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坡當中,何苗和已經等候多時的大雄碰了面,很是不悅的說道:“大雄,我記得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到學校來找我!”
大雄無奈的應道:“小姐,是老爺讓我來的。老爺讓我轉告你,不要再胡鬧了,還命令我務必把你帶回去。”
“我要是不回去呢?”
“老爺說了,就是綁都要把你綁回去。”
“那你來綁一個試試?”
“老爺?shù)拿钗也坏貌环?,小姐,對不住了?rdquo;
大雄說著話,向何苗那邊走了過去,擺出了強行擄走何苗的架勢。
可何苗不想回去,就和大雄打了起來,還越打越激烈。
躲在暗處的陳南有些迷糊,看樣子,何苗應該是也是某個大家族的人,不然不會有老爺小姐這種稱呼。陳南也再一次見識到了何苗的身手。的確在他之上,目測和康正平是一個級別的。
人家處理家事,陳南不便摻和,就沒有過去幫忙。
但看著看著,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自從兩人都動了真格兒的,何苗的拳頭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抹紅色的光暈。大雄的手上,時而也會出現(xiàn)一圈黃色的光暈,和玉石表面的光暈一模一樣!
大雄是個人,又不是玉石,怎么會有那種光暈?
何苗拳頭上的紅色光暈,又是什么玩意兒?
陳南實在想不明白,而戰(zhàn)斗已經結束了。
何苗擊退了大雄:“回去告訴我爸,我辦完正事兒之前,是不會回去的!不要再來催我了,否則我一輩子不回去!”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老爺……”
“少廢話,速速從我眼前消失。立刻,馬上!”
何苗以強硬的態(tài)度趕走了大雄,忽然轉頭盯住了陳南那邊:“出來吧。”
陳南愣了一下,原來何苗不僅偵查能力強,反偵查的能力也遠超常人。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就大方的走了過去:“何老師,你別誤會啊,我是剛才在校門口看到你了,就給你買了一瓶橙汁。但你走得急,都沒聽見我叫你,我就跟到這兒來了,不是故意要跟蹤你。”
何苗接過了橙汁,淡淡一笑:“本來是給你小女友買的吧?”
“何老師說笑了,我可是乖學生,又沒早戀,哪來的小女友???何老師,看你剛才打架好厲害啊,對手也厲害,你倆打的那真叫五彩繽紛啊,看著比動作電影還刺激!”
“五彩繽紛?這個成語是這么用的嗎?”
“啊我說錯了,應該是精彩紛呈!”
陳南陡然意識到,何苗和大雄應該看不見自己拳頭上的光暈,趕緊改了口。出于好奇,問了一下何苗的身世。但何苗敷衍過去了,貌似對自己的來路諱莫如深。陳南識趣的沒有追問,至于何苗跟蹤他的事情,就更不好意思問了。
兩人在校門口分開了,陳南又去買了一瓶橙汁,接上蘇墨一起往回走。
陳南此來,是想繼續(xù)聊上次和蘇墨沒說明白的話題。拆遷已經定下來了,新聞里都播了,還不知道蘇墨家準備如何應對。
而一提到這個,蘇墨的心情就沉重起來。她家也比較貧困,在補償?shù)姆孔拥绞种?,買別的房子注定買不起。蘇逸文上次說了,可以送她們一套房子,但她們一家三口都不想要。
按照陳南的想法,直接送蘇家一套房子就是了。但他們肯定不會要,才想著換個方式,如果他們不要蘇逸文送的房子,可以先借錢讓他們買房子。兩家一起買,爭取住的再近點。但這事兒給蘇墨說不頂用,就來到了蘇家。
陳南一進屋,不禁先盯著蘇誠細看了一會兒。
蘇誠的眉宇間,確實和蘇逸文有幾分神似。
但除了這一點,不管怎么想怎么看,都無法把蘇誠和蘇逸文聯(lián)系在一起,簡直就是兩個層面的人。
單從名字上,倒是可以看出一點端倪。不僅是蘇墨,蘇誠和蘇維兄弟倆的名字,應該也是蘇逸文取的,都文縐縐的。人如其名,蘇逸文看起來,的確有文人雅士的風范。
陳南暗暗感慨了一番,這才說了正事兒,蘇誠說要考慮一下。
晚上,陳南照例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到伏龍塔里學習武術。他已經把壁畫上第一部分展示的東西學通了,壁畫好像懂他的心思一樣,第一部分的幻象消失,第二部分壁畫活了過來。他還注意到一個現(xiàn)象,塔內縹緲的煙霧,一天比一天黯淡,就和存放在塔內的礦泉水一樣,喝一點少一點。
陳南這一學又到了忘我的境界,正學的起勁,魏春林忽然打來電話,說他家的燒烤店出事了。他心里一沉,立馬趕到了燒烤店,發(fā)現(xiàn)店內一片狼藉,母親和兩個店員都在抹眼淚。
周玉玲和魏春林給陳南描述了事發(fā)經過。
大概十分鐘以前,店內忽然沖進來三個帶著口罩的年輕人,二話沒說就開始打砸,還用噴漆把整個店面搞的面目全非。周玉玲和兩個店員忙著制止對方,連打電話求助的時間都沒有,還都受了點傷。
前來就餐的魏春林撞見了,才趕緊給陳南打了電話。
陳南正了解情況,馬瑞峰帶著一群人火急火燎的闖進來了。
馬瑞峰在店內轉了一圈,憤憤的對周玉玲和陳南說道:“才租給你們多久啊,就把店面給老子搞成這樣?沒什么好說的,押金都扣了!”
陳南氣急,一個箭步撲過去,揪住了馬瑞峰的領子,眼看就要干起來。
周玉玲和魏春林都被嚇住了,趕緊把陳南拽住。
恰在這時,何苗來了,還一手拖著一個人事不知的年輕人。
陳南一看就明白過來。
自打學校了解到陳南的家庭狀況,以何苗、康正平和魏春林為首的老師們,就經常帶人來照顧生意,今晚也是幾個老師組隊來的。剛才魏春林帶著幾個老師到店里幫忙,何苗則順著三個年輕人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放跑了一個,成功抓住了兩個。
周玉玲一眼就認出了那兩個年輕人,陳南松開馬瑞峰,沖到何苗跟前,一腳將其中一個留著雞冠頭的年輕人的右腳踝踩得“咔”的一聲。雞冠頭瞬間被痛醒,哀嚎聲不絕于耳。
這一腳,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住了,馬瑞峰及其手下都露出了驚恐之色。
陳南卻冷若冰霜,眼神間沒有絲毫憐憫,質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莽夫!”馬瑞峰瞪了陳南一眼,“你這樣能審問出什么來?來人,把那兩個小雜碎抓起來,送到派出所去!”
陳南扭頭冷眼掃視著馬瑞峰一眾人等,喝斥道:“滾!”
“……”
馬瑞峰愣了一下,注意到陳南抄起了一把椅子,識趣的離開了。
陳南再次抬腳,對準了雞冠頭的左腳踝:“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
“王八蛋!”雞冠頭死死的瞪著陳南,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去死吧!”
咔!
陳南廢了雞冠頭的左腳踝,又如法炮制,把另一個年輕人弄醒了。這個年輕人的意志力沒有雞冠頭那么強,不等陳南再次落腳,就交代了事實,是馬瑞峰派他們來的。
馬瑞峰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奔著那一萬塊押金來的。
根據周玉玲和馬瑞峰簽的協(xié)議分析,如果只是拆遷,馬瑞峰只能扣下租金,押金還得退??慑X都到了馬瑞峰的兜里,哪可能倒出來?這才想到了這個辦法,想在執(zhí)行鐘少宇的命令之前,先把陳家的錢都給坑了。
這也是馬瑞峰想把兩個年輕人帶走的原因所在,不想陳南知曉真相。
陳南氣不打一處來,拔腿就要去找馬瑞峰算總賬,但是被周玉玲、何苗和魏春林同時拽住,都勸他不要沖動。
陳立軍也自己坐著輪椅過來了,對陳南說道:“我知道你有一個打七個的實力,但你可以一個打幾十個嗎?我支持你去找馬瑞峰算賬,但不是現(xiàn)在。給我兩天時間做準備,兩天后,我絕不攔你!”
陳南不知道陳立軍要做什么樣的準備,但也沒有多問,點著頭說道:“讓馬瑞峰再蹦跶兩天,沒問題。但是……媽,你得答應我,不要再管這個店了。就算收拾出來,也經營不了多久了。”
周玉玲猶豫了幾秒,答應下來。
陳立軍拿出手機,拉五個人組建了一個群,在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飛鷹小組,全體集合!
魏春林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想勸陳南不要再打架,但陳立軍作為陳南的父親,都那么說了,他也不便深說,只能提醒了幾句:“陳南,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但你終究還是個學生,最好不要耽擱學業(yè)。”
“放心吧魏老師,我不會耽擱高考。另外……魏老師,何老師,我想請一段時間的假。”
“……”
魏春林和何苗都傻眼了。陳南不補課不上晚自習也就算了,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居然還要請假。還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段時間”。這是正常學生該說的話嗎?瘋了嘛這不是?
陳南的眼神卻無比堅毅:“給我足夠支持,還你們一個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