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包廂不適合靈活身法,林勛退無可退。
再退周振海的拳風(fēng)就要刮在徐軍的身上了,他一個普通人如何承受得住周振海這二虎之力。
要知道兩百斤的力就能一拳打死人了!
斗轉(zhuǎn)體內(nèi)靈源之氣,林勛只得強勢硬著頭皮回?fù)粢挥浗鹕呃p絲手,手綿軟如蛇纏繞在周振海的手臂而上,再如眼鏡蛇般抬起頭來,并且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一般旁人只能隱約見到一道如蛇虛影。
嘭——
一聲悶響,拳拳到肉,周振海一拳打在林勛的肩胛骨處,拳風(fēng)穿身而過,他身后的墻壁頓然凹出一個拳印來!
噗——!!
當(dāng)即,一口鍛體一重的靈源之氣還是沒能扛住,林勛猛地吐了一口血。
“小勛!”
見到擋在自己身前的林勛面色微微泛白,徐軍驚呼一聲。
“這小子都打到了這個地步,估計他背后真的沒人了!”
眼睛瞇成一條縫隙,一想之前林勛在入座時對自己的不敬,一抹陰毒從陳福榮眼角里流露出來,低聲而道。
蕭貴不語,兩面三刀是他的本事,能假惺惺地賣林勛面子,他就能真真實實地在背后不留情面地捅上一刀。
商人嘛!
不傷人,怎么賺錢?
君子和偽君子不過一字之差,他蕭貴隨時可以裝上,也可以轉(zhuǎn)身卸下,在江北他蕭貴的蕭,從來都帶著‘梟’的意思。
“我在江東認(rèn)識了個朋友,道上的,今晚恰好也在樓下吃飯。”
又多看了兩眼,蕭貴這老狐貍才舍得低聲開口說道。
“徐叔,我沒事,他周振海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林勛盯著五步之外,也猛地倒退幾步的周振海,戲謔一笑。
“咿呀!”
眼前身法還不錯的林勛口吐鮮血,周振海當(dāng)然不會心慈手軟,腳一落定,便又暴起青筋拔地而起,揮出一拳。
不過,起初周振??此埔稽c異樣的感覺都沒有,但卻在一用力的時候,突然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竟然使不出力來!
猛地,才如夢方醒,眼前那十六、七歲的小子剛剛根本就是故意讓他打中的,好讓他的金蛇毒牙在自己手上咬下一口!
周振海立即側(cè)目看著自己手臂兩處大穴上的兩點青紫,瞬間抬頭不可思議地望向林勛,忍不住驚呼:“二指禪!”
并不是!
在之前遇見曹青山的時候,林勛就曾經(jīng)使用過,這并非什么厲害的功法,只不過是一種在一瞬之間將所有的力量爆發(fā)在一個點上,再用極快的速度打出的手法罷了。
然而,他林勛這瞬間的寸勁即便空氣也能擊破,何況周振海這區(qū)區(qū)銅身!
這般手法,唯一的缺點就是力量散得太快,以林勛現(xiàn)在的實力,還必須以一定的距離打出,才有效果。
同時,更重要的一點,以林勛現(xiàn)在的實力,只能爆發(fā)一次!
所以,要想百分百一擊即中,那么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足夠近的距離!
“這小子的身法堪比宗師級……不,應(yīng)該是大宗師級別!”
周振海表面平靜但內(nèi)心卻已經(jīng)是震驚無比,不禁暗暗想道。
包廂內(nèi),兩人僵持,周振海和林勛都不敢妄動,一個忌憚功力,一個生怕身法。
不過,這卻成全了在門口看戲的蕭貴。
一抹陰笑在嘴角十分隱蔽地微微一彎,蕭貴對著身邊的陳福榮道:“我那朋友已經(jīng)收到信息了,很快就上來,你的人到?jīng)]有?干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剛好在周家面前展現(xiàn)一下實力,到時候應(yīng)該能拿到不少江北的話語權(quán)!”
“也是江東的,半路了。”
陳福榮面不露色低聲一句,然后把手機的短息亮了一眼給蕭貴。
長期以來,在錦城江北,蕭貴還有陳福榮這樣的巨富一直就生活在世家鉗制的陰影之下,久而久之就讓他們萌生了建立自己勢力的想法,打響自己的威望,讓那些盤踞已久的世家豪門吐出一點肉來。
就在出了周天虎這一檔子事情之后,他們的這個想法就更加根深蒂固了,若不是忌憚周天虎的其他背景,對付的就不是林勛了。
好在,現(xiàn)在的情形更為不錯,半路殺出了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剛好讓他們試試手,來一個敲山震虎,殺只雞給錦城江北的這些頂上之人看看,既不用撕破臉皮,也不用把事情做到明面,順帶還給了周振海一個人情。
蕭貴想想,真是沒有再比現(xiàn)在更好的機會了。
“沒背景,也出來橫?”
陰冷一笑,蕭貴又低沉道:“好好活著不好么?”
只是就在這時候,徐軍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指著周振海道:“周大師,你不給我面子可以,但你總該給曹家一個面子吧!”
徐軍這話一出,就像是在包廂內(nèi)放了一道轟天雷,語驚四座!
曹家,錦城江北第一大世家,大半個江北握在手里,打個噴嚏江北政商界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蕭貴一聽,霎時臉?biāo)查g就黑了下來,他只不過想看看林勛的背景,沒想到竟然一棍子頂?shù)搅私钡奶欤挥傻帽澈竺俺鲆还衫浜?
“怎么辦?”
陳福榮更慌,腿都在發(fā)抖,要是真的有曹家做靠山,他陳福榮在江北也是混到頭了。
“不會吧!”
劉猛瞪大著眼睛盯著徐軍看了好一會,才錯愕道:“徐軍當(dāng)初轉(zhuǎn)業(yè)的時候可是我親自接收的,對他還是相當(dāng)了解,之后沒幾年就辭職下海了,可從來沒聽說過他和曹家有什么瓜葛呀?”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還能怎么辦!”
蕭貴喉結(jié)動了一動,咽下一口苦澀的唾沫,才道:“我不信他徐軍真有那么大的能耐,搬得動江北曹家這一尊神,看看再說!”
“我也不信,曹家是何等存在,要是他徐軍有這一層關(guān)系,也不至于在周振海面前卑躬屈膝了吧!”
陳福榮也暗暗說了一句,不過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整個天香大酒樓玉皇閣內(nèi),一片寂靜,只聽見水管爆裂嗞嗞噴灑的水聲,所有人都看向徐軍,連林勛也頗為意外。
其實,這就是徐軍唯一的一張王牌,也是死牌,脫下軍裝多少年了,他一直至今都帶著一種深深的負(fù)罪感,因為他徐軍是整個9238的恥辱!
正是如此,他今天必須還上這一個背負(fù)在內(nèi)心多年的沉重包袱。
“曹家?”
死一般的寂靜,沉寂了足足一分半鐘,徐軍還在猶豫中,周振海就已經(jīng)狂笑了起來。
明眼人都知道,若是真有那一層關(guān)系,還會留到見血的時候才拿出來?
只是曹家在錦城江北的勢力實在太讓人感到恐懼,使得所有人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短暫的靜觀其變罷了。
此時的周振海已經(jīng)是沒有了那個耐心,眼前的小子必須死,他心里明白,要是再讓他多活幾年,他日周家必定豎起了一個可怕的強敵!
冷哼一聲之后,周振海又輕蔑道:“別拿曹家來嚇唬我,也不想想,曹家也是你這種普通人搬得動的嗎?”
“嘁,嚇老子一跳!”
這時候,陳福榮松了口氣,看了一眼同樣是被虛驚出一身冷汗的蕭貴,不屑道:“我看他只不過是狗急跳墻罷了!”
蕭貴臉上同時也是一絲輕蔑,剛要開口,卻見徐軍把手機緊緊貼在耳邊說道:“您好,我找曹老首長!”
瞬間,眾人剛剛才懸下的心,再一次被徐軍這個稱謂給提了起來。
在錦城里誰不知道,曹家三代都是軍界大能,特別是曹家老大只知道身在軍營,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但,即便是在西北邊疆一提曹云天的名字就是一個忌諱!
可謂無聲勝有聲,聽到這里,就算傻子也都知道曹家老大在軍界絕非一般!
如今,徐軍直呼曹老首長,在這錦城一畝三分地的環(huán)境中,還能有哪個曹老首長,絕對只有一個,那就是曹家的掌門人,曹青山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