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這才反應過來,這時候那條紅色的蠱蟲也已經(jīng)被完全拉了出來,被銀針扎在了地上,近乎半米長的猙獰身軀扭成了一團!
我看的又一陣惡心,揮起刀就往蟲身上砍去,結果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么原因,刀身竟然沒有砍到要害,只切下來一小截,而且根據(jù)刀鋒過處的感覺,這蟲子竟然還挺堅韌的!
“我日,葉大少爺,你倒是用點心啊!”夏陵游眼看這蠱蟲就要掙扎著脫離那根銀針,當即也淡定不了了,“想當年你老子可是一刀能劈死一只蚊子的,你連這么點準頭都沒???”
我有些尷尬,立馬揮刀重新砍了下去,這一下砍了個正著,扭成一團的蠱蟲被切成了兩半,從身軀里面爆出了一股股墨色的液體,灑在四周的地上冒出絲絲白煙。
而那巫女這時候也癱倒在了地上,隨即被夏陵游收了回去,重新變成了一串念珠。
“這什么情況?”我內心震撼不已,除了這小子確有手段之外,更有那蠱蟲的詭異,難道我們被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東西,跟蹤了?
“現(xiàn)在也不好說。”夏陵游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shù)哪?,神色首次有點凝重,“剛剛進村時,我就讓九兒去四處看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但是沒想到以九兒的道行,還是在不知不覺間著了道,看來咱們這次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聽了夏陵游的話之后,我的心情瞬間變得沉重不少,連這家伙都感到難辦了嗎?
接下來回到屋子后,我們叫醒了胖子,為了避免意外,決定三個人輪流守夜。
胖超剛開始還有些迷糊,但一聽我們的經(jīng)歷后,這才明白過來,不過我看他的神色并沒有見多少慌張,只是罵了句這些天殺的龜兒子后,就決定當?shù)谝粋€守夜的人。
這一夜倒是平平安安的渡過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過來之后,只覺得喉嚨干的厲害,估計是昨晚的臘肉吃多了,這東西味道重,口干也是挺正常的,起身一看,桌子上已經(jīng)擺上了一壺冒著熱氣的開水,立馬起來喝了了一大海碗之后,感覺才明顯好了很多。
看到旁邊的胖子還睡的酣暢淋漓,倒是夏陵游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我叨咕了一聲后就走出了屋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天空中竟然零零星星地飄起了雨沫,這山區(qū)的天氣詭異多變我是知道的,趕上暴雨時就算是神仙也難在山林中趕路,我暗道運氣不會這么差吧?
只是心里盼著什么,現(xiàn)實就偏偏要和你作對,雨沫一下就變成了雨絲,我看著遠處蒼茫的群山都變成了霧蒙蒙一片,顯然是都被雨簾遮蓋了,顯得更加的神秘。
我一時有些心潮起伏,這個時候進山,顯然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不用太擔心,這雨下不了多久。”這時夏陵游的聲音從左邊傳了過來,我看到他正拿著幾塊臘肉往背包里面裝。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地問道,通過昨晚的事,我對這個行事飄忽的娘娘腔徹底改觀了,“還有,你帶著這些臘肉干什么?”
夏陵游有些鄙視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不知道有天氣預報嗎?這臘肉不錯,我跟村長老爺子買了幾斤,咱們進山了之后最缺的就是食物了,現(xiàn)在多備點,沒有錯。
我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老爺子的身影,不由問他村長到哪去了。
“我讓他給咱們找個進山的向導,你這地圖上很多地方和現(xiàn)在對不上,不過我倒是發(fā)現(xiàn)有一個地方倒是沒有變化。”夏陵游塞完了臘腸后把包拋給了我說道。
我忙問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這小子搖了搖頭走進屋說要指給我看,一邊走一邊說著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眼神也不好使。
說實話我對他這種裝老成的說話方式原先還挺反感的,現(xiàn)在竟然有些習慣了。
鋪開地圖后,夏陵游指著一個地方說,喏,就是這里,吊頸溝。
我仔細一看還真是,只是我家傳的地圖上的字是繁體,而現(xiàn)在的地圖上是簡體字,而且這個地方只在新地圖的最邊上,十分不起眼,就連顏色也是淡了不少。
這時候胖子也起床了,聽我們這么一說,當即就抱怨這名字晦氣。
夏陵游輕輕敲了敲桌子,說現(xiàn)在的地圖上到了吊頸溝這兒就沒有顯示了,顯然接下去的路絕對就沒人知道了,估計找來的向導知不知道這吊頸溝也夠嗆。
就在我們三還在轉而研究這宮駝村到吊頸溝的路途時,老村長帶著一個禿頭漢子走進了院子。
“老板們好。”禿頭漢子看到胖子時有些拘謹,勉強笑了一下打了聲招呼。
村長笑呵呵地介紹道:“幾位小哥要找進山的向導,老頭子想來想去也就這張禿子最為合適,張禿子年輕時在山里伐過木頭,拉過大鋸,要說對這秦嶺最了解的,就是張禿子了。”
我看了看這張禿子,除了頭發(fā)沒了之外,看著也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于是便問道吊頸溝這地方知道怎么走么?
沒想到先前還帶著笑容的張禿子一聽我的話后整個人臉色都變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小老板,你們想要去....去吊頸溝做啥子勒,那地方妖邪的很,可不是你們城里人去的地方!”
我一看村長,發(fā)下這老爺子的臉色也是變了,顯然沒有想到我們要去的地方會是吊頸溝。
妖邪不就對了嘛,我心里嘀咕道,誰讓我就是專門找這種地方的?看著張禿子果然知道這吊頸溝,我立馬就來精神了,忙說張叔你用擔心,我們就是來這山里體驗一把的,只要把我們帶到吊頸溝,你就可以回來了,至于報酬,根本不是問題。說罷我就掏出了十張紅的放在了桌子上。
張禿子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表情,很明顯內心似乎正在進行著天人交戰(zhàn),過了半餉,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不過俺要先說好了,到了吊頸溝那兒,我們就得馬上回來!”
我見他答應了,就問道這吊頸溝到底是什么地方?
張禿子把錢往貼身的口袋收好之后,這才深吸了口氣說道:“這吊頸溝,從古時候開始,就是專門吊死人的地方哦,那些自殺的,被逼走投無路的人,都會選擇在那兒上吊,常年累月的積累,那兒可是吊死了不少人哩,邪門的很!”
我看了夏陵游和胖子一眼,發(fā)現(xiàn)這兩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于是只得問道什么時候可以出發(fā)。
張禿子看了看天色,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怎么著也得等雨停了吧?
我一聽也有道理,這下雨天進山可是活受罪啊。
于是便讓張禿子回去準備準備,我們三在老村長的招待下又用了一次農家早餐。
夏陵游說的不錯,這雨很快就停了下來。過了沒多久,張禿子也背著一個小包走了過來,我看到他的身上還帶著一把黝黑的長刀,我知道,這下泉鎮(zhèn)一帶的人進山都喜歡帶著一把刀,既可以防獸,也可以用刀披荊斬棘。
我笑著問張禿子有沒有在雨季進過山。
張禿子聞言拍了拍胸脯說道“這個怎么會沒有的,在俺們這一帶,老鄉(xiāng)們都叫俺是山神的仆人。只有俺才能在秦嶺大山深處來去自如,你們說的那個地方,要不是一心求死的人,是根本無法靠近的,真不知道你們怎么會對那里有興趣,那可不是人該去的!”
張禿子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自豪,但是很快又變的有些緊張。
聽著張禿子的話,我本能地想到了那尊有著三張面孔的神像,難道這就是這里的山神?長得可真夠別致的。
很快我們就收拾好了行囊出發(fā)了,我心里暗念祖師爺保佑,希望一路平平安安的,雖然這只是一個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