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徐鵬程揚起手險些一巴掌拍過去,但終究是沒舍得下手,心里卻是氣得吐血。
辛辛苦苦把江塵請來,沒想到女兒不但不領(lǐng)情,還對江塵如此無禮,這要是把江塵氣走了,女兒的病可怎么辦啊。
一想到這兒,又趕緊向江塵陪著笑臉:“江塵你千萬別往心里去,該怎么治就怎么治,我……”
“爸!你怎么還相信這個騙子!”
徐子琪一把將他攔了下來,滔滔不絕道:“我雖然不懂醫(yī)術(shù),但是《扁鵲見蔡桓公》總還學過!”
“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望是排在首位,而切,也就是診脈是排在最后的,當醫(yī)術(shù)達到很高的境界時,只需要看一看患者的氣色,也能大概推斷出患者的病情!”
“只有不入流的庸醫(yī),給人看病才需要診脈!”
說著轉(zhuǎn)向江塵譏諷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江‘神醫(yī)’就是診脈才知道可菲其實沒有生病的吧?”
徐鵬程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連他都覺得這些話好像沒什么問題,要治好女兒的病,還真得醫(yī)術(shù)高超之人才行。
而謝可菲則是目瞪口呆的望著徐子琪,實在沒想到平時文靜的閨蜜,到了關(guān)鍵時刻居然有如此強悍的戰(zhàn)斗力。
江塵卻是看著徐子琪默然不語。
“啞巴了?說不出話了?”
徐子琪嬌哼道:“就這點本事還想來騙我家的錢?趁早滾蛋吧,我們這兒不歡迎你!”
徐鵬程在一旁剛想緩和一下氣氛,畢竟江塵是他請來,就算江塵治不了,也沒必要鬧得跟仇人似的。
只是還沒等他說話,江塵卻是眉頭微皺忽然開口。
“替可菲診脈,只是想讓她覺得更踏實一點,你以為不診脈,我就看不出來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心痛越來越頻繁?”
“嗯?”
徐子琪頓時一怔,而徐鵬程也是微微一滯,謝可菲的大眼睛卻是亮了幾分。
“哼。”
徐子琪看了一眼徐鵬程,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肯定是我爸告訴你的!”
“沒有!”
徐鵬程連忙搖頭,心中對江塵也是越發(fā)佩服,“以前我請他來的時候,從未提起過你的病情,所以他對你根本一無所知。”
“誰信??!反正我才不信。”
徐子琪硬著頭皮說道,雖然感覺老爸應(yīng)該不至于跟一個外人合起伙來騙自己,可她剛剛才說江塵沒那種本事,這要是承認被說中了,不是很沒面子?
“好。”
江塵也不辯解,轉(zhuǎn)而說道:“那我們就來說說你父親可能不知道的事。”
“我不知道的?”
徐鵬程一臉茫然,自己的女兒身體不適怎么可能不告訴自己呢?
“裝,繼續(xù)往下裝!”
徐子琪一副等著揭穿江塵真面目的神情,絲毫沒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
江塵仔細看著眼前這個絕色少女,心中一陣顫抖,連說話都有些發(fā)顫:“你現(xiàn)在每個月要來兩次大姨媽,但是去醫(yī)院卻查不出原因。”
“什么?”
徐子琪瞬間呆滯,謝可菲眼睛瞪得更大,脫口道:“這你都知道!”
“還有這種事兒?”
徐鵬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么從來沒聽她說起過。”
話音一落才反應(yīng)過來,女兒終究是女兒,而他自己卻是一個男的,多少有些不太方便。
徐子琪心中一陣翻江倒海,如果說江塵開始所說心痛的毛病,有可能是老爸告訴江塵的,但大姨媽的事兒,只有她和閨蜜知道。
可江塵在今天之前并不認識閨蜜,更沒有機會從閨蜜那里得到這個消息。
江塵能知道這些,就只有一個解釋。
他的醫(yī)術(shù)遠不是一般人可比。
“你還能看出什么?”
冷靜下來的徐子琪又問了一句,心中已然有些動搖,到底要不要給江塵一個機會,同時也給自己一個可能活下去的機會?
江塵又仔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道:“你每月出現(xiàn)兩次大姨媽的情況,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三個月。”
徐子琪身形微顫,并沒有出言反駁,整個客廳一片安靜,江塵也是繼續(xù)說了起來。
“每個月第一次并無異樣,但第二次,血液會增多,并伴有黑色血塊。”
“由于氣血虧損,你可能自己買了一些補氣血的藥,但這些藥并不對癥,從而導致頭疼、胸悶并容易疲倦。”
“同時夜不能寐,食之無味,四肢冰冷……”
“別說了!”
徐子琪猛然出口,看上去竟是有種絕望的意味,醫(yī)院給出的結(jié)果是活不過二十歲,她才十八歲,很多美好的事物都沒經(jīng)歷過,她不想死。
徐鵬程心有不忍,想要安慰卻是不知從何說起,于是將目光投向江塵,滿臉希望道:“江塵,你應(yīng)該能治好吧?”
江塵下意識想搖頭,卻是忽然發(fā)現(xiàn)側(cè)對著自己的徐子琪,耳朵隱隱豎了起來。
“能。”
江塵輕輕點頭,嘴角隨之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這種病雖然別人治不了,不過對我來說,也只是稍微麻煩一點而已。”
“太好了!”
徐鵬程臉上頓時洋溢著笑容,而徐子琪緊繃的身體,也是隨之悄然放松。
“江塵,那你快開藥吧。”
徐鵬程有些迫不及待地道,早一天治好女兒的病,他才能早一點放心。
“沒問題。”
江塵微一點頭,忽然說道:“不過你女兒的病很復雜,需要服很長時間的藥,在這期間我需要住下來隨時觀察她的病情變化。”
“什么?!”
徐子琪嘴角一陣抽搐,轉(zhuǎn)頭打量著一身地攤貨,穿著跟民工進城似的江塵:“你還要住下來?!”
就算她想治好自己的病,可也不愿意天天看著這么一個鄉(xiāng)巴佬在面前晃悠,在她的印象中,像這種人幾乎都不愛干凈。
何況平時徐鵬程忙于工作,家里就只有她和閨蜜在,平空多出這么一個男的,想想都覺得很別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江塵聳了聳肩:“只有這樣,我才能隨時根據(jù)你的病情變化調(diào)整用藥,你的病也能盡快康復。”
“琪琪,你就聽江塵的話吧,他這也是為你好啊。”徐鵬程覺得很有道理,也勸著徐子琪。
徐子琪想了想,退步道:“那就讓他住在別墅門口的保衛(wèi)室,平時沒有我和可菲的同意,絕對不能踏進別墅半步!”
“這……”
徐鵬程覺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江塵卻是立即點頭道:“可以。”
“就這么定了,我先回房間了。”
徐子琪說完,拽著滿臉花癡模樣的謝可菲上了樓。
直到傳來關(guān)門聲,江塵臉上的笑意隨之變得凝重起來,看向徐鵬程輕聲問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她的病情?”
“?。?rdquo;
徐鵬程愣了愣,從江塵的神情和話語,他明顯感覺有些不對勁,只得苦笑道:“我一開口,你就讓我找別的名醫(yī),哪兒機會說她的病情啊?有什么問題么?”
“沒什么。”
江塵搖了搖頭,事實上,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病,有些事他不想告訴徐鵬程,免得讓徐子琪察覺到一些問題影響病情,于是不動聲色道:“如果早點知道的話,我肯定會馬上趕過來,治療起來會更快一點。”
“呵呵,現(xiàn)在治療也還不晚,只要能治好就行。”
徐鵬程笑了笑,對江塵的話絲毫沒有懷疑,轉(zhuǎn)頭對福伯吩咐道:“福伯,你先幫忙整理一下江塵的房間吧,那里已經(jīng)好久都沒住人了。”
“是。”
福伯應(yīng)聲而去,轉(zhuǎn)眼消失在客廳之中。
“呵呵。”
徐鵬程笑瞇瞇地看著江塵:“江塵啊,既然你都在這兒住下了,不如再幫我一個忙怎么樣?”
“什么事?”江塵隨口問道。
“我知道你除了醫(yī)術(shù)精湛之外,身手也很了得。”
說到這兒,徐鵬程身子往前挪了挪,很是鄭重道:“最近我在生意場上得罪了人,恐怕會對琪琪不利,除了在別墅之外,想請你貼身保護琪琪上下學,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