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柳存生也帶著一種保鏢殺進了東陽山內(nèi)谷中。
“哼哼,占了我便宜還想腳底抹油,看你這次還能往哪跑!”柳菁菁得意的笑著。
忽然,華田雨身后的冰云池,驟然噴射出一陣三層樓高的水瀑,隨即一個黑影忽然劇烈的漲大起來:“嘶!——”
眾人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那是一只白色大蠶,蠶身上分成六七個節(jié)肢,每個節(jié)肢都有一節(jié)火車廂那么巨大,中間三段節(jié)肢旁,還長著六支透明巨翅,此時正向下抖落著冰雪。
頭顱的節(jié)肢覆滿一層細密的冰甲,兩只眼睛如同兩顆藍色星辰般的深邃的眼睛。
冰蠶終于徹底掙脫了封印,再度現(xiàn)出原形,返還人間。
這一刻,全場死寂。
大家都如同被冰凍住了一般,徹底呆立在了原地。
站在形體如此龐大的冰蠶面前,所有人都不由覺得自卑而渺小,人類仿佛又回到了史前,被昆蟲支配的恐懼立刻沾滿腦海。
而背對著冰蠶的華田雨,見狀卻驕傲的冷哼一聲:“我就是普通的爆個內(nèi)勁,就給這群人嚇傻成這樣,呵,一群渣渣!”
內(nèi)心正得意洋洋的時候,突然覺得背后好像有一股陰森的寒氣,忽然心中一沉,心頭里涌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瞳孔駭然睜大。
冰蠶此刻正冷冷的凝視著他,下一刻,就張著血盆大口向他撕咬而來。
華田雨雖然也被嚇傻了一刻,但他始終還是一名化境大師,也久經(jīng)沙場,在危急時刻反應(yīng)過來,一個回風攬月,躲過了冰蠶的撕咬:
“我去,這蠶怎么這么大個,怕是已經(jīng)成精了吧!”
場中,唯獨李庸是一臉的淡然,甚至還有點驚喜:“沒想到還是一只六翅冰蠶,看樣子,還悟出了真道術(shù),法天象地,不過它好像只會巨大化這最淺顯的一層。”
冰蠶每一根翅膀,都代表著它的稀有程度,六翅冰蠶,即使在修真界,李庸也沒見過幾只,沒想到在地球卻被他給撞見了。
“轟!”
冰蠶的頭堅硬無比,這一咬撲了個空,但它也沒有停下,而是徑直沖了過去,逮著柳存生帶來的幾個特種兵保鏢,一口就吞了下去。
“?。〕匀死?!——”
目睹這一切的柳菁菁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直到這時,眾人才驚醒過來,柳家的保鏢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訓練有素,反應(yīng)迅捷。
很快便站出隊形將柳菁菁和柳存生擋在了身后,同時掏出了配備的手槍,保護著兩人慢慢撤退:“少爺、小姐,你們先走,我們斷后!”
而六翅冰蠶全仿佛知曉他們內(nèi)心的想法一般,扇動翅膀,吹落下幾顆巨石,堵住了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條秘密山洞。
柳菁菁躲在了巨石后,只敢露出半個腦袋:“二哥,這可怎么辦??!”
柳存生怒吼道:“你們幾個不長眼的東西,為什么擅闖我柳家禁地,破開我們柳家先祖鎮(zhèn)壓妖獸的封印,是嫌自己命太長么?”
雖然他心中也是害怕極了,但境況已經(jīng)只能殊死一搏,他也只能拿著武器,硬著頭皮殺了上去:
“鐵牛、黑狼,你們倆負責掘開巨石,其他人按隊形站好,隨時準備火力壓制!”
此刻,華田雨正被六翅冰蠶纏斗,幾輪斗法下來,他已經(jīng)越發(fā)震撼于六翅冰蠶的修為,此刻,他后悔的腸子都有些青了:
“早知道吐出冰蠶絲的,是這么一大個的蠶精,我哪里會來這個鬼地方!”
看著華田雨狼狽的模樣,李庸搖頭嗤笑一聲:“蠢貨。”
能將冰蠶絲吐出外界,就說明六翅冰蠶早就已經(jīng)局部破解了封印。
再看向附近的一些血跡,就能明白這六翅冰蠶只是與封印斗爭了太久,想要吸引一些動物靠近,吞吃后來獲得能量,徹底破開封印逃出來。
華田雨逞能耍威風時所傾瀉出的能量,明顯就是一大碗虎鞭湯。
此時,何瀟云早就嚇得魂不附體:“我想..我想回家!”
而李庸神情依舊平靜如水,背負著雙手淡然佇立,仿佛看的不是一只生吃人不吐骨頭的大蟲,而是一只哈巴狗一樣。
“再等等,一會兒我們就回家了。”
旁邊柳存生帶領(lǐng)著一隊保鏢,對著六翅冰蠶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火力壓制,但子彈打在六翅冰蠶的表皮上,卻紛紛被一曾透明的冰甲格擋反彈。
六翅冰蠶不但毫發(fā)無傷,反而內(nèi)力越來越強悍了。
像是那些子彈都是肯德基宅急送一樣。
見到手槍竟然都打不死六翅冰蠶,何瀟云急得就快要哭了:“可...可是...都這樣了,我們該怎么回家啊?”
隨即拉著李庸躲在了一個隱秘而狹窄的陰暗角落,低聲祈禱了起來。
而把子彈都打空了,也無法傷到六翅冰蠶分毫,柳存生狠狠地將手槍仍在地上,猛地從腰間抽搐一把鋒利的匕首,腳下一用力,朝六翅冰蠶奔去。
同時朝著正在和六翅冰蠶纏斗的華田雨大喊:“該死!我們得先一起,合力破開這妖獸的冰甲才行!
現(xiàn)在大家都已陷入死地,就別互相顧忌留手了,一定要全力出擊,就攻打它的心臟處!”
“好!”華田雨雖然狡猾又自私,但面對這種局面,他也絲毫不敢松懈。
“竟然如此直接的攻打心臟,真是一群無知的蠢貨!”
“怎么了,難道不該打心臟嗎,打蛇還要打七寸呢?”
“呵,他們好像沒明白過來,這個冰甲,其實是柳家祖上的武者封印這,留下的貼身封印。
他們合力一擊如果能直接抹殺六翅冰蠶還好,若是殺不了,便就像急診科醫(yī)生救人時用的除顫儀一樣。
更像是在搶救六翅冰蠶被冰凍已久,快要停止跳動的心臟。”
李庸一邊說著,一邊在何瀟云的心口處比劃著,指尖忽然觸摸到了一顆柔軟的小草莓,眼睛里露出一絲驚訝:“你竟然是個女的?”
何瀟云面露羞紅,嬌嗔著拍回了李庸的手:“知道了還不趕緊把你的手收回去!你這個壞蛋,臭流氓,竟然趁這種時候占人家便宜!”
收回手,李庸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說鉆進她被窩的時候她怎么臉那么紅,
而且,先前也許是我太太執(zhí)著于冰蠶絲了嗎,否則以我的修為,早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他是女扮男裝了啊?’
突然,一聲巨響打斷了李庸的思緒。
柳存生和華田雨毫無保留的合力一擊,已經(jīng)砸在了六翅冰蠶的心臟處,但見空氣凝滯了一刻,旋即一個螺旋形的氣流穿透了六翅冰蠶的后背,猛地噴薄而出,射向遠邊的天空。
“轟!”
六翅冰蠶被這股強大的氣流沖得躺倒在地,旋即心臟處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裂紋,隨即迅速漲大。
一時間‘咔嚓’聲不絕于耳,最終隨著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徹底崩散開來。
“成功了?”
“快繼續(xù)射擊他的心臟!”
“柳少爺這一拳真是太強悍了!”
一邊稱贊著兩人強勁的力量,保鏢小隊們又紛紛拿起手槍,對準了六翅冰蠶暴露在外的皮膚,猛烈地射擊了起來。
而接下來,令所有人頭皮發(fā)麻的事情發(fā)生了。
六翅冰蠶的皮膚看似軟嫩,卻極其堅韌,子彈打在上面依然沒有任何作用。
反倒是六翅冰蠶,沒有了冰甲的限制,已經(jīng)能扇動著翅膀進行低空飛行,行動越發(fā)敏捷。
眼睛里,更是能噴射出一道道威力無比的藍色幽光,剎那間便將幾名沖上前去的保鏢凍成冰雕,然后撲上前一口便吞了下去。
柳存生這時才恍然大悟過來,一臉懊喪:“天吶,我們剛剛都做了些什么?”
保鏢們就算平時再冷靜,但眼看著同伴被六翅冰蠶飛撲而過,吞入口中,也被徹底瞎懵住了,完全失去了頭腦和抵抗能力。
忽然這時,有人喊了一聲:“少爺,洞口打通了!”
柳存生聞言大喜,趕忙指揮道:“快走!所有人迅速撤退!”
這些保鏢都是柳家高價聘請的,并且都很忠誠,每丟失一個都是莫大的損失。
“得救了!”
眾人紛紛驚慌逃竄。
突然,柳菁菁的眼角看到一個清秀的身影,逆著倉皇逃往山洞處的眾人,從她旁邊走了過去:“李庸?”
雖然兩人之前有過過節(jié),但人性本善:“你回去干什么,快跑啊!”
“捉它回家養(yǎng)著,我有用。”
李庸腳步?jīng)]停,話語古井無波。
柳存生聞言嗤笑道:“我看你是被給嚇傻了,才能說出這種胡話!”
不光是柳存生,在場的所有人都用看白癡的眼神一樣看著他。
連華田雨、柳存生那樣的超級高手,包括眾多持槍保鏢都奈何不了這條恐怖巨獸,你一個赤手空拳的十六七歲少年,能打破它一層皮就不錯了。
竟然大言不慚說要活捉它?
眾人紛紛哄笑而去,只有何瀟云還在勸說他:“李庸,你別冒傻氣了,快跟我回家??!”
李庸淡淡一笑道:“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它,現(xiàn)在它好不容易出現(xiàn)了,我怎么可能會走?”
說完,便迎著凜冽的寒風,朝那六翅冰蠶那巨大而陰森的黑影昂首走去。
背后,是何瀟云復雜的目光和眾人嗤笑悲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