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碧云的幫忙,我剛好可以超度手中的那個鬼嬰。我將那雕像拿出來,沈碧云只是看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鬼娃娃的不對之處。“你從哪里弄來的?”我把輕舞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東子插嘴道:“大嫂,能不能幫我個忙?”
我知道東子問的是姻緣的事情,沈碧云倒也干脆,直接拿出鴛鴦譜來查了一下,搖搖頭說:“你跟她在一起很難!”
“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知道我們兩個人有沒有緣分?”
沈碧云說:“緣分是有的,但是你堅持走這條路,你可能要操勞一輩子。”
東子沉默片刻,問道:“那比你們兩個人還困難嗎?”
沈碧云搖搖頭說:“我們不一樣!”她指著我說:“他可以積累陰德,以后會越來越順,你卻不行。”
“為什么?”東子聽了有點失望的問道:“難道我就不能積累陰德嘛?”
“除非你跟著他修行。”
東子有點茫然,問道:“難道我現(xiàn)在不是跟著小先生修行?”
“不是!”沈碧云回答的很干脆,說:“你只是跟著他,并沒有修行,凡人想要改編自的運氣,要先持戒律,破掉心魔,然后才能慢慢的積累陰德。持戒律非常辛苦,而且對方可能不會等你那么長時間。”
東子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你告訴我,我跟輕舞到底有沒有姻緣?”
沈碧云嘆了口氣,平時沒發(fā)現(xiàn)東子是這么固執(zhí)的人,我有點不忍心,幫他求情說:“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別打岔!”沈碧云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下兩個人的名字,然后又在上滿畫了一道直線,直線又畫了八條短線,將那直線分成了九塊。沈碧云指著那九段線說:“這是你跟她的姻緣線,要過九道關(guān),第一關(guān)你過了,是因為有人幫你。以后一關(guān)比一關(guān)難,到最后一關(guān)過不起你就前功盡棄了。”
東子認真的點點頭說:“只要有有姻緣,再難我也愿意走下去。”
東子下了決心,我也不好再繼續(xù)勸他,把那個雕像拿出來,繼續(xù)說:“你幫我布置一個顛倒陰陽陣法。”
“我就知道你們兩人一個德行。”沈碧云白了我一眼說:“一天到晚不干點正事。”
我不跟沈碧云爭論,讓東子先把衣服脫下來,東子有點害羞的問道:“全脫啊?”
“廢話!”
“那多難為情?”一邊扭扭捏捏一邊說:“我還沒在女人面前過脫衣服呢!”他雖然這么說,但是脫得倒也迅速,往上一拽往下一拖,外套和褲子就拽的干干凈凈。“褲衩不用脫!”我在東子的后背用朱砂調(diào)著雞血畫了一個八卦圖,然后將道符寫在他的身上守住肉身。
我對東子交代說:“你跟輕舞的第一關(guān)能不能過去,全看這一下了,我一會兒幫你靈魂出竅,然后用法術(shù)把那個鬼童送到輕舞的閨蜜那里,到時候你把她偷走的運氣給搶回來。不過你千萬不能停留時間太長,如果天亮了你就會不來了。”
“知道了!”東子有點興奮,對于這種新鮮的事情,他一向是樂于嘗試。
他躺在地上,我在他的頭頂和腳底各擺了一盞油燈,囑咐他說:“這兩盞燈是你的引魂燈,回來的時候跟著燈光走,不管誰叫你你都不許回頭!”
我布置好這邊,沈碧云那邊也布置好了,她把那個雕像放到蓮臺上,在后面擺了一個金色的佛祖像。這佛祖的神像手掌剛好對著那雕像的后腦,顯然東子這邊一結(jié)束,就打算直接帶走這鬼童。
“要不要這么過分?”我對沈碧云開玩笑說:“都說佛門慈悲,你這是連給對方超度的機會都不留。”
“滅魔即是佛!”沈碧云毫不客氣的說:“你要是啰嗦,連你一起滅了。”
我把定魂符貼在東子的腦門上,然后用勾魂訣將他的魂魄勾出來,東子的魂猛地從身體里被拉了出來。他有點疑惑的看了看周圍,問道:“先生,我這是靈魂出竅了?”
“我擦,你怎么能說話?”我被東子嚇了一跳,正常情況下,人在這種狀態(tài)下的靈魂出竅是不完全的,也就是留下一魂一魄在體內(nèi),人只能憑借本能行事??墒菛|子能夠說話,這說明他整個人的三魂七魄都出竅了,可是他體內(nèi)分明還有一魂一魄。
我頓時想到一個極其罕見的情況,這個家伙是個裂魂人!裂魂人聽上去有點恐怖,但是實際上卻是一種天賦。因為多了一個魂魄,所以靈魂狀態(tài)下能夠做的事情比一般的普通人要多得多,而睡覺的時候,這種人的一魂一魄還能夠自己出去溜達。
如果修道之人中出了這么一個人,那么他就是修道的天才,只可惜東子并沒有修道的緣分,不然的話替師父收個徒弟倒也是一件好事。沈碧云見了也覺得有些可惜,不過我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沒時間感嘆東子的天賦,她將把一張白紙將佛像擋住,然后拿掉那雕像腦門上的道符,那個小女孩兒頓時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她有些慌亂的看著周圍,但是這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這個小女孩雖然只是個鬼嬰,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鬼首,她這么做只是裝作無害,探查周圍的情況而已。
我跟沈碧云此刻都用鍋底灰抹在額頭,所以這個鬼嬰此刻是看不見我們的。她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任何危險,這才膽子大了起來。東子的靈魂就在她的背后,但是她仿佛不知道一樣,回頭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后才問:“大哥哥,你是誰呀?”
“我是你的朋友,哥哥帶你吃糖好不好?”東子大概是忘記我之前對他的囑托,我本來是打算讓他跟那個小女孩走,這貨居然還要拐帶對方,幸虧對方此刻并不打算傷害他,不然東子不夠人家一口咬的。
那女童指著旁邊躺在地上的東子的身體說:“大哥哥,你看你已經(jīng)死了,我?guī)闳ヒ粋€好地方好不好?”
“我已經(jīng)死了?”東子的雙眼看事迷離起來,我暗道一聲糟糕,希望東子身上的八卦圖夠強大,能夠抵御這個鬼娃娃的誘惑。我看得清楚,東子后背上的八卦陣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輝,東子的皮膚仿佛下面有什么東西在活動,此起彼伏卻完全將對方的誘惑抵擋下來。
我禁不住松了一口氣,那個鬼娃娃見誘惑不管用,立刻換了一個辦法,蹲在地上對東子說:“大哥哥,我腳好疼,你能不能被我去看醫(yī)生?”
她此時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非??蓱z,東子看了之后一時心軟居然點頭答應了。他答應的那一瞬間,那個小女孩立刻跳到了東子的后背上,然后指引著方向讓東子的魂往外走去。
“趕緊用朱砂!”沈碧云提醒我,我抓過躺在地上的東子左手的手腕,用朱砂筆在上面畫了一個標記,然后跟著它走了出去。那鬼童移動的速度非???,我在后面根本就跟不上,不過還好我在東子的手腕上留下了標記,他走的時候,身后留下了一連串的余暉。
走了大概有幾公里的距離,我沒想到居然跟著東子來到了孤兒院的外面,在孤兒院的對面的小區(qū)最后一排樓房,東子直接鉆了進去。我要找的就是這個地方,只可惜我此時不能跟著東子進去,只好在地上擺了一個小小的法壇,在上面留下他的生辰八字,然后用火點著。這個方法是茅山常用的替身法術(shù),既可以用他控制別人,也可以監(jiān)視對方。
之間東子進去之后,慢慢恢復了神智,他在里面東逛西逛,然后突然停了下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從位置上看,那里應該是房間的衛(wèi)生間所在,他在那里停留了那么長時間,不用說我也知道他打算干什么事情,我是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家伙。
過了一會兒,從對方的屋子里傳來一陣尖叫聲,然后就是打破東西的各種聲音。晚上夜深人靜,聲音穿的極其深廣。顯然是里面的女孩被嚇得不輕。
東子又在屋子里轉(zhuǎn)悠了一會兒,然后猛然就消失不見了。我暗道一聲不好,這家伙顯然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住了。那個代替他的小人此時一動不動,我打算試探一下,卻沒想到那個替身居然自己燃燒起來。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在等待了,直接跑到小區(qū)里面敲門。不一會門就打開了,一個青春漂亮的女孩子圍著浴巾站在門口看著我。
我問道:“你是輕舞的朋友?”
對方顯然沒想到我居然會認識輕舞,輕輕地點了點頭說:“你是……”
“不請我進去嘛?”我一邊跟她說,一邊注意著里面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絲毫沒有東子的蹤跡。
這個女孩遲疑了一會兒,最后拒絕說:“我屋子里還有別人,不太方便,你明天再來吧。”我知道她這是害怕我對她有什么不好的企圖,但是我也知道她內(nèi)心有鬼,指著她身后說:“我是為你身后的這個東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