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月將京城內(nèi)官員的所有卷宗都閱覽完,對于這次聯(lián)姻她還有很多沒想明白的地方:“這次聯(lián)姻是南陵國先行提出來的?”君拂月反問云冽。
四國中北荒國情排在最末,而南陵國排第二,如今四國中最為昌盛的屬東幽國,再則第三的就是西澤國。
“此次聯(lián)姻是南陵國國君先送的議親書,對于提議賜婚名單是五殿下最先將殿下您提出來的,而后大殿下與二殿下均為附議。”云冽一五一十的向君拂月稟告當時的情況。
君拂月手指掠過卷宗,若說北荒國主動提出聯(lián)姻,或許還能想清楚其中之道理,可南陵國提出來,卻有些耐人尋味。
還有一個君夜離,他以前與原主君拂月關系那般交好,難道卻只為了一個女人而算計么?“宮中其他人,可有什么異樣?”
“半月之前,皇后慕容氏將七殿下過繼在了她的名下。然后除了后宮的一些爭風吃醋,其他暫無異樣!”
君拂月一勾唇,這下越來越熱鬧了。原來只有老大君垏塵與老二君無澈的太子之爭,如今加上老七君瀾淵,就是三方勢力的爭奪,沉寂已久的皇后也終于忍耐不住了。
隨后君拂月對著云冽和水碧說道:“你們退下吧,這兒不用伺候了!”明晚便是宮宴,波濤暗涌是難免的,不過今晚倒去會一會這養(yǎng)了三千面首的南陵國長公主,她名義上的月王妃。
況且如今有了皇后與君瀾淵的攪局,她這月王府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安全了,她南陵國長公主下嫁于她這個身殘的月王爺,轉眼間三殿下就成了一個香餑餑,成了他們?nèi)絼萘ο胍瓟n的對象,因為‘他’的背后有南陵國長公主。
子夜,一道黑影濃于月色,往城南的驛館方向而去。君拂月剛潛行到驛館一處陰暗處,便發(fā)現(xiàn)另外一片隱匿的地方,有幾個人黑衣人潛伏進去,大婚在即,看來這不速之客還很多。
君拂月收斂呼吸,施展靈力將自己隱匿起來,待那些不速之客進入驛館,她才從高墻上翻了進去。君拂月悄悄地跟在最后一個黑衣人后面,一把黑黝黝的匕首在對方的脖子上面一抹,那名刺客的頭一歪就沒了生息,隨后被君拂月拖至隱匿處,快速的換上對方的黑色刺客袍和蒙上黑巾。悄悄的跟在隊伍后面。
君拂月看著前方有條有序的行動,這些人雖然將身上的殺氣收斂,但是那專業(yè)的動作和標準的姿勢,就不是那普通級別的刺殺,這些人倒有些像暗衛(wèi),因為暗衛(wèi)之間是不需要多少交談,他們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者是一種聲音,都代表一種訊息。
為首的首領指著自己再指向一間廂房,轉而再指著兩邊,,這是最淺顯的意思:他先進去探路,你們在兩邊守著。
待那黑衣首領進去后,剩下的刺客都靠著廊道的陰暗處貼著,沒過多久,站在門口的那個刺客示意可以進去了,就此一隊伍的人全部進入那個廂房。而樓下的那些守衛(wèi)沒有發(fā)覺到一點異樣。
君拂月在剛才閑置中已經(jīng)將驛站整個布局給粗略的查看了一下,這間廂房處于驛館的中央,入住的自然是南陵國長公主,而暗處的人派出武功極高的暗衛(wèi),看來他們是想一舉殺了南陵國長公主,挑起兩國戰(zhàn)亂。
雖然她不能娶也不想娶一個女人,可這長公主在這個時候還不能死,她君拂月是北荒國的三殿下,如果北荒一旦在聯(lián)姻方向出問題,她相信以君昊天的謀略,為保他的江山社稷,定會將她這個無用的三殿下推出去斬殺賠罪都會有可能。
最是無情帝王家,父不父,子不子,皇家的人有誰的手是干凈的呢?哪個的腳下沒有沾染親人的血跡?
君拂月在不驚動任何人得情況下,將自己的身影隱匿,輕輕的走向床的一側。就在那名暗衛(wèi)要出手的時候,君拂月本想出招阻止,但聽到一聲響后停頓了,只見床榻上的那人一個翻身,幾道銀色的光芒從手中飛出,針針扎在了那些暗衛(wèi)的死穴。看來對方一直在裝睡,觀察進來的人。
“中計了,快撤!”那個暗衛(wèi)首領終于說出了一句話。
君拂月在思慮自己要不要撤的時候,只見黑暗中的響起了一道輕佻的男聲:“既然來了,就將人頭留下來,不然也太對不起我在這等候了。”
男人?君拂月停了下來,將身體隱藏在床側,透著那些劍光,隱隱能看到打斗的影子,那一人輕松應對這么多人,可見這屋子里面的男人武功很出色,擅長暗器,剛才那銀針沒一針是虛發(fā)的,暗器就是此人的拿手絕活。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那些刺客全部陣亡,只留下她這個假刺客還隱匿著沒有出動。
“本公子不出手,真當老子是病貓!”只見屋內(nèi)的燈盞點燃,男人一身藍色長錦衣,眉若遠山之黛,面似三月桃花,那雙丹鳳眼顯得無比的輕佻,這分明不是長公主墨風華,而是送親使樓少卿。
此時的樓少卿與畫中人的神態(tài)像極了,可在梁城的時候他的眼神分明是呆滯的,看來還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樓少卿是怎么恢復正常的?
那邊樓少卿拿出一個藥瓶,將藥粉散在那些尸體上,瞬間那些刺客的身影直接被融化,這是腐尸粉。君拂月眼神瞇了瞇,樓少卿竟然沒有將這些刺客的尸體留住在北荒討說法,而是悄無聲息的人將人處理了,對方似乎想低調(diào)的處理暗殺事件。
“還好本公子清醒過來,若真你們這群小嘍啰給滅了,我這面子往哪里擱?”那方樓少卿拍了拍雙手,往床榻這方走來。
樓少卿將被子扯了一鋪,那紗紗帳向四方鼓了起來,樓少卿看到右側紗帳那鼓起的弧度不一樣,身形朝著君拂月那方抓來:“竟然還有人躲在這里!”
君拂月在樓少卿沒有抓過來的時候,直接掠出了屋子。樓少卿抓著空無一物的紗帳,往四周瞅了瞅,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一樣,直接將紗帳甩開:“真是見鬼了!”剛那沙帳飄散的弧度明明是罩在一個人影身影,怎么會沒人?對了,他估摸刺客的認數(shù)與殺人的時候分明差了一人,可那人怎么離開的?
君拂月在驛館內(nèi),并沒有看到長公主墨風華,那個公主是讓樓少卿假扮她,而她出去獵艷去了?思來想去,樓少卿前后不一樣的狀態(tài)最讓人費解。
云冽與黑剎他們整理的資料對于這位長公主除了已經(jīng)知道的,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描述。在城南驛館走了一遭后,君拂月便折回王府歇下了。
…城南驛館…
“你不打算跟我回去?”樓少卿問著才出現(xiàn)的一身紅衣的人,原本計劃好脫離了身份直接離開政治爭斗的人突然又折了回來,不過也幸好折回來了,不然估計自己早就死翹翹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任性了,我記得殿里的長老替你算過,若你二十一歲的生辰不回去,你會一輩子萬劫不復。”
“你什么時候相信那些神經(jīng)叨叨的人了,你暫時回去那邊壓制著,事情辦完了,我自然會回去。”那幽深的瞳孔,凝聚著不一樣的光。
“墨風華,你非要參與到這俗世的算計?我問你,圖的是什么?萬里江山?還是那錦繡榮華?還是你壓根沒放下過去?你不會一直在查找那個已經(jīng)失蹤的人吧?”不然樓少卿想不出墨風華留在這里的理由。
“樓少卿,你逾越了!”要的是什么?墨風華現(xiàn)在也是迷茫,只知,要留下來:“今日是不是有人來過?”
“你還知道啊,本公子又因為你遭受這無辜的牽連,說來也是活見鬼了,明明我感應到有人在床側,老子一抓,人影都沒瞧見一個。但那些刺客明明是少了一個人,那人隱匿功夫那么好卻沒有出手,讓我想不明白。”
“果然,她在京城,既然關于他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到這里來!”墨風華望著天上月亮,似乎帶著無言的惆悵。
“對了,那個替換你的女人,你找到她的蹤跡沒有?”樓少卿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被一個女人給陰了,差一點被她煉制成傀儡了。
“被她給跑了,但人還在京城!”若不是自己不回來,那暗處的人算計一切,有危險的會是那人!縱然有千般怒氣,終究還是被擔心所替代。
“墨風華,你不會真的打算嫁給北荒的君拂月?”樓少卿越來越覺得墨風華很不對勁,這大半個月不見,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墨風華不語,也沒有否認,因為到了后面樓少卿自然也會知曉。
“墨風華,你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你是……,你怎么可以去嫁給君拂月?跟本公子回去,替身我已經(jīng)為你準備好了!”他記得長老說過,墨風華若是二十一還在俗世里逗留,那么隨之而來便是鎖心劫,也就是墨風華的情劫!動則傷,傷則滅!
“樓少卿,我決定的事情何時變動過!”墨風華既而言出,便不會收口。
“隨你便,你愛折騰你去折騰,長老那邊我自會應付,但是答應本公子,必須在二十一生辰之前回那里。”樓少卿不知道墨風華執(zhí)著的是什么,但最終他妥協(xié)了。
“行!”然而事事的變故誰都不會知道,踏出了就沒有后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