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風(fēng)狂暴的刮來,樹上的葉子也隨風(fēng)散落,灰塵卷起我迷住了眼,等一切都恢復(fù)正常,哪里還看得見青衣鬼。
我尷尬的動了動身,云瑾之摟得更緊,整個身體都快被揉進(jìn)他那冰涼的身體里。
動彈不得只能放棄掙扎,看見他時心里有情緒波動,只是……“你、我知道你恨我。”云瑾之猛地扣住我的頭,深深地吻住我地唇瓣,更瘋狂的舉動讓我窒息。
他惡狠狠地說:“想艸你。”
我忽然有些后悔答應(yīng)墨羽學(xué)道術(shù),惹得鬼夫不高興不說,學(xué)會了也下不去手對他。
云瑾之眼里一絲溫柔,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嘆氣道:“你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小道士。”我沉默,當(dāng)時也是氣急才如此。
“瑾之,我。”……
他把我摟在懷里,哄著我說:“睡吧。”
出來教室樓,我無意抬頭看了眼宿舍樓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了宿管阿姨站在那里,并且是站在新來的阿姨身旁,在坐著每天需要做的工作。
云瑾之皺眉說:“鬼上身。”
我急了,抓住他的手,“咋辦?我不想再看見死人了。”云瑾之捏了下我的手,眼神往那個方向瞄了一眼,“你幫不了她。”
“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云瑾之難得嚴(yán)肅起來,道:“辦法是有……只不過,麻煩些。”
我問他什么辦法,他盯著我看了片刻,才冷清地開口:“破陣。”我茫然的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個破陣法。
云瑾之耐著性子給我解釋,學(xué)校被布了一個冤魂索命陣。
人剛死后是離不開死亡現(xiàn)場的,聚集了怨氣修煉成鬼氣才可出那一畝三分地,只是,有厲鬼生前橫死慘死怨氣大,鬼吃鬼,很快地就會自由活動。
這個冤魂索命陣的目的就是把他們都聚集到一起,形成怨念極深的青鬼,青鬼一但形成后患無窮,而學(xué)校接二連三死人,可能就跟青鬼有關(guān)。
背后的那個人,是想練鬼,云瑾之告訴我,青鬼不是他最終的目的,具體怎樣他也琢磨不透。
到了晚上,準(zhǔn)備就緒,我心里沒來由得發(fā)慌,現(xiàn)在畫符,念咒都會了些,只是這破陣卻是個難活,一個不好,小命就沒了。
我斜睨了云瑾之好幾眼,想說的話就是吐不出來,給我悶得,胸口嘭嘭亂跳。
云瑾之一臉無奈,眉眼一動:“你要害怕,我們回家。”我終于鼓起勇氣,抬頭認(rèn)真地問他:“你、你會救我嗎?”
“會!”他難得認(rèn)真一次。
我笑了:“那我怕啥,有你在呢!”他嘴角扯笑,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我的額頭,“你啊……”
云瑾之已經(jīng)告訴我那個陣就在宿舍樓里,破壞后這些冤魂就會散去。到了晚上鬼夫的氣場太大,小鬼見了害怕,所以他不能跟我一塊進(jìn)宿舍了。
宿舍阿姨看見我來了,熱情地握住我的手,說:“孩子,阿姨包的餃子,你要不要吃點(diǎn)?”這個聲音……阿姨死了還有執(zhí)念。
我難過得看著她,喊:“阿姨,放下執(zhí)念吧,沒過頭七,你還有投胎的可能,不能被他們利用。”
她眼睛一抖,哆嗦著躲開我,緊張地說:“你胡說什么那!”
我看著她,實在不忍,但我不能讓她變成厲鬼,趁著她還沒被同化前,我說:“阿姨,我知道你是誰!”
她突然跌撞的向后倒去,嘴里詫異地喊著:“不不不,我沒死,我沒死!”
“你這孩子……你瞧不起我,我,我殺了你!”嗖地她快如閃電般像我撲過來,她本就身體敦實,這一撲我竟被她撞倒在地,后背磕地我來不及呲牙喊疼。
她已經(jīng)狠狠得掐住我的脖子,瞳孔睜大,一臉猙獰恐怖,獰笑:“我要?dú)⒘四悖?rdquo;我看著她忽然變了,心智不清,不再猶豫,哀傷道:“阿,姨,對不……起!”
一張早已準(zhǔn)備好的鎮(zhèn)魂符貼在她的胸口,怒喝:“出!”嗖得一下從阿姨的身體里彈出一個四肢分解,眼眶紫黑,肚子上有個黑洞的女人。
我身上一輕,這個阿姨已經(jīng)暈了過去,我給她扒拉旁邊,坐了起來,對著死去的宿管阿姨,做了個掐指咒,念:“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去!”
只看阿姨的魂體流了兩行淚水,對著我說了句謝謝,向著天空飄散飛去,頭七沒過魂送走,一切都來得及。
希望阿姨能投個好命。
云瑾之在我腦袋里夸贊我進(jìn)步了,不過他催促著我,讓我抓緊時間找到陣穴,過了子時,我不能留在這里。
具體為啥子時一過,無論成功與否我都要撤,他沒說那么多。
我拿著他給我的羅盤,按照他教的方法,不停的在宿舍樓道里來回走動,云瑾之說這東西有磁場,只要上面的指針動的快速,那里就是我要找的地方。
我急得汗水浸透我的全身,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東西動,到底管用不管用???我都在懷疑。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緊張得不行。
眼看著就要到十一點(diǎn)了,在有半個小時找不到我就得放棄,我有些不甘,忽然我手里羅盤上的指針狂亂地動個不停,啪得一聲摔了。
我嚇懵住了,這羅盤是假的吧?我急了,喊道:“云瑾之,羅盤碎了!”腦海里一道非常焦急地聲音,“快回來。”
他從來沒這么緊張過,我趕緊往宿舍樓外跑,可是,就在我看見云瑾之皺眉在外面等著我時,我們中間仿佛隔了一層蔽障,我出不去,他進(jìn)不來。
我闖了好幾次,就是出不去,我問他怎么回事,他也不應(yīng)我,但是我能看得出他此刻懊惱的情緒。
“嘿……”
我猛地回頭,問:“誰?”
我身后黑漆漆的,只能看見宿舍樓里的燈明明閃閃晃得我眼暈,啪啪啪燈碎了好幾個。我在扭頭看外面的情況,發(fā)現(xiàn)云瑾之受傷了,誰能傷了他,他的身體開始分裂變透明。
血汩汩從他身體里流出,看著異常恐怖!
我出不去,看見他這樣,我害怕,狂敲那個無形的蔽障,吼道:“云瑾之,你怎么了?”
“快跑。”云瑾之虛弱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接著我眼睜睜看著他從我眼前消失,這種消失讓我沒來由地慌亂起來。
他雖是鬼,我們這段時間的接觸,讓我有了對他的心靈相通,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他身體里流著我的血,還是我們一起修煉所導(dǎo)致,總之,即使他不在我身邊,我也能感覺到他存在的氣息。
然而,現(xiàn)在這股屬于他的氣息消失不見了。
我急出了眼淚,對著空曠曠的宿舍樓大喊大叫,讓他出來,不要裝神弄鬼,可是無論我怎么喊叫,哪里有半點(diǎn)回應(yīng)。
我瘋了般地在整個宿舍樓跑來跑去,找陣找鬼找人,我悲催得發(fā)現(xiàn),除了我,連一只螞蟻都沒有,更別說是人了。
就連我救的那個宿舍阿姨都不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懵逼,云瑾之咋樣了,也不清楚。
我就像似被拋棄的孩子一樣,被隔離在這里。
恍惚中想起孤兒院那些嘲笑的聲音,我無助得蹲在地上痛哭,原來我這么弱小,卻還想當(dāng)大神一樣去拯救蒼蒼,捉鬼。
睡夢中,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無力的站起身,向著那個聲音走去,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小可小地洞口,那個口只有食指粗大,那個聲音就是從這里傳來的。
我聽著有些熟悉,不太確定是誰,只是他叫的我好煩。
心生煩躁,捂住耳朵不想理會,可是許久這聲音還在我耳旁響個不停,我急了:“誰在喊我!”那個洞口可能聽得見我說話,更急得喊我名字。
忽然從洞口處,塞進(jìn)來一個東西,我下意識拿在手里,發(fā)現(xiàn)是一張符。
只不過這符我看不懂,和我平時畫的符不一樣,很奇怪的一張符,我激動道:“大師,不管你是誰,謝謝你。”
我把符端在手里,仔細(xì)研究符上的紋路,越看越迷糊,但這符肯定對我有用,只是我造詣一般,參透不了。
又送了一張符,這個符接過來,我發(fā)現(xiàn)……就是我平時學(xué)著畫的鎮(zhèn)魂符啊,燃尸符啊,很簡單的符,我身上有一大把。
就在我愣神工夫,手里這張符燃了起來,火苗快速地把符燒著化成灰燼。
等我在看第一張符,震驚地嘴巴張開,這張符、這張符是鬼畫符!
我在云瑾之給我的那本符祿上看到過這種符,只是……這符制作起來復(fù)雜,而且還需要用鬼魂才可以。
看了眼手中的鬼符,我咬牙,心想只能拼一把了,雖然學(xué)了個半吊子,云瑾之一直告訴我,要靠自己才能獲救。
我盤腿而坐,腰板挺立,手掐符決,用嘴含住鬼符,念:“教我殺鬼,與我神方,地獄使者,速來現(xiàn)身。急急如律令。”
“破!”
噗嗤一口鮮血噴出,嘴里的鬼符向著上方飄起,在空中旋轉(zhuǎn)起來,變大幾圈,猛地貼在頭頂?shù)恼戏?,我才發(fā)頭頂有個符陣。
鬼符貼上去后,周圍彌漫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我的腳底下汩汩冒出一層黑糊糊得血水,眼看著我就要被淹沒掉。
“嘭嘭”幾聲,上面的鬼符震碎,我的身體一個不穩(wěn)就被上面掉落的硬物砸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