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抓進屏幕了?媽的,這都怪最后那把打這么久,我試著和老七心念交流,卻猶如泥牛入海像被隔絕了,它應(yīng)該在外邊進不來,現(xiàn)在該咋辦?我慌了下就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我定睛觀察,望見對面墻壁前,站著一道女人的背影,她一只手像伸出了墻外,而另一條胳膊耷拉在腰間,手腕下邊空空如也,必然是那個被我斷了一手的女鬼。
不過我并未發(fā)出聲音,想看她在搞什么。
下一刻,女鬼的手緩緩地抽回來了,隨之拖入墻壁的卻是半個腦袋,這不是葉迦嗎?連他也被……游戲真是害死人??!
可是葉迦呼嚕打的震天響,絲毫沒醒來的意思,女鬼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前者驚醒之后半天沒緩過來問:“你是誰?。?rdquo;旋即,他又看到這邊墻壁嵌著的我說:“陳兄,怎么成裝飾品了?”
起初挺僵緊的氛圍,被裝飾品這仨字搞凌亂了,我不禁想到富豪將動物頭顱掛在墻上當裝飾的樣子,沒忍住笑道:“葉兄,看清形勢好不,咱被這女鬼抓進屏幕了!”
“???!”葉迦愣住。
這時,女鬼緩緩的轉(zhuǎn)過身,漆黑沒有眼白的眼睛,盯了我數(shù)秒,她凄厲的說:“你們……都不是我想要的啊,那就去死吧!”
“誒?等等!”我急忙說道:“美女,你究竟想找誰?。?rdquo;
“一個男人,一個殺了我的男人,一個我愛的男人……”女鬼說著時,她嘴里的四只尖牙上下嗑動,響起“噠噠~”的聲音,原本正常的話語落入我們耳中卻格外陰森,就像是吃人不吐骨頭似得。
緊接著,她走向我這邊,抬起了白嫩的大長腿,但是腳趾甲卻又尖又長像把水果刀,緩緩的割向我的臉!
我以為自己真要死了,這種情況,就算李耳來了也百搭啊。
卻見葉迦在那邊道:“那關(guān)我們鳥事?亂傷無辜必然遭天譴,次數(shù)多了,你保準被老天收去。不如商量下怎么樣?放了我們,去幫你找那男人,否則你就算在這困到死,也守不到對方出現(xiàn)的。”
我心說聰明啊!
女鬼真的露出了思考的神色,她半晌她幽幽的說:“你們是一起的對嗎?”
我想了想,道:“是啊。”
“這個辦法很好。”女鬼陰冷的一笑,說道:“就先放一個,限三天時間找到我要找的男人,然后送來贖另一個,所以……誰去尋?”
我和葉迦對視片刻,他是二重境的,又有三重境的腿功,讓葉迦去辦是最好不過的,看得出來這女鬼是真想找那男的,所以在此之前,她不會對留在這的籌碼下手。我當先說道:“他走,我留下。”
葉迦連連點頭道:“陳兄,既然信的過我,就不會讓你失望的。”
女鬼心中的激動溢于言表,脖子上邊的鬼筋都繃緊了,猙獰的說:“那男人名字叫錢東山,今年……算起來有36歲了,外表看起來又帥又有成熟的男人味兒……”忽然,她語氣溫柔下來道:“我們就在這邂逅的,他喜歡穿格子衫,牛仔褲,喜歡玩游戲,經(jīng)常與我在這間網(wǎng)吧開黑,有時玩完在包間直接那樣……剩下的……我不記得了,太久了,不記得了……”
我疑惑道:“所以,你為啥要殺他?”
“錢東山,是啊,我為什么要殺了他?”
女鬼似乎有點糊涂,她陷入了思考,許久沒有作聲,然后突然尖銳的嚎了一嗓子,差點將我和葉迦直接嚇死:“我們相差十歲,我當他是真愛,他卻拿我當炮友,家中還有妻子和兒子。我發(fā)現(xiàn)時,錢東山約我來網(wǎng)吧談分手,又說一起打最后一把祭奠這段愛情,最后竟然就在包間將我掐死,嘴里還罵我是上分婊,‘不是說過一炮一段、十炮包王者嗎?’抱著我的身體離開了,而我的靈魂卻永遠的留在了電腦之中……困在這兒無法去陰路,就算有陰路,我也寧可做鬼等他!”
我心說這是典型的一廂情愿啊,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什么錢東山真不是啥玩意,玩弄感情,以為游戲玩的好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也帶過不少妹子上分,卻沒一個有過那種想法,畢竟游戲嘛,圖的就是一個心情愉悅。
老話沒說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的目標是錢東山,卻害死好些個無辜的男人。
女鬼沒有再廢話,她一腳將葉迦踢出了墻壁,而墻上那腦袋般大小洞,迅速恢復(fù)如初。然后她又走到我腦袋前,抬起了手透過墻壁扯住我脖子。
“喂,說好不殺人質(zhì)的?。?rdquo;我急眼了。
“讓你進來而已!”
女鬼猛地一拉,我整個身子就被拖入這陰暗潮濕的血光房間。
我下意識的摸向腰間和口袋,烈焰道劍和咒符袋子包括褲兜里的咒符連同背包中的點燈旗卻都沒有能隨身體帶進里邊,估計是遭到了排斥,這未免讓我覺得可惜,不然制住這只女鬼輕而易舉。
我站在地上,腳腕以下全沾染到了血水,冰冷刺骨,我看到那邊的椅子,就問:“我能不能坐???”
女鬼沒說什么我就當默認了,趟著血水過去坐好就抬起雙腳。這女鬼仿佛當我不存在一樣,她縮在墻角,抱著雙膝在想事。
我暫時安全,就沒了顧慮,往桌上一趴開始睡覺。醒來時不知什么時間,看了眼女鬼,她還在原地沒動,而斷的手竟長出來半截手掌,這個還能再生?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所以絲毫不敢弄出動靜打擾她,就這么相安無事挺好的。
說來也怪,不吃東西也不餓,可是困了就睡,醒了就對著女鬼發(fā)呆,然后再睡覺,我長這么大還沒經(jīng)歷過如此無聊的垃圾時間。
忘了第幾次醒了,墻角的女鬼那只鬼爪徹底痊愈,她還是沒動。我伸了個懶腰便開始胡思亂想,沒有擔憂那是假的,葉迦那小子該不會跑路了吧?
過了不久,我又昏昏欲睡時,女鬼驀地站起身,冷冷的說:“他回來了。”
我神色一動,期待的視線隨著她移動。
女鬼走到墻前,探出鬼爪,抓回來了葉迦的腦袋,她問:“錢東山找到了?”
葉迦腦袋欲言又止,女鬼催道:“快說!”他嘴角抽搐著說:“帶回來了,就在手上呢,把我拖進去給你看。”
女鬼面帶疑惑的將之扯入這空間,道:“人呢,他在哪兒?”
葉迦抬起雙手捧著的紙盒子,說:“這是錢東山的骨灰!媽的,找他可真不容易,我動用以前在官方的關(guān)系發(fā)現(xiàn)了他過去的行蹤,殺完你之后怕事敗露就輾轉(zhuǎn)多地,最后卻在逃亡路上被一輛車撞死,過去快兩年了,我打聽好久才去墓地挖出來的。”
“死了?他竟然死了?!”女鬼怒不可遏的一爪撕碎紙箱,露出了里邊掉色的骨灰盒,她又是一爪,給它拍的粉碎!
剎那間,骨灰四濺……
而與此同時,葉迦拔腿就跑來了我這邊,我問什么情況,他下巴朝女鬼挪了挪,就見對方的鬼軀沾到了揚起的骨灰之后就像被潑了硫酸一樣,全身被腐蝕出沸騰的黑泡,她哀嚎的倒在地上的血泊中,連站起來都不行了。
“葉兄,那是啥玩意?”我詫異不已。
葉迦在懷里拿了只冰棍和半瓶蒜泥,邊蘸邊吃說:“石灰粉扮的大蒜,我就知道法器什么的是無法帶進來的。”
他冰棍吃完時,女鬼身上的腐蝕趨勢已停下,她艱難的坐起身,抬起手指著我們,“該死的!敢騙我……等……等我恢復(fù)的。”
“抱歉,確實騙了你,錢東山還活著,就在外邊被我五花大綁的。”葉迦無奈道:“縱使他犯了下大罪,我也不能送來給你殺了報仇,所以先將你變得虛弱,才能讓他和你碰頭,懂了么?就一個字,想不想見?”
女鬼臉色陰晴不定了片刻,便頹然道:“想……”
葉迦走到那面墻前,像是拿元力試了試,可根本沒有變化,他扭頭問道:“教我如何打開這墻壁?不然沒法押他來這兒。”
女鬼說:“我設(shè)下的鬼咒是FirstBlood,同時你施展元力即可。”
第一滴血?
我和葉迦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