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風太大我沒聽清……

洛銘就靜靜的看著邵子衿演戲。

邵子衿臉上依舊悲痛無比。

可能邵子衿的樣子太具有感染力,洛銘將手機放入口袋之后,就沒去看她,想了一想,覺得就這么冷置著也不是一回事,他淡淡道:“邵小姐,我會請別人來陪同你。”

邵子衿背靠著白色的墻壁,臉上死灰一片,語氣悲哀而且無奈:“我將來的先生,要去找他的小情人,我這個原配能怎么辦呢?”

洛銘和助理交代幾句,想到畢竟是校友,就給林澤均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陪同,而他則直接自己開車到機場。

定下機票,洛銘看著飛機舷窗之外濃云薄霧,還有下面略過平原山川,就免不到想到還在那邊歇息的安以瀾,眼神不由得愈發(fā)柔和了。

安以瀾身份特殊,尤其是在洛家,要是出去旅游,他也得為她準備好一切,以保萬無一失。她不是沒有抗拒過,小時候,管不住安以瀾的他和她一起作妖,偷偷摸摸的離開洛家的保護傘,還沒慶祝呢,就被天天盯著的仇家劫持……

她不是沒抱怨過一個人旅游有多無趣,身邊只有風景,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他給她挑的保鏢又是常年沉默不語的。

也不是沒有想過拉著他一起去旅游,安以瀾就靠此練就一身撒嬌的本事,可是那個時候真的事情多得很,銀行的事情沒日沒夜,洛家的官司壓根停不下,他分身乏術……如今他過去陪她,應該算個驚喜吧?

想到這里,洛銘低頭笑了聲,眼中愈發(fā)的溫柔。

從飛機上下來,已經深夜,洛銘仰頭看了眼高懸的明月,覺得要是深夜打擾實在是不好,安以瀾應該也累了。

笑了一聲,他決定自己找了個酒店先睡一覺。

第二天天剛剛蒙蒙亮,安以瀾就被電話吵醒。

安以瀾住在洱海邊的別墅里,大片的落地窗外,往外看去出去就是洱海,有漁民泛舟、撒網捕魚,叫不出名字的鳥兒撲朔著翅膀飛翔,天地之間,悠閑自然。

她昨天剛來,就羨慕的不得了。

哪像她啊,成天兩點一線或者三點一線,反正就是得要當心著自己的小命,可千萬別被洛家的仇家給劫持了。

還要被洛銘像是個大家長一樣的管束著。

“誰???”安以瀾半醒不醒,睡意朦朧的問了一聲。

“起來開門。”洛銘站在別墅外頭,唇邊笑意盈盈,銳利的眼睛也帶著幾分暖意。

“什么開不開門啊……”安以瀾扁著嘴,翻了個身,“我還沒睡爽呢……”

洛銘正準備說話,就聽見“嘟嘟嘟”的聲音,安以瀾真是好樣的??!敢掐他的電話!

算了,看看手機上不過六點半的字樣,洛銘走到早餐的小賣部,看了眼,安以瀾偏愛肉食,他挑了許多吃的。

其他倒是不怕,就怕安以瀾?zhàn)I著了。

昨天他已經將保護安以瀾安全的保鏢給撤了下去,他既然來了,就不需要保鏢了,安以瀾,由他護著。

還沒等到七點,手機上就來了個陌生號碼,他心中微微疑惑,就走到另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接聽。

“洛先生,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是要我怎么辦?”從電話里傳來邵子衿哭泣的聲音,也是格外有感染力,洛銘眉頭微微蹙著,就聽邵子衿繼續(xù)道,“你要我一個人去對著你的野蠻爺爺么……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你怎么忍心??!”

洛先生一言不發(fā),將貼在耳邊的手機放到眼前,果斷摁了掛斷。

安以瀾應該醒了,要吃早飯了。

再度走到安以瀾的別墅前,洛銘又打電話給安以瀾,這一回安以瀾是醒了。

“喂。”

“阿瀾,我在門外。”

“什么門外?”

“別墅門外。”

嗯?安以瀾不信,她從床上站起來,走到窗簾邊,拉開窗簾:“你……你不是在C市么?”

“想你啊,就來了。”洛銘輕笑這一聲,似乎有感應的抬頭看過去,就和窗戶里,剛拉開窗簾往外看的安以瀾對了一眼。

安以瀾頓時歡呼:“?。∧阏娴膩砝?!我來開門!”

她還穿著睡衣,頭發(fā)都沒有打理,就急匆匆的從二樓走下來,門打開,洛銘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小熊睡衣,頭發(fā)凌亂的安以瀾。

對于這樣的安以瀾,洛銘早就習以為常。

隨著安以瀾進去,洛銘將打寶的早餐放在桌上,一邊拆著包裝盒,一邊說道:“去刷牙洗臉,然后吃早飯,吃完早飯我有話要和你說。”

“哦,好噠!”

等到安以瀾坐上桌子,開始吃東西,席間看著洛銘不由得問:“你怎么來了?”

“我來,你不高興?”洛銘問著,眼睛微微瞇了瞇。

“高興啊。”安以瀾點著頭,搖頭晃腦,又忍不住的好奇,“你不是個大忙人么?怎么跑過來了?嫂子不合你眼緣?”

洛銘看著安以瀾,薄唇微微抿,耳根透紅:“阿瀾,我要娶你。”

洛銘把安以瀾當著親妹妹來疼愛寵愛,就算是天然生理上的因素,他都是忍的干干凈凈。他沒說過這么肉麻的話,自從懂事開始為工作為洛家,可以說是鞠躬緊隨居功至偉,上學的時候他也被女生告白過,可他向別人告白,是頭一次。

他想了無數種告白的場景,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如今想想都心在跳,還是……早說早完事吧。

煎熬與等待,都太讓人覺得難受。

邵子衿過來,和爺爺談笑風生,他腦子里全是安以瀾。

林澤均說娶安以瀾的時候,他心中也是狠狠一抽,知根知底的發(fā)小,對安以瀾如何,他悉數看在眼里……可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把很多青年俊才在腦子里過一遍,最后洛銘不要臉的覺得還是自己和安以瀾最般配。

“啊?”安以瀾嘴巴微張,看著洛銘像是個奇異的生物。

“啊什么?”洛銘有些惱羞成怒,他想了無數安以瀾的模樣,就是沒想到安以瀾會只有這么一個字。

安以瀾將嘴里的東西咽下去,道:“風太大我沒聽清,你剛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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