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你等等,慢點,你怎么確定任偉就一定是兇手,要知道,他前天可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王頭緊跟在我后頭,一步一啰唆。
我轉(zhuǎn)頭看著王頭,哦了一聲,笑了:“什么不在場證明,都是假的。”
說著,我打開車門上了車,王頭也跟著坐在副駕駛上。
一路風(fēng)馳電掣,來到任偉住的小區(qū),我們兩個上樓敲開門的時候,任偉正一臉迷糊樣子,揉著眼睛開門。
“喲,是兩位警察先生,快進來快進來。”
我伸出手攔住任偉殷勤,道:“任先生,我們就不麻煩了,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東西,想請你過去做個見證。”
任偉一腦袋迷糊:“什么東西。”
我微笑搖頭:“這個就不能說了,你只需要跟我們走一趟就是了。”
任偉哦了一聲,道:“那等我把衣服換了。”
我微笑,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任偉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走去。
王頭把腦袋湊到我身邊,道:“小徐,你確定是他?我怎么覺得你猜錯了,該不會是小杜那一下打的太狠,把你給弄迷糊了吧。”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并道:“錯不了,放心吧。”
不一會兒的功夫,任偉換好衣服出來,鎖上門,和我們一起下了樓。
回警局的路上,坐在后駕駛座位上的任偉不停地向我們兩個打聽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并且還不斷的問我們案子進行的怎么樣了。
我呵呵笑了,拿出手機來,給同事?lián)芡穗娫挘?ldquo;我們已經(jīng)出發(fā)了,你們可以行動了。”
聽到我這話,后座上任偉眼睛瞬間睜大,顯得有些慌亂的樣子,額頭更是落下汗珠來。
我心知肚明,卻依舊故意的撩撥任偉:“怎么了任先生,你很熱么?”
任偉擺手,臉上一副尷尬的笑:“沒,沒有。”
見狀我不禁偷笑。
來到警察局,已經(jīng)是五點左右了。
下了車,帶傷的陳紹夫婦,以及李慶夫婦,楊云老婆等人都被通知來到了警局。
大門口,局長背著雙手站在那,一臉嚴肅。
拉著任偉下了車,走向局長。
“小徐,我聽小杜說你已經(jīng)把案子破了?”
我點頭,看著局長:“是的。”
局長哼一聲:“最好你沒騙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正要說話,轉(zhuǎn)頭卻看見任偉雙腿打擺子,不是我和王頭攙著,恨不得摔倒在地上。
我對局長努了努嘴,局長會意,讓開位置,領(lǐng)著我們進去。
一行人來到審問室里,華展和楊云正在吵著架,看到我們拉著任偉進來,也是同時一愣:“老任,你怎么也過來了。”
任偉臉上擺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對著局里一個前輩微微點頭,前輩會意,過來從我手中將任偉帶走,拷在審問室的椅子上。
我回頭看了一眼審問室里黑壓壓的一片人,咳嗽了兩聲,道:“各位,之所以現(xiàn)在叫大家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是的,沒錯,我已經(jīng)將這件案子以及兇手的手法給看穿了,現(xiàn)在,就讓我將這件連環(huán)兇殺案的經(jīng)過,告訴大家吧。”
王頭搬了條椅子給局長坐下,同時也搬了條椅子讓還帶著傷的陳紹坐了下來。
“首先,是五號凌晨一點左右,在警局大廳里被發(fā)現(xiàn)的退休警員劉琛的尸首。”
我走到場中央,開口道。
“通過調(diào)查,我們得知,那天晚上,劉琛是和華展,楊云,任偉,以及李慶,四個老同學(xué)在一起吃飯。”
說著話,我還用眼神詢問了在場的四人。
在場四人都點了點頭,表示沒毛病。
我接著道:“宴會大概進行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楊云楊先生,和死者劉琛發(fā)生口角,從而導(dǎo)致宴會不歡而散,對了,期間,華先生還提過找劉琛借錢的事情,沒錯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楊云。
楊云點頭,表情有些別扭:“沒錯。”
“宴會散去之后,楊先生就打車自己回家了,在楊先生回家之后,華展劉琛等四人又湊在一起在路邊吃了點東西,玩了會,后來在城管執(zhí)行公務(wù)的時候,這才各自散去回家,時間的話,是在十二點左右,也就是說,死者死前被人看到的最后一面,是在十二點前后這段時間,沒錯吧,任先生?”
“啊,啊,對,對,沒錯。”任偉道。
我接著道:“我和王哥勘察過了,從死者劉琛生前聚會的興隆飯莊出發(fā)到警局,差不多需要四十分鐘,到五十分鐘的時間,而我和王哥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間,卻是凌晨一點左右,中間留給兇手的自由時間,也就十多分鐘,短短的十多分鐘內(nèi),想要徹底殺死一個成年人并將尸體毫無聲息的懸掛在警廳吊燈上,時間上,根本不可能。”
“那就是說,華展他們四個,并沒有作案的嫌疑了?”局長道。
我搖頭:“不,不一定,昨天,我和王哥在排查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興隆飯莊到警局中間,有一條小路,走這條小路的話,大概能節(jié)省將近二十分鐘時間,這么一來,等于給兇手多了二十分鐘作案的時間。”
“有這條小路么?”局長詫異。
我點頭:“這條小路,并沒有記載在官方地圖上,不過若是派人去看的話,相信是能找到的。”
局長伸手叫來了一個局里前輩,附耳說了兩句。
我看在眼里,繼而抬頭笑道:“從小路過的話,只需要半個小時,或者更短的時間,就能來到警局,中間有三十分鐘左右的犯案時間,我想,做到殺人并且將尸體掛在警局大廳,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怎么證明你的推理?”局長問。
我打了個響指:“說得好。”
杜姐拿著一個透明塑料袋走過來。
我接過來在手中,道:“袋子里的這些東西,是在死者劉琛的胸前發(fā)現(xiàn)的。”
房間里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嘰嘰喳喳討論著是什么東西。
我咳嗽了兩聲,壓低了現(xiàn)場的嘈雜,道:“這袋子里面的粉末,通過化驗,得知是四氧化三鐵,這種東西,一般常見的存在于老建筑上面的青磚上,而且,在那條小路上,我們發(fā)現(xiàn)了有一堆摞在一起的青磚,而且,青磚上面還粘有血跡,如果派人去調(diào)查的話,應(yīng)該能從血跡上面發(fā)現(xiàn)死者的DNA沒錯。”
局長把手揮了揮,立刻有同事出門采集證據(jù)。
我轉(zhuǎn)身道:“要想知道五號那天,究竟是誰殺了死者的話,就要先從他們四人的證詞中來排查,首先,是十一點半因為和死者吵架第一個離開的楊云,其次,是四人中第二個離開的華展,再然后,就是一同和死者分手的李慶和任偉了。”
“四位,我說的沒錯吧。”我轉(zhuǎn)頭問四人道。
四人點頭。
“沒錯就好,各位,從四人的證詞來看,楊云和華展兩人,要排除在外,先說楊云,他坐車回到家的時候,差一點不到十二點,關(guān)于這點,出租車司機可以證明。”
說著,我報了一串數(shù)字,并解釋道:“這串數(shù)字,是楊云那晚上坐車的司機編號,同時,那司機也表示了楊云的確是在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回到自家小區(qū)。”
“十二點左右的時間,劉琛他們差不多正好是遇到城管各自回家之前的一小段時間,這樣算來的話,如果說,楊云是兇手的話,那么,他作案的可能性只有兩個,就是盡快的趕回興隆飯莊附近找到死者,并將死者帶到那條可以通往警局的小路上,將死者殺害。”
“第二條,就是打電話給死者,讓死者在那條小路上等著他,然后將死者殺害。”
“可是各位,這兩個無論是哪一個可能,楊云都一定是回家之后,至少是下了出租車之后才出發(fā)的。”
我說著,環(huán)顧屋內(nèi)一圈,所有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楊太太卻明確的表示過,五號那晚,楊先生是在十二點左右回到的家,當然,這也不排除他們夫妻兩個勾結(jié)的可能。”
我話才落下,楊云和他老婆立刻就叫了起來,嚷嚷著自己不是兇手。
我呵呵一聲,擺手示意他倆安靜,然后繼續(xù)道:“接下來,就是華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