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擺在我們面前有兩條路。
第一條就是離開這里,這件事屬于卸嶺一門內部矛盾,我們作為局外人自然不便插手,而且令我們擔心的是他們之中混進來一個鬼東西,若是我們也被那玩意盯上的話,會非常麻煩。
第二條路就是繼續(xù)留在這破廟,如今外面全部下起了迷霧,這霧氣如此濃厚,一旦踏出這門,想要再回來就真的困難了,這迷霧危機四伏,不僅有一些古怪東西,還有食人玄駒,這都是我們親自領略過,就不在多說。若是我們選擇離開,不巧再踩到一處蟻穴,再想要順利逃走,其結果就真的不一定了。
所以說,到底是去是留,這兩個選擇各有好壞,我們內心也很糾結,我和洛開的想法是離開,并不是怕事,是因為真的怕惹麻煩,而無名和牛鼻子小道如之前表態(tài)的那樣,他們并不想離開,無名是個死脾氣,整個人冷得嚇人,根本就沒打算走,牛鼻子小道堅持留下是因為不服氣,按照他的話,我們先到的這破廟,沒有道理讓他們雀占鳩巢,這話傳出去,丟了他趙玄鳴的名聲。
因此,對于這個問題,我們討論了好一會兒,經過商議后,最終選擇了后者,留下來靜觀其變。
之所以做了這個決定,是因為還存在一個因素需要考慮,那就是大壯。大壯先前一腳不下心踩進食人玄駒的巢穴,腳踝那地方被咬下幾塊血肉,血如今止住了,但是那食人玄駒咬合處含有毒素,大壯半只腳都腫了起來,雖然涂抹了牛鼻子小道秘制的金瘡藥,但是想要消腫的話,最起碼也要靜養(yǎng)半日。
所以說,這么選擇,一方面算是為了大壯的身體著想,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不耽誤明天的行程。
既然這樣選,接下來我們幾人退到土地廟的一處拐角,將“舞臺”完全留給了沈昌以及外面那個叫羅立的男子,聽沈昌的話,外面那些人似乎都是聽從這個叫羅立的吩咐。
而雙方現在的狀態(tài),算是完全站在了對立面,畢竟同伴之間最怕的就是猜忌了。
接下來沈昌和羅立又是交談了片刻,羅立還是重復著那一句話,就是讓沈昌將人交出來,但是沈昌根本不聽,說羅立就是想要將他們給騙出去。
雙方僵持不下,倒是將門外的羅立給惹惱了,羅立叫來幾個人,讓他們來撞門,但是這廟門扣的很緊,根本撞不開,結果羅立發(fā)狠了,道:“沈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再不將門給打開,你信不信我就將這門給炸了!”
這一句話沒有將沈昌鎮(zhèn)住,倒是將我們給嚇得半死,這破廟就這么大,要是倒下來,還不將我們給活活壓在下面。
我們想想都有一種吐血的沖動,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僅僅就是單純的路過這里,結果就遭遇了這等破事,絕對算是一場無妄之災。
牛鼻子小道立馬不干了,原本他想著收斂一些脾氣,盡量不要沾上這事,但是現在可不能不管了,只見他對著門外便是破口大罵,說廟內除了沈昌還有其他人呢,你炸一個試試?但是那個羅立根本就沒拿牛鼻子小道當回事。
這將牛鼻子小道氣得不輕,罵道:“他媽的,將門給我打開,看我不將這孫子給打出屎來!”
羅立的態(tài)度不僅讓牛鼻子小道生氣,令沈昌那邊的人也是氣憤不已,就見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同樣是站了出來,開口道:“昌哥,干嘛怕他,當初在墓里要不是他羅立堅持要打開那口棺材,我們現在能遭遇到這些事?現在倒是將矛頭怪在我們身上,我看那鬼東西其實就附在他身上,這家伙完全就是在賊喊捉賊!”
沈昌被這么一說,眼角頓時也是有些發(fā)狠了,看樣子也贊同這一想法,而事情鬧到現在這一地步,說實話,給沈昌等人的選擇其實并不多,他們這些人進了那處墓穴,得罪了墓室的主人,被墓室中的某個東西給盯上,而那個東西附身在某一個人的身上,目的自然是要殺了進入墓穴的所有人。
說句難聽的話,不管是外面的羅立還是廟內的沈昌,活下來的幾率都很小,而對于這個結果,其實在場不少人心里都明白。
沈昌手掌一握,看樣子是下定了決定,我們見此,心中頓時一喜,這算是遂了我們的心愿,他們這一走,這土地面就完全成了我們的了,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但,誰都沒有想到,沈昌這邊剛做了決定后,另一邊就聽到轟的一聲,整個破廟都是劇烈搖晃起來。
這個羅立倒是真的說到做到,竟然真的炸了。我們耳邊嗡嗡作響,不僅是土地廟的廟門,就連廟門兩側的墻都是跟著倒塌了下來。
“快出去,廟快倒了!”
洛開喊了一聲,拉著身邊的大壯便是沖了出去,我和牛鼻子小道緊隨其后,至于無名,自然是不需要我們去管。
我們這邊剛出了破廟,另一邊整座破廟轟然倒塌,塵土一下子席卷向四處,濃煙滾滾,嗆得我們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出了廟,定晴望去,在我們前面站著一個光頭,眼角處留著一道刀疤,左側的牙齒掉了幾顆,感覺說話都要漏風,這個人就是羅立。
在土地廟倒塌的瞬間,沈昌也是帶著他那十幾個人沖出了破廟,畢竟他們這邊有幾個傷員,行動起來自然要慢一些,有兩個人不巧被房頂掉下的石塊砸中,血流不止。
沈昌自然是怒不可遏,但是他還沒有開口,牛鼻子小道倒是率先罵了起來,指著羅立道,“是不是你個吊毛點的火,信不信道爺我現在就滅了你!”
牛鼻子小道雙眼都欲噴出火來,他這人嘴巴雖然賤了點,但是長得還算白凈,然而,剛剛險象環(huán)生的逃出破廟后,搞得他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羅立不懼,直面牛鼻子小道,“是我又怎么樣,你算什么東西!”
這真的是將牛鼻子小道徹底惹火了,“老子算你爹!”
雖然卸嶺一門身懷異術,但是大多都是和倒斗有關,其實沒啥大的用處,牛鼻子小道修煉的是道家秘術,降妖除魔是一方面,更是能夠強身健體,真的打起來,羅立恐怕真的只有挨揍的份。
牛鼻子小道大喝一聲,就要沖上去,這事搞得我也是非常的窩火,剛剛要不是我們跑得快,還真的要出事,我見牛鼻子小道沖上去,接著也是抽出身上帶著的匕首。
媽的,拼了!
雖然羅立那邊看著足有二三十人,但是現在并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人活一口氣,在破廟面對沈昌的時候我們就足夠忍讓,結果搞得我們是無比憋屈,本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情況也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想不到這個羅立又來找事,直接將廟給炸了。
真當我們是泥捏的不成!
我和牛鼻子小道并肩,就要出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洛開臉色頓時一變,聲音低沉的喊了一聲,道:“無名不見了?”
我和牛鼻子小道一愣,立馬停了下來,轉頭望去,發(fā)現真的如此,剛剛破廟倒塌的瞬間,我想以無名的身手,想要逃出來完全不成問題,但是事實似乎并非如此。
在我們眼前,除了沈昌、羅立等卸嶺這一門的人,原地,我,洛開,牛鼻子小道,何大壯,只剩下我們四個人,還真的沒有看到無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