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容妖嬈,一頭銀色的長發(fā),隨意地披在后背。
他,赤裸著身體,端坐在床里側(cè),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中流轉(zhuǎn)著詭異莫測的變幻光澤。
忽得,他俯身,湊近睡得并不安穩(wěn)的清染,修長的指尖輕輕地勾勒著她側(cè)臉,最后指腹停留在清染殷紅的唇瓣上,不輕不重地往下按去。
“嗯~~”睡夢中的清染,秀眉蹙緊,發(fā)出悶哼聲。
銀發(fā)的俊美男子,整個身體壓在了她的身上,兩人瞬間籠罩在淡藍色的光暈之中。
“女人,你對本座又親又抱的,是不是該對本座負責呢?”
說著,他指腹來回地婆娑著熟睡清染的唇瓣,俯身,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她的唇。
兩人的唇齒間,隱約有一顆極細小的圓形顆粒,正在閃耀著灼人眼球的白光。
那一縷縷吸收了月光精華的氣息,從四面八方竄入兩人的唇齒依偎間,不一會兒,那團籠罩在兩人身上的淡藍光暈也隨之消失。
他不著寸縷的身體,緊緊地貼在清染身邊,伸手抓過她一縷發(fā)絲隨意地把玩,不疾不徐地魅惑出聲:“你們?nèi)俗逵芯湓捊?lsquo;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女人你享用了本座集千年日月精華的內(nèi)丹才得以保全性命,又當如何,嗯?”
翌日。
醒過來的時候,清染只覺得渾身就像被車子碾壓過般,酸痛得不行。
她吃力地撐起身體,坐在床邊,雙手放在太陽穴揉捏,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回事?難道是穿越到古代水土不服渾身說不出的酸痛難受。
“篤篤篤……”
房門被人敲響。
外面,有陌生的女子聲音傳來:“三小姐,奴婢可以進來嗎?”
昨天,夜語嫣差點被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傍身的廢柴抓成了禿子,這個消息經(jīng)過整個晚上的發(fā)酵,夜清染徹底地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而昭王對夜清染的維護之情,也是毫不避諱地展示在人前。
這一切,都逼著城主夜天琪不能發(fā)作,為了不落人口實,他只能硬著頭皮將三女兒留在大宅之中。
“進來吧。”
夜清染暗自盤算著如今的處境,沖著門口揚聲道。
“奴婢春香,給三小姐請安。”
來人的聲音很甜,頭上扎著雙環(huán)髻,模樣看著也挺親切。
正思索間,她落在被褥上的手,忽然覺得熱乎乎的。
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二郎乖巧地趴在她手邊,正在那舌頭舔她的手背。
軟軟熱熱的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她,清染覺得很癢,便將手移開,柔聲道:“乖,別鬧。”
“嗷嗷……”
只是,這小家伙似乎不買賬,她手剛挪開,兩條前爪就已經(jīng)扒上她的大腿上。
這時候,外頭有吵鬧的聲音傳來,清染正好要起身。
結(jié)果,二郎前爪子牢牢地扣住她的衣裙,后面的小短腿用力地往后蹬,嘴里一陣哼哼唧唧。
清染低頭,看著它使出吃奶勁的滑稽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宇文玄不請自來,進屋子的時候,正好撞見夜清染雙手抱著小狗,將它高舉到跟她平視的位置,笑瞇瞇地逗弄那條叫二郎的寵物狗。
“清染,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昭王殿下,你找我有事?”昨天她能夠順利過關,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也是出了不少力氣,關于宇文玄這筆桃花債,夜清染在腦海里并沒有搜尋到任何相關的記憶。
“嗷嗷嗷……”臭小子,敢跟本座搶人,找死!
“這狗看著平平無奇,倒是挺兇。”宇文玄隨意地落座,也不在乎二郎對他的不友善,出聲道。
醇厚溫潤的聲音,猶如陽春三月的潤物細雨,輕輕淺淺地散落。
清染將二郎攬入懷中,二郎腦袋順勢就靠在她的心口處。
宇文玄對上那只狗的無辜懵懂目光,不知為什么,他居然覺得這狗似乎在挑釁。
小奶狗聽話乖巧,就跟自家的孩子聽話討得大人歡心一樣。
她手溫柔地撫摸著二郎的毛發(fā),笑道:“二郎,這是昭王殿下,不可以沒有禮貌的哦。”
“嗷嗷嗷……”人族算什么東西,妖族才是最強大的存在,無知的女人,你懂個什么?
“殿下,我的二郎被昨天在門口的事情嚇到了,情緒有些激動,還請見諒。”
說著,清染招呼春香去沏茶。
“清染,這些年,你受苦了。”
這話怎么說的?怎么看這宇文玄的架勢,就像是對女子用情頗深的模樣,不應該?。?/p>
原主腦袋里,對宇文玄這個人,根本沒有任何記憶呀?
“平民百姓哪里有不苦的,清染已經(jīng)習慣了,并不覺得苦。”
宇文玄溫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對面女子的身上,陷入了沉思。
清染,你當真忘記了嗎?
他的目光里,有淡淡的傷痛,不似作假。
她的無動于衷,似乎讓他難過了。
“嘶……”
夜清染探究的目光落在對面宇文玄身上,手掌心傳來一陣鈍痛,她冷不丁倒抽了口涼氣。
低頭,正好對上小家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望著她。
撞上這樣純凈的眼神,清染責備的話,頓時就所不出口了。
“我看看,手有沒有出血?”
宇文玄關切地拉過她的手。
“嗷嗷嗷……”
她反應不及,只見二郎小爪子揮起,敵意十足地朝著宇文玄昨日受傷的手背處劃了下去。
“嗷…嗷…嗷…”
“你以為本王還會被你偷襲成功,嗯?”
宇文玄一手抓著清染的手,絲毫沒有松開的趨勢,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二郎揮過來的兩只戾抓,溫潤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勢,嚴肅道。
二郎小腦袋耷拉,似乎是被嚇到了,小身板不停地磨蹭著她的胸口。
儀表堂堂的北魏皇族,居然跟一只未成年的小奶狗計較上了。
一人一狗,彼此對視,以極其詭異的方式,暗中叫著勁。
夜清染尷尬極了,嘗試著將手從宇文玄的掌心抽回,可是他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卻偏偏讓她抽不出手來。
再看二郎,看它那委屈的小模樣,明顯就是一副“我的地盤,誰敢撒野”的霸道勁頭。
“咳咳……王爺。”嘗試著換個稱呼,談話氣氛不會太生硬,“清染在莊子里生活的時候,見到公狗都是有領地意識的,二郎是只公狗……”
“清染把本王當做什么了?”
宇文玄冷不丁打斷她,溫潤的臉龐上,神色有些受傷。
“王爺,清染自幼在鄉(xiāng)間長大,若是有什么冒犯,還請見諒。”言語間,她手腕用了個巧勁,直接掙脫了宇文玄的掌心。
“嗷嗚……”可惡的女人,當著本座的面,跟野男人眉來眼去,看本座晚上怎樣收拾你!
“看來你的狗,不愿意安分地當條狗。”
“嗷嗚嗷嗚……”
眼前的地位尊崇的男人,情緒有了明顯的波動,她知道這是不高興了。
“二郎,閉嘴!”
“嗷嗚……”女人,你放肆!
“嗚嗚嗚……”你放手,放開本座,你個粗魯?shù)呐耍?/p>
清染見小家伙不配合,也不指望它能懂什么大道理,直接上手將二郎的長嘴捏住了。
她眉眼間滿是清冷,腳步后退了一步,跟宇文玄拉開段距離,疏離道:“王爺,是清染管教無方,您大人大量,別跟民女的狗一般計較。”
“來人,將夜清染拿下,如若反抗,殺無赦!”
中氣十足的渾厚聲音,在院子里驟然響起,直接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屋子里沖進來幾張熟悉的面孔,清染第一時間就認出,這些人是昨日在莊子上為難她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