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間,鐘良身上散發(fā)出一股詭異的氣場,他的頭發(fā)無風(fēng)自動的豎立了起來,衣袍獵獵作響。
周圍的樹木,更是發(fā)出簌簌聲響,兩旁無數(shù)的樹木花草在抖動著,像是在迎接著什么。
頭頂戰(zhàn)盔,身著錦色輕甲,腰束金帶,足踏革靴。一襲黑色披風(fēng)在身后浮動,幽冥一般的顏色。
“鬼門開,生人避!”
虛空上方,黑色氣流如江浪覆濤,慢慢分開。一座巍峨雄偉的古城出現(xiàn),門上上書“幽門地府鬼門關(guān)”幾個燙金大字在虛浮著。
吱~~
沉厚清脆的摩擦聲拖動,城門緩緩打開,一陣陰風(fēng)凄慘卷席,仿佛萬千厲鬼咆哮聲也被拖了出來。
一條漆黑無比的青石道慢慢延伸,一直落在女鬼身前。
“你…你…你是鬼差?”女鬼恐懼萬分。
老鼠見了貓那種天生的畏懼。
“嗯。”鐘良輕輕點頭。
“你竟然是鬼差?!”女鬼徹底被顛覆認知了。
麻痹早說你是鬼差嘛,還怎么敢跟你拼,早逃了!
哪有小偷跟JC正面槍戰(zhàn)的?
“龔楠楠!亡者速應(yīng)鬼差之喚?。?rdquo;
一道鐵索從天而降把她捆住了,對方也沒想反抗。
縛鬼索之下,鬼魂一切力量都被禁錮住。
“你原本命挺好的,可惜死后作惡,怕是不能投個好胎了!下輩子多多積德行善吧。”鐘良輕輕搖頭,嘆了口氣。
“拘魂!”
鐘良一手探出,五指成爪,一道力量從白骨頭部落下,似有無形的力量從其中抓出來什么東西。
“?。?rdquo;女鬼發(fā)出一聲慘厲的叫聲。
若非感同身受,言語是無法描繪那種痛苦的,那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巨大痛苦。
只感覺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正拼命的朝自己靈魂拉扯著!
最殘忍的是自己還不能反抗,只能眼睜睜的任由它們擺布!
這是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自己靈魂正被慢慢抽揪出來。
“竟然有個魂釘?”鐘良感覺竟然有股神秘的力量有將快要離體的魂魄拉了回來,估計連女鬼也覺得大是奇怪,不知道這股力量來自哪里?
鐘良卻不會憐香惜玉,自然就加大了力度!
女鬼發(fā)出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厲凄叫,旁人聽著都一陣惻然。
鐘良有點想起自己也被兩頭扯著身子的感覺,酸爽。
“大人,你幫我轉(zhuǎn)告清泠吧!”
就在鐘良要把她送進鬼門關(guān)之時,女鬼突然出聲道。
“呃------”
鐘良回頭望了一眼頂樓那道身影,夜風(fēng)輕揚。“你說!”
“對不起!”女鬼泣聲泫然,聲聲如杜鵑啼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對我那么好,我卻要害她……”
“那又何必呢?”鐘良看著一步步走入鬼門關(guān)的那道身影,嘆氣一聲。
鐘良正往回走著,突然又聽到了一道聲音。“啊啊啊,你終于抓夠九九八十一個鬼魂了!鐘家那么多代人我就沒見過有你這么懶的。”
“誰?”鐘良左右四顧。
怪滲人的,無緣無故又見鬼了。
哦,在這里。
意識探入神宮中,鐘良終于發(fā)現(xiàn)了里面有一道身影。
所謂神宮,便是意識腦區(qū)。
所以那人,就在自己意識中。
鐘良快步往回趕,這可是個大事情啊,也沒空跟聶清泠解釋了。
這時候,天蒙蒙放亮了。
“你到底是誰?”
意念一動,鐘良進入了自己的識海中,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發(fā)現(xiàn)他的視野之內(nèi),多出一個女孩的身影。
青春嬌俏可愛的少女,容顏可謂俏麗之極,筆墨難以形容??伤砩系囊嘛棧瑓s也是開放到了極點。除了那三點被遮住以外,其余大片的雪白肌膚,都暴露在外,且她頭上有一對貓耳,臀部也有一條尾巴,來回掃蕩著,就好似貓與少女的結(jié)合。
貓女!
“喵~~主人你終于抓夠九九八十一鬼魂了,我總算出來了,你真是太懶了!”
這貓女一開口,鐘良全身神經(jīng)元都仿佛有輕微電流掃過,一股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打了個激靈。
“你到底是誰呀?怎么在我腦海了?”鐘良有些顫著聲道。
他這是在腦海之中,以意念與這貓女說話。
而有種感覺,仿佛是天生就在這里的一樣!
這種想法簡直讓他細思極恐啊,不應(yīng)該是寄生或者別的關(guān)系的么?
“喵~~我叫蒹葭,是鐘家一直供養(yǎng)的一個靈體!喵……鐘家后人只要抓鬼九九八十一就能讓我醒來一次了。”少女這時仍是趴地上,用貓爪撓了撓臉,撅著小嘴道。“你真是鐘家有史以來最懶的陽司傳人,你父親你爺爺你太爺爺都是十多歲已經(jīng)捉鬼一百多個了。”
“這點我毫不否認,不置可否!”鐘良雙眼猛地迸出焰焰金光,落在了貓女身上。“我去!蘆葦就蘆葦,弄個詩意名字干啥,文藝風(fēng)??!”
雖然說萬物有靈,動物植物修煉成精不在少數(shù)!
鐘良輕易看出了她的本體,只是一根蘆葦。
蘆葦精?
不是,這是靈體。
等等,蘆葦?
鐘良霎時就記起了自己之前一直做的那個熟悉的夢境,那一大片風(fēng)中輕揚的蘆葦……
“你竟然修煉成了離火赤瞳?自古以來,能夠修成離火赤瞳的少之又少,即便是你的先祖天師鐘馗大人也是在三十歲才修成的,你的天賦竟然這么高。”貓女也吃驚了,突然畫風(fēng)又是一變。“哎呀人家就是蒹葭啦,你不能叫人家蘆葦!”
“不是,你怎么證明你是我家祖?zhèn)?hellip;…哦不!證明你跟我祖上有關(guān)系?”鐘良認真道。
“你忘了你家祖訓(xùn)了么?喵……”貓女又叫了一聲。
祖訓(xùn)?!
這么一提鐘良想起來了,鐘家一直有個神秘而又古老的傳承姿勢。
黑漆漆的小房間里,自己六歲的時候就跪在一排排祖先牌位面前,聽著忠伯給自己訓(xùn)話。
鐘良記得有一句話特別奇怪所以他至今沒有弄懂!
“今有上古傳承,傳吾子孫后代,助其逆天改命,切勿困于囹圄!”
……
so?
你就是那個上古傳承?!
一根蘆葦?。?/p>
還是一個貓女?!
“呀!”這貓女突然想起來了,頓時大叫。“我記得你父親提過,你是陽司最后一位傳人了是嗎?”
“是啊,我不準備留后了!”鐘良淡然道。
活百年也是活,活二十年也是活,各有各的活法嘛,自己開心就好了!
“你要盡快找到三書五令,只有集齊了它們就可以逆天改命了!”貓女鄭重的告訴他。“你鐘家無數(shù)代人的努力,已經(jīng)找到了破除詛咒的辦法了。”
鐘良聽了她的話后,不由的愣住了,久久無言。
“怎么了,你是不是高興壞了呀?喵……”貓女搖了搖尾巴道。
“三書五令?破除詛咒?!”鐘良喃喃道。
“對呀。”貓女連連點頭。
“我高興個屁??!”鐘良忍不住吐槽了。“就像是一個得了絕癥的病人已經(jīng)準備放棄他的生命了,你為什么又要給他希望呢?”
“活著不好嗎?喵喵~~”貓女淚光連連。“你是陽司最后一位傳人了,如果你也死了,鐘家徹底絕后了,我也會消失在這世間的。”
“可我只剩三個月命了,還找什么三書五令費那個勁!”鐘良撇撇嘴。
最后的時光里當然是要浪了個浪浪打浪!
“可是三書五令都會在這三個月出現(xiàn)呀!”貓女道。
一時之間,鐘良竟無言以對了。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鐘良上前,抓她心口,想要看看。
貓女怔怔看著他的動作,竟忘了躲避。
可是鐘良卻抓空了,自己的手直直的穿透了對方的軀體,仿佛只是投影出來的一個人罷了。
“啊啊!”蒹葭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尖叫著捂胸。“流氓死變態(tài)??!討厭你??!”
不一會兒,又跑到角落畫圈圈了!
鐘良汗了汗。“你是虛的,都沒有實體好不好!”
“???”妹子吃驚。
“講道理,你現(xiàn)在就像一個投影好好好?你是不是傻?”鐘良義正言辭道。
“你才傻?不過……”妹子氣的就要跳起來。“對哦。我是個投影!”
“好了,我先緩緩,你也冷靜冷靜!”鐘良對她道。“可以的話你就換個衣……哦,變裝吧!”
自己差點沒忍住撒點貓糧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