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隊,一直盯著呢,人就在里面!”
一個便衣民警殷勤地領(lǐng)著曹小穎來到旅館二樓一間最深處的房間門前,他看著緊閉的房門,思忖片刻又道:“曹隊,要不你先避一避,等里面人穿了衣服再說?”
就算沒沖進去,這個老警察也能猜到里面人的丑態(tài)。
作為治安支隊的老干警,他早就已經(jīng)見慣了這種事兒。
只不過,曹小穎不是。
曹小穎是名牌警校畢業(yè)的學生,畢業(yè)后就被安排來南城治安分隊當副隊。
這還是她第一次獨自帶隊出任務(wù),老干警也是替曹小穎著想。
誰料,曹小穎卻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隨即轉(zhuǎn)頭讓手下取來鑰匙。
“直接沖進去,一個也不能放過!”
等候多時的便衣民警們早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當即都摩拳擦掌,就想著立功呢。
房門打開的剎那,七八個便衣一擁而上,想要把里面骯臟的交易當場逮住。
不過,就在便衣們沖進去后,里面的情景卻讓人直接愣在當場。
“這……這tm是怎么回事?”
曹小穎落在后面,看到手下奇怪的表情,不禁疑惑起來,忍不住問道:“怎么了,怎么還不動手抓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踏進了這間打著空調(diào),舒爽無比的房間內(nèi)。
只見,房間正中擺著一張折疊桌,而在桌子后面端坐著一個俊俏的年輕小伙。
小伙這會兒正襟危坐,臉色圣潔,正凝神靜氣地給對面一個女孩把著脈。
“你這病屬于風熱,平時要忌食生冷的食物,另外每天早上起來,記得按壓我教你的那幾個穴位十分鐘。”
女孩聽了小伙的話,滿臉激動地感謝道:“謝謝小神醫(yī),謝謝小神醫(yī),這腹痛折磨我好久了,要不是您,我剛才都以為自己快死了。”
她身后,則是站著一排等待著看病的女孩。
這些女孩個個都臉色肅穆,眼中滿是對小伙的崇拜。
只是,這番場景確實讓一票辦案的民警看的是愣神不已。
“尼瑪,說好的掃黃呢?說好的團伙犯罪呢?怎么這還治病起來了?”
幾個手下一臉為難地看向曹小穎,像是在問她到底怎么辦。
曹小穎狠了狠心,一揮手:“抓,不管怎么樣都要抓!”
有了她的命令,便衣們當即上前,把這七八個女孩以及正中的蕭楚南全都拷了起來。
蕭楚南望著手上的鐐銬,大為詫異,他忍不住朝著拷著自己的便衣道:“嗨,兄弟,你們這是在干啥呢?”
便衣好笑地望了蕭楚南兩眼,回道:“少套近乎,還干啥,抓你唄。你自己犯的那點事,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
“我犯了啥事了啊?”
“你嫖……嫖……嫖娼了。”
便衣原本還說的順嘴,只是一想到剛才進門時見到的場景,他這心里也沒底了。
俗話說的好,抓賊拿贓,他們這什么證據(jù)都沒見到就把蕭楚南抓起來,哪里有什么底氣。
蕭楚南倒是很配合便衣們的工作,可那群姑娘們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你們是哪個警局的,憑什么抓我們!”
“就是,我們又沒做什么壞事,你們抓我們也就算了,怎么還抓小神醫(yī)呢!”
“哼,我一定要打電話給電視臺,曝光你們這些警察!”
曹小穎頭疼地按著腦袋,覺著今天算是搞砸了,不過既然人都已經(jīng)抓了,她也只能想辦法從紅姐以及另外幾個被抓的團伙打手嘴里審出些證據(jù)來了。
……
南城分局。
在一間單獨的詢問室里,曹小穎換上了一身海藍色短襯警服,胸前有料,呼之欲出。
看的對面的蕭楚南,臉色微紅,卻忍不住盯著直瞧。
曹小穎眉頭一皺,輕拍一下桌面,喚回蕭楚南的注意力后道:“姓名?”
“蕭楚南。”
蕭楚南的回答倒沒什么問題,只不過,他長期生活在西部山區(qū),普通話帶著一點甘陜口音,這蕭楚南聽上去像極了‘小處男’。
會錯意的曹小穎當即柳眉倒豎,狠狠一拍桌子,大怒道:“我問你姓名!”
蕭楚南無辜地眨了眨大眼睛,一字一頓道:“小處男……”
好嘛,他被曹小穎這一吼,甘陜口音更重了。
一旁的范健強忍著笑意,忙拉住暴走的曹小穎道:“曹隊,消消氣,消消氣,這小子交給我來審問吧。”
曹小穎氣咻咻地別過頭,雙手環(huán)胸不去看蕭楚南。
其實她之所以這么生氣,主要還是因為就在前不久,他們分局的局長還因為行動失敗的事情,把她拉過去狠狠訓(xùn)了一頓。
她對于蕭楚南這個行動失敗的罪魁禍首,態(tài)度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范健捏著圓珠筆,敲了敲了桌面,一臉正色地看向蕭楚南道:“身份證帶了吧,把身份證拿出來檢查一遍。”
蕭楚南伸出胳膊,展示了一下自己被拷著的雙手,無奈道:“警官,你看這……”
范健臉色一紅,好在他臉黑,昏暗的房間中還看不太出來。
他忙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后起身去局里扣押物品的地方取蕭楚南的背包。
他走后,詢問室里面就只剩下了曹小穎和蕭楚南。
不得不說,曹小穎的確是個美女。
倒不是說長得十分漂亮的那種,而是本身帶有一種獨特的干練氣質(zhì)。
蕭楚南在桃花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就是村花王寡婦了。
王寡婦對他倒是有點意思,經(jīng)常把他撩撥的七上八下。只可惜,蕭楚南的師傅老頭卻不準蕭楚南破了處男身。
那老頭告訴蕭楚南,他練得功法,在前四層之前必須是童子身,才有希望練到最高深的境界。
蕭楚南十八歲生日那年,終于練到了第四層??删驮谒d沖沖地想要去找村花王寡婦的時候,卻得知王寡婦已經(jīng)嫁去了鄰村。
好吧,這大概是蕭楚南這二十年生命最美的遺憾了。
閑話不提,且說詢問室中,蕭楚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對面曹小穎猛瞧,直把后者看的是渾身不自在。
“瞎看什么,給我轉(zhuǎn)過頭去!”
曹小穎到底還是嫩了些,經(jīng)不住蕭楚南的目光,忍不住瞪了后者一眼。
蕭楚南卻不以為意,反而神色嚴肅地開口道:“警官,你有病!”
好嘛,這一開口就不是什么好話,直接讓后者氣得炸毛。
“你才有病呢!你給我閉嘴!”
曹小穎心氣不順,瞅著蕭楚南的臉就想狠狠扇過去。
當然,作為一個立志要成為人民好警察的同志,她終究還是壓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誰知,那蕭楚南卻不依不饒了還。
“警官,你真有病,不過沒關(guān)系,我這有藥。”
曹小穎瞬間炸刺,站起身朝著蕭楚南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痛罵。
“你丫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
與此同時,剛剛打開門,拿著蕭楚南山寨耐克背包的范健愣在了門口,目瞪口呆。
他何時見過曹小穎這幅氣急敗壞的模樣,自打曹小穎任職治安支隊副隊長以來,一直都是精明干練的警隊之花,可眼下……
相較于曹小穎的抓狂,那邊蕭楚南卻是滿臉無辜。
“警官,真沒騙你,你仔細想想,你每天睡覺醒來,是不是覺著自己左邊第二根肋骨下隱隱作痛?”
曹小穎這會兒哪里還聽得進蕭楚南說什么話,氣得直接‘蹬蹬蹬’轉(zhuǎn)身離開了問詢室。
不過,就在曹小穎走到門口之際,遠處忽然跑來一個她的手下。
那民警疾步上前,一臉興奮道:“曹隊,褚紅交代了他們團伙敲詐綁架的事實,另外臨市的同志找到了其中一個受害者,受害者表示愿意站出來指證褚紅這個犯罪團伙。”
曹小穎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大喜過望,忙確認道:“真的?”
“千真萬確,局長已經(jīng)下了指示,要把這個犯罪團伙連根拔除。”
民警說完這話,又瞄了一眼詢問室里面的蕭楚南,繼續(xù)道:“對了曹隊,這小子的身份也查到了,身份沒什么問題,應(yīng)該是從西部進城打工的民工,這案子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他應(yīng)該也是受害者,您看我們是不是把人放了?”
把人放了?
嘿,曹小穎心中冷笑,倒是不急著去辦案了,而是一臉冷峻地揮了揮手。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做事吧,這里交給我處理就行了。”
“唉,曹隊,那您忙著。”
別看曹小穎年紀不大,還是個女人。但南城分局里的警察都知道,能夠直接空降副隊長,曹小穎的背景絕不簡單。而且,從分局局長對曹小穎的維護照顧態(tài)度來看,她來南城分局多半也是來鍍金的,遲早要調(diào)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曹小穎深吸吸了一口氣,雪里透紅的俏臉上顯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隨后,她轉(zhuǎn)過身子,目光落在問詢室中那東瞧西看,好奇寶寶模樣的蕭楚南身上。
“蕭楚南是吧?”
曹小穎接過范健遞來的身份證,嘴角一撇,隨即狠狠一拍桌子道:“現(xiàn)在我懷疑你和一起聚眾賣淫、勒索敲詐的犯罪團伙有關(guān)系!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突如其來的厲聲大喝,沒有嚇到蕭楚南,倒是把旁邊的范健嚇了個半死。
范健心中惴惴,忍不住狐疑地望向曹小穎。
奇怪了唉,剛才小劉明明已經(jīng)說了,這小子身份沒問題啊,怎么曹隊還恐嚇人家呢?
沒等范健搞清楚這個疑問,那邊曹小穎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