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謙清晨六點半起床,穿衣洗漱,跑步熱身,在附近的日月湖公園里面打了兩套劈掛拳,之后買早飯,有條不紊。
等他買好油條包子回到創(chuàng)業(yè)園,蔣嬌媚剛剛起床。
都說一個人起床時刻的表情眼神可以反映出一個人內(nèi)心的真實寫照,但這話放在蔣嬌媚身上,明顯不是很適用,這瘋女人一天到晚,不論做什么,都是一副很嬌媚的姿態(tài)。
漱個口洗個臉也能將嬌媚氣息散發(fā)得淋漓盡致。
兩個包子一根油條,張墨謙拍了拍肚子,八分飽。蔣嬌媚剛好梳洗打扮完畢,從臥室出來時,張墨謙眼睛一亮。
蔣嬌媚不愧是蔣嬌媚,天生的衣架子。
今天的蔣嬌媚因為要去昆州大學(xué)報到,所以穿了一套正裝。
“墨謙,看呆了?小心別看在眼里拿不出來哦?”蔣妖精裊裊婷婷的走道張墨謙身邊,嬌滴滴的道。
“吃你的早點吧!”張墨謙連忙轉(zhuǎn)頭,將早點遞給蔣嬌媚的同時偷偷咽了口口水。
狗日的咋回事?明明知道自己是制服控,還故意誘惑自己,著tmd不是逼著自己犯罪么?
不過不得不承認(rèn),蔣嬌媚這一身制服穿上,嬌媚氣息降低了,顯得端莊大方不少。
蔣嬌媚吃了一個包子喝了一袋牛奶便飽了,“墨謙,快送姐姐去昆州大學(xué)報到。”
“沒車。”張墨謙擺擺手:“自己打車去。”
“哦,那我走了。”蔣嬌媚意外的放過張墨謙,拎著皮包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的離開了。
張墨謙一大上午都窩在屋子里看書,張家的男人都有閱讀的習(xí)慣,坐落于建水的張家老宅,有一屋子的書,足足兩千多本。張墨謙的童年不可謂不慘,在無良老爸張逸群的打壓下,每天不得不進行一定量的閱讀。
他十六歲那年,當(dāng)他翻到《西方的沒落》最后一頁,也同時宣告一屋子的書全部讀完。張逸群說過,最能鍛煉人性的書不是大雅便是大俗,所以他離開老家時只在行李箱里放了兩本書,《菜根譚》和《金瓶梅》。
張墨謙最喜歡《菜根譚》中的這一句:“情之同處即為性,舍情則性不可見,欲之公處即為理,舍欲則理不可明。”人不能滅絕感情,只能平衡感情去應(yīng)對,生活不能根絕欲求,但求減少欲求。所以在張逸群的引導(dǎo)之下,張墨謙逐漸鍛煉出了一種平穩(wěn)內(nèi)斂的心性。至于《金瓶梅》,不得不承認(rèn)作者蘭陵笑笑生擁有驚艷的才華,那一句:“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萬種妖嬈。”是何等消魂吶?
一直下午兩點鐘的時候,張墨謙接到一個電話,才將手中的《博弈論》放下。
電話是馮隆吩咐“金色陽光”經(jīng)理人打來的,讓張墨謙去辦理交接手續(xù)。
坐著公交車到了奧城,張墨謙表情平靜的走進金色陽光。他走進去沒幾步,四周掃動了幾眼,便知道自己賺了!
進了大門之后每一道曲折,都藏有玄機,從一樓到四樓,各個地方的布局設(shè)施,但如果張墨謙感覺沒錯的話,一旦遇到特殊情況,在人力資源允許的情況下,這里幾乎立刻就會變成一座易守難攻的堡壘,各個關(guān)卡都會有人牢牢防衛(wèi),幾乎不存在任何死角。
馮隆出了奧城的金色陽光,在其他地方還有幾處夜場,不過最賺錢的,還是奧城內(nèi)的金色陽光。
可惜,三鼎局令他把金色陽光這顆搖錢樹輸給了張墨謙。
金色陽光內(nèi)的員工早已收拾妥當(dāng),馮隆沒有出現(xiàn),做主的是馮隆的經(jīng)理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人。
張墨謙看完合同,稅務(wù)等資料,沒什么問題后,馮隆的經(jīng)理人離開,同時帶走了金色陽光內(nèi)的所有員工。
張墨謙悠閑的在繞著金色陽光上下轉(zhuǎn)了一圈,進了一間包廂,打開音響設(shè)備,點了一首歌吼了起來。
等他吼了十多分鐘,這才大罵了一聲:媽的,才和蔣嬌媚同居了一天,自己也變成了瘋子。
張墨謙眼神閃爍了下,隨即自嘲一笑,關(guān)了音響隨意靠在沙發(fā)上,拿出手機,打算跟李思發(fā)個短信,這種小舉動看似起不到什么決定性作用,其實不然,趁熱打鐵的效果大了去。
想想李思那雙性感的長腿和那些透明得不像話的內(nèi)褲,張墨謙可恥的硬了!他拿著手機,微微猶豫,不知道怎么措辭,最終很俗套的發(fā)了一句:在干嘛呢?
李思很快回復(fù)過來:“嗯,在玩游戲,你在干嘛?”
張墨謙思考了下,回答的很正式:“在ktv唱歌!”
“大白天的你和誰唱歌???”
“自己。”
“瘋子。”李思回了句。
“李思,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嗯,好??!”
編了個帶顏色的內(nèi)涵笑話,按下發(fā)送鍵后,張墨謙笑容戲謔。
“張墨謙,去死!”李思回復(fù)道。
“嘿嘿,有門!”
正在這時,張墨謙身體卻猛然緊繃,迅速將手機放回口袋,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整個人身體極為輕巧的竄到了包廂門口。
一系列的動作無聲無息,張墨謙身體緊靠著墻壁,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不動聲色,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柄漆黑如墨的雙刃刀。
這柄雙刃刀是他脫離“新一代”時最高指揮官送給他的,雙刃刀有一個有趣的名字——流星。小巧便攜,鋒利無匹。張墨謙一直帶在身上。
門外,腳步聲逐漸清晰,從容而鎮(zhèn)定,不急不緩。
張墨謙緊緊抿著嘴唇,等著對方靠近,上次陳超被狙擊事件發(fā)生后,他就開始警惕起來。
那門外一步步向著這里緩緩靠近的人物,無意間就帶著一種讓自己都覺得危險的氣勢,他是哪來的?
張墨謙沒什么過多的想法,大白天干刺殺,太過荒誕了些,但任何事情,但荒誕和真相,一直都是一對孿生兄弟。很多時候,越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越容易發(fā)生,張墨謙面對這種情況,不得不謹(jǐn)慎對待。
張墨謙呼吸平穩(wěn),隱藏在門后,隨時準(zhǔn)備出手,寧錯殺不放過這種決策太過狠辣了點,他不想殺人,但最起碼,也要讓對方失去戰(zhàn)斗力,否則面對似乎出乎他掌握的人或者物,他總覺得不踏實。
門外走廊內(nèi),逐漸接近張墨謙所在包廂的腳步同時一緩,同時放慢了腳步。
將耳朵貼在墻壁上的張墨謙內(nèi)心凜然,果然是個超級高手,張墨謙輕輕呼吸,微微向著旁邊移動了一小步,一只手緊握雙刃刀,另外一只手握在了門把手上面。
與此同時。
門外的人也輕輕站住了腳步。
一內(nèi)一外,僅剩一墻之隔。
內(nèi)心對危險的敏銳感應(yīng)已經(jīng)到達臨界點的張墨謙終于不在隱藏自己的強烈敵意,整個身體已然調(diào)整到了最巔峰的狀態(tài)。
隔著包廂門口,兩人還未見面,卻硬生生形成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表現(xiàn)稍顯急切的張墨謙深呼吸一口,輕輕松開握著門把手的房門,耐住性子,沒有急著主動進攻。
門外的人同樣沒有任何動靜。
僵持!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門外的人明顯不愿在繼續(xù)僵持下去,猛然出手。
一腳揣在了木質(zhì)的包廂門上面,兩米高的房門驟然間四分五裂。
死死瞇著眸子的張墨謙終于動手,身體如鬼魅,側(cè)身邁了一步,徹底看到了門外人的容貌。
那是一張異常平靜無波的臉,普通的相貌,一身純黑色的運動服,眼神犀利。
張墨謙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手中流星第一時間抬起來,角度微妙,直接朝著對方胸口劃過去。
對方既然能在門外就發(fā)現(xiàn)張墨謙,顯然也早有準(zhǔn)備,不退反進,一柄同樣是純黑色的三菱軍刺毫不含糊的掃過來,跟流星重重撞在一起。
火花閃爍,響聲輕鳴。
張墨謙手腕一麻,被對方的力道沖擊的一個踉蹌,站立不穩(wěn)。
相貌普通但軍刺玩的著實霸道的青年男子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幾大步,重重撞在欄桿上面。
直徑大概有十多公分粗的欄桿猛然搖晃了一下,中間鑲嵌著的玻璃也出現(xiàn)了一絲密密麻麻的裂紋。
相貌普通虎口一陣生疼的青年眼中驚駭?shù)纳裆婚W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