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見林寒一臉不知所云的表情,也沒多想便接著說道:“前些天下午放學(xué),涂中植在程藝舟進(jìn)了女廁所之后,把你衣服褲子都給扒了然后再把你也推進(jìn)了廁所。我可聽說程藝舟哭的可嚇人了,這事兒學(xué)校怕影響不好壓下來了,所以沒幾個人知道。也就我們班幾個人知道。”
“程藝舟是誰???”林寒問道。
周正眉頭一皺:“你不是真的傻了吧?”
隨后他伸手一指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一個斜軋馬尾的小姑娘:“那個就是程藝舟,你不是一直喜歡人家嗎?之前還給她寫過情書,結(jié)果被涂中植從你書包里找出來了,還當(dāng)著大家的面給念了一遍。”
程藝舟與趙雪兒不同,她身材嬌小不過一米六都不到的身高,斜扎馬尾有著一種小女孩的柔弱感。
她的長相不能用漂亮與否來形容,一眼望去屬于那種還沒有長大的娃娃臉,異常清純,尤其是那雙大眼睛配上玲瓏小巧的鼻子讓人一看就十分憐惜。
別看她個子不高,又愛穿小白鞋,顯得身子嬌小;可是她的身材一點也不輸給班上的任何一個女生,前凸后翹尤其是那前凸,異常洶涌,哪怕是之前那算成熟的趙雪兒都比不上她。
四個字:童顏...
這樣的女孩子,怕也少不了一大票的追求者。
正當(dāng)林寒在看她的時候,程藝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來,兩人目光相對。程藝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魂未定的恐懼,隨即連忙轉(zhuǎn)過頭去用書本掩飾自己的慌張,顯然是把林寒真的當(dāng)成變態(tài)了。
“這不管是誰,遇到這事兒都沒有勇氣再來上學(xué)了吧?難怪之前的我會離家出走,這涂中植也真夠過分的。”林寒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下定決心要為原先的“林寒”報仇。
不僅如此,還得找個機(jī)會跟程藝舟解釋清楚,自己可不能背著變態(tài)的稱號這么過下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林寒多嘴問道:“我之前發(fā)燒了,腦子有點糊,鐵蛋,那個涂中植怎么這么囂張?他干嘛的。”
鐵蛋就是周正的外號,周正性子憨厚,林寒說什么他都相信;他也沒覺得林寒的借口太假,如實回道:
“人家有錢,涂中植家里好像是做生意的。這有錢那自然就有勢,反正我爸媽讓我千萬別惹他們。”
原來是做生意的。
千百年來,有錢就有勢還真是唯一不變的真理。
不過,再有錢也有錢不過林寒,再有勢也玩不過他林寒的腦子。他跟一般老祖宗混了多少年了,尤其是劉邦、李世民、朱元璋那些家伙,別的沒學(xué)會,老祖宗們玩人的那一套,他可學(xué)的精了。
林寒望著涂中植的背影瞇起了眼睛。
幾秒的沉默之后,林寒嘴角一挑,臉上掛起一絲壞笑。
……
“那我們現(xiàn)在請個同學(xué)上來給大家把這首歌唱一下,感受一下勞動人民的樂趣。”
就在林寒與鐵蛋竊竊私語的時候,站在講臺上的老師忽然開口大聲說道,這下林寒才意識到這節(jié)課是一周僅有一次的音樂課。
音樂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她的目光像是雷達(dá)一樣在下面搜索著每一個同學(xué)的臉。正當(dāng)這時,坐在位置上的涂中植忽然開口喊道:
“老師,讓程藝舟上去唱?。∵@首歌叫打漁歌,她爸媽是打漁的,這首歌她唱起來才有感覺嘛!”
“噗!”全班同學(xué)都跟著偷笑了起來,尤其是男同學(xué)。
他們都知道涂中植要程藝舟上臺唱歌,那是不懷好意,就程藝舟那豐滿到夸張的身材,走起路來都一晃一晃的,這站在臺上唱歌,胸前起伏還不迷了人眼?
程藝舟紅著臉,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的家庭背景不比林寒要好多少,但她是實實在在靠著自己的成績考進(jìn)來的,但顯然這也躲不了被欺負(fù)的命,更何況她還有傲于常人的上圍?
別說男生,就是女生看她的眼神都帶著鄙夷……。
“這些鄙視程藝舟的女孩子真是傻的可憐,不出三四年,她們就知道什么叫羨慕嫉妒了。”林寒在心里笑了笑,同時也為程藝舟感到不值。
“那就你吧,程藝舟。”音樂老師順手一點,把程藝舟喊了起來。
程藝舟身子一顫,滿臉為難的抬起頭來看著老師說道:“老師,我,我不會唱歌,要不,要不換個人吧。”
她實在是不想上臺,也因為她的確不會唱歌。
并不是所有打漁家的孩子都會唱打漁歌,也不是所有山村里頭的孩子都會唱山歌。
“我們今天學(xué)的這一首《杜甫觀打漁歌》是古詩詞填曲,是一首口口相傳的古風(fēng)歌曲……因為樂曲朗朗上口,甚至頗具現(xiàn)代流行音樂的風(fēng)格。
從唐代開始就傳唱于漁民百姓之間,我們佳海市是千年文化的古城,你父母祖輩都是漁民,這首歌應(yīng)該會唱,你別害羞。”音樂老師笑著說道,她以為程藝舟只是害羞,無意間成了涂中植的幫兇。
“誒?杜甫觀打漁歌?”林寒一愣,聞言連忙一把從鐵蛋手里搶過他裝模作樣的音樂書,翻到這首歌一看:
“綿州江水之東津,魴魚鱍鱍色勝銀。漁人漾舟沈大網(wǎng)……咫尺波濤永相失。這特么不是當(dāng)年自己和杜甫在船上捕魚的時候,他寫出來然后自己唱出來泡妞的歌嗎?
當(dāng)年自己為了裝比,還特意用了王菲唱《明月幾時有》這首歌的曲調(diào),這歌當(dāng)年可是俘獲了無數(shù)大家閨秀的名曲,更是各大青樓妓院頭牌必備的曲技,不會這首歌都不好意思出去賣啊?,F(xiàn)在在他們眼里竟然成了漁民才唱的歌?考古學(xué)家都是吃干飯的么。”
林寒轉(zhuǎn)頭問鐵蛋:“鐵蛋,你聽過王菲的《明月幾時有》這首歌嗎?不覺得和這個歌很像嗎?”
“王菲什么時候唱過《明月幾時有》?我可是王菲的忠實歌迷,從來沒聽過這首歌。”鐵蛋十分肯定的說道。
“那周杰倫的《東風(fēng)破》呢?”
“周杰倫什么時候唱過東風(fēng)破?不過東風(fēng)破這首歌不也是古風(fēng)歌嗎?早在六百多年前就有了,是一個叫林尼瑪?shù)奈饔蛉顺摹?rdquo;
“臥槽……。”林寒心中一驚,這個林尼瑪就是他當(dāng)時混跡青樓找名妓蘇小小做朋友用的化名。
他以為自己搞些小動作一定不會改變歷史,殊不知大的方向沒有改變,但許許多多小的東西早已以為蝴蝶效應(yīng)變了天。
“不過,那這首歌的曲調(diào)原創(chuàng)不就是老子了?所以這首歌是我的歌?”林寒一愣,心中哭笑不得,既然如此那這歌他不僅會唱還唱的特別溜,唱了幾百年,他決定幫一幫程藝舟。
“老師,我……我不會。”程藝舟低著頭,滿臉的為難,始終不肯上臺。
音樂老師臉上有些掛不住,陰沉著臉頗有些生氣的說道:“老師的話你都不聽是吧?你不會那就更要上來,不然這音樂課學(xué)什么?!上來!”
程藝舟緊咬著嘴唇,她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上去肯定是要被笑的;而且這些男生本來讓自己上去本就不懷好意,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轉(zhuǎn)頭向邊上的人求助。
不管是玩的好的些許女生,亦或者是追求過她的那些男生,要不是自己也不愿意上臺出丑,畢竟這歌是古風(fēng),太難唱了。要不他們就是忌憚害怕涂中植的報復(fù),不敢?guī)兔?,一個個低著頭就當(dāng)沒看見。
就在程藝舟已經(jīng)絕望,準(zhǔn)備咬牙上去丟人現(xiàn)眼,讓女生嘲笑歌喉,讓男生YY自己身材的時候,教室的角落里響起一個清脆的喊聲:
“老師,我來唱,這歌我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