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兩天還在公司上班，只是租了一間房，第二天房東就在我的面前跳樓了。我以為事情沒多大問題，第三天我的三把火就是被一個保安給拍滅，然后又是遇到小鬼。第四天我?guī)装倌隂]見過的爺爺出現(xiàn)在我面前，而且還告訴我以后我都不用吃飯，只要每天燒柱香就可以。這么多混亂的事情我已經(jīng)不想開玩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這是一場夢，而且馬上就可以醒來。”我死死地盯著穆留，開口道。
這就是我最近的感想。
父母不是親生的，好吧我認(rèn)了。爺爺不是親生了，我還能說什么？現(xiàn)在這群人跑來告訴我，你不是人，你是尸人，是已經(jīng)死過的人，我又能怎么辦？
仿佛這個世界就是在和我開玩笑。
穆留看了看我，砸了咂嘴，說了一句：我明白了。
繼續(xù)前進，穆留倒是不愿意說話了。就好像是要給我一個足夠安靜的環(huán)境，讓我好好思考一下人生什么的。
我的人生已經(jīng)這樣了，還有什么可以思考的？
“于殘華是玄局的傳奇人物，你和能他扯上關(guān)系，說明你也不簡單。”許久之后，穆留才是開口說道。“玄局的人都不簡單，你一下子能認(rèn)識這么多玄局的人，從另外一個方面來想，表示你也很厲害不是？”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是不是一個厲害的人，這個問題完全不用多想。如果我真的有什么辦法處理這些問題，恐怕現(xiàn)在也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穆留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我現(xiàn)在的身份有些特殊，有太多的事情都是只有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這話也沒有說錯，穆留顯然是比我知道更多的東西，只是這里面的東西可能發(fā)生什么，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兩個尸人一直駕著我，表示對這樣的情況讓我莫名其妙有些緊張。穆留依舊是在一路狂奔，踩著油門的腳就好像是完全不想松開一樣。我坐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多動，只有硬生生看著前面。
過了一會，也是一個人僵持著太無聊了，我只有嘗試性去和穆留說話。然而穆留顯然是剛才和我說話有些鬧情緒，好像也只有我自己憋著了？
“那個……穆留小姐？”我嘗試性叫了叫穆留，更是好奇她會不會搭理我。這件事情讓我有些緊張，畢竟剛才甩臉色的人也是我?。?/p>
穆留通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笑著問道：喲，你還愿意和我說話，這倒是一件好事。有什么想問的直接說吧。
“你們?yōu)槭裁炊贾肋@么多事情？”我問道。
穆留想了想，語氣倒是隨意地說道：我以為是多大的事情，結(jié)果你就是想要知道這個事情?。吭廴ψ永锏娜苏l不知道于殘華的名號，誰又不知道于殘華曾經(jīng)做了多么厲害的一件事情。再說了，于殘華的名號你以為是吹出來的嗎？別人那可就是硬打硬地走下來的！你要知道，當(dāng)初于殘華一個人面對百鬼夜行那可是……
穆留就這么侃侃而談，消息就這么越來越多，聽得我是有些懵。我完全沒有想到爺爺居然是這么厲害的人，是我以前太年輕了？
對于小時候的記憶，我倒是想不起來太多了。唯一有記憶的事情，大概就是小時候我坐在家里院子里的那顆梧桐樹下聽爺爺給我講故事的場面吧。
除了這個記憶，我就是完全是想不起來更多的東西了。
“爺爺原來是這么厲害的啊，那他為什么會在那個村子里？”我反問道。
穆留嗯了一幾聲，看著我說道：這個問題有些嚴(yán)肅，你是準(zhǔn)備從哪里聽起來？不過前因后果我倒有些不清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于殘華是因為一個人而離開了玄局。說實話，我跟在于殘華身邊兩三年，一直都沒有弄清楚進入村子的辦法。各種各樣的方式都試過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辦法。要不是前兩天我看見他出來了，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什么進展吧？
穆留盯著爺爺兩三年了？有些時候我是理解不了這樣的想法，這么做到底是圖個什么？
“為什么??？你也好，冉煌季也好，為什么會一直盯著他？”我看著鏡子里的穆留問道。
穆留的手指隨意地點著方向盤，看著我隨意地說道：不出意外，就是因為你啊。
因為我？又是因為我？意料之中的回答，又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的身上到底是有什么秘密，這樣的情況讓我有些習(xí)慣，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依舊是老習(xí)慣思考這里面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有傳說，冉煌季曾經(jīng)用一年的時間養(yǎng)了一個尸人。尸人出墓，如同活人。可是完全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具尸人到底長什么樣子，或者說到底是誰。尸人存在最多不過有一兩年的時間，可是冉煌季的尸人，可是活了這么多年。玄局有部分人察覺到不對，所以才讓我調(diào)查。這個理由，你接受嗎？”穆留問我道。
這個理由，讓我有些不能接受。
這么說起來，穆留還算是玄局一伙的人？那她和老邢又是什么關(guān)系？
“所以你是來調(diào)查我爺爺?shù)模?rdquo;我問道。
穆留點了點頭，很是直接地說道：是。我順藤摸瓜找到了冉煌季，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冉煌季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我，我這一等就是兩三年，最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進展，我可不能就這么放棄這個機會啊。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點道理，但是跟了兩三年才有這么一點進展，不管是誰想起來都是不愿意放手的啊。
“那你為什么還沒帶冉煌季回去？”我問道。“玄局不一直都是不知道冉煌季的具體情況？那你把這消息帶回去，不就等于是有兩份功勞了？”
這樣的理解應(yīng)該是沒有太多問題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穆留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小子聽好了，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就不要多管閑事。不是該你管的事情你就永遠不要多問，更是不要多接觸。不然到時候，有你哭瞎眼的時候。
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的？有些不該你管的事情，那就不要多管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
對于穆留來說，她要完成的就是盯好爺爺?shù)男袆?。除了這件事情，她也不用再花費時間完成其他事情了。
“冉煌季的事情不需要我多問，玄局自然是有人負(fù)責(zé)。再說了，我還沒說什么，冉煌季就是主動將消息賣給了，這不是一個好辦法？”穆留似笑非笑地說道。“再說了，讓你出來的這個餿主意也有我的份兒，為了完成一些事情，得不折手段。”
你這恐怕也是太不折手段了吧？我皺了皺眉頭，對此表示有些嫌棄。
“不多說了，你睡一覺吧。等你睡醒了，我們就到地方了。還有，你最好別想著逃跑。雖然你是比它們厲害的尸人，但是你要是和它們打，缺胳膊斷腿是最正常不過的了。”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善意地提醒我什么，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就是在告訴我，你最好不要逃跑，不然打死你。
我還能說什么？問出了老老實實坐在車上，我還能做什么？
一閉上眼，我就感覺有一群雜七雜八的東西朝著我靠近，它們看見了我，便是不由自主朝著我靠近，就好像我是一塊磁鐵，正在吸引他們靠近。
我不太習(xí)慣這樣的事情，很快便是張開了雙眼。
穆留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主動解釋道：鬼眼才開是這樣的，看習(xí)慣了就好。它們都是好兄弟們，沒事別去招惹它們，最好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在。不然的話，有你遭的罪了。
話都這么說了，我還能做什么？答應(yīng)了一聲，又是強行閉上眼睛休息。
漸漸的，那些只是小小的光點，我卻漸漸可以看清楚它們的音容笑貌。不知道為什么，那一瞬間我卻是感覺到說不出的平靜，就好像很久以前就是見過一樣。
“你回來了?。?rdquo;有個老婆婆沖著我溫和一笑，主動和我打招呼道。
那個老婆婆我從來沒有見過，對于我來說，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覺得那個人有股莫名的親近。
我沖著她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回來了。
她笑呵呵地看著我，就好像是一個很久沒有見面的朋友。
漸漸的，我感覺到一股困意。就好像是回到了一個熟悉的環(huán)境，我很快就是放松睡著了。
又是一個夢，我夢到我在一個黑暗的環(huán)境。
我平躺著，想要伸手動不動發(fā)現(xiàn)這都是難事。手腳僵硬得要死，最困難的，是連手指頭都無法動。
想要開口說話，有什么東西卻又一直是在喉嚨里打轉(zhuǎn)，半天說不出話來。
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就好像是被控制了一樣，想做什么，想動一下都是難事。
就好像我只剩下了一個腦子，只有一些簡單的想法，除此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了。
這樣的事情，讓我感覺到有些絕望。
不知道時間，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誰，就只知道每天望著這一片漆黑出神。腦子一片空白，誰也說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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