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陳涵。”楚云天懶懶地睜開眼睛。
陳涵樂顛顛地鉆進(jìn)車?yán)?,坐在楚云天旁邊?ldquo;走吧,小劉。”
“去哪?”劉小光一臉茫然。
“還能去哪,我們回家啊,龍溪谷三期。”陳涵悻悻然道。
劉小光意味深長地從后視鏡里瞅了一眼后座兩人,心下戚戚然:“這兩人關(guān)系看來非比尋常啊,同居?不過我好想記得龍溪谷三期是陳書記的住所,什么時候變成他們的愛巢啦?”
劉小光不敢多言,默默地把車子發(fā)動了。
路上,陳涵見劉小光塞了兩樣?xùn)|西到楚云天的書包里,好奇心大起:“楚先生,你拍到什么好東西了?”
“也沒什么,一根人參和一個爐子。”
這兩樣?xùn)|西陳涵剛才在拍賣會上自是見過,可她完全想象不出來楚云天要用來干什么,追問道:“人參大補(bǔ)可以理解,可那爐子有什么用呢?”
“爐子用來燉人參,不是挺好理解的嘛。”楚云天笑了笑,這小姑娘問題還真多。
經(jīng)楚云天這么一說,陳涵好像領(lǐng)悟到什么似的,興奮地說:“我知道了!楚先生這是要煉制丹藥,是不是煉制那個清氣丸?那東西我爺爺可真當(dāng)寶貝似的,500萬一顆,眼睛都沒眨下就拍下來了。”
“那倒不是,清氣丸這種普通藥怎么用得上極地之手這么好的材料,太浪費了。”
就算是陳涵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小姐,聽到說價值500萬一顆的丹藥在楚云天看來只是很普通的藥,那口氣就好像楚云天隨隨便便就能掏出一大把似的,著實讓她有點三觀盡毀。
陳涵深吸了口氣,試探性地問道:“那楚先生是想煉制什么丹藥?”
楚云天笑而不語,他今天心情大好,說得已經(jīng)夠多了,這小姑娘應(yīng)該懂得適可而止吧。
陳涵聰慧過人,連忙道歉:“楚先生勿怪,我問得太多了。”
楚云天沒再言語,車子里變得安靜起來,只剩下司機(jī)劉小光心里此刻一萬只草尼瑪飛奔而過。
那500萬一顆的丹藥竟然是楚云天自己親自煉制的?不是他從宗門拿來的?
還只是普通藥?有多普通啊大哥!普通到能不能隨手給我?guī)最w,也好讓我發(fā)發(fā)橫財?
呵呵……
二十來分鐘后,車子靜靜地駛出市區(qū),往仰天山方向而去,車輛和行人漸漸稀少起來。
去到龍溪谷要走一段偏僻的山路,開了幾分鐘已經(jīng)基本看不到人煙了,只有昏暗的路燈一閃而過。
當(dāng)車子駛過一個S型轉(zhuǎn)彎路口,來到一個地勢很低,四周視野均被遮擋住的路段時,楚云天突然開口說:“停一下,等后面的車上來。”
劉小光聞言緩緩把車子停住,不明所以。
陳涵轉(zhuǎn)頭往后窗望了望,亦是十分不解道:“楚先生,等后面的車干嘛?”
“從酒店出來就一直跟著我們,應(yīng)該有事吧。”
陳涵和劉小光面面相覷。
“跟蹤我們?”
上山后劉小光早就注意到后面的車了,可說是跟蹤他們,那也太異想天開了吧?如果真是跟蹤的,來者不善,還停下來等對方,這又是意欲何為?。?/p>
三人下了車,靠在車邊,盯著轉(zhuǎn)彎口方向。
不到一分鐘,三輛車相繼出現(xiàn)在楚云天三人的視野中,在距離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緊接著從車上走下來七八個人,除了走前面的兩個穿著很隨便的練功衫外,個個西裝革履,表情嚴(yán)肅木然。
劉小光見來人果然是沖著他們來的,表情森然,他站在最前面,往前一步。
“幾位朋友哪條道上的?找劉某有事嗎?”
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穿著練功衫的老者,看起來是這伙人的頭,掃了三人一眼,眼神犀利,沉色道:“黃龍會劉小光,幸會,沒別的事,就是想向你借樣?xùn)|西,不想有什么干戈。”
劉小光見來人知道他的底細(xì),看來是有備而來,可把搶東西說得這么冠冕堂皇,清新脫俗,顯然在輕視他。什么時候在渝州,他劉小光變成可以任人捏的軟柿子了。
“不知道幾位想借什么東西?我劉某人在渝州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問我借東西我就得答應(yīng)。”
劉小光在這伙人下車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信息給黃龍會了,他手下的人趕過來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目前寡不敵眾,拖延時間是他首選的策略。
因為他可以感覺到,為首的兩人肯定是武者,而且絕不好惹。
老者皮笑肉不笑道:“我也不廢話了,給你一分鐘時間,把剛才拍到的野人參和乾坤鼎拿過來,我們馬上就走,免得傷了和氣。”
劉小關(guān)皺了皺眉頭,這伙人算計得非常準(zhǔn),他偏過頭來對楚云天和陳涵說:“楚先生,小姐,寡不敵眾,先把東西給他們,我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肯定來得及截住他們。”
除了自己的安危外,劉小光首先考慮到的是陳涵和楚云天的處境,他們兩個出了意外,他就別想混了。
楚云天正想開口,不想陳涵搶先一步站出來,對著老者等人大聲說道:“我是渝州陳家的人,你們這伙無法無天的惡徒,敢如此膽大包天搶劫我陳家的東西?”
老者臉上微微一變,但隨即恢復(fù)了默然,冷冷道:“渝州陳家雖然勢大,但不代表我會怕你陳家,今天東西我是要定了,我并不想造成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嚴(yán)重后果,一分鐘時間,現(xiàn)在開始倒計時!”
陳涵氣得直咬牙,卷起袖子就要上去跟人大打出手。
楚云天把她拉到身后,直視著老者一伙人,淡淡然說:“你們想要我的東西,有問過我同不同意嗎?”
老者聞言把目光集中在楚云天身上,表情戲謔道:“哪來的乳臭未干的無知小兒!劉小光,最后十秒鐘,再不交東西,休怪我不客氣了!”
楚云天憋了憋嘴,動了真怒,這伙人沖著他的極地之手和丹鼎而來,顯然是知道它們的真正價值。但敢打他元始天尊的主意,那就不能等閑視之了。
“小老頭,給你十秒鐘,趕緊滾蛋,不然我讓你們爬著回去!”楚云天冷冷道。
雖然這樣說,但楚云天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們安然離開,不然也會停在最偏僻的路段上停下來。
旁邊劉小光已覺十分不妙了,雖然知道楚云天出身大宗派,應(yīng)該也是名武者,煉丹本領(lǐng)非凡,但卻從沒見過楚云天出手。
他估計以楚云天的年紀(jì),縱使天賦驚人,修煉時間那么短,能強(qiáng)到哪里去。
劉小光捏緊拳頭,打算拼死一搏,他決不能讓陳涵和楚云天出事。
剛才楚云天的話徹底惹怒了老者,他表情難看之極,森然道:“不知天高地厚,時間已到,上!”
話音一落,身后五個西裝革履的大漢迅速沖了上來,楚云天正想活動下筋骨,沒想到陳涵竟然第一個迎了上去。
她身形妙曼輕盈,小小的身體里猛然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陳家最強(qiáng)攻擊手段鎮(zhèn)虎拳打得虎虎生威,幾個照面,竟然擋住了五個大漢的聯(lián)手攻擊,還微微占了上風(fēng)。
看來這小姑娘,最近沒少苦練,修為差不多達(dá)到了練氣期大成境界。
楚云天欣慰地笑了笑,他送給陳家一套元修界的最低級功法,雖然在地球武道界算是上乘,但修煉難度也大了不少,沒有天賦和不下苦功,短時間內(nèi)是不能進(jìn)步那么快的。
陳涵的冒然出手,讓老者和他身邊的另外一位中年人略感意外。老者瞇了瞇眼睛,對旁邊的中年低聲了一句:“曹真。”
被喚做曹真的中年男人默默點了點頭,冷冷地哼了一句:“陳家鎮(zhèn)虎拳,果然名不虛傳,但也不過如此。”
與此同時,曹真的身形爆閃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陳涵身邊,勢大力沉的一拳對著陳涵的胸口轟然出擊。
陳涵慌忙之中,提了一口真氣護(hù)住胸口以此來防守,怎料曹真的力道過于剛猛,她根本護(hù)不住。
砰地一聲!
陳涵正面被擊中,身體飛射而去!在飛離原地六七米之遠(yuǎn)時,陳涵感覺自己穩(wěn)穩(wěn)地被一個結(jié)實的臂膀接住。
“楚……哥哥……”
噗嗤,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陳涵受傷不輕,臉色慘白。
“不錯,勇氣可嘉。”楚云天面帶微笑,看著陳涵。
陳涵慘白的臉上絢出一絲心滿意足的笑容,眼眶涌出一股熱淚。
她跟著楚云天這么久,還是第一次得到楚云天的肯定,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她跟楚云天的關(guān)系很親密,楚云天也從來沒有對她表現(xiàn)出一絲的冷漠。
但陳涵心里非常清楚,楚云天根本沒有正視過她,無論是作為一個女孩子,還是作為一名武者,或者是陳家的大小姐。她與楚云天貌似親近,但永遠(yuǎn)隔著一條好像跨不過去的鴻溝。
楚云天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他,還親口肯定她,她覺得自己從未有一刻這么知足過。
楚云天掏出一顆清氣丸塞到陳涵嘴巴里,把她放下,劉小光連忙過來攙扶。
“小姐,你沒事吧?”劉小光嚇出了一身冷汗。
陳涵微微搖了搖頭,清氣丸的藥效瞬間充斥著她整個丹田,她頓覺舒服了很多。
再看了看楚云天,發(fā)現(xiàn)此刻楚云天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冰涼,直直地盯著曹真和老者幾人。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那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