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風輕描淡寫的吩咐道,接著站在沙發(fā)后的黃任彪一個虎步上前,準備抓起周經(jīng)理。
“沈少,別!我求你放過我,求你了!”
周經(jīng)理是徹底的慌了,一把抓住沈金風的褲腿不斷求饒道。
失去總經(jīng)理位置也就罷了,被打斷一條手未免也太過了吧?
李沁見到如此惡劣霸道的沈金風,更是打心底里憎惡起了對方。
就這種人還想追她?做夢去吧!
站在門口的楊晨只是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切。
雖然沈金風做的確實過分,但周經(jīng)理跟他楊晨非親非故,他可不會做什么爛好人。
“放手!”
沈金風又出一腳踹在了周經(jīng)理的臉上,厲聲道:“我他媽給了你多少錢包場?你還敢跟我玩花樣,不給本少面子,就是不給我們沈家面子!”
“你問問你們董事長,敢不給我們沈家面子嗎?”
沈金風狂妄的話,周經(jīng)理根本無從反駁,因為沈金風所言確實屬實。
“沈...沈少你有所不知,在你們包場后,又來了一批人硬要在我這談事,他們...他們我也得罪不起??!”
周經(jīng)理別無他法,為了保住自己的一只手,只得如實的向沈金風解釋道。
“呵呵,真是可笑,你跟他們說了我沈家的名頭么?”
沈金風冷笑了幾聲,認為周經(jīng)理的話滑稽至極。
“說了。”周經(jīng)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可是他們卻說...他們說...”
“說!”
沈金風不耐煩的催促著。
“他們說你們沈家算個屁!”
周經(jīng)理說到最后,連忙把頭埋在了地上,根本不敢與沈金風對視。
周經(jīng)理這句話,使得在場的闊少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就算是縱海市的龍頭李膨都不敢這么小覷他們沈家。
所以敢說出這句話的人要么就是裝比,根本沒聽過沈家大名,要么就是有比沈家有更大勢力的大佬。
不過在這些闊少心里權衡之下,更加傾向于前者。
正當沈金風準備說些什么之時,只見一名穿著背心,露出滿手紋身的壯漢走向沈金風。
“沈少,這事用不著你親自出馬,交給我侯浦就成!”
侯浦說完,沈金風瞇了瞇眼看著侯浦:“你?”
說實話,沈金風根本瞧不起侯浦,他們家是靠街邊開一些騙人的棋局起家的,混到最后也就麻將館開遍了整個縱海市而已。
所以像侯浦這種家庭背景,沈金風覺得根本上不了檔次。
“哈哈哈,有咱們侯浦哥出馬自然能唬住那些煞筆的。”
周錐鵬見狀連忙替沈金風做下了決定。
“沈少,等我把那些廢物攆出來再說!”
侯浦也是個暴脾氣,話音一落便帶著三五個打手朝著二樓的包房而去。
在侯浦前腳一走,沈金風便狐疑的看向周錐鵬:“這傻缺能成么?”
“放心吧沈少。”周錐鵬自信一笑:“在縱海市,三分之二的麻將館棋牌室都是侯浦的父親候虎所開,行走在道上的邊緣人物,也許不清楚沈家的地位,但候虎的大名他們一定聽過!”
沈金風一聽周錐鵬的解釋,也覺得有些道理,他們沈家明面上都是做的正當生意,在南省的上層家族肯定聽過他們沈家的大名。
反倒是候虎這種不入流的‘土鱉’老板,很多南省的大佬級別人物甚至不曾聽說過。
所以用候虎的名聲對付那些小混混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在侯浦上去之后,又過去了十分鐘時間,二樓的音樂聲不僅沒斷,反倒是侯浦所帶的人一去不返了。
“這個侯浦辦個事都這么費勁?”
沈金風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他眼睛死死的盯著二樓的包房。
今天是沈金風的生日,前面被楊晨攪亂也就罷了,現(xiàn)在又來了個這么不給他沈金風面子的人。
沈金風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再又等了五分鐘之后,周錐鵬在一旁提議道:“沈少,要不我們上去看看?”
沈金風聽聞,正準備點頭答應,突然一名眼尖的小弟連忙指著二樓道:“沈少!他們出來了!”
沈金風聽聞,和一眾富家男女一同抬頭望去。
可包房出來的并不是侯浦等人,而是一名穿著花襯衫,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走出包房后,藐視著樓下的眾人,隨后抬手向前一揮。
只見中年男人身后頓時走出七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壯漢,而他們的肩上正扛著侯浦等人。
“扔下去!”
中年男人面色冷峻,在他的命令下達后,七名壯漢舉起侯浦他們便扔到了樓下。
“砰!”“砰!”
“砰!”“砰!”“砰!”
侯浦幾人墜地的悶響,像喪鐘一般狠狠的敲在了眾人的心中,他們無不恐懼的退到了沈金風的身后。
“真他媽的晦氣,老子好好的談個事,都得被你們這幫小雜碎攪擾!”
中年男人口中一面罵著,一面從二樓緩緩的朝大廳走去。
“你們在大廳吵吵鬧鬧的,我不跟你們計較也就罷了,還敢找人來攆我們走?”
“對了,跟你們說一聲,剛剛上來的這幾個小雜碎已經(jīng)死了,你們盡快找人給他們收尸吧。”
中年男人說到這一句,全場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就連沈金風都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雖然沈金風霸道,但也從未殺過人啊。
“這人究竟是誰?”
沈金風強裝鎮(zhèn)定的看著中年男人,盡量不讓自己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
此時在這些縱海市的公子哥耳中,已經(jīng)聽不到中年男人在說些什么了,腦海中只有對方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回響。
直到中年男人走到沈金風面前時,這幫人才如夢初醒般的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你就是今天包場的人?”
中年男人點燃一根雪茄,將煙霧吐向沈金風的臉問道。
“是,我...我是沈家的沈金風,敢問你又是誰?”
沈金風有些心虛的問道,光對方這股氣勢絕對就不是他所想那種小混混,而且很有可能對方是大有來頭的人物。
“哦,沈家,沈金風。”
中年男人想了一會,最后坐在了沈金風原本所坐的沙發(fā)上。
“我想起來了,你是沈妄年的兒子是吧?”
沈金風一聽到對方知道他父親的名號,心中頓時大喜。
“沒錯,他是我爸!”
沈金風自豪的介紹著,認為對方肯定會因為他父親在縱海市的地位而震驚。
“哈哈哈,不錯不錯,沈妄年那個老雜碎生出你這么一個廢物兒子,也算是不枉此生?。?rdquo;
“你說什么???”
沈金風瞳孔猛然放大,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不敬重自己的父親,心中頓時大怒。
正當沈金風準備發(fā)作之時,一把冰冷的槍口便死死的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小雜碎,你老爹沒跟你說過在南省見到我江勇鍵得低著頭走道么?”
自稱江勇鍵的中年男人話音剛落,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沈金風臉上。
“你...你就是江勇鍵?”
沈金風就像聽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一樣,滿臉的不可置信。
從記事起,沈金風的父親便跟他說過,在南省你可以得罪李膨,但江勇鍵的人你永遠也別去招惹。
沈金風根本沒料到今日在縱橫會所竟然會看見這么一號人物。
想到這,沈金風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江爺,我也不知道是您在會所,有得罪之處還請您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別跟晚輩計較。”
沈金風這句話一出口,那些跟著沈金風混的男男女女無一不震驚異常。
他們跟著沈金風這么多年,只見過沈金風威風凜凜的樣子,何曾見過他向任何人認過慫?
所以就算他們不認識江勇鍵,但憑借沈金風的反應,也能夠猜出一二。
現(xiàn)在這些人只祈禱對方別將怒火遷怒在他們身上就好。
正當江勇鍵沉默不語之時,李沁有些忐忑的將目光放在了依然站在門口的楊晨身上。
只見楊晨此刻竟然旁若無人的靠門大睡了起來。
“這個臭乞丐!都什么時候竟然還在睡覺?”
李沁在心中暗罵著楊晨,可她又哪里知道,在江勇鍵出現(xiàn)的時候,楊晨便一直在暗中盯著他?
只是李沁沒遇到危險,楊晨懶得管罷了。
“江爺?”
沈金風見江勇鍵遲遲不說話,還以為對方是在心中衡量利弊,準備放他一馬。
“別吵!”江勇鍵皺著眉抬手打斷了沈金風,看他的表情好像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我是在好奇一件事啊,連沈妄年那個老東西都不敢管我江勇鍵要面子,而你作為他的廢物兒子,又是哪來的勇氣問我要面子????”
江勇鍵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般狠狠刺在了沈金風的胸口。
沈金風到了此時才知道自己惹上的人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我看這樣好不好?”
江勇鍵收起了他的兇相,滿臉和藹笑容的看著沈金風。
“要不,我把你的一根手指砍下送給你父親,看看你父親敢不敢問我要這個面子,可好?”
江勇鍵的話使得沈金風最后僅存的一絲勇氣也在瞬間跌入深淵。
這也是沈金風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感,他也間接明白了剛剛自己對周經(jīng)理所做之事究竟有多喪心病狂。
‘噗通!’
在沈金風心里最后一道防線也被江勇鍵擊垮之后,他瞬間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哀求著江勇鍵。
“江爺我錯了,你放了我吧,我保證!我保證再也不敢惹您了!”
沈金風已經(jīng)不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能保住自己的手指才是重中之重。
“少廢話,連這點骨氣都沒有,還敢這么囂張?誰給你的勇氣!”
江勇鍵吐了一口痰在沈金風的頭發(fā)上,隨后指了指沈金風的食指:“砍這根!”
“是!”
江勇鍵的手下會意后,收起槍,直接敲碎了茶幾上的酒瓶,借用碎玻璃準備割下沈金風的食指。
“不不不!”
沈金風瘋狂的搖著頭,身體不斷的掙扎著,可面對兩個壯漢,沈金風根本無處抽身。
“江爺,你不能這樣,就算你不給我沈家面子,那李氏集團李家呢?”
沈金風徹底癲狂了,他要想盡一切辦法來保全自己,甚至不惜將李家也拖下水。
“李家?”
江勇鍵讓手下暫時停下對沈金風的動作:“李家也有人在這?”
“是!”
沈金風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全然不顧眾人鄙夷的目光,將手指向了李沁的位置。
“就是她,她是李膨的獨女李沁!”
在沈金風這句話一出,江勇鍵掐滅手中的雪茄,轉過身,用貪婪的目光不斷在李沁身上游走著。
“有點意思...”
而與此同時,楊晨冷哼一聲,也終于從會所的門口緩緩的走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