連找個替補都沒地方找去,她還得回去完成匯演,幾位爺和石頭他們回了羅蔭鎮(zhèn),我被留下來陪著段警官。臨走幾位爺反復叮嚀,要我別荒廢了修行,還拜托斷休盯著我,學校的匯演一結束了就回來羅蔭鎮(zhèn)。
段警官每天排練時間更緊,我還是沒事就去負責遞毛巾、遞水,只不過同學們知道我倆的真實身份之后,對我倆沒那么親密了,盡量的不麻煩我,我也樂的清閑,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在排練室,沒我啥事的時候我就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加緊打坐修行。
和天魔教主一戰(zhàn)中,進攻和防守的時間都不長,但是卻在短時間內拼盡了全身靈力,這在之前幾乎沒有過,尤其是多種靈氣融合之后,靈氣之力大增,遇到的情況也不需要我如此拼盡全力,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這天魔教主的實力相當不俗。
瞬間拼盡靈氣所帶來的就是對經脈的損傷,幸虧斷休在我神識中,沒幾天,損傷的經脈都被斷休修復,靈力的再次儲備還是得靠自己修習,我入定進入神識查看過,雖然靈氣散盡但是連接神識和魔舍利的一條條鏈接反倒更堅韌透明了,而且泛著金光,就連魔舍利也變得透亮起來。
斷休跟我講,我之前的靈氣凝集了火門、慧根、兇根、佛家、魔舍利和黃帝靈氣幾家的靈氣,看似凝集成了一股,其實在靈氣熔煉中這只是最初級的融合而已,而且最后的黃帝靈氣甚至都并沒有真正融合進來,多重靈氣融合需要經過反復淬煉才可以讓這幾家靈氣的威力最大化,但是淬煉過程比較兇險,一直也沒有機會讓我進行淬煉,沒想到這次拼盡了靈氣,但是卻歪打正著將每種靈氣中的精華淬煉出來,凝結在神識中,只不過淬煉也要循序漸進的,像我這樣純粹是玩命,如果不是斷休在,一個不合適就很有可能毀掉自己這么長時間的修行,化作無有,甚者連性命都會被危及,只能說我的確運氣不錯。
或許真的是大危險之后藏著大收獲,更沒想到的是這一次靈氣散盡,不但無意間淬煉了靈氣,還使得魔舍利也變得晶瑩剔透,之前蔓纏在魔舍利上的枝枝叉叉像被清理過一樣,倒落得個干凈利索,魔舍利上面的圖案也毫無隱藏的顯露出來,而且比之前我看得的更清晰許多。
在這學校里休息納靈訣,速度慢的根本滿足不了我的需求,不過我也不著急,過幾天去羅蔭鎮(zhèn),黃帝靈氣支持著,再加上那里的天地靈氣也充沛的很,再有斷休幫襯,說不定因禍得福,修為又能增進一層。
所以,有空的打坐納靈,算是一種休息調養(yǎng),更多時間我和斷休一直在研究那魔舍利上的花紋,斷休的記性本就極好,還是不放心,經常一邊看一邊用斷休刀在紙上臨摹出來,我每次入定打坐都要反反復復檢查宿舍門鎖好沒有,不然突然闖進個人,看到床上盤腿坐著一位,面前一把刀在紙上寫寫畫畫,還不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