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上完課,李巖沒和老王他們一起回宿舍,而是去了出租屋。
被人陰了一把,自然不能就這么算了,李巖可不是輕易吃虧的主,即便秦浩是學(xué)院領(lǐng)導(dǎo),他也不會隨便任人宰割。
進了直播間,幾個鐵粉陸陸續(xù)續(xù)冒泡,李巖把煩心事和觀眾宣泄了一通。
黃宗羲:“哎,世風(fēng)日下,為人師表者竟然如此陷害學(xué)生,斯文敗類呀!”
馬濤縣令:“依老夫的拙見,此事關(guān)鍵還在那個秦浩,既然主播不曾得罪此人,必定是有人暗中唆使。”
李巖長嘆一口氣道:“我也想順藤摸瓜,把暗箭傷人者挖出來,可秦浩是學(xué)院領(lǐng)導(dǎo),總不能偷偷把他抓起來嚴刑逼供吧。”
黃宗羲:“萬萬不可這么做,暴力非解決問題的根本之法,況且那秦浩乃是你名義上的老師,以暴力相待實在不妥。”
苦澀一笑,李巖剛才只是隨口說說,不可能真的采用暴力手段,否則事情一旦東窗事發(fā),問題就嚴重了。
白無常:“其實要想解決此事倒也簡單,不過嘛……”
連大名鼎鼎的勾魂使者白無常也在自己直播間,李巖大吃一驚,連忙起身抱拳道:“還請無常大人賜教!”
白無常:“賜教不敢當,本使者時常協(xié)助閻王大人審案斷獄,對審訊自有一套方法,對付一個凡人綽綽有余。”
李巖眼珠子咕嚕轉(zhuǎn)了轉(zhuǎn),他何嘗不曉得,這白無常分明是故意在吊他胃口,想要趁機撈取好處。
想清楚這點,他態(tài)度更加恭敬說道:“若無常大人幫小帥度過此難關(guān),事后必有重謝!”
白無常:“重謝就算了,上次你送的沙琪瑪味道不錯,要是不嫌麻煩,給本使者多寄幾包。”
李巖大喜,沒想到這位鬼神這么好打發(fā),連忙應(yīng)道:“不麻煩不麻煩,待此次風(fēng)波過去,一定給無常大人寄個十包八包!”
話音剛落下,屏幕上彈出一個白無常送來的紅包,點開一看,不是什么心得經(jīng)驗,而是一張符箓,叫做“吐真符”。
白無常:“在符箓上寫下你要審問之人的名字,靠近其一丈之內(nèi),能讓被審問者有問必答,且句句屬實沒有假話,時效為一刻鐘。”
臥槽,這也太神奇了吧!
李巖掰著手指算了算,一刻鐘是十五分鐘,足夠問一大堆問題,有了這件神器,還怕秦浩不乖乖就范?
“諸位老鐵,小帥今天有急事,暫時直播到這兒,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明日再會!”
行了個抱拳禮,李巖迫不及待下線,很快桌上就出現(xiàn)一張黃符紙,正是白無常給的吐真符。
在符紙上工工整整寫下“秦浩”兩個字,李巖把吐真符小心疊好放進口袋,興沖沖快步回到福寧大學(xué),直奔學(xué)院辦公室。
走到秦浩的辦公室門口,李巖敲了敲門,里面?zhèn)鞒鲆宦暎?ldquo;進來。”
推開門,見秦浩正在認真審閱一份文件,李巖施施然走進去。
抬了抬頭,看清來人面容,秦浩表情一變,剛張開口想要說什么,整個人忽然傻了一般,目光逐漸變得呆滯,愣愣坐在椅子上。
“吐真符果然有效!”
見此情形,李巖心頭大喜。
古代一丈差不多是三米多,目測好距離,李巖拉了條椅子坐下,把手機調(diào)到錄音模式。
“你叫什么名字?”
李巖聲音低沉,沒有任何表情色彩,就像是鐵面無私的判官一般。
“秦浩。”
“今年多少歲?”
“四十五。”
確定吐真符沒有問題,李巖開始進入正題,問道:“為什么要借題發(fā)揮,故意為難工商1311班學(xué)生李巖,你和他有何仇怨?”
“無仇無怨,有人出了三萬塊錢,讓我故意針對他。”
聞言,李巖沒感到絲毫驚訝,他早就料到這點,繼續(xù)問道:“是何人指使你這么做?”
“美術(shù)學(xué)院的秦耀,他是我遠房侄子。”
還真讓李巖猜準,確確實實就是秦耀在搞鬼,而且兩人還有親戚關(guān)系,這回算是證據(jù)確鑿了。
看看時間,才剛過去不到三分鐘,還有十多分鐘可以審問,李巖不想浪費了吐真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秦浩助紂為虐,那就怪不得李巖心狠了。
于是他又問道:“除了接受秦耀三萬塊錢,你還收受過其他賄賂嗎?”
“上學(xué)期王子鳴同學(xué)為了競選學(xué)生會主席,送我十張一千元的超市購物卡;去年張?zhí)m老師想要評上優(yōu)秀教師的稱號,給我兒子送了一臺電腦和一部愛瘋手機;前年有個女孩子畢業(yè)想進國企,請我?guī)退柰P(guān)系,和我去酒店開了一次房;張鵬飛老師能進入學(xué)院執(zhí)教,我也出過力,收了他十萬塊錢;大前年……”
秦浩零零散散說出十多樁往事,李巖聽得瞠目結(jié)舌,這特么是財色兼收啊!
若是這段錄音爆出去,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導(dǎo)致整個工商管理學(xué)院動蕩不安,牽涉的老師學(xué)生多達近二十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家伙平日里穿的人模人樣,沒想到暗地里收了這么多好處。”
看著眼前這個黑心老師,李巖恨不得上去抽他兩耳光,又怕把他驚醒。
時間還有一些剩余,他抓緊問道:“你還做過哪些虧心事?通通說出來!”
在吐真符的作用下,秦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近兩年做過的壞事倒垃圾一般全部倒出。
除了收黑錢,他還打壓學(xué)院同事,排擠一部分沒給他送禮的老師,背著他老婆在外養(yǎng)小三等等。
李巖立馬讓他打住,生怕自己忍無可忍動手揍他。
有這些證據(jù)在手,足以將秦浩拿捏得死死的,以后就不怕這龜孫子再使陰招。
只要把這段音頻放出來,秦浩絕對妥協(xié),像供祖宗一樣把李巖供起來。
有這么一座大靠山,今后只要不得罪更大的領(lǐng)導(dǎo),李巖在工商學(xué)院可以橫著走!
十五分鐘有效期馬上過去,李巖得意一笑,悠哉悠哉走出辦公室。
待李巖關(guān)上門,距離超出三丈外,吐真符失去效果,秦浩如夢初醒。
先前發(fā)生的事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李巖曾進來過,之后的記憶就是一片空白。
“奇怪,難道是工作太累出現(xiàn)幻覺?”
秦浩揉了揉太陽穴,沒有過多主意,繼續(xù)審閱桌上那份文件。
回到出租屋,李巖把買好的十包沙琪瑪燒給白無常,還附贈了一包旺旺雪餅。
白無常在地府地位不低,算是中層領(lǐng)導(dǎo),和他打好關(guān)系有益無害,多給他一些好處,就當是人情投資。
“感謝諸位老鐵的關(guān)心,在白無常大人的幫助下,小帥的麻煩已經(jīng)基本解決。”李巖對著鏡頭道了聲謝。
這時,一名觀眾問道:“小帥主播,我要的杏園軒核桃酥做好了嗎?”
被學(xué)院的破事一攪和,差點把核桃酥給忘了,李巖一陣汗顏,連忙應(yīng)道:“老鐵放心,我和杏園軒的糕點師傅定做了核桃酥,一會兒下播就去拿。”
“讓主播特地跑一趟,在下實在過意不去,實不相瞞,我正是杏園軒的創(chuàng)始人,杏園軒核桃酥也是我自創(chuàng)的。”
李巖略顯震驚,原來這個叫馮韻文的觀眾就是杏園軒老祖宗,他有些猶豫,該不該將杏園軒的現(xiàn)狀告訴馮韻文。
沒等他作出決定,馮韻文便問道:“小帥主播,不知現(xiàn)在杏園軒發(fā)展如何?”
“這個嘛……”
摸了摸鼻尖,李巖面露難色,不知該怎么形容,難不成說你傳下的產(chǎn)業(yè)馬上面臨倒閉風(fēng)險?那也未免太打擊人。
不對,是太打擊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