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還信這個?”白晶晶傻傻地問了一句。
林依回過頭,給她眨了幾下眼睛后假裝鄭重地點頭道,“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白晶晶見狀,也不好再有多言。
二十分鐘后,葉浪不動聲色地將寶馬車開進了黃龍山公墓。
山上綠草茵茵,墓碑成群。
看著車窗外那一座座陰森的墓碑,林依和白晶晶都起了一身寒意,葉浪卻跟沒事人一般;若不是出于對死者的尊敬,估計這小子又吁吁地吹起了口哨。
“葉浪,我奶奶就是那個墓!我身上沒火,你先下車幫我把紙錢點燃,我給她拿貢品——”
林依指著幾米開外一座掛老婦人黑白相片的墓碑又開始對葉浪發(fā)號施令,葉浪也沒多想,跳下汽車,拿著先前在白事店買的紙錢就往林依所指的墓碑前走去,然而剛走到墓碑前還沒摸出打火機他就聽見身后傳來油門的轟鳴聲。
“葉浪,你這混蛋,在酒店里竟敢威脅我,好好在這里涼快涼快吧!”
直到林依丟下這句話,開著寶馬車帶著白晶晶揚長而去,葉浪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那小娘們給算計了。
靠,難道是自己情商太低了?
葉浪將手中的紙錢丟在墓碑邊就是一陣傻笑,回想起從市郊到這里還有十分鐘的車程,而且周圍又不通出租車和公交車,葉浪便掏出剛剛從陳老板那里順來的蘋果普拉斯叫滴滴,結果弄了十幾分鐘,也沒人接單。無奈,這小子只得撥通110報假警道,“喂,警察同志,我去黃龍山公墓祭拜我奶奶時被兩個劫匪打劫了,麻煩你們趕緊派人來一下,最好是讓巡特警二大隊的那個叫謝雨婷的警官過來,因為我見到她才不害怕——”
見到她才不害怕?
這是什么狗屁理由!
接線員想笑,又不好笑,只得如實將案情通報給轄區(qū)巡邏警;剛好,黃龍山公墓就在巡特警二大隊的治安管轄范圍內(nèi),此時謝雨婷又在上白班,于是接警后她就開著大眾警車,帶著警員向輝風馳電掣地往黃龍山公墓飛馳了。
寶馬車內(nèi)。
白晶晶一臉內(nèi)疚地問林依,“依依,咱們是不是做得有點過火了???黃龍山公墓離市區(qū)還有十幾公里遠,而且又不通車,你讓葉浪怎么回去???他剛才不是還救了咱們嗎?不感謝他也就算了,也不能做這種不仗義的事吧?”
“本來是想感激他的,可誰叫那混蛋威脅我啊!當著陳楚那王八蛋的面,他居然還讓我叫他親親好老公,我不治治他,他還當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捏勒!”
林依一聲冷哼,腳下的油門轟得更歡了。
白晶晶知道林依蠻橫不講理,只得摸出手機準備給葉浪找車,誰知林依好像洞悉了她的內(nèi)心,當即喝道,“白晶晶我警告你,不準給那混蛋找車,不然咱們朋友都沒得做了!”
“好吧,我的千金大小姐!”
白晶晶無奈一笑,只得將手機揣進手包內(nèi),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事物。
黃龍山公墓,一輛閃著紅藍光的大眾警車在烏拉烏拉的呼嘯聲中從山腳開到了山頂。
向輝用灼灼的目光在車窗外林立的墓碑群里搜尋了半天,也未發(fā)現(xiàn)生人的蹤跡,不由得問正在開車的謝雨婷道,“謝隊,這山上壓根兒就沒有一個活人啊,咱們是不是遇到報假警的了?”
“咱們是順著路開的,也許被搶劫了的人不在路邊上;走,下車——我們再去四處搜尋一下!”謝雨婷邊說邊停下汽車。
向輝憤憤而道,“就算不在路邊上,可聽到警報聲也該出來了啊——這座鬼山,一上來就感覺涼悠悠的,真是晦氣!”
“先下去看看再說吧——不然萬一咱們走了,報警的人又打電話就麻煩了!”謝雨婷跳下汽車,謹慎地往四處望了一眼。
葉浪發(fā)現(xiàn)穿制服的警察正是老熟人謝雨婷后,這才詭笑著從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跳了下來(等人等得無聊,這小子就爬到樹上睡了一覺)。
“什么鬼?”
謝雨婷見有晃動的人影從不遠處的大樹下走來,慌忙拔出了后腰的配槍。
向輝聽得異常響聲,也跳下汽車,舉起手槍跟謝雨婷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雨婷,是我,不是鬼!”
話音落地,葉浪也嬉皮笑臉地穿過一座座墓碑站到了謝雨婷和向輝面前。
“怎么又是你?”
見到葉浪,謝雨婷還很吃驚,不過她和向輝卻慢慢地放下了手槍......
“為什么就不能是我?雨婷——在這里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我一點兒也不高興!”謝雨婷別了葉浪一眼,忍不住又問,“剛才報警說在山上被打劫了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葉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謝雨婷不由得怒道,“你這副屌樣還能被人打劫?”
“雨婷,打劫也分多種,最常見的就是劫財或是劫色,我這個屌樣看起來的確沒錢,不過我這姿色嘛——在河陽應該還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吧?”
葉浪邊說邊用一手摸了摸自己昂然而立的頭發(fā),惹得一旁的向輝大笑不止,謝雨婷卻覺得有一種被捉弄了的感覺,飛起一腳就朝葉浪胸口踹去,邊踹邊道,“你不會告訴我還有人劫你的色吧?”
“為什么不可以?剛才就是有兩個女土匪要劫我的色,才害我跑到大樹上躲起來的!”
葉浪身子一偏,便躲過了謝雨婷那凌厲一腳。
謝雨婷還不死心,又一個龍抓手使出,這下終于捉住了葉浪的右手,于是順勢一個反轉將他擒住。
葉浪本就想逗逗謝雨婷的,便趁機將身子貼到她胸口,眉開眼笑地說道,“雨婷,今天的警服剛好合身,那里的柔韌度也是妙不可言——”
“無恥!”
謝雨婷怒極,快速用左手取下后腰的手銬,麻利地給葉浪戴上,但她還不放心,又命令還在一旁傻站著的向輝道,“你看什么看,趕緊把你的手銬也取下來給他戴上!”
“謝隊,這么做不會受處分吧?畢竟是他打的報警電話?。?rdquo;向輝拿著手銬還有些猶豫不決。
謝雨婷卻大聲喝道,“他這叫報假警,就應該抓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如果要挨處分,我會主動承擔責任,你現(xiàn)在聽我的就是了!”
“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向輝也不能再說半個不字了,于是他也麻利地將手銬戴在了葉浪的手上。
面對這個脾氣比胸還大的暴力小妞,葉浪哭笑不得,“雨婷,無可否認我長得很帥,可也不至于因為這個原因給我戴兩幅手銬吧?”
“你不是會變魔術嗎?你再變一個給我看看!”見到葉浪一臉委屈的樣子,謝雨婷才有了些勝利者的感覺。
“你鼓起了兩個眼珠子看著就不靈了!”葉浪還想搭免費車回市里,巴不得謝雨婷將自己帶走,所以現(xiàn)在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當著兩人面使出自己的絕學——縮骨功的。
“哼——這次你報假警,調(diào)戲人民警察,我把你送刑警隊去,看誰還救得了你!”謝雨婷不想再費口舌,麻利地將葉浪推進了大眾車的后排座里,擔心這家伙搞小動作,她又特意讓向輝坐在了他的身邊。
葉浪尋思著到了市里再找機會脫身,當下也很老實地坐在汽車里閉目養(yǎng)神。
謝雨婷很快開著大眾警車朝市區(qū)方向疾馳。
大約十五分鐘后,警車駛進了繁華的人民路,街上的車輛和路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過了這條街,再經(jīng)過三個紅綠燈路口就到市刑警隊了,謝雨婷見葉浪一動不動地坐在后車座,她的心情似乎也舒爽了許多,于是放慢車速,打開了車載DVD,聽起了流行音樂。
如此的前行了四五百米,前方道路出現(xiàn)了一條斑馬線,一大群穿著河陽一中校服的中學生說笑著從斑馬線上經(jīng)過,來往的車輛不得不停下來避讓。
“向輝,今天星期幾???怎么一中的學生這么早就放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