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道摸摸鼻子,沒在意楊越的話,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坦然自若。
“佳佳,你朋友怎么得罪楊越啦?”
“你看嘛,他還吃喝的很開心,好像剛從牢里出來一樣,佳佳怎么會有這種朋友?”
“沒禮數(shù),今天是他生日嗎?”
……
楊越咧嘴發(fā)笑,賀道與這群富家娃娃初次見面的印象很糟糕,這正是楊越想要的結(jié)果。
展信佳有些尷尬,但不好說什么,清澈的眸子忽閃的朝賀道使眼色。
梁信安卻偷偷抿嘴淺笑,一直盯著兩耳不聞桌邊事的賀道,隱隱覺得這個男人像小孩一樣單純,不被俗事拘束。
吃飽喝足,賀道擦擦嘴,愣了愣,說:“咦,你們咋都不吃呢???”
“都被你吃完了,我們還吃個屁?”韓銘不悅的說。
賀道瞄一眼餐桌,不好意思的說:“對不住啊,剛才堵車,我跑過來的,消耗有點(diǎn)大。”
展信佳好奇問:“跑來的?電話里你說堵車,才過了五六分鐘你就來了,沒堵多遠(yuǎn)路吧?”
“也沒多少,差不多十來里路吧!”
“嘶……!”
展信佳抽一口涼氣,不敢置信,一群小姐妹不可思議的怔怔看向賀道,這牛逼吹的貌似太過分。
五分鐘跑十里路,算上走近道,哪怕一分鐘一里路,這也不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
楊越笑道:“厲害厲害,我家牧場還缺一個放牛的,待遇從優(yōu),賀兄考慮下?”
韓銘一笑,說:“楊哥,這就是你不對了,賀兄可是大能人,放牛豈不是太屈才了?”
……
一群紈绔譏諷賀道,這時候外邊響起敲門聲,一名漏出深深事業(yè)線的優(yōu)雅女性,穿著合身的黑絲職業(yè)裝走進(jìn)來,笑臉迎人。
賀道瞄一眼進(jìn)門的女人,年紀(jì)應(yīng)該三十多歲,步伐氣息異常平緩,白里透紅的俏臉隱隱滲出一絲縹緲的水霧,端雅的身姿透著一股子魅惑。
“貌似道行比伊青瓷的境界高深不少……”
賀道心想,眼前女人給賀道一種熟悉的感覺,好似清水河紅鯉一樣的芳華氣質(zhì)。
“楊少,蛋糕現(xiàn)在可以上了嗎?”
楊越朝美女輕輕點(diǎn)頭,說:“花姐,準(zhǔn)備好了,那就送進(jìn)來吧。”
美女朝門外拍拍手,兩個服務(wù)員推著大大的精致華麗蛋糕進(jìn)門,停在梁信安身前。
“我們楊少為梁小姐準(zhǔn)備的蛋糕,可是有驚喜的喲。”美女莞爾一笑,意味深長。
“哇,楊哥哥,要不要這么偏心,上次小妹我生日,你送的蛋糕可沒這么漂亮哦!”
“楊哥,重色輕友,可要不得?。?rdquo;
“蛋糕里還有驚喜,你們猜是什么?”
……
梁信安手足無措,笑臉通紅,楊越心里美滋滋,臉上卻風(fēng)輕云淡。
“梁表姐先許愿,切蛋糕就知道是什么驚喜了!”
“楊哥,你該不是藏了戒指在蛋糕,想當(dāng)著我們面追求梁表姐吧?”
“就你小子話多,呵呵!”楊越?jīng)]否認(rèn),自然是說道他心坎了。
“好浪漫哦……”
展信佳催著梁信安,說:“表姐,快許愿呀,讓我們看一看楊越送的驚喜。”
梁信安心里如小鹿亂撞,臉紅耳燙,她只想簡單的過生日,認(rèn)識一下表妹的朋友,沒想到從頭到尾讓賀道不自在,感覺愧疚。
在大家羨慕的眼光中,梁信安默默許完愿,展信佳幫表姐切開蛋糕,一枚鉆戒躍入眼簾。
此時,楊越手捧玫瑰花,單膝跪在梁信安面前。
楊越還沒開口表白,梁信安嚇的一趔趄,往賀道身后一站。
“楊哥,你這么直接,都不給我表姐一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太霸道了吧?”展信佳有些不爽。
楊越笑道:“信佳,楊哥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嘛,我對你表姐的心思,天地可鑒!”
“嘔……媽的,剛吃完東西,你可別逗,我當(dāng)然清楚你楊大少的花花心腸!”
展信佳絲毫不給楊越面子,當(dāng)眾人面直戳楊越脊梁骨。
楊越臉一抽,他跟展信佳是一個圈子里的玩伴,而且楊家與展家父輩都是老朋友。
按理說他費(fèi)盡心思大庭廣眾追求梁信安,展信佳應(yīng)該撮合他倆,畢竟梁信安是小門小戶。
說句不好聽,梁信安是窮鄉(xiāng)僻壤里走出來的村姑,楊大公子哥能看上眼,是梁家祖上積德。
氣氛很尷尬,連漏出事業(yè)線的優(yōu)雅美婦俏臉都冷若冰霜。
“是鉆戒不夠大?還是我楊越誠意不夠?佳佳,怎么不幫你楊哥呢?”楊越臉色陰沉。
展信佳沒正眼瞧他,拉著表姐小手,說:“小和尚,我們走啦!”
梁信安是表姐,賀道是心上人,其他人只是玩伴,可理也可不搭理,展大小姐有這資格!
“等一下,如果楊哥配不上表姐,我們沒話說,但是賀兄還不能走!”韓銘死死盯著賀道。
“哦?”賀道笑道:“我都吃飽了,為什么不能走?”
“梁表姐生日,你送一枚石頭,騙一頓吃喝,天下有免費(fèi)的午餐,但沒你這種吃相!”
“韓哥,跟他廢話什么,我這幾個朋友都是體校出來的!”
“早看你不爽,吃吃喝喝跟大爺一樣,既然這么喜歡占小便宜,那我送送你!”
楊越丟了鮮花,靜靜看一場好戲,邊上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嘻哈哈的看熱鬧。
梁信安護(hù)在賀道身前,打圓場說:“楊哥,我從小定有娃娃親的,這你是知道的!”
“呸,都他娘啥年代了,還娃娃親,指腹為婚都是借口!”
展信佳瞪一眼說話的韓銘,沒好氣的說:“韓銘,跟我表姐說話客氣點(diǎn)!”
韓銘歪歪頭,一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
楊越更不爽,賀道是個什么東西,居然讓兩個小美女死心塌地的護(hù)著他,何德何能?
“在山里你不是很猛嗎?怎么,到了城市,你得靠女孩子給你撐腰?”楊越譏笑道。
“行吧,你們要怎么辦?”賀道兩手插兜,脊梁骨挺的筆直。
“你給楊哥嘴唇打破,將韓銘打傷,哥幾個不為難你,單挑還是群挑?”
“群挑的話,咱給你時間搖人!”
“怕的話,就跪下給楊哥道個歉,醫(yī)藥費(fèi)是要賠的,十萬塊,一分不能少!”
……
賀道搖搖頭,甩手一巴掌,抽在面前趾高氣昂的體校生臉上。
“砰!”
清脆震耳。
體校生人高馬大,足足比賀道高一個頭,然而這一巴掌讓這名大哥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還有誰?”賀道問。
“大家一起上,弄死他!”韓銘一招呼,拎個酒瓶,頓時五六個男的朝賀道擠過來。
“你們不要鬧事啊,大家出來玩都是朋友,不是嗎?”
“楊哥,你說句話,讓你朋友冷靜點(diǎn)!”
楊越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梁信安膽怯,護(hù)著賀道想跑出去。
然而有兩個女生明顯跟楊越是一伙的,故意攔住梁信安的路。
擁擠一團(tuán),不知道誰有意推一把梁信安瘦弱的身體,忽的下,梁信安撞倒在桌上。
賀道三拳兩腳,地上便趴了三四個年輕小伙子,痛苦的慘叫發(fā)人深省。
“表姐,你沒事吧?”展信佳扶起梁信安。
“我沒事……”
梁信安站起來,一摸領(lǐng)口,發(fā)現(xiàn)賀道送的石子不見了,慌忙四處找。
賀道收拾完幾個二十來歲的愣頭青,聽見梁信安說石子不見了,頓時臉色嚴(yán)肅。
“還不幫著找,如果東西找不見,我賀道定將你碎尸萬段!”
“切,不就是一顆石子嘛,至于大吹特吹,沒完沒了?”一名女生不屑的瞥一眼賀道。
“姓楊,你聽是沒聽見?”賀道再一次看向楊越。
楊越咽一口唾沫,原本還算平靜的眼神突然恍惚起來,心里莫名的生出強(qiáng)烈的恐懼。
賀道能打,楊越自然知曉。
但武力在楊越眼里不算什么東西,賀道再厲害,他能打十個,能打一百個,還能單挑一千個人嗎?
然而,賀道此刻說的兩句話,有種不容抗拒的危險(xiǎn),如果不按照賀道說的做,恐怕自己真有尸骨無存的可能。
楊越心里有點(diǎn)涼。
“找找找,老子幫你找,草!”楊越很無奈。
自從蛋糕送進(jìn)來,花姐便一直沒離開,賀道表現(xiàn)出來的實(shí)力驚的美嬌娘差點(diǎn)花容失色。
“我五歲隨師父修行,三十年才勉強(qiáng)一只腳踏進(jìn)筑基初期,可我怎么看不透他呢?”
“這少年郎最多不過二十歲,對付幾個體校生不費(fèi)吹灰之力,真的只是單純?nèi)怏w上的力量嗎?”
花姐看不透賀道,心里隱隱覺得賀道如此在意一枚石子,定然不是簡單的玩意。
“是這個嗎?”
一名女生從桌底站起來,手心亮出雪白的石子,賀道點(diǎn)點(diǎn)頭,梁信安緊張的接過來握在手心,如負(fù)釋重。
花姐美眸精光一閃,曼妙身姿猛的一顫,忍不住走向梁信安,小心翼翼的問:“美女,能讓姐姐看一眼嗎?”
梁信安不好做主,偷偷望向賀道。
“花姐,一粒石頭而已,沒啥好看的呢!”楊越不耐煩的說。
“不用看了,是你心里想的東西,這就是舍利子!”賀道不緊不慢的說。
僧人死后所遺留的頭發(fā)、骨骼、骨灰等,均稱為舍利,在火化后,得道大德高僧會留下舍利子。
自是不凡俗物。
花姐冷若冰霜的俏臉,此刻似乎凝固了花容,思緒萬千。
“小美女,能否割愛,姐姐愿出一千萬購你手中舍利子,如果你不缺錢,姐姐愿用一切與你換,當(dāng)然可以滿足你任何條件!”
賀道歪嘴一笑:“美女姐姐,一千萬連看一眼六道境舍利的資格都沒有!”