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快看她的肚子,漲得像個西瓜。我用手一指小女孩的肚皮大聲嚷嚷。
“你個瓜娃,是不是眼花了,肚子沒啥問題啊?”師傅見我用手指著小女孩的肚皮,趕緊運(yùn)足功力盯著去看,可看了好大一會也沒看出有啥異常。
“十三,你是不是嚇傻了,妹妹她的肚子平平的,哪里漲得像個西瓜?”見小女孩安靜了下來,小胖膽子又肥了,竟然伸手去摸小女孩的肚皮。
小女孩哪里經(jīng)受得住,一邊咯咯笑著一邊喊著癢。
“哥哥,你干啥撓我肚皮?好癢,再撓我要告訴爸媽啦!咯咯……”小女孩竟然恢復(fù)了正常,嘟著小嘴唇?jīng)_著小胖撒嬌。
“嗚嗚嗚,疼,疼死我了!你們怎么又把我綁起來了,哥哥我疼!”小女孩看到自己被綁在床上,立刻又哭了。
小女孩長得超級漂亮,頭發(fā)長長的黑中透亮,小臉粉嘟嘟的,特別是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眸流轉(zhuǎn)之間仿佛一泓秋水。我只看了小女孩一眼,心就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臉竟然還有些發(fā)燒。
“狗日的,這可出了邪了?”漂亮的小女孩我不是沒見過,小麗就長得很好看,但我也從來沒有過這種丑態(tài)。難道這小女孩是被狐貍精附了身?我嚇得一激靈,低下頭,不敢再看這個古怪的小女孩。
小胖一見妹妹清醒了,連忙央求他爹把妹妹綁在床上的繩子解開。都說閨女是爹的小棉襖,藍(lán)飛翔自然不愿意見自己寶貝閨女受苦,趕緊上前就要去解小女孩身上的繩子。
就在這一剎那,我忍不住瞄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眼角竟然帶著一絲笑意,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兇殘。
不能放!這里邊有古怪!
我大叫一聲,攔住了藍(lán)飛翔。
藍(lán)飛翔楞了一下,見是我這個毛頭小屁孩,忍不住一皺眉,但出于對師傅的尊重,他還是停了下來。
“這位小哥哥好壞喲,一點(diǎn)也不知道心疼妹妹!”小女孩的眼角露出一絲兇狠盯著我,但說話卻帶著哭腔,看上去無比的可憐。
我有口說不清。為啥只有我能看出來這個小女孩的古怪?她的肚皮圓溜溜的鼓起多高,這么顯眼難道沒有人看見?師傅還用他寶貝一般的葉子擦了眼鏡,可為啥就是看不見呢?難道我真的看花眼了?
我揉揉眼睛,心里默念:“嘰嘰出來!”
自從嘰嘰吞食那三個厲鬼的鬼魂后,就有點(diǎn)異常。等到第二天師傅畫符的時候,嘰嘰雖然還偶爾取笑師傅,但卻沒有往日活躍。
晚上回去,我照了照鏡子,發(fā)現(xiàn)我的眼睛已經(jīng)差不多恢復(fù)到平常狀態(tài)了。只有湊到眼上仔細(xì)看,才能隱約看到我的眼珠子里有兩個紅色的小雞崽。只不過這小雞崽仿佛生病一般,耷拉著腦袋,翅膀抱著腦袋一動不動。
“日了狗了,該不會嘰嘰得了雞瘟吧?”我好不容易弄了個寶貝,雖然現(xiàn)在沒啥能力,但如果能成長起來,按照嘰嘰說的,那可是牛逼得不能行,咋還不到二天嘰嘰就要掛了呢?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嘰嘰少氣無力的罵了起來:“敢咒老子,你才得雞瘟了呢,你全家都得雞瘟。別打擾老子睡覺,嗝……”嘰嘰打了個飽嗝又繼續(xù)睡了。不管我怎么喊它,甚至罵它小雞崽,它都不理我一聲。
在這緊要的關(guān)頭,只有喚醒嘰嘰,我才能看得更清楚。因?yàn)槲抑牢疫@雙眼睛太牛逼了,不像師傅那樣,開個陰陽眼還得用破葉子擦了半天,我隨時隨地都能看到不干凈的東西。
如果再喚醒嘰嘰,我這雙眼睛可比陰陽眼牛多了。可不管我怎樣念叨嘰嘰,嘰嘰就是沒應(yīng)答。這下我可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了。
我看臟東西的本事師傅還是知道的。想當(dāng)初,我什么都不用輔助就能看到小麗,而他卻需要借助牛眼淚才能看到。師傅見我此刻一反常態(tài)阻止藍(lán)天翔去解開繩子,也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于是也阻攔藍(lán)天翔解開繩子。
小女孩見我壞了她的好事,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笨蛋,傻瓜,快來解開我的繩子,放開我,讓我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你們給撕碎!哈哈!”
除了我外,其他人都嚇得一哆嗦。藍(lán)天翔看我的眼神有了變化,再也不敢以對待小屁孩的態(tài)度來對待我了。他恭恭敬敬的朝著我一作揖:“剛才多虧了這位小道長了!”
“別叫我道長,我不是道士!”我瞪了藍(lán)天翔一眼,隨后就氣呼呼的出去了。
師傅自然知道我最煩人家叫我道士。他捋著胡子嘿嘿的笑:“狗日的,跟著老子你就是不想當(dāng)?shù)朗恳彩堑朗浚?rdquo;
我聽了一皺眉,有一種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的感覺。
師傅沒看出什么古怪。我只看出來小女孩的肚皮一會鼓得像個皮球,一會又塌了下來恢復(fù)了正常。至于所說的臟東西,我也是沒看出來。
難道真沒有什么臟東西附了小女孩的身子?師傅急的直撓頭。
師傅在前邊一邊撓頭一邊出了房間,我在師傅屁股后邊跟著。藍(lán)天翔夫婦和小胖也趕緊出了房間,生怕有臟東西再把他們給禍害了。
“大師,這到底該咋辦?”藍(lán)天翔急的揪頭發(fā)。
“別急,咱們在房間里四處走走!”師傅沉思了一會,捋著胡子道。
先去小胖的房間,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沒有異常。接下來是藍(lán)飛翔夫婦的房間,也是沒異常。到最后我們重點(diǎn)去查看了廁所。
廁所本是污穢之地,空氣不通,風(fēng)水不暢,所以是最有可能有臟東西的。
師傅讓藍(lán)天翔夫婦和小胖留在外邊,只帶我一人進(jìn)了廁所。
師傅小心得很,怕出現(xiàn)什么危險,先在廁所的門上貼了兩張符,又在他自己身上和我身上各拍了一張符,這才放心大膽的進(jìn)了衛(wèi)生間。
仔仔細(xì)細(xì)查了遍,還是沒有。師傅甚至揭開馬桶蓋,趴馬桶上,勾著頭往里邊看。用師傅的話說,這個地方更容易藏臟東西。依然是沒有!
我和師傅活像泄了氣的皮球,大眼瞪著小眼誰都不說話。
“媽,我餓了!”正在這個時候,小胖嘟囔了一聲。
我眼前一亮,還有個地方?jīng)]看,廚房!
廚房?師傅搖搖頭。
廚房這個地方是最不容易招鬼的地方。因?yàn)閺N房是平日做飯的地方,有刀具不說,再加上偶爾殺個雞、切個肉、剁個排骨啥的,會有一種天然的殺氣。雖然這種氣息很淡,但臟東西卻會覺得不舒服,所以一般都不愛往廚房藏。
“走,去看看吧!”我有點(diǎn)累了,打著哈欠流著淚。沒有辦法,師傅也只得同意。
由于師傅開陰陽眼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所以他一來到廚房就問我:“十三,看到啥不干凈的東西了嗎?”
我仔細(xì)的看了一遍,搖搖頭,也沒有。
這活兒不好干啊,看來咱們道行不夠啊,這生意老子不接了,明天就回家。師傅無比的焦躁。我知道師傅是想掙這筆大錢,眼看著事辦不成,自然有點(diǎn)惱火。
也只能這樣了。我嘆了口氣,剛想跟師傅離開廚房。突然,我眼睛掃到了廚房門后的墻角旮旯放著的一根白蘿卜。只不過這白蘿卜很奇怪,外邊的皮白中透綠,又細(xì)又長,而且還是一節(jié)一節(jié)的。
“等等,師傅!”
“你發(fā)現(xiàn)臟東西了?”師傅一哆嗦,連忙先給自己拍上了一張符,這才敢靠近我。
“這白蘿卜好奇怪啊!”我用手一指。
“狗日的,你個瓜娃子,這哪里是白蘿卜?這明明就是竹筍!”師傅虛驚一場,嚇得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然后一巴掌扇在我腦瓜上。
“竹筍?不對,這里邊有古怪,我能感覺到這上邊沾有臟東西的氣息!”雖然這種臟東西的氣息很淡,但我卻能感覺到。
“哦?你確定?”師傅來了興趣。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師傅連忙招呼藍(lán)天翔夫婦過來,問這竹筍從哪里買的?
藍(lán)天翔夫婦搖搖頭,說是小胖帶著他妹妹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挖的。
師傅趕緊把小胖喊來問。小胖先是支支吾吾不敢吭聲,后來架不住藍(lán)天翔瞪著眼揚(yáng)著巴掌要揍他,他才說了實(shí)話。
一周前,小胖在家呆著無聊,就帶著妹妹溜出城玩。據(jù)人說在離城三里多地的地方有一大片野竹林,里邊有好多竹子。
小胖尋思著挖根竹子做魚竿好去水庫釣魚。到了地方,果然是一大片野竹林。小胖大喜,正準(zhǔn)備帶著妹妹刨竹子的時候,忽然遇到了一個挎著竹籃的老奶奶。
這個老奶奶很奇怪,穿著一身鮮艷的紅衣,頭發(fā)很長,白花花的,走起路來輕飄飄的,聽不見腳下有聲音。她籃子里放了很多這樣的白蘿卜。
小胖好奇問籃子里放的是啥東西?
老奶奶告訴他這是竹筍,配著肉炒好吃得很。小胖天生愛吃,聽老奶奶這么一講,就忍不住的流口水。
于是小胖就問在哪里可以挖到竹筍。老奶奶直接把他和妹妹帶到了竹林深處。里邊又好多竹筍,可由于小胖和妹妹年齡太小,只能一人挖了一棵抱著回家了。
“這是誰挖的竹筍?”師傅拿著廚房的這顆竹筍問小胖。
“我挖的!”
“另外一棵竹筍呢?”
“妹妹挖的竹筍回家當(dāng)天就讓媽媽配著肉給炒吃了!”小胖仿佛作了錯事一樣,低著腦袋拈著衣角。
“小胖,你咋肯定吃的一定是你妹妹挖的那棵竹筍呢?”師傅又問。
妹妹挖的竹筍特別的好看,中間有一條像血一樣的紅線。
你妹妹挖的竹筍不干凈!這片竹林有古怪!看來明天咱們得去一趟這個地方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