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晚特地早早結束了訓練。
走之前,馬莉莉突然把她留下來談話,她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沒想到馬莉莉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白洛,你的臺步,定點都很穩(wěn),除了沒有在大舞臺上歷練過,你已經完全擔得起模特這兩個字了。”
“謝謝老師。”江晚禮貌的回答。
馬莉莉上前拍了拍江晚的肩膀:“不知道,你對這次的比賽抱著什么樣的期許。”
“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天語模特公司的簽約模特。”這樣,她就算離江羽落和顧霆琛更近一步了。
馬莉莉想到了先前聽到的消息,看著江晚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嘆了口氣說:“其實這種比賽,實力根本不重要,這只是為了早已內定好的模特提高曝光率的,而其他沒有背景的人,最后只能是踩一捧一的炮灰而已。”
江晚有些詫異,不知道馬莉莉為什么會突然告訴她這些黑幕。
“老師,你的意思是?”
“沒什么,你先回去吧,我會想辦法安排,不讓你當這個炮灰。”馬莉莉意味深長的說完后,就轉身離開。
江晚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感嘆白洛真是碰到了一個好老師,這么看中她,按理說她的前途的確是一片光明,又為什么會去皇臣工作呢?
算了,她再想也想不明白的。
這一個星期,她把白洛的宿舍都翻遍了,都沒能找到一點點有用的信息,不過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至少,她從一開始的格格不入,變得慢慢適應這個身份了。
而江晚,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除了她自己,沒人會記得她,就連她去世的消息,網(wǎng)上都沒有只言片語。
沖完澡后,天早黑了,回到宿舍時都已經七點半了,剛打開宿舍門,就看到自己的座位上放著一個盒子。
江晚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衣服,還有一只貴的嚇人的手包,關靳言什么時候派人送來的?
打開換上,發(fā)現(xiàn)裙子很貼身,背后是交叉綁帶的,幾乎露了整個背,從前面看優(yōu)雅大方,背后卻另有一番風景。
正打算化個淡妝,手機卻忽然響了,接通,電話那邊的人只言簡意賅的說了兩個字:“下樓。”
江晚只好隨意攬了攬頭發(fā),提起放了一個星期的手提袋下樓,走出宿舍樓后,徑直上了關靳言的車,一點也不見外。
關靳言隨意瞟一眼素面朝天的江晚,有些意外她就這么素面朝天的出來見他了,以前那些接近他的女人,哪個不是濃妝艷抹的,恨不得噴上整瓶香水。
她倒好,連粉都不擦,身上散發(fā)著沐浴露的清香,衣服明明是低俗的款式,穿在她的身上,卻多了幾分冷艷的味道。
“你的外套,我給你洗好了。”江晚把手提袋遞給了他,洗這件衣服可費了她不少力氣,然而,關靳言卻壓根沒有接的意思。
冷冷動了動唇:“丟了。”
呵,感情她身上有細菌,她才披了一下他就不要了。
江晚在心里嘁了一聲,沒有按照他說的做,剛好身上的衣服暴露的讓她不習慣,于是取出外套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我們去哪?”她問。
關靳言沒有理會。
“先說好,合同簽了,我就不欠你的錢了,包括昨晚的五十萬。”
關靳言壓低了眉頭,她還真會精打細算。
見他不說話,江晚有些無聊的朝窗外看去,結果眼神掃到他光溜溜的手,頓時職業(yè)病發(fā)作的嘮叨道:“手上的紗布怎么解開了?說了至少要三天,你看你的傷口都發(fā)紅了,昨天肯定碰水了對嗎?”
“你話真多。”
關靳言的身子忽然壓了下來,擋掉了她接下來的話,江晚后背條件反射向后貼去,但想了想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又漸漸松弛下來,沖關靳言露出了一個假笑。
關靳言眼眸不領情的一瞥,留給了江晚一個臭臉,手抓住了安全帶,啪嗒一聲扣好,起身。
原來是幫她系安全帶……
江晚小聲說了一句謝謝,然后往車門靠了靠,也不繼續(xù)問了,反正現(xiàn)在已經是他的人了,他說一她不能說二,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過了一會,車子停到了皇臣門口,江晚在眾人再一次打量下,跟在大步流星的關靳言身后,一路上了svip包間。
為什么要來包間里面,難道今天是當他的女伴陪他會朋友?
接下來,關靳言的隨從小林就回答了她的疑惑,他拿著一份合同走到江晚的面前:“胡昊天是香港人,原籍福建,今年53歲,經常各地出差,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會有狗仔跟拍,所以一定要低調……”
胡昊天?
江晚有些詫異,但沒有立刻提出疑惑,而是拿起合同仔仔細細再看了一遍,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誤會了,原來根本不是給關靳言當情人,而是給這個叫胡昊天的當。
“如果被人偷拍到,或者被他的老婆發(fā)現(xiàn)了,那你就要賠償違約費,當然,如果期間沒有任何差錯,合約完成后,你也會得到一筆酬勞。”小林說完,把筆遞給了江晚,江晚卻沒有接。
小林有些不解,這可是搶來的機會,能傍住胡昊天的話,對于模特專業(yè)出生的白洛來說,想要進入娛樂圈就很輕松了,她還在猶豫什么。
坐在沙發(fā)上的關靳言,投來了觀察的視線。
他其實是在試探,如果她一開始來皇臣的目的真的單純的話,那么,她就會簽了這份合同,安心的去當一個情人。
“我想和關總單獨談談。”江晚說完,小林詢問關靳言,在得到允許后,他便離開了。
江晚看向昏暗處的關靳言說道:“這個合同我不簽。”
關靳言對于江晚的變卦,不喜不怒的幽幽道:“白洛,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
“對不起,是我之前看錯了,我之所以答應,以為合同上寫的是……做你的情人。”
“我?”關靳言好笑的反問:“你覺得我需要?或者說,需要你這樣的?嗯?”
雖然眼前的狀況有點始料未及,但江晚還是鎮(zhèn)靜的按照一個星期以前就想好的說辭,說道:“我知道你不需要,畢竟,對于你來說,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轉眼就可以忘記的女人,是我想的太多了。”
關靳言點了一根煙,吸了起來,面色冷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所以,她先前之所以那么大膽的勾引他,只是因為誤以為他要讓她做他的情人?
一口尼古丁進入肺部,竟然有些不順暢。
“你知道不簽的后果?”
江晚點點頭,使勁的掐自己的手,讓自己的疼的眼睛濕潤起來,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說道:“知道,可是我沒辦法……”
“哦?”關靳言的眉間蹙成一個川字,胡昊天馬上就會來包間,這是他現(xiàn)在最不想聽到的話:“理由。”
“因為喜歡的人是你。”江晚忽的抬起頭,篤定的對上關靳言的目光,那情真意切的樣子,連她自己都信了:“所以才會來皇臣,所以才會偷拍你,所以哪怕以情人的身份,也想這樣呆在你身邊。”
話剛說完,關靳言突然用力吸了口煙,下一秒人就站起來,高高的身子壓下一片陰影,伸手拖著江晚的后頸,頭低下來攝住她柔軟的雙唇,把口腔里的煙盡數(shù)傳進江晚的喉嚨。
江晚條件反射的一把推開他,嗆的劇烈咳嗽,咳的眼淚都從眼角飛了出來。
關靳言瞧著她,哼笑一聲:“這樣流眼淚才真一些。”
江晚默默攥緊了拳頭,雖然早就料到關靳言不會被打動,但沒有想到他竟然到了這么油鹽不進的地步。
關靳言將煙捻滅,眼神稍稍朝門口掃了一眼,神色瞬間冷的要吃人,沒有商量余地的幽幽道:“如果還想上學的話,過會就給我好好表現(xiàn),明白么?”
話音落下,包間的門便被人從外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