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病床前的這些男男女女,我一臉茫然,不是裝的,是真的不知所措。
這些臉,有一些是我在電視上見過的,有一些是在雜志報紙上常有,還有的則是網(wǎng)上花邊新聞的??汀?/p>
秦子軒這個鳥蛋也是厲害,怎么認識的人這么雜?
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發(fā)傻,這既是唐薇要求我做的,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好了,各位,秦先生剛剛醒過來,不能太勞累,大家看看都就放心了,請多給他一些時間恢復,謝謝。”
唐薇出面了,語氣雖然恭敬,卻冰冷,以醫(yī)生的身份,輕松把這些人全都趕走了。
我清楚地看到,那十多個人里有兩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邊走邊回頭,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東西很微妙,嗯,看樣子,這兩個應(yīng)該跟秦子軒有一腿的。
媽媽的,長成我這個熊樣子,竟然也能泡到這么漂亮的女人嗎?
呃,不對啊,人家姓秦的雖然跟我一樣,沒有長著一張潘安的臉,但是人家有錢???
操,一想到這個,我的眼前就閃現(xiàn)出那輛香檳色的賓利和肖麗親吻大禿頭的鏡頭,媽的,老子一定會讓你后悔的!
等到房門關(guān)上,我心里松了一口氣,大成集團看來真的很牛,這個秦子軒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什么我在公司時從來沒聽說過啊?
過了一會兒,唐薇陪著一個有些柔弱的女孩走了進來,站到我床前,臉冷冰冰的,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竟然跟讓我背黑禍的滅絕師太非常像。
“妮兒,你自己看,能看出什么毛病來嗎?”唐薇有些得意地把女孩摟在懷里,雙手輕輕地摩挲著她腰間露出來的一截雪膚。
那個圓臉女孩有些癡癡地看著我,突然伸出近乎透明的小手兒,輕輕地碰了碰我的臉頰,終于細細地撫了上來。
“子軒,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不是秦子軒,只不過是他的替身而已。”唐薇冰冷的聲音響起來,那小手兒嗖地一下縮了回去。
“妮兒,他只是替身,子軒在里面呢。”唐薇把林妮攏在懷里,“那個負心人,不值得你為他這樣傷心。”
林妮哭了,聲音不大,卻是那么幽怨。
唐薇轉(zhuǎn)過身,看了看我,“王強,今天表現(xiàn)不錯,以后就這樣,傻不愣登的就行了,反正這也相當于你本色出演。
這是第一次,以后會經(jīng)常有人來看你,要是你出了漏子,你明白等待你的是什么!”
看著擁著林妮走出房間的唐薇,我卻只能干瞪眼,就在昨天晚上,她擬好了幾份合同,然后直接拿著我的手指在合同上按了手印。
她給我翻看了合同內(nèi)容,一看我差點直接氣死。
我在大成集團麗水公司原來負責機房管理,會接觸到很多公司數(shù)據(jù),很多是屬于商業(yè)秘密。
這幾份合同的內(nèi)容竟然是我向一家境外公司,提供大成集團的商業(yè)秘密,他們負責幫我辦理出國,并給我若干美元。
這完全是無稽之談,但是上面列出的首批交付清單,卻讓我傻眼了,列在第一位的赫然正是滅絕師太誣陷我弄丟了的資料,她正是根據(jù)那個把我給開除了的。
王強,你要是敢不聽話,就洗干凈屁股到里面去變向日葵吧!
唐薇的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但是這幾天我起碼弄明白了一件事,這個秦子軒竟然是大成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林妮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真實的秦子軒現(xiàn)在生死未知,但是只要他活著一天,大成集團就是他的,如果他死了,那么大成集團將進行繼承。
根據(jù)他和林妮結(jié)婚時簽訂的婚前財產(chǎn)協(xié)議,他死以后,林妮只能得到高額的現(xiàn)金補償,卻沒有權(quán)力染指公司。
一旦他死了,公司將會被交給他的家族,因為他的啟動資金是家族提供的,這是家族協(xié)議明確約定的。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當初的一百萬啟動資金,到現(xiàn)在會變成幾個億,更讓秦子軒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跟我一樣遭遇車禍,
所以,唐薇發(fā)現(xiàn)了我,讓我來假冒秦子軒,只要活著,公司就仍然在林妮的控制下。
以我分析,她們兩個應(yīng)該是利用這個時間差來做手腳,但是具體做什么怎么做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現(xiàn)在有一份按了手印的出賣商業(yè)秘密的假合同在唐薇手上,雖然那東西是假的,但是我相信,以她的作風,肯定會把事情變成的真的。
其實很簡單,以我的名義開個銀行戶頭,然后從境外隨便打進百八十萬,到時我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躺在病床上,仍然很痛,卻不再像最初時那樣感到無望。
唐薇雖然控制了我,卻也成功地激起了我活下的愿望。
滅絕師太,我倒要看看,當你看到傻不愣登的董事長站在你面前,跟你開除的窮吊絲一個模樣的時候,你會怎么樣?
要不要說我當時是微服私訪?媽的,要是那樣的話,我估計能當場嚇尿了她!
活著,才有希望!
從小到大,我一直在掙扎,到現(xiàn)在仍然在掙扎,不過以前是為了溫飽,這次卻是為了小命。
在內(nèi)心的深處,我絕對不懷疑,以唐薇的個性,要是我觸怒了她,她會隨時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好吧,出車禍的當天我巴不得馬上死掉,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想死了,活著才有希望。
空蕩蕩的病房里一個人也沒有,除了我方便的時候,只有到了換藥和查房的時候才會有人,平時都是這樣。
唐薇恨不得把我放在真空里,除了每周會安排秦子軒的親朋故舊來看看我,證明秦子軒還活著以外,其他時間都是如此。
林妮會經(jīng)常過來,不過她更多的是到里面去,我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里面住著的,應(yīng)該是真正的秦子軒,他現(xiàn)在才真正在生死邊緣徘徊。
每當林妮進到里屋的時候,唐薇的眼睛就會冒火,然后她就會過來拿我出氣。
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拍我受傷的腿,直到我嗷嗷叫起來,她才會舒一口氣。
剛開始時我不知道,忍了兩次,后來發(fā)現(xiàn)越忍她越狠,后來干脆她一拍我就叫,倒是少受了一些苦。
說實話,要是我能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唐薇按倒在地,捆住她的手腳,扒下她的褲子,露出白白嫩嫩的屁股來,拿巴掌狠狠地抽她一頓,這死妞太狠了!
每次從里屋出來,林妮都是淚流滿面,唐薇就會上去親她吻她,兩個人藤纏樹一樣地膩上一會兒,才會收拾好,人模狗樣地離開。
最讓我惱火的是,她們做這事兒的時候,仿佛我是不存在的一樣,一點兒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有幾次唐薇用力過猛,把林妮的小可愛都露了出來,要不是全身打著石膏,媽的我都想要跳起來強了她。
可是這樣飽眼福的機會還是比較少,更多的時候是我獨自昏睡,在陣痛中慢慢地恢復。
過了半個月以后,我的腿去掉了石膏,沒有了那一層束縛,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抬抬腿,似乎馬上就能下地行走了。
“躺著!最少還要兩個周,才能拄著拐下地,要不然骨頭長不正,是你一輩子的事情。”唐薇冷著臉罵道。
我心里一恨,媽的,我的腿骨要是長不正,那都要怪你拿我出氣給我拍的。
沒有石膏,腿肚子摸著松松軟軟的,很舒服,就是被包裹了這么些天,竟然有些臟兮兮的,似乎需要洗一下才好。
正準備按鈴讓護士進來幫個忙呢,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猛地踹開了。
我抬頭一看,一個個子挺高的青年人沖了進來,一身兒筆挺的西服,頭發(fā)像個朋克一樣中間高高梳起來,看上挺有派頭的,
“滾你媽的,我看我親哥哪來那么多臭毛?。壳刈榆?,你他媽的在哪兒呢?死了沒?沒死露個頭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