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迷迷糊糊的,我似乎聽到一陣呼喝聲。視線漸漸清晰,便看到一條河流旁邊,正有一少年扎著馬步,雙臂不停的揮出,雙手時而變爪,時而握拳,時而為掌,打的虎虎生威。
我頓時明白,現(xiàn)在應該是進入觀想的狀態(tài)了。于是緊緊的盯住那少年的動作,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jié)。
但盯著看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少年仍然不停的重復著那幾個動作,并沒有什么招式。雖然這樣顯得有些枯燥,但我仍然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少年的動作。
就這么持續(xù)了良久,我發(fā)現(xiàn)即便我閉上眼睛,腦海中也會出現(xiàn)那個少年,在以一個固有的節(jié)奏不停的揮出雙臂,沉穩(wěn)而有力。漸漸的,我的心念開始以一種極為特殊的形式,跟隨少年的動作一起揮動雙臂。
不知過去多久,陽光消散,滿天星辰,一道月光映在了少年的身上。與此同時,少年停止了揮動雙臂,繼而雙手合十,盤膝坐在地上,一瞬間似乎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了一體。
這一刻,我直接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外面應該已經(jīng)是黑夜了,正是月光灑在了木頭雕刻之上,才使得觀想的場景發(fā)生了變化。我心中驚訝,沒想到我觀想少年揮臂的動作竟然已經(jīng)用了一個白天了。
不過我也沒多想,繼續(xù)觀想少年的動作,同樣開始以心念的形態(tài)模仿,雙手合十,盤膝靜坐,同時尋找那種與自然合而為一的感覺。
等漸漸進入狀態(tài)之后,似乎有一粒粒清涼的光華融入到我的身體之中,而我也似乎與這月光建立了某種微弱的聯(lián)系,若不仔細感應,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的。
就這般在月光下靜坐良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河流邊的少年望了望天際,隨即站起身,身形慢慢消散。
與此同時,我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退出了觀想的狀態(tài)。重新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我仍坐在陽臺的地板上,面前安靜的立著那個木頭雕塑,而其已經(jīng)變成了本來的樣子。
“你醒了?”這時,身邊傳來米粒的聲音,石天天也一同走了過來。
“我是修煉了一天一夜?”我抬起頭,正看到窗外的太陽初生,今天似乎要去軍訓了。
“是的!”米粒點了點頭,隨即十分好奇的道:“你是進入觀想的狀態(tài)了吧?”
我輕輕點了點頭,得意道:“沒想到第一次修煉就這么順利,雖然這次的收獲沒那么多,但絕對是個良好的開頭。嘿嘿,看樣我就是金鱗前輩所說的至純至善之人吶。”
米粒翻了翻白眼,嘀咕:“誰真是瞎了眼,我可從來沒覺得你至純至善!”
“哼哼,我管你怎么想!”說著把米粒抓了過來,狠狠的揉了揉她的頭,其實說實話,說我是什么至純至善之人,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但事實如此,怪誰呢?
“對了,我在進入觀想狀態(tài)之前,木頭雕刻的變化你們應該看到了吧,難道你們沒什么反應么?”我問道。
石天天道:“我看到了,不過并不能進入江尋哥你那種觀想狀態(tài),因為我們石人族擁有石心,跟其他生物的心不一樣,所以一般的功法或者戰(zhàn)斗技法我們都是不能修煉的。”
米粒接著道:“我也沒法修煉,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的本命功法與千臂如來的意境有些相沖,沒法進入觀想。”
我點了點頭,盯著木頭雕刻看了片刻,才道:“看樣這技法是真的與我有緣。他日若見到金鱗前輩,需得拜謝才是。”
隨即我又將木頭雕刻放在新一天的陽光下,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的變化。見此情景,我猜想應當是我之前的觀想所獲還沒有消化,難以有更多的感悟。當下將雕刻放入小木盒,找了個地方收好,待下次觀想使用。
簡單的吃過早餐,我換上了之前在學校領的軍訓服,朝米粒與天天道:“你們倆乖乖待在家,今天開始軍訓了,我必須得過去。”
米粒點了點頭,道:“去吧,我今天跟天天出去逛逛。之前玉林尊者不是講最近獠的數(shù)量變多了么,我們?nèi)タ纯茨懿荒苡龅揭恍?rdquo;
“那你們小心些,若遇到的獠實力過高,趕緊跑路!”我有些擔憂的道。
“放心吧,我現(xiàn)在是一品,石天天的修為比我還要高一些,我們倆一起的話,一般沒問題的。城市里一般高品階的獠不多。”米粒揮了揮貓爪,笑道。
我點了點頭,隨即出了門。但剛出門,我又想到了關(guān)于“鐵頭俠”的事情,于是又回房間拿了一個口罩,這樣我?guī)е圆拭焙涂谡郑瑧摏]人認得我了。
很快到了學校,按照趙雪短信通知的指引,在操場上找到了分配給我們班的位置。然而讓我有些驚愕的是,此刻在我們班的位置周圍,竟然圍了一大堆人,有的是穿著軍訓迷彩服的大一新生,也有的是高年級的學長,而且不少人還拿著相機,這是在干嘛?
這tm很明顯嘛,明顯是在堵鐵頭俠嘛,鐵頭俠是誰,是我!
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角,我只能先站到其他班級的隊伍里。不停的有同學打量我,畢竟這么熱的天還帶著個大口罩,顯得不倫不類。
“同學,你沒事吧?”有個妹子上來問道。
“我沒事,有點感冒!”我心虛的道。
“哦!那同學,你是我們班的么?”妹子繼續(xù)問道,眼神之中滿是懷疑。
“啊啊,我可能走錯了,再見!”隨即快步走開,尋找下一個能隱蔽一會的點。
“嗡!”就在這時,操場的喇叭想起了一陣刺耳的聲音,隨即我便見主席臺上有人對著話筒“噗噗”吹了幾口氣,試了下音量后才道:“同學們抓緊以班級為單位站好位置!其他年級的學生趕緊撤離操場!”
聽到此,我才舒了口氣,轉(zhuǎn)眼往自己班級的方向看,果然高年級的都撤走了,其他圍觀的同學也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班的位置。見此,我飛快的移動,很快跑到了我們班級隊伍的最后一排,隨即摘下了口罩,真tm熱啊。
“臥槽,鐵頭俠!”旁邊的同學突然瞪大了眼。
我轉(zhuǎn)臉嘿嘿苦笑了兩聲。
“臥槽,鐵頭俠!”
“臥槽,鐵頭俠!”
……
隨即仿佛是傳染一般,“臥槽鐵頭俠”的聲音由近傳到遠,仿佛在整個操場都掀起了浪潮,一瞬間我似乎感覺到了無數(shù)道目光掃到我的身上。
我滿臉黑線,將帽檐拉低了一些。
“安靜安靜!”主席臺上的領導再次給我解了圍。
不過場面雖然安靜下來了,我仍然能夠感覺到不停有人往我這瞅,因為我此時站在最后一排,我們班前面的同學也不停的轉(zhuǎn)臉往后看,我抬起頭,正看到趙雪小臉有些微紅的看著我,見我抬頭看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轉(zhuǎn)臉看去,竟是林曉東這貨,不知道他啥時候挪了過來,我記得剛才他還站在前幾排來著。
“江尋,你出名了嘿!”林曉東笑的格外猥瑣。
“特么的你以為我想?我現(xiàn)在壓力山大!”我咬牙切齒的道。
“嗨嗨,想開點!那視頻我看了,你啥時候練得鐵頭功??!”林曉東問道。
“練個屁的鐵頭功,我從小頭就這么硬,行了吧?自帶被動技能,你服不服!”我翻了個白眼道。
“服服!”林曉東四處望了望,隨即壓低聲音道:“聽說你一舉俘獲了班長的芳心啊!那你家里那妹子咋辦,你可別跟我說打算腳踏兩條船??!雖然是兄弟,但你那樣做的話,我絕對第一個舉報!”
“我日您!”我給林曉東豎起兩個中指,隨即又有些無奈的道:“我跟米粒也不是情侶關(guān)系,趙雪她……”
看我有些為難的樣子,林曉東表示他懂,隨即道:“你自己看著辦吧,別做對不起別人的事就行!你小子最近一定是走桃花運,咱倆這幾天得多親近親近。”
“有多遠死多遠。”
“喂!全體稍息!立正!”就在這時,喇叭又響了,隨即操場上想起比較雜亂的踏地聲音。
“那個,2017屆新生軍訓動員會,現(xiàn)在開始,請領導講話!”主席臺上講話的人率先鼓掌,臺下的新生們也跟著呱唧呱唧的鼓掌。
就這樣,大學軍訓生活算是正式開始了。但我卻一邊鼓掌,一邊皺起了眉頭,因為我突然有一絲奇怪的感覺,這個感覺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