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
我扭頭朝中央的那口石棺看去,發(fā)現(xiàn)在昏黃的光芒下它并沒有什么動靜,難道是我聽錯了?
這時候耿叔踩著韓胖子的肩膀站起來,把高高懸掛在半空中的長明燈又點著了,室內(nèi)頓時明亮起來。
接著兩人又去另外一盞長明燈下面電燈,因為一盞燈只能照亮一片區(qū)域,只有四盞燈全部點著了,才能勉強(qiáng)把整個石室照亮。
我看著耿叔點燃第二盞長明燈,石室更亮了,這時候不遠(yuǎn)處的石棺又傳來一聲輕微的摩擦,那聲音跟邊上四個棺材里面的白僵出現(xiàn)前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立即警惕起來,一個骨碌從地上做起來,手上提著柴刀,望著中央的石棺。我有心叫韓胖子和耿叔過來聽,又怕是自己聽錯了,被他們嘲笑膽小。
這時候石棺微微顫抖起來,我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看的眼花,大叫道:“耿叔、胖子,你們過來看!”
這時候耿叔剛點燃一盞油燈,中央的石棺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棺蓋直接飛了起來,在空中旋轉(zhuǎn)著沖向高空,撞到上方的巖壁頂上,撞成一塊塊碎石落了下來。
我趕緊護(hù)住我爸,從另一側(cè)扶起他,想抓緊時間后退,遠(yuǎn)離這個石棺。里面估摸著又是什么厲害的僵尸,否則棺材板不會被打得飛那么高。
果然一道紅色影子從里面跳了出來,仰天大吼,震裂的聲音仿佛要撕破耳膜,在石室之中回蕩不覺。
我們幾個都望著這個紅毛僵尸呆住了,看他衣著相貌,居然是失蹤已久的老張!
“老張……六子快跑!”
韓胖子反應(yīng)過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老張了,而是一只紅毛僵尸。
然而我和我爸離棺材最近,紅毛僵最先看見我們,朝著我扭頭一看,血紅的眼睛里兇光閃爍,直接撲了過來。
我不得放下我爸,擋在他的身前,雙手在身前不斷掐訣,嘴里面也念著咒語,在紅毛僵尸撲倒我面前的瞬間,“定訣”結(jié)成,能量波動從指間透出,全部作用在眼前的紅毛僵尸身上。
紅毛僵尸忽然之間就待在原地不動了,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紅毛僵尸的爪子直接橫掃出來,差點拍掉我的半邊腦袋。估計是我本事不夠,只能定的住這么長時間。
對付這紅毛僵尸尋常刀劍都沒什么用,但離得這么近,施展法訣又來不及,我看了眼身后。我爸躺在地上臉色慘白,昏迷不醒,要是我躲開了,恐怕他會遭受危險。
這個極短的過程中,我下定決心,猛一咬牙,朝著紅毛僵尸懷里撞了進(jìn)去。
“六子!”
韓胖子大喊一聲,朝著我狂奔而來。
我在撞進(jìn)僵尸懷里后什么也不管了,只是一個勁的往前猛沖,紅毛僵尸雖然有靈智,估計也是沒有這么和人打過,被我推的連連后退,兩只手不斷在空中揮舞,卻不知道彎一彎胳膊來抓我的腦袋。
它伸出尖嘴利牙想要咬我的脖子,但我貓腰蹲的很低,它根本咬不到,急的哇哇大叫。
“給我死。”韓胖子撿起地上碎裂的石塊,狠狠砸到紅毛僵尸腦袋上。
我趁機(jī)后退,大口喘氣,嚇得心里砰砰亂跳,剛才實在是太過兇險。
紅毛僵尸被籃球大的石頭砸中腦袋,居然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伸手就朝著韓胖子抓了過去。
韓胖子早有防備,砸完腦袋功成身退,險險避過了這一爪子。開始和紅毛僵尸在館采邊繞圈子,邊跑邊大喊道:“六子,咱們帶來的棗核呢?”
我想起走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帶了幾枚嵌著棗核的手柄,就是為了進(jìn)山的時候遇到紅毛僵尸,這時候算是派上了用場。
我和耿叔兩個人各自掏了棗核出來,準(zhǔn)備看準(zhǔn)時機(jī)出手,但是這次的紅毛僵尸似乎更加厲害,速度非???,追的韓胖子毫無還手之力,還被劃破了胳膊,好在紅毛僵尸無毒,不會感染。
看來只能讓我來出手了,我大喊道:“胖子,你堅持住,我來定住他,你們釘棗核。”
“你倒是快啊。”韓胖子就地一滾,紅毛僵尸一腳踩去,把地上的青石板踩得寸寸龜裂,這傷害著實嚇人。
“你往我這邊跑。”說話間我已經(jīng)開始掐訣念咒,施展定訣。
這次我摒棄所有雜念,把所有念頭都放在自己意念和手訣上,身邊的所有事物仿佛都和我隔離開來,對我無法產(chǎn)生絲毫影響,但是我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邊的一切,這種感覺實在是非常奇妙。
我能夠清晰的看到紅毛僵尸追著韓胖子跑過來,離我只有兩三米的距離,但是我心里面一點恐慌的感覺也沒有,所有念頭都集中在手指。
韓胖子跑到我身前的時候忽然閃開,紅魔僵尸的身影瞬間出現(xiàn),猙獰著朝我沖來。
“定!”
水到渠成,我左掌托著右掌,食指中指向前點出,只覺得身邊一股強(qiáng)大的能量從天靈蓋涌入,順著胳膊、指尖傳了出去,最后點在眼前的紅毛僵尸身上。
這次的感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qiáng)烈,施展完畢后我瞬間感覺渾身無力,這是身體作為媒介,承受太大能量的緣故,人一旦施展法訣過多就會產(chǎn)生這種副作用。
紅毛僵尸這次被定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真神了!”韓胖子興奮的圍著紅毛僵尸打轉(zhuǎn),我沒好氣說:“你特么快點,堅持不了多久的。”
韓胖子和耿叔立即行動,把七枚棗核扎進(jìn)紅毛僵尸脊椎。
耿叔也圍著紅毛僵尸轉(zhuǎn)了起來,說道:“說也奇怪,你說這紅毛子皮糙肉厚,刀都看不懂,用這么個棗核就能扎進(jìn)去啊。”
“那當(dāng)然。”韓胖子得意說,“你不知道,這棗核是老樹精結(jié)出來的,有靈性呢,專門克制這些歪門邪道,那時候我們還給樹精下跪了呢。”
我點頭說:“樹老爺確實是有靈性,棗核質(zhì)地堅硬,且飽含陽氣,是對付這些邪魔外道的不二之選。”我想起那天盧雨瞳給我講怎么對付僵尸的事情,現(xiàn)在想起來依舊歷歷在目,只是她什么時候才能醒來,什么時候才能恢復(fù)到和以前一樣?
想起新婚不久的繾綣生活,又看到眼前這一片狼藉,我忍不住微嘆口氣,起身道:“棗核對紅毛僵尸不一定管用,上次不就讓掙脫了,咱們得想個法制制住它。”
“怎么治?”韓胖子朝四周看了看道:“這里沒有鋼絲繩,有沒有什么能燒的東西,難不成要我把褲衩脫下來燒了嗎?估計只能把僵尸毛給燎掉。”
我一看幾個棺材都空著,說道:“這棺材肯定很重,要不咱們把它扣進(jìn)去?”
“好主意。”韓胖子指著擺在中央的那口棺材說,“這口棺材大,咱們就扣在最外面,其他的壓在上面。”
擺放在四個角落的棺材雖然不大,但也比普通棺材大上一點,材料是質(zhì)地堅硬的青石,光是棺壁厚度至少就有二十公分。
韓胖子拍著這棺材說:“這拿出去可都是文物啊……”
“你是想把它搬出去嗎?”我納悶的看著他說,“你不如把這整個墓穴都給挖走算了,可以搬到你家當(dāng)?shù)叵率摇?rdquo;
耿叔忽然道:“你們說老張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我聳聳肩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上次在樹林里面咱們不是看到個人臉么?我看多半就是老張,至于他為什么在這個地方,恐怕得問它自己了。”
說著我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紅毛僵尸,生怕他身上的棗核再次掉出來。
“行動。”我怕遲恐生變,伸手放在棺材的一角,準(zhǔn)備抬起來。
韓胖子站在另一頭說:“我一個人抬這頭,你們兩個抬那頭。”
我雖然力氣不大,但好歹也經(jīng)常干農(nóng)活,也算是個精壯小伙子,耿叔不用說,經(jīng)常打獵,正當(dāng)壯年,力氣也是出了名的大。我們?nèi)齻€人抬起這棺材,都覺得十分吃力,差點沒給扔到地上去。
“走!”韓胖子憋紅了臉,挪著小碎步往后走,三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qiáng)把石棺扣在紅毛僵尸身上,石棺落地的同時三個人都一屁墩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韓胖子擦著汗說:“這石棺怎么著也得一噸重,瑪?shù)?,這紅毛子要是連這都能掙開,老子就給他磕頭。”
我們歇了一會,耿叔站起來說:“來吧,趁著還有勁,咱們把這個大家伙也扣上去。”
我們?nèi)齻€走到中央的石棺邊上,這才發(fā)現(xiàn)石棺里面還有一些陪葬品,除了青銅器和一些已經(jīng)破爛的陶器外,最顯眼的就是一把帶鞘的短劍了。
“好家伙啊。”韓胖子拿起拿把短劍拔了出來,仿佛有股無形寒氣撲面而來,他輕輕用短劍在石棺上刮了刮,頓時掉下來許多石屑粉末。
“真鋒利。”耿叔忍不住接過去把玩起來,韓胖子道:“叔你是打獵的,你要是喜歡就拿著吧。”
“不不。”耿叔連忙把短劍塞到韓胖子手上道:“叔老了,要這些沒用,保健佩壯士,你留著吧。”說著從里面拿些青銅配飾出來說:“有這些東西,回去賣了就有錢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誰還打獵?”
我們幾個笑了笑,準(zhǔn)備把里面的東西都倒騰出來,這時候棺材忽然咔咔響了兩聲,居然被推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