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起身走到慕容君身前,雙手支在沙發(fā)上,慕容君已經(jīng)蜷縮到了沙發(fā)的角落里,逃無可逃,男人粗重的呼吸掀起了她耳邊的發(fā)絲,慕容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結(jié)果現(xiàn)在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你說這算不算忘恩負義?”
慕容君努力抻長了脖子,哽咽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慕容君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是……
“我要你……幫我在各科的老師那里請假。”
慕容君震驚的看著蕭崢走到了門口的背影,腦子里一片混亂。
蕭崢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回頭在慕容君身上貪婪的掃視了片刻:“還有,以后練瑜伽的時候多穿點衣服行不行?最不濟你拉個窗簾也成吧!”
“砰!”
蕭崢使勁把門關上了,他下了一萬個決心才能做到這一步,剛關上門,他就扇了自己一個嘴巴。
“MLGB,裝什么正人君子!”
關門的聲音把慕容君嚇的一個激靈,她趕緊抓起文件袋,仔細的檢驗著膠卷和照片,逐個對比,發(fā)現(xiàn)一張都沒有少,不過蕭崢臨走的時候說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他一定是看了!慕容君捂著臉,她想死。
蕭崢相信慕容君不會拒絕這個小小的要求,他甩到腦子里的雜念,匆匆的下樓打了一輛車,直奔證券交易所,在交易所開門的時候第一個沖了進去。
距離“九城鋼鐵”上市還有兩天,他怎么可能忘記這支瘋狂的股票?
在后世,就是因為九城鋼鐵的劇烈波動,讓證監(jiān)會意識到了證券市場的規(guī)則并不健全,很快進行了改革,果斷的終止了持續(xù)多年交易規(guī)則。
在九城鋼鐵上市之前,股市的規(guī)則是T+0,就是你今天買的股票,今天就可以賣。
但是經(jīng)歷了九城鋼鐵的跌漲狂潮,讓股市走進了T+1時代,就是你今天買的股票,只有第二天才能出手。
這場變革對今后的經(jīng)濟走向都起到了非常深遠的影響,蕭崢以前的客戶不少都是炒股發(fā)家的人物,這是一個和客戶良好溝通的話題,所以蕭崢對九城鋼鐵的走勢可以說了如指掌。
兩天,對慕容君來說是煎熬,首先是她的積蓄,五萬多塊錢被蕭崢強行借走,她這兩天都是靠泡面維持生存的。
對于蕭崢說的還錢,她根本就不抱一絲希望,甚至她連蕭崢要這筆錢去干什么都不清楚。
還有,替蕭崢請假是小事兒,可是孔若萱每天的拜訪卻不好辦。
蕭崢這兩天連個人影都不見,她又沒機會和蕭崢對口供,每當孔若萱提到兒子的時候,慕容君只能岔開話題,她不知道這種煎熬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灰暗。
對蕭崢來說,這兩天同樣是煎熬,他不知道歷史是否會重演,萬一那支股票的走勢不一樣怎么辦?他做的那些計劃還有什么用處?
十點整,在大盤開啟的一瞬間,蕭崢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孤注一擲的將戶頭內(nèi)所有的現(xiàn)金,全部以2.38元一股的價格掛在九城鋼鐵下面。
九城鋼鐵的認購價格是3元,開盤的時候瞬間就上揚到了5元上下,十分鐘之內(nèi)都在幾分錢漲幅的價格上浮動,蕭崢沒有注意別的,他在看表,秒針跳到了上午10點16分,蕭崢猛的抬起頭看向大盤。
就在他抬頭的瞬間,九城鋼鐵的賣單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八位的數(shù)字。大廳里一陣騷動,蕭崢的腦子里轟的一陣翁鳴。
“來了!”蕭崢輕聲自語。
議論聲越來越大,眼瞅著賣盤越壓越大,也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消息,說九城鋼鐵此次上市的主要原因是由于一筆巨額的壞賬堵不上了,才上市圈錢應急。
恐慌在蔓延,散戶開始紛紛拋售手中的股票,九城鋼鐵畫了一條陡峭的下行走勢圖,在上午收盤之前,價格達到了驚人的2.35元。
“叮”
蕭崢打開自己的賬戶,看著上面提示他交易成功的信息條,臉上雖然沒有半點表情,但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每一秒,每一個操作都讓他有種在懸崖上走鋼絲的感覺。
通過一上午的觀察,他確信歷史沒有改變,每一個時間節(jié)點,每一比成交量都和他重生之前差別不大。
下午一開盤,九城鋼鐵保持了半個小時的微幅波動,很多股民忍痛割肉,但還有些不死心的股民在觀望。
半個小時之后,九城鋼鐵突然開始發(fā)力,一路躥升到5元附近。蕭崢果斷的以5元的價格全部出手,他沒有時間計算自己的余額,這支股票的變動非???,必須抓住每一個機會才行。
就在很多人追悔莫及的時候,九城鋼鐵又開始了大幅的跳水,經(jīng)歷過上午的波動,散戶們真的怕了,百分之七十的人都選擇了拋售。
散戶的力量這時候就體現(xiàn)了出來,小溪匯聚成滔天洪水,背后操縱九城鋼鐵的私募基金成立時間不長,根本就沒有預估到這種情況,他們就算再怎么增加買盤的籌碼,也抵擋不住散戶們瘋狂出逃的信念。
下午2點20分,九城鋼鐵的股價跌破了一元大關,蕭崢掛上了0.7元的價格,然后點下了“最大買入”的按鈕。
在收盤之前,交易大廳最上方的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醒目的信息。
停牌公告托管【2000】第018號,由于產(chǎn)生收購意向,九城鋼鐵:代碼(175354),新都證券交易中心決定對其進行停牌審查。審查期限一天,收購意向核準后正常上市交易。
蕭崢捂著耳朵跑出了交易大廳,里面都吵開了鍋,還有人用凳子砸了柜臺的玻璃,一會警察就會來,他可沒心思在這里湊熱鬧。
回家把董翠翠趕走,他開開心心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蕭崢左等右等也不見老媽回來,手機打不通,他就把電話打到了醫(yī)院。
醫(yī)院又給了他一個手機號,他才聯(lián)系上老媽,這才知道孔若萱剛接到了一個緊急任務,正和其他專家組成了一個會診團隊趕往機場呢。
“除了生孩子,什么事非得勞您老人家出馬?新加坡那邊的理療水平很高,不至于非得從國內(nèi)請吧?”不是蕭崢瞧不起老媽的本事,這任務太蹊蹺,新加坡那邊就算有事,請人也是從米國請,從國內(nèi)調(diào)人是什么情況!
看著桌上精心準備的飯菜,蕭崢很不高興。
“是一個米國銀行家的妻子難產(chǎn),我們醫(yī)院是新加坡任氏財團直屬醫(yī)院,所以才派了專機來接我們的。對了,我的身份證你找到了沒有?”
蕭崢看了看手里的身份證,睜著眼說瞎話。
“真丟了,我不是讓你去補辦嗎?怎么沒有身份證上不了飛機?”蕭崢很高興,沒有身份證,老媽就上不了飛機,總得回來跟他吃飯了吧!
“我補辦了,可是補辦身份證哪兒有那么快的。算了算了,醫(yī)院已經(jīng)給我解決了問題!”
蕭崢覺著自己這么個未來大人物的老媽竟然半夜三更的給人去接生,這種事他怎么能受得了?
因為老媽要去上手術臺,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些別的,只說不要擔心自己,安心工作就好。
但是他心里卻不這么想,自從他把老媽接到花都之后,很多上輩子沒有出現(xiàn)過的情況接連發(fā)生,這種不可控的突發(fā)事件讓他非常煩躁。
蕭崢暗自決定,一定要給老媽找安排一份輕松的事業(yè),把老媽的行蹤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就是用錢砸也得砸出來?!?/p>
這些飯菜他自己吃不了,索性到了樓下,就想叫慕容君一起來吃。
進了屋,蕭崢把慕容君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穿了一件很保守的睡袍,只露出一小節(jié)白皙的小腿。慕容君雖然面色冷淡,可是那羊脂白玉般的腳趾卻縮成了一團,可見她心中并不像臉上表現(xiàn)的那般平靜。
蕭崢抽了抽鼻子:“泡面?”他也不矯情,和在自己家一樣隨意,直接尋著味道就奔著一個房間方向走去。
“這是我的臥室,你不方便進去。”慕容君趕緊跳起來攔住他身前。
蕭崢嘴角拉起一個弧度,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在慕容君面前晃了晃。
慕容君一把搶過那張照片,狠狠的撕成了碎片。
“讓開!”
慕容君并不知道,除了蕭崢上次威脅她交出存款的那些照片之外,這已經(jīng)是他最后一張存貨了。
慕容君的臥室不大,卻非常整潔,床頭柜上放著一桶泡面,看樣子還沒有來得及吃,床對面的墻上貼了一整張3D壁紙。
最奇怪的是,這壁紙正中竟然掛著一個窗簾,蕭崢很清楚,這間兩室一廳的小戶型,除了客廳之外,在臥室里是不可能有窗戶的。
正當他要拉開窗簾的時候,慕容君又一次的擋在了他面前,局促的說道:“這里沒什么,你有什么事,趕緊說!”
她越是這樣,蕭崢越是克服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將慕容君一甩,就把她扔到了床上,隨手拉開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