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現(xiàn)我更適合做一頭豬,而不是一個替身,因為我太多嘴了。
說完以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里屋對我來說是個禁忌,是不能提的??墒俏覅s把自己并不完全確定的事情說了出來。
為什么會這樣?是因為林妮對我笑了笑,還是因為那些關(guān)心的話?
我是有多么缺少關(guān)愛啊,人家隨便的一笑一語,就讓我把這個病房里最神秘的事情脫口而出了。
林妮轉(zhuǎn)頭看著我,臉上慢慢嚴(yán)肅起來,眼睛里的光慢慢變冷變陰,“你說什么?”
呃,我說什么了?我迅速在腦子里轉(zhuǎn)了個圈兒,好吧,有辦法了。
“林小姐,這個屋子里鬧鬼,晚上經(jīng)常有女鬼出來散步,有時還跟我聊天,說些奇怪的話,你不要一個人進去,我怕會有鬼在里面。”
好吧,要想掩飾一個真話,就需要無數(shù)的鬼話來填。
“女鬼?”林妮的臉一下放松下來,“哪里會有鬼呢?竟然還是女鬼,還會散步聊天?你是不是做夢了?”
“不是的,肯定是真的,她還跟我說過話呢。”我裝作很正常的樣子,瞪著兩眼,很認(rèn)真的告訴她。
林妮嘻嘻一笑,頓時如春風(fēng)化雨,整個人瞬間由寒冰變成了春水,“你多休息一下吧,可能是車禍時腦子受到了震蕩,你啊,多睡兩覺,好好養(yǎng)養(yǎng)腦子,要不然真的就成了傻子了。”
她笑著轉(zhuǎn)身進了里屋,我卻躲在被窩里一動也不敢動。
這個女人不簡單,剛才的一瞬間,我有一種被某種動物盯住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在小時候有過一次,那次上山去砍柴,我遇到了一只大山貓子,可能是我走近了她的巢穴,她就這樣盯著我,仿佛隨時都會撲過來把我給撕碎。
那天要不是我知機的早,迅速后退離開了她的范圍,我能不能活到現(xiàn)在絕對是未知數(shù)。
一個看似溫婉的女人,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這樣一種野獸般的殺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擁有的。
想想也是,一個能夠嫁給億萬富豪的女人,本來就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別的不說,光想想上午來的那一群小三兒,真的論起相貌來,真有幾個是不輸經(jīng)妮的。
換作普通的女人,在老公出了車禍以后,恐怕只會慌亂地?fù)尵?,哪里會想到還有別的事情。
可是人家,就能想到繼承、權(quán)利的問題,再加上趕巧碰上一個我,于是一個還算完美的李代桃僵的計劃就出來了。
不管里屋的秦子軒能不能醒過來,只要有我這個替身在,她就可以一直掌握著大成集團,什么時候把大成集團變成一個空殼,就是她脫身的時候了。
只是到了那個時候,我這個替身能不能脫身,那就要兩說了。
就算是這樣,也只能證明她是有頭腦的,智商情商雙雙超標(biāo)的精英分子。
可是剛才被她盯住時,那種只屬于野獸的殺機她是從何而來呢?
想到深處,就是恐懼,正所謂網(wǎng)上說的細(xì)思極恐。
我這個人有一樣好處,既然想不明白,那我就不去想了,省得心煩。
她說后面會有康復(fù)訓(xùn)練,可是她哪里知道,我這就是閑的,要是不找點兒來做,就算是我的心再大,也會閑出精神病的。
唐薇出現(xiàn)的時候,我還在搬著腿做運動,而且明顯有些咬牙堅持不住了。
她看了看,沖我點了點頭,“身殘志堅,好樣的,堅持住啊,早點鍛煉既有助于傷口愈合,又有助于骨頭生長,你這樣就很好,沒事兒的時候就練兩下。”
我想想林妮的話,再想想唐薇的話,很想把林妮的話告訴她,但是想了想還是閉住了嘴。
這種事情,就沒有什么原則性規(guī)定,本來就是見仁見智的事情,確實沒有必要分出個是非對錯來。
她穿得很清涼,T恤回?zé)嵫?,很有點青春少女的感覺,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里屋,“妮兒來了?”
我點點頭,有些害怕地看看她的手,生怕她一氣之下,再朝著我的兩條傷腿下手。
沒想到今天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沒有動手,只是默默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看著時間的房門發(fā)呆。
說實話,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堅定地認(rèn)為,在她和林妮之間,她才是真正的漢子,真正的主導(dǎo)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林妮如野獸般的一瞥,讓我心里充滿了恐懼,此時的唐薇在我看來,似乎也許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樣。
“沒用的,你這樣做是沒用的。”唐薇看著里屋,竟然喃喃地說出了一句完整而莫名其妙的話。
耳朵里一聽到這句話,我立即閉上了眼睛開始裝睡了,但是很快就知道這根本沒用。
對于一個想要揍你而且可以隨時揍你的女人來說,裝睡只是可以讓她更容易地揍你而已。
不過這次比起以前任何一次,都有些過分,唐薇竟然出手扇了我的耳光。
一耳光就把我從假睡中打醒了,她的手再次揮過來的時候,我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地抓住,沒打算松手。
我就算是再懦弱,也沒有懦弱到任一個女人隨意打我臉的地步。
唐薇顯然沒有想到,我竟然敢抓她的手腕,一揮另一只手,又沖著我的臉來了。
沒有猶豫,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把她那一只手腕也抓在手里,兩臂略一用力,好家伙這下子壞事了。
她的兩手分別被我抓在手里,被我用力一引,竟然直接來了嘴對嘴、懷對懷。
是的,這一下子把唐薇直接拉到了床上,而且上半身跟我來了個親密接觸。
可是并沒有想像中的旖旎感受,并沒有嘴對嘴互觸時的觸電感,也沒有大胸壓境時的綿軟、彈性啊,有的只有疼痛。
斷了七根肋骨的胸膛似乎不足以支持唐薇的大胸壓境,一陣悶痛告訴我,可憐的肋骨可能又受傷了。
最慘的是嘴,倒是不小心正碰到了一起,可是沒有人家小說、影視里那種輕輕一碰,然后兩個人都傻住了的浪漫。
有的只有最激烈而直接的碰撞,兩個人的牙齒和嘴唇進行了最原始的碰撞,頓時兩個人的嘴瞬間就痛麻了,血腥味兒立即填滿了整個口腔。
日了,怎么什么事情到了我這里,都要進行改版呢?
好好的一個美女入懷儀式,生生變成了美女殺人儀式,直接要了我半條小命去。
沒有等著她的兩條大長腿派上用場,我再次發(fā)力,兩手向外一使勁,走你!
唐薇借著這股勁兒,竟然穩(wěn)穩(wěn)地站到了床邊上,仍然一臉的不敢相信,只是小嘴兒也涌出了血漬,看上去倒像是一個美艷的吸血鬼,剛剛飽餐了一頓。
“你……”她伸手指向我,突然又捂住了嘴,看看手上的血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把她給推了出去,我的胸膛立即減輕了壓力,呃,剛才那一記泰山壓頂,痛雖痛,但是似乎真的是彈性很足啊。
我努力抓著床頭,拖著抓了石膏的傷腿半坐了起來,“你打我可以,請不要打臉!”
好吧,這就是我能發(fā)出的最強音了,是不是有些可悲,可是在這樣一個惡毒女人的控制下,我又一身是傷,根本無力反抗,不這樣又能怎么樣呢?
要是那個秦子軒死了,或許我還可以拿下把,稍微要挾一下,可是現(xiàn)在,我真的只是一個備胎而已,不這樣難道是想找死?
唐薇仍然在摸著自己的嘴,不敢相信地看著手上的血漬,呃,難道說真的跟書上說的,這一下子竟然是她的初吻嗎?
要是這樣的話,她是以身相許還是撥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