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鐘天朧,現(xiàn)從事靈探,不知你干哪一行呀?”
鐘天朧打開一瓶啤酒,十分殷勤的給葉凡倒上一杯。
而小綾則專注于攻略面前的肉串,之前在鬼域里提心吊膽,險象環(huán)生,這次非得好好犒賞自己不可。
葉凡看了一眼堆滿泡沫的杯口,直截了當?shù)溃?ldquo;你想問什么,就盡管問吧,但我不敢保證全部回答。相對的,我問你的問題,你也不必全盤托出。”
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銀色小陀螺,遞給鐘天朧。
“這是什么?”
葉凡答道:“我一同事的小發(fā)明,只要讓陀螺轉(zhuǎn)動起來,就能制造出一個簡易陣法,擁有隔音和制造幻覺的效果。”
“當然,陀螺一停,陣法也就隨之瓦解。”
鐘天朧點了點頭,把陀螺放在桌面上,搓動中指與大拇指,結(jié)果陀螺只是歪歪扭扭的轉(zhuǎn)了一圈,便倒了下來。
“嗯?”
鐘天朧瞇起眼睛,又試了幾次,陀螺始終沒能旋轉(zhuǎn)起來。
“哈哈!朧子你真笨,換我來吧!”
鐘天朧眉毛一揚,剛要把陀螺拿給小綾,葉凡起身把陀螺拿了回去。
“別那么小氣嘛,也讓我試一下呀。”
小綾嘟起嘴,對葉凡的舉動感到不滿。
葉凡無視小綾的抱怨,直接將陀螺轉(zhuǎn)動起來,一圈圈的漣漪以兩人為中心,朝四周蕩漾開來,大約也就兩米。
“我就直說吧,我們坎組隸屬于國家特殊部門——易門,主要負責發(fā)生管轄區(qū)內(nèi)的靈異事件,以及維系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群。”
“包括我們坎組在內(nèi),易門攏共有八個分組,而我們坎組的總部就在本市。”
鐘天朧若有所思,攤手道:“好吧,我沒有問題了,你問吧。”
“我們坎組透過一些手段,獲知赤魅鬼婆將在本市露面,這簡直就是一場危機。”
“危機?”
葉凡點頭道:“赤魅鬼婆兇名在外,說實話,單憑我們坎組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她為敵,但我們坎組有守護城市的責任。”
葉凡端起玻璃杯,一口喝干杯里的冰鎮(zhèn)啤酒。
“而后,就發(fā)生了火車上的一幕,只是我心里有個疑問,赤魅鬼婆為什么會出現(xiàn)白鹿市,而且還一路跟蹤你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靈探?”
“莫非,你身上有什么東西引起她的覬覦?”
說完,葉凡的眼神變得冷冽起來,死死盯著鐘天朧,想從他臉上看到些細微的表情變化。
鐘天朧指向在一旁大快朵頤的小綾,淡淡道:“赤魅鬼婆的目標不是我,而是這個吃貨。”
葉凡虛著眼,問道:“為什么?”
“呵呵,我也母雞呀。”
葉凡見鐘天朧不似作偽,只能將疑惑壓在心里。
鐘天朧清了清嗓子,問道:“那么,接下來該我了。”
“赤魅鬼婆究竟是什么來頭,你知道些什么嘛?”
回想起赤魅鬼婆對小綾那近乎病態(tài)的執(zhí)著,那絕不僅僅只是出于貓戲耗子般的變態(tài)心理,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
聽見鐘天朧的問題,葉凡陷入沉默,鐘天朧也不著急,因為他看出面前的葉凡似乎有求于己。
“關(guān)于她的來歷,我也是近段時間才得知,可能會有點長。”
小綾嗅到有故事的味道,抬頭看向葉凡。
“那赤魅鬼婆,本名叫許欣蘭,是隋唐時期的人,據(jù)說她在大婚之夜,被一伙見色起意的匪徒掠走,途中遭到匪首輕薄,于是就奮起反抗。”
“結(jié)果可想而知,許欣蘭的舉動激怒了匪首,色膽包天的匪首,便連同伙伴,將許欣蘭給······唉,最后匪首將許欣蘭的尸身丟棄在山林中,任由野獸啃食。”
聽見葉凡的話,小綾一時愣怔無語,瞪大雙眼。
“那幫山賊并不知道,許欣蘭遭遇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落個慘死,死時又穿著紅色的新娘嫁衣。”
“被仇恨迷失心智的許欣蘭,死后化為紅衣厲鬼,將山寨里的所有人屠戮殆盡。”
小綾面色一變,情緒低落的低下頭,心情十分復(fù)雜。
“可就這種程度,應(yīng)該還不足以讓她變成厲煞吧。”
對于赤魅鬼婆的悲慘境遇,鐘天朧表情淡然,絲毫沒有情緒上的波動。
“不錯,報完仇的許欣蘭,心中仍掛念著當初未能完成的婚禮以及她的丈夫,可就是因為這點思念之情,才造就了赤魅鬼婆的誕生。”
葉凡語氣生硬道:“當她回到家鄉(xiāng),正好看見自己的丈夫與一個陌生女子拜堂成親。”
“就此狂性大發(fā),許欣蘭先是殺死自己的丈夫,而所有參加婚禮的村民無一幸免,整個村子血流滿地,尸橫遍野。”
“至于那個女子,許欣蘭將她丟進鬼域,將她慢慢折磨致死,又吃掉了她的魂魄。”
葉凡頓了頓,又道:“后來地府的鐘馗圣君出手將其擒住,因她殺孽深重,于是被閻羅王打入十八層地獄。”
聽見鐘馗這個名字,小綾眼睛一亮,說道:“鐘馗?他是不是真的長得很丑呀?”
葉凡只是看了一眼小綾,并不搭腔。
“既然她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為啥現(xiàn)在又跑出來了呢?”
鐘天朧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令葉凡再次陷入沉默。
“或許是因為地府的失職吧,讓她僥幸逃脫。”
葉凡的回答顯然有敷衍之意,鐘天朧也懶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行吧,就當是聽段故事,反正那赤魅鬼婆也魂飛魄散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丫頭,咱們回家吧。”
鐘天朧起身要走,卻被葉凡伸手攔住。
葉凡皺眉道:“你剛才說赤魅鬼婆已經(jīng)魂飛魄散?那是怎么回事?”
鐘天朧淡淡道:“剛才不是打雷嘛,正巧有道雷電劈穿鬼域,打在那赤魅鬼婆的天靈蓋上。”
聽見鐘天朧的話,葉凡一愣,喃喃道:“這么巧?”
一旁的小綾插口道:“對呀,咵嚓一聲!一道雷就劈了下來,那混······許欣蘭就沒了。”
“······”
鐘天朧提起袋子,直接起身走人,而葉凡也不再阻攔,任由鐘天朧消失在人群中。
“嗯?”
原本還在出神的葉凡,突然看見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個焦黑的紙團。
“老板,這錢拿去,你這烤串挺好吃的。”
“謝謝啊!小哥,下次再來啊。”
葉凡彎腰撿起那個紙團,攤開紙團,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眼中閃過一道驚異的光芒。
“這是天師的手筆!”
葉凡滿臉鄭重,仔細把手里的符篆折好,小心的放進口袋里。
“那人身上隱藏了不少秘密,明明沒有半分炁力,卻擁有天師符箓,既然他能從赤魅鬼婆的鬼域里脫身,足見其實力應(yīng)該不差。”
葉凡自言自語道:“或許,他會是不錯的人選······嗯?時間快到了。”
言罷,葉凡飛快地將符咒貼在雙腿上,低聲念道:“神行太保,迅疾如風,戴院長咒,以此敕令!”
話音剛落,葉凡便消失在原地,腳邊的紙屑飄揚而起,正如一陣風般來無影去無蹤。
時間很快到了午夜時分,大街上一片寂靜,只有呼呼的風聲在耳畔回響。
銹跡斑斑的站牌旁,正有兩男一女,為首的是一個白發(fā)青年,面容俊朗,身穿一襲風衣。
在他腳邊蹲著一個頭頂爆炸頭的女孩,吸溜著手里的杯面。
“葉哥,你說那輛公交車今晚會出現(xiàn)嘛?”
說話的是一個戴著厚眼鏡的短發(fā)青年,一看模樣就是那種性格溫和的老好人。
“根據(jù)偵查小隊這幾天來的探查,目標每隔三天,就會在午夜時分出現(xiàn)。”
爆炸頭女孩接口道:“凡哥啊,不就是一輛公交車嘛,用得著這么夸張嘛?”
葉凡搖了搖頭,說道:“不,沒那么簡單······”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鳴笛聲打斷了葉凡的話語。
刺眼的遠光燈照了過來,猝不及防下,短發(fā)青年和女孩被晃得一陣頭暈?zāi)垦!?/p>
當他們睜開來時,已然坐在座位上,動彈不得,頓時心中大駭。
反觀葉凡,此刻正手持一把短木刀,獨自一人站在過道。
前排的座位上,坐著四個乘客,探出頭來,用滿含惡意的目光看向葉凡,喉嚨里發(fā)出陰測測的笑聲。
見此情形,葉凡隨手一揮,藍白色的電弧將椅子靠背的一角削落。
冷冽的目光,從那四名乘客的臉上一一掃過。
四名乘客身子一顫,默默的收回目光,坐回原位。
見那四人被葉凡震懾住,女孩興奮道:“凡哥!你太霸氣了!把這幫家伙統(tǒng)統(tǒng)滅了!”
對于女孩的提議,葉凡只是搖了搖頭,坐到那女孩的身旁。
“情況不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存體力,避免不必要的損耗。”
說完,葉凡開始閉目凝神,調(diào)理內(nèi)息。
“噢,好吧。”
爆炸頭女孩癟了癟嘴,對于葉凡的話,她只能乖乖聽從。
身處這樣詭異的環(huán)境,那個短發(fā)青年不敢掉以輕心,時刻保持戒備。
時間一長,青年的額頭上逐漸沁出冷汗,手腳發(fā)顫,并且變得越發(fā)冰冷,仿佛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一般。
葉凡微抬眼簾,淡淡道:“范羽,放松點。”
“呃,是。”
公交車徐徐向前,車內(nèi)看似安靜,實則是暗潮洶涌,殺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